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二狗看的精彩,看到沈浣过来,熟练的递了个新筷子过来:“阿元哥,快些吃点吧。”
“过来这边吃,大家好说说话。”旁边的一群汉子招招手,示意两人过来,一派参加宴席的神态。
鄂那海看着顾元毫不含糊的过去,一伸大掌就要拍过去,当然被人躲开了,不满的叫道:“喂,躲什么啊,顾元,你揍了哥哥多少下,还不让我拍一拍啊,不过你身手是真的好,天生的练武的筋骨,以后跟着哥哥去京城吧,哥哥罩你,怎么样?”
其他人也纷纷起哄,沈浣倒是不置可否,虽然她有些心动,不过却是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且不说她的身份,单单老是下跪行礼她定是不愿的,倒不如回顾家庄包饺子、种果子来的自在。
景星看着众人相处的格外熟稔的情形,心内倒是一软,方才心中的波澜起伏被如此有烟火气息的场景抚平,顾元这人虽说对自己这个上司不冷不热,倒是与这些爽直的汉子相处起来融洽的很,果然面冷心热啊,倒是可以收入麾下指点一二,以后定是一员勇将。
纳兰富格却并未有这样的想法,看到坐在喧闹的人群中的格外安静淡漠的少年,心内倒是有些复杂,想着那日见到的金锁片,心中思索这个少年和自己究竟有何渊源。
纳兰富格看似温文尔雅像极了他那英年早逝的父亲,可是骨子里却是如同辛苦抚养他长大的寡母一样,务实果断的很,有事情绝不拖到明日,故而和景星一起用了专门为两人预留好的膳食后,就吩咐其他人去歇息,独独叫了顾元留下。
沈浣示意李二狗先走,她不傻,从纳兰富格喊出她金锁片上的字,就知晓或许自己和此人也有些渊源。
两人一起到了纳兰富格的舱内,纳兰富格看着这个少年,心内又是酸涩又莫名带着股期待,他们这一支自从父亲去后就独木难支,他有两个姐姐,一个红颜薄命,一个远嫁蒙古,纳兰家因为祖父年事已高,已日渐衰退,虽说有两房叔叔,却因往日龃龉从不亲近,若非幼时宫中姑爸爸的时不时的照拂,估计早已隐没于从前了,额娘曾经感叹,若是自己多了兄弟帮衬,估计日子就不会如此艰难了,谁知今日或许真会有呢?
“阿元,你应当知晓我为何喊你过来?”纳兰富格看着眼前的少年问道。
“莫不是为了这件东西?”顾元拿着那枚金锁片问道。
“你能否告知我为何你有此金锁片?”
那个金锁片是自己阿玛亲自画的样子,因其平生素爱木槿花故而将之做成金锁片,送给自己的妻妾,他曾在额娘那里得到一个,额娘极为珍视,那是阿玛唯一留给她的念想,纳兰富格发誓,自己临走时候,那枚金锁片尚在额娘那里,不可能插翅来到江南一个少年的身边。
阿玛身边的人除了早逝的正室嫡母卢氏、关氏外,只有自己的生母颜氏,后来又有了一位据说从江南扬州来的叫沈姓女子,可是此女后与阿玛分道扬镳不知去向,纳兰府之后又经历了一系列变故,阿玛病死后更是沉寂下来,哪有人还想起来去找寻那位沈姓女子。
他脑中思索,这少年生于江南,长于江南,那么手里的金锁片极有可能来自于那位沈姓女子,只是不知两人究竟是何关系?
“阿元,当日是你救纳兰一命,纳兰方有今日,虽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可是为兄一直记在心中,你可知为兄上有慈母下有妻儿要照顾,若是为兄不在了,留下他们在世上必将艰难的很。”
顾元点点头,她明白家里有个男丁的好处,就如自家若无顾修文,那生活肯定要比现在艰难的多,寻常时候一些礼仪往来都是靠顾修文出面,自己虽说可以解决,但是这个世道生活了多年,也是发觉了这点。
虽听纳兰富格如此说,顾元也并未打算挟恩图报,她其实反倒觉的这人面善的很,就说道:“我救你只是恰好遇上,你不必放在心上,你已经帮我很多了,已是够了,至于这个金锁片是我从小带在身上的,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那阿元,你可认识一位姓沈的女子?”纳兰富格急切的问道。
“我娘亲姓沈,但是我很小时候,她就不在了,我被顾家人收留,随同顾修文一起长大。”沈浣想着这人可能要问这个,若是能帮原主找到家人也好多,虽然她记忆不多,但是知道原主一直想找到自己为何只有娘亲没有爹爹。。
“原来,是真的,阿元你可知道自己的家人还有哪些?”纳兰富格情绪已是有些激动。
“不知道,只知道娘亲,并不知道其他,当年是顾家人把我带回去的,有记忆中,已经在顾家了。”沈浣仔细想想,也是没有什么印象。
“那顾家老爷定是知道的,他如今在哪里?”纳兰富格想着去找他问问。
“他不在了,康熙三十八年,江都瘟疫,顾叔和婶子都去了,家里以后就只有我和阿文。”沈浣说的仿佛在陈述一件事情。
纳兰富格心内有些微酸,当时阿元堪堪十来岁,就这样带着另一个孩子生活,比自己当年艰难许多,怪不得如今是这样一个淡漠的性子,想是看的多了。
纳兰富格又问道:“你可知道你母亲名讳?你生于何年?”
“听顾叔说我母亲姓沈名宛,我生于康熙二十五年秋。”沈浣想这人估计问的就是这个,倒不如直接说,总是会查出来的。
纳兰富格听了,半晌方喃喃道:“康熙二十五年,阿玛二十四年去了,听额娘说那人也是前后离开的,莫非真的是?”天下间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阿元,你或许真的和为兄有莫大的渊源啦。”富格仔细打量顾元,怪不得有人曾说两人的眼睛很是相似,额娘曾说自己的眼睛像极了阿玛,她第一眼看到时候就觉得从未有一个人的眼睛生的仿若江南的烟雨,充满灵秀。
顾元的皮肤微黑,五官仔细看却还精致,若是再白一些,就更是个翩翩少年郎,不过男人家也不用如此讲究容貌,顾元的为人身手都是不错的,将来定是有大把的姑娘看上,若这少年真是自己的兄弟,自己倒是愿意的很。
想到这里,纳兰富格想拍拍顾元的肩膀,但是对方躲开了,他也不介意,说道:“早些回去歇着吧,为兄对你并无恶意,你的身世或许我知道一些,不过并未有确切证据,放心,我定会很快查到的。”
沈浣想想,说道:“好,若是查到了,请告知我一声,我也是了了一桩心事。”她也想替原主查明真相。
“嗯,阿元,若是真的查到你与我有渊源,你可愿随我回京?”纳兰富格问道。
“不,我不会回去,我在外已经习惯了,顾家庄那里民风淳朴,待此间事了,我和阿文一起回乡。”沈浣回答的很快。
纳兰富格叹口气道:“算了,此事从长计议。”他想若是玛法知道是不愿意阿玛的子嗣流落在外的,罢罢,一切待查明之后再说,毕竟人还在自己这边,先瞒着再说。
第53章 皇子()
第二日,天色微亮,御船上的各方人员已经开始动了起来,这片河道实据已经得到,今日圣上要去起驾去另一处巡视,故而大家自是早早起来。
顾修文昨日本就心绪难安,故而今日早早起床,去用了些早膳,回来后,顾博雅方起,收拾好后又去了议事厅,今日还有些事情要商议一下。
待从议事厅出来,正要回舱内收拾行装,却发现一行人从不远处走来,为首一人却是熟人,正是曹寅,喜的顾博雅喊道:“姐夫。”
曹寅显然也看到小舅子一行人,他刚完成任务去面圣,圣上特地准他歇息片刻,故而和两人一起回到住处,看着周围摆设点点头,倒是不那么简陋,笑道:“博雅、修文,可真是巧了,我刚回来就遇到你们了。”
“是啊,姐夫,最近是不是公务繁忙,倒是很少看到你?”顾博雅问道。
“是啊,之前倒是担心你们首次伴天子之侧,有什么顾及不到的地方,不过幸好你二人一起也是有个照应,我也是放下些心,对了,我听说纳兰他们回来了,那顾元、二狗应是也回来了吧,他们在哪里?”
曹寅自从知晓顾元的身份后,心内也是担心的很,本想这人就安生的待在自己府上之后回乡即可,谁知却被圣上记住了,如今他想起来都觉得不安,毕竟这事情很容易查到的,他自幼被教导要忠于皇上,故而对于隐瞒顾元身份这件事他心内惶恐的很。
顾修文一听,眼睛就亮了,刚想说些什么,只听门外一阵敲门声,他打开门一看,正是李二狗,后面那个静静的立在那里,看着自己的眼睛中微带暖意,可不就是自家阿浣吗?
快速奔过去,看着阿浣,想上前却不敢再近前,想说话又唯恐人多嘴杂,心内五味杂陈,又无端多了一阵委屈,这人离自己这几日,可是有想过自己。
沈浣自小带他,自是了解这孩子的脾性,故而上前一步说道:“阿文,我回来了,你可还好?”
“我自是好的,只是阿浣辛苦了,可有受伤?。”说完,眼睛上下看着沈浣,可是瘦了,可是受伤了,若非场合不对,他定是把人拉过去检视一二。
“没有,放心吧。”沈浣笑着说道,又上前见过曹寅、顾博雅,顾修文也知此时不是说话的地方,看过沈浣精神不错,就放下心来,又和李二狗寒暄一番。
曹寅看着叫顾元的少年,心内微微别扭,他知道皇上国事繁忙,并未想过派人仔细的调查他,毕竟他的兄弟顾修文可是中了举人,不过若是此事过了就算了,可是明显看富格和景星的意思对这少年欣赏有加,必定是想栽培一二,他们可都是圣上跟前的人,多是满州上三旗子弟,即使是普通大内侍卫也是八旗子弟,就连自己因母亲之故做了御前侍卫,可是自己本就是汉军八旗。
一个汉人少年顶了天,或可成为一名普通侍卫,那也要身家格外清白,故而虽然那顾元脾性、身手合了贵人的眼缘,又有救了四贝勒的功劳,虽然被人有意提拔,但是关键是这不是个普通少年,他甚至不能算的上少年,随着越多的人赏识顾元,曹寅就越是心惊,那毕竟是自家儿子的救命恩人,他必是要保这人无恙的。
曹寅的心思众人无从得知,顾博雅等人久别从逢自是开心的很,几人好生说了不少话,因曹寅事务繁忙,故而先行回去,几人送过他之后继续叙旧。
正说的开心,只听得一阵喧哗传来,探出脑袋一看,竟是御船要开了,只见偌大的桅杆升起,周围都是身穿黄马褂手握兵器的大内侍卫,又有那身强体壮的船工齐心呐喊,不久整船待发,气势骇人。
李二狗、沈浣第一次见识这种阵仗,心内也是有些震撼,默默看着前方,眼睛亮晶晶的,看的顾博雅和顾修文有些好笑,又想到自己初次看此场景,也是有些激动,倒是能够理解一二。
之后,船上的日子倒是并未再有什么起伏,过了几天的新鲜,也是让人觉得并未有什么好奇的,沈浣待在船上也不大想出去,她毕竟不是正经的侍卫,故而有空就宅在舱内,而李二狗也知道此处不比别处,天子的御船岂是可以擅自走动的,故而多数时候去找顾博雅、顾修文,并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