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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秦昱是躺着回来的。
我看到秦昱的时候他的上半身有半数是包裹着绷带的,剩下半数也有大大小小的伤口,触目惊心。小幺儿将我送到之后便默默的站在一旁,医生走过来跟我说:“你就是秦上校的家属?”
“我是他的未婚妻。”我看着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秦昱,“他怎么样了?”
“秦上校在爆炸中为了保护队友而背部受伤,其中有一个弹片打进了脑袋里,位置不是很危险已经动手术取出来了。只是……”
我侧头看向医生,后者沉默一会才说:“只是他的清醒时间我们不清楚。”
“所以我需要做什么吗?”我走向秦昱,看着他的手想要摸一下都不敢。我站在床前看着秦昱的面容然后轻轻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你只要多跟他说些话就好了。他虽然不清醒但是听觉感知还是在的。你可以跟他说话这样对他清醒有帮助。”
仅仅只是说话,可是说些什么?我沉默的看着秦昱,很少能够看到他这个样子呢。小幺儿在医生离开之后走进房间里,他走到床边看着秦昱的模样:“老大怎么会受伤呢,明明……明明一切都安排好的。”
我侧头看向他:“去问清楚,他保护的那个人是谁。”
“是我。”
我和小幺儿同时转头,唐羽飞右手扎着绷带站在门口后面还跟着范明以及他们其他的兄弟。我看着唐羽飞没有说话,小幺儿捏紧了拳头说:“你去那里做什么,你根本就没有被分派任务!”
“……”
我勾起嘴角看着面前的人,然后再看向她身后的范明:“你带她来这儿做什么?来祈求我的原谅么。违反命令私自行动,害得行动险些失败,行动指挥官生死一线。这样的人不是应该直接被关起来么?”我重新看向躺在床上的秦昱,“为了这么一个人弄到这幅模样,你这脑子我看是得放放血才能清醒一些。”
“嫂子!”其他人喊道,似乎对于我说的话有些吃惊。
我却没管他们,我看着躺在床上的秦昱,他一动不动的样子对于我刚才的话无知无觉。这么刺激你你都听不到,你要我说什么才能把你唤醒呢?身后的人不知何时走了,我靠在沙发里动也不动的看着秦昱,一直到周围都暗下来一直到我再也看不见他。
房间里的灯光忽然亮起,我转头看向那个开灯的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究竟是谁。直到那个人开口了我才有意识,他是范明。
“嫂子,你吃点东西吧。你要是这样下去老大没醒你就先倒下了。”范明将手里简易的饭菜给我递过来,又看到我缠着绷带的左手,便将饭菜先放到一旁的小桌上然后连带小桌一起端到我面前,“嫂子,你别担心。医生说了,老大没事。只要你多跟他说话,他听见了自然就会醒过来了。”
我侧头看他:“我不知道说什么。”我在这儿枯坐了一个下午却不知道究竟要说些什么。
“说你们以前的事情啊。我们以前在部队的时候他经常跟我们说你们以前的事呢。”范明腼腆的笑起来,“我都不知道嫂子以前那么主动,竟然是倒追的老大呢。如果不是知道你们以前的事情,我们其实都觉得嫂子你对老大没那么上心的。”
倒追?啊,应该是上一世的事情了。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范明大约是见我笑了,便继续说道:“其实老大说他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可是为了什么他也不说,他说你以前总喜欢跟在他后面跑,总喜欢躲在角落里偷偷看他,他都知道。我一个大老粗对这方面的事情不怎么懂,可是我看当时老大的深情,他每次说到与你有关的事情他总是很高兴的。”
所以我要说以前的事情么?我默默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秦昱没吭声,范明挠了挠脑袋之后也跟着退了出去。
以前的事情啊……
我自嘲一笑:“秦昱,以前的事情我其实早就记不得了。记得的那些恐怕你也不想听。所以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这一世,我醒来的那一刻,记忆就是断篇的。我只记得我和秦昱订婚之前和他解除婚约后的事情,至于期间的那六年,我只是依稀记得些许,但都不怎么美好,后来也刻意的不去想起。睡梦里总是有些片段闪现前后又毫无逻辑,每次都好似在看老旧的幻灯片一样。
那些记忆碎片很是折磨我,但是我谁也没敢说。我曾经想过去看脑科医生,可是我重生这事本就玄妙又如何去解释那些凌乱的碎片。所幸的是,那六年已经离我远去,到后来也渐渐不再在意了。秦昱一直想和我说,我不愿去听也不愿去细谈这件事情就是害怕他发现我记忆的丢失。
我静静的看着秦昱的样子,然后俯身在他耳边轻轻的说:“秦昱,你快醒吧。”
我发现除了这句苍白无力的话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些他所珍视的记忆于我而言是空白的,而我所留下的东西却没有美好。曾有一度我十分排斥他,我一直闹不懂为何我们两人最后不欢而散到那样的地步却让他跨过了一世的时间都不愿放手。
在我空白的六年记忆里,究竟还有那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我从来不细写前世,很大原因就是因为在洛洛的脑海里,那六年本就是空白的,她只记得那些丑恶的部分,从而遗忘了大部分的美好。
81
当我发现我真的没有什么话好说的时候;我只能——给他念书了。
我从随身的行李里拿出一本散文集然后从第一篇开始念起,偶尔停顿喝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念书中度过。不知不觉中一本不算厚的文集已经读去大半而躺在床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我颇为无奈的看着;将书本倒扣在一旁的茶几上自己则撑着扶手站起来。
外面的天气很好;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树影落到窗前的地板上。我走到窗子边上站着,这次的行动虽然以秦昱受伤为代价;却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如果没有那个小插曲;秦昱的计划可以是说天衣无缝不会太大伤亡。
我再也没见过唐羽飞;不知道她此时此刻究竟是在哪里。被关起来了还是被调去了别的地方。不过不管如何,只要这个人还有接近秦昱的行动力,她就是一个威胁。
捶了捶酸痛的腰,我被一旁的声音所吸引过去。这次行动一共抓捕到31名犯罪嫌疑人,其中组织头领被秦昱当场击毙,尸体此刻已经运回国内了。而现在,他们正在将第二批嫌疑人运回国内。在还没经过法院的审理之前,他们的罪名尚未正式成立。
范明站在车前清点着,生怕错漏一个。
小幺儿站在他身后抬头看到我,便朝我走过来:“嫂子,你怎么出来了?老大怎么样?”
“坐累了,出来走走。”我看着那些被压上运输车的人,并没有看到我想要看见的那个人。当时情况混乱无比,我连秦昱都没能顾上,不知道言栎怎么样了。这一帮人里并没有简单言栎,也没有任何通缉言栎的消息,难道他已经……
正当我出神的时候,小幺儿伸手在我眼前挥了挥:“嫂子,这儿人多脏乱,你若是想要散步我陪你去后面吧,那里有一块林地。”
我摇了摇头:“不用,我也就出来走走。马上就回去了。”我再看一眼那群被送上运输车的人,“小幺儿,他们在清理现场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言栎呢?”
小幺儿抬眼看我一下,然后揉揉脑袋:“没见着呢。据他们说,进去的时候,现场可乱了。不过当时所有在场人员真的都带回来了。那个言栎,老大还让我盯着他来着,这下跟丢了。”
是么?既然现场没有,那就表示言栎其实还没死。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哦,好。嫂子,老大今天怎么样,有什么反应么?”
反应啊,我微微一笑:“没有。”这样的情况很奇怪,医生也说本来早就该清醒了,怎么会还没醒呢。他们又给秦昱做了一遍检查却一点问题都没有发现,就连手术的位置都已经开始恢复。但是目前尚未清醒的原因却没有找到。
因为秦昱伤到了脑袋的缘故,目前还不能轻易搬动,所以只能在这儿观察情况。等到他的伤势稳定一些了才能将他送到城市里进行全方位的检查。
我重新回到屋子,秦昱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我叹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将刚才的书本翻开然后发现一个问题——我刚才可是扣着书本的,为何现在书本合上了?
抬头看向秦昱的方向,后者依旧无知无觉,这个房间只有一扇窗户是开向指挥中心内部的,一个门也是通向指挥中心内部的。如果刚才有人进出这里,小幺儿的位置应该可以看见,他怎么可能不察觉呢?秦昱说过小幺儿虽然表面上吊儿郎当的模样但是他的侦查能力是所有人里面最强的。
我走到床边,看着秦昱的脸:“秦昱,你醒了么?”
依旧没动静。我自嘲的笑笑,以秦昱的能力,怎么可能留下那么大的破绽给我呢。而且进入这里并且只是动了我的书别的什么都没干。目前关心秦昱状况的人有两种——敌人,友人。如果是前者,秦昱此刻只怕已经丧命。如果是后者,我看向周围为什么要躲躲藏藏?
秦昱昏迷的第十天,消息再也没能瞒住,传回了帝都。秦伯伯在接到消息之后即刻带着叶阿姨赶到位于天朝最南端的指挥中心。我已经将整整一本散文集都读完了,秦昱依旧没有一丝清醒的迹象,就连医生都着急起来。
秦伯伯走进房间的时候,我正趴在秦昱的床边休息,叶阿姨的抽泣声将我唤醒。我看向她,很难得见到叶阿姨如此神情憔悴的样子。
“阿姨。”我站起身,然后朝着叶阿姨走过去,“阿姨,您别哭了。”
“洛洛,阿玉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出任务前不是说万无一失么?不是说已经算好了所有方案,绝对不会受伤的么?”叶阿姨趴在我的肩膀上。我沉默着看向跟在秦伯伯身后的那几个人,并没有将唐羽飞的事情说出来。
秦伯伯沉默的看着秦昱,然后转身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人说道:“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我扶着叶阿姨坐下,一边给叶阿姨擦眼泪一边听着当天发生的事情。其实秦昱早已算计到那些人不可能让我们走出森林,所以他走进去的时候是做了完全准备的。他的身上是最新式的防弹衣,哪怕是冲锋枪都能抵挡五秒钟。五秒钟足够他反应并自救了。
一开始一切皆按照计划进行,突发状况是发生在逃跑的时候——唐羽飞出现了。唐羽飞的出现使得他们原本规划好的退路暴露在敌人面前,秦昱也是为了掩护队员后撤的时候才被流弹片给击中脑部的。
听完故事之后,叶阿姨沉默了。她抬头看向自家丈夫,后者正黑着一张脸没有说话。秦伯伯没有开口叶阿姨也不敢多说话,仅仅只是看着。脸上的泪珠却一刻没有停止过。许久之后秦伯伯终于说话了:“那个唐羽飞现在在哪里?”
“目前被关押在随行审问室。”
闻言我不免冷笑,将一个连坦克都可以拆的机械师关在简陋的审问室,基本上跟分配给她宿舍没什么区别。看来我知道是谁动了我的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