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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静然想着这些,觉得自己明日定是要再去探个究竟,若那阿元是沈浣的话,自己也好多多照应,又想到了阿浣与四贝勒、十四阿哥等都有些渊源,心中也是一惊,她知道这些皇公贵族,若是知晓了沈浣是女儿身后,又是会起了什么波澜呢?想到初次见那个姑娘明媚如三月春光,虽性格淡漠,但是却意外的淳朴的很,只希望不要起什么波折。
想着这些事情,顾静然和儿子聊起家常,不一会曹颢已然有了睡意,母子两人收拾一番,顾静然安置儿子休息了,待从儿子房间出来,就听下人禀报说:“太太,老爷回府了。”
顾静然颔首,进入内室,曹寅已经在丫头的服侍下换了家常衣服,如今正在闭目养神,他的面容又瘦了,整个人带着股疲惫,顾静然看的有些心酸,家事、国事,他也不得安稳啊,有时候自己觉得他若是那乡间衣食无忧的田舍翁,整日不愁吃穿也好过如今的提心吊胆,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
曹寅听到声响,快速睁开眼睛,待看到是自家夫人时候又放松了,笑着走过去将她扶到软榻上道:“颢儿已经睡了?”
“是的,今日玩的累了,很快就入睡了。”
“这孩子是受累了,如今能吃能睡也是一种福份,只是我近日皇命在身,空闲不得,只能靠着博雅他们带他去逛逛,不知今日颢儿他们玩的如何?”曹寅是真的觉得有些愧疚,儿子失而复得,自己却没有闲暇陪伴。
“颢儿也知夫君公事繁忙,如今和自家的哥哥们玩的很好,明日是放榜的日子,今儿他们去了夫子庙拜拜,博雅、修文为了他奔波劳碌,理应如此。”顾静然忙说道。
“言之有理,这些日子辛苦博雅和修文了,颢儿的两位兄长我们也要以诚相待,切莫怠慢,明日放榜时候,吩咐曹福多派几个小厮去看榜,今年因为河道,秋闱多有曲折,明日定会有不少流民过去,莫让他们去凑这个热闹。”曹寅想了想说道。
“我省的了,老爷,你也累了,好生歇息吧,明日还是要早起呢。”顾静然劝说道。
“嗯,也是,阿然也歇息吧,你怀有身孕,家里事务又多,可要多多保重身体啊。”
夫妻两人互相慰藉,平添了一丝柔情,漫漫长夜中也算是一种福份吧。
这边夫妻两人温情脉脉暂不提,那厢看着天色渐黑,顾修文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沈浣的房间,他一向爱重她,即使别人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他也没有让沈浣跟自己回寄居的顾府,虽然恨不得两人时不时的在一起,但是这里不同于顾府,又有顾博雅成年公子在,不便的很,他暗暗打定主意,待到放榜后不论中与不中即日回乡,用的三年时间磨了阿浣嫁予自己,以后两人天涯海角再不分离。
他想的简单,却不知道有句话叫阴差阳错。
第40章 中举()
十年寒窗苦读日,一朝金榜题名时,如今朝廷设置南、北直隶和各布政使司进行科举选才,南就是指江宁府,可想而知,三年一次的秋闱考试云集了多少江南才子,更兼之如今洪灾刚过,流民遍地,江宁府内虽然因圣驾到来,兵丁聚集,太平了不少,但是依然喧闹的紧,而今日的放榜更是引得除了读书人外的市井之人的围观。
人群格外的拥挤,带听到三声鸣锣后,一行身着红色官服的差役手捧一叠皇榜款款而出,刹那间人群仿佛砸开一样,纷纷向前拥去,但是差役身边又有一群兵丁护卫,身穿银白色盔甲的将士举起手中的刀剑,人群不敢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差役将皇榜贴上,笑嘻嘻的唱着谁家才子文笔真是好中了解元,又提到谁谁的名次也不错,中了前十,随着名字被爆出有些人欢喜,有些人失望,又急急的在下面寻找自己的名字。
曹府的几人也是焦急的等着,因顾静然死活不同意他们去街上,考虑到孕妇的情绪,众人也不想刺激她,只好坐在厅中等待,那厢老太太也提了几次何时放榜,又遣了不少人去看,只是等了许久也没有消息传来。
顾修文是初次参加秋闱,前些时候还有着若是中了举人能够为自家阿浣添了些尊荣的想法,而今经历一番波折倒是看淡了,若是不中倒不如回家好生种地,反正自己已是秀才身份,平常或是抄书或是开个私塾也能养活阿浣,考功名也是想为国家多做些事情,如眼前的河道问题。
沈浣倒是并未多想,她上一世初中未读完就到了末世,后来也是认识些字,倒是并未经历太多的考试制度,觉得也无所谓,自家吃穿不愁,只是想着这是顾修文想做的而已,是以很是从容,她吃着顾静然做的点心很是不错,虽不知为何今日顾静然态度上更加亲昵,却未多想,总归这人没有什么敌意。
顾博雅如今是第二次参加秋闱,也算是有些经验了,心内虽有些忐忑,却不便在家中老弱妇孺面前表露,又看到顾修文和那人之间的默契温情,心中更是五味掺杂。
曹颢和李二狗一个年级太小,一个大字不识一个,只是来凑个热闹,倒是最为着急的两个了,如今都坐不住,一个说要去门口看看,一个说自己身手灵活先去看看,却被顾静然唤回。
正焦急间,一个机灵的小子跑过来说道:“太太、舅家少爷,顾公子,大喜啊,大喜。”
顾静然猛然站起,说道:“快说说,如何?”
“恭喜太太了,舅家少爷得中头名解元了,顾公子名次也很是不错,在第五,如今报喜的人正往这里赶呢。”
饶是顾静然再冷静也忍不住开心了,自家两名考生都榜上有名,亲兄弟还是头名,怎能不让人开心,身边的丫鬟仆妇们也纷纷祝贺道:“恭喜舅少爷了,恭喜顾公子,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了。”主家有了喜事,作为下人也少不了赏赐。
曹颢开心的跳起来:“太好了,舅舅中了,修文哥哥也中了。”
顾博雅、顾修文心中也是欣喜,只是报喜的差役未到,两人又是格外稳重,倒是有些喜怒不形于色,而沈浣也有些松了口气,她虽不太懂,但也知晓两人中了,中了当然比不中好,至少不用再考了,对吧?
她看着被顾修文悄悄的拉着的手,心中一暖,如此也好,阿文已然有了立身的资本。
果然这时,一阵锣鼓声传来:“解元老爷、举人老爷可在此?”
正是报喜的差役,在一番恭喜道贺后,领着两份厚厚的红包走了,之后家中仆人也跟着沾光多了两个月的工钱,当然开心不已,不一会曹府上下一片欢呼雀跃。
曹府的热闹先不提,却说康熙帝那边的情形倒是有些严肃,两江总督张鹏翮将自己绘制的水图呈上,又细细的讲了自己的简介,康熙帝龙目微敛,静默不语,他左侧又有几位须发白眉的老人家,是江南地带数一数二的算学高手,如今朝廷需要,当然义不容辞的出山,右侧站着四贝勒胤禛、八阿哥胤禩、十四阿哥胤帧、曹寅等人,俱静心听着。
张鹏翮集众人之想法方有如今的图纸,因此制作的格外的详细,标注好何处改道,何处流急,何处有闸口云云,待康熙帝看完听完,点点头道:“张卿与众位先生为国辛劳,朕心甚慰,来人看坐,上茶,诸位歇息再聊。”
众人行礼谢恩后落座,又有一众宫女悄无声息的将茶奉上,行礼告退。
康熙端茶喝了一口,方问道:“尔等对适才张卿所言有何感想?”
四贝勒胤禛出列道:“张大人极擅治理河道,又有诸位大才相助,自是超出儿臣等许多,只是就儿臣所知,黄河、漕河流经地方繁多,又有高家堰等地虽未被冲击却不知具体实据如何,往往是哪里决口修哪里,故而年年修年年决堤,不知是否有完全之策?”
众人知他一向务实,倒是知道他的意思,八阿哥胤禩也说道:“黄河与长江交汇处更是情况未明,也是要考虑之处,儿臣观张大人的演算之处,尚有几处不明,如沙石量与水流量该如何分类,不知可否解答。”他的算学一向不错,听这些倒是能够理解。
张鹏翮内心赞叹果然这些皇子都非等闲之辈,看问题竟是一语中的,出列道:“四贝勒、八阿哥所言极是,臣与诸公商议很久也未解决此事,高家堰一事或许是阴差阳错,如今不可以常理推之,又有长江东的情形也是未明,故而不能用算学演算,微臣学艺不精,请皇上赎罪。”
康熙帝倒是理解道:“张卿莫要气馁,我知你也是一心为国,如今你能守住高家堰,救了数万百姓已是大功一件,算学之道博大精深,朕会让人再去招募人才,还望诸位能够齐心相助。”
众臣忙起身行礼说道:“不敢,不敢,臣定当全力以赴,不敢有所懈怠。”
待谈了这些,康熙帝道:“此次河道之事眼看大有转机,事不宜迟,朕打算乘船直入漕河,探明真实情况,以便改道黄河。”
众人想着御驾亲临一是辛苦奔波,二是惊险,故而想劝说一二,只是未开口,就听康熙帝说道:“尔等不必再劝,朕意已决。”
故而,众人倒是不敢开口,又听康熙帝说道:“曹寅,你负责路途的布防即可。”
曹寅恭敬的领命,又听康熙帝换了个话题问道:“今日可是秋闱放榜日。”
知府大人出列道:“启禀陛下,正是今日放榜。”
康熙抚着龙须说道:“只是不知这次的学子如何,可有一些算学人才,你派人去将前十名的试卷拿来,朕亲自看看,听说这次的题目恰与河道有关。”
恭敬的答道:“遵旨。”
众人心知这次的举人中或许会有人借此机会平步青云,如今圣上求贤若渴,若真有人精于算学,那可是走了鸿运了。
倒是十四阿哥年轻气盛,想到昨日听到的事情就说道:“儿臣昨日在夫子庙遇见了曹大人的嫡长子一行,听说你夫人的娘家也有人参加此次秋闱,不知道今日结果如何?”
康熙帝倒是有些好奇了:“哦,原来栋亭也有亲戚在列啊,叫何名字,如今应是已经放榜了。”
曹寅面色镇定的出列行礼道:“启禀圣上,是奴才夫人的娘家兄弟,名唤顾博雅,又有另一同窗好友,名唤顾修文,名次臣倒是还未知晓。”
“哈哈,栋亭听说你那夫人出身江都顾家,世代书香门第,这家的子弟定是不错的,李德全派人打探一下秋闱的情形。”
眉清目秀的中年太监低声应是,出门找人低语几句,不一会就收到消息,躬身进入厅内,回禀道:“回圣上,如今已经放榜了,头名解元的是来自江都的顾博雅顾解元,余下的九位是江阴县刘正明、常州府张广然、无锡李国顺、江都顾修文,共十位学子。”
“哈哈,那解元应是栋亭的妻弟了,那第五名也是来自江都了,不错不错,可见是有真才的,朕可要亲自看看这些新科举人的文笔如何了?”
曹寅谢过了康熙爷的夸赞,心中也是有喜有忧,喜的是妻弟竟已是在圣上面前过了眼,若是抓住这次机遇,前途自是不可限量,忧的却也是这个,心中也着急想快些回去提点一二,只是面色却不显,心内也在想昨日十四阿哥竟是见了儿子,只是为何要提到这些,是无意还是有心呢?
十四阿哥其实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