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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狗也知道此处不比别处,天子的御船岂是可以擅自走动的,故而多数时候去找顾博雅、顾修文,并不去别处。
沈浣和李二狗住的地方并未和纳兰富格那些侍卫在一处,富格给两人找的地方是单独的两间房,虽说有些小,倒也方便,他们离和顾博雅、顾修文这些人近些,而侍卫倒是距离康熙的船舱近些,寻常时候顾修文要去查探水势,陪他们的时候不多,倒是有次见了四贝勒和十三阿哥。
四贝勒胤禛一如既往的严肃的很,他身边的十三阿哥是个阳光俊朗的少年人,笑起来格外有亲和感,待看到两人与自家四哥和自己见礼后方道:“早就听十四弟提起过你们,听说身手很是不错,想我十四弟服过谁,可见是有真功夫的,不知道在下能否见识一下?”果然是十四阿哥的兄弟,见面就来比试。
沈浣倒是不想,这里是御船,她本就觉得不自由,哪里还愿意陪人在这胡闹,胤禛显然更加稳重些,回头轻声对自家兄弟说:“胡闹,也不看这是哪里,非要惊扰皇阿玛是不?”
说完,又转头问沈浣和李二狗道:“你们可还习惯,这几日有些忙,倒是并未来得及去见你们,若是缺什么,只管来找苏培盛,他定会帮你们的。”
李二狗恭敬的回道:“多谢四贝勒,草民等一切还好。”
四贝勒点点头,看着顾元道:“你家表弟也在这里,也是有个照应。”
沈浣低头道:“多谢四贝勒提点。”
四贝勒点点头,带着面带趣味的十三阿哥走了。
谁知走了两位阿哥,又有一位阿哥找了过来:“好你个顾元,来了也不告诉爷一声。”
晚膳后的几人本是在顾修文他们的屋子说些话,却是恰好被十四阿哥堵个正着。
几人站起来对十四阿哥行礼,十四阿哥摆摆手,一派贵族小少爷的做派,不过看到沈浣眼睛一亮道:“听十三哥说你来了,为何不来找爷?”他的话语太明显了,众人都盯着沈浣,顾博雅面容微忧,顾修文收了笑容,只有李二狗懵懵懂懂。
沈浣低头道:“草民知道十四阿哥一向事多,故而也不愿打搅您。”
“哼,借口,不愿意打搅爷,怎么去见四哥?”十四阿哥有些不高兴。
沈浣抬头看他,面带惊讶:“只是恰好遇到的,没有去见。”
她的语气有些不高兴,听那话仿佛自己特地做了什么。
倒是李二狗有些担心她惹着这位金尊玉贵的小阿哥,故而低头解释道:“众位阿哥事务繁忙,草民等不敢随意打搅,幸而今日偶遇四贝勒和十三阿哥,也是草民等的荣幸。”
十四阿哥方哼了一声,不再追究,只是又说了些话,正想着要邀请沈浣去看自己搜集的东西时候,他的贴身太监李良儿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道:“爷,皇上召见您呢,您快些回去吧。”
十四阿哥转过身问道:“可是有什么事情?”
李良儿摇摇头:“奴才不知,只说让您快些。”
十四阿哥说道:“好吧,爷这就去。”又回头对沈浣道:“爷有事,待会再来找你。”
沈浣不置可否,只是当这个小孩子一时新鲜没人陪伴。
待十四阿哥出去了,舱内一时还是有些安静,众人心思各异,顾博雅叹口气道:“你们坐一会,我和二狗出去看看外面情形如何?”
两人走后,独留沈浣和顾修文,沈浣看着顾修文道:“他只是个孩子,如今想找个玩伴,等他回去就好了。”
顾修文叹口气,他也看出十四阿哥目前只是把阿浣当做玩伴,有些赏识她,并无它意,毕竟如今她是个少年打扮,只是以后呢,待知晓她的身份后,他其实是怕的,怕他留不住她。
“阿浣,此间事了,你可愿意随我回去?”顾修文将手放在沈浣的脸颊上,他不想问太多,这人尚未开窍,自己也不会多提太多旁的,无端让她挂了心。
“好,我也不喜欢这里,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去?”沈浣实在觉得这里无聊,虽说不会饿着,但是吃的也不是太好,而且地方小的很,自己即使那么爱宅的人也不愿意老是待在这里,还不如回顾家庄呢。
顾修文笑了,他自是听出这人不耐烦了,说道:“快了,我已经打听过来,过了这里就是高家堰了,实据已经收的差不多了,这几日我们忙着做河川模型,待完工估计也差不多了,河道之事本就急不得,到时候估计我们这些人也可回乡了。”
“嗯,我们到时候回家,阿文,你可记得我的身世?”沈浣想起一件事。
“听父亲说过一些,阿浣你那时候病的厉害,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我只听父亲说过你娘亲是姑姑的旧友,你娘亲临终托孤与她,后来,后来,你我二人就有了婚约。”说到这里顾修文的面上微红,又带了笑意,这是自己最开心的一件事。
沈浣看着少年的笑容,不知为何心里也是一暖,觉得天地间有个人互相依靠竟是无比开怀的事情。
沈浣想到纳兰富格心内也是有些沉重,她不知纳兰富格为何如此问,只是觉得那人或许与自己有些关联,又问道:“阿文,你可知道顾叔有没有提到我身边有什么信函或者物件之类的?”
顾修文想了想道:“有,父亲曾经说过阿浣随身带的金锁片是你生父给你娘亲的,背面有你生父的字,只是听父亲说你生母不想你回去父亲那个家族,故而方为你我定下婚事的,想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沈浣点点头,她几乎可以肯定纳兰富格和自己定是有关系,或许是那个家族的人,既然原主的娘亲不想自己回去,那自己定是不会回去的,想来将自己留在顾家定是觉得顾家人人品还是好的。
第54章 长兄如父()
顾修文奇怪一向对此事不闻不问的人为何今日提起自己的身份,问道:“阿浣,你向来不问这些事情的,为何今日问起你的身世,可是有人提过什么?”
沈浣道:“或许我和那位纳兰大人有些渊源,他似乎认识我的那个金锁片,又似乎知道我娘亲。”两人这么些年在一起生活,除了异世的事情,沈浣很少瞒着顾修文,也是把他当大人看待。
顾修文心内一惊,纳兰富格,阿浣一向对这些不关心,可是自己确是知道的,当朝权臣纳兰明珠的孙子,他还有个一代才子的父亲纳兰容若,本是远在天边的人,谁知竟和阿浣或许有些关系,顾修文怎不心惊。
他本就知道阿浣的真容,仔细想想却和纳兰富格有些相似,当日虽是匆匆一瞥,自己的心思多在阿浣身上,但是细细回想,却是真的发觉两人的眼睛尤为相像,自己常常赞叹自家阿浣的眼睛生的真好,恰如江南烟雨,灵秀的很,故而虽说她不爱读书习字,诗词歌赋半句不通,但是就连师父、师娘他们都觉得阿浣应是熟读诗书的闺秀,原来竟或许是因为那位纳兰才子吧。
顾修文握着沈浣的手不自觉用力,沈浣倒是有些惊讶的抬头:“阿文,怎么啦?”
顾修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若是这人真的出身不凡,真是满人,那么自己和她可是有将来可言,他呆坐在那里,心内电转,不知该如何是好,自己有何底气说娶这人,纵使将来功成名就,也追不上仿若天边的人,他觉得老天真是给自己开了场笑话。
沈浣看着顾修文面色神态实在不对,就摇着他的手道:“你怎么啦,阿文,有事情就和我说。”
顾修文再顾不了所有,将沈浣紧紧的搂在怀里道:“阿浣,怎么办?我就要失去你了,我从未如此后悔,你是天边的云,如何才能追到你?”
沈浣觉得自从顾修文来到外面后,愈发患得患失,就将他的脑袋抬起道:“阿文,你又想到什么,我哪里也不会去,没有人能强迫的了我,你自从来到外面愈发有些惊慌了,可是我让你不安了?”她不想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如此脆弱,就算因为自己也不行。
“阿浣,若是将来有一天你发现其实自己可以过着锦衣玉食、奴婢环侍的生活,若你发现其实自己出身高贵,你可会后悔自己只是顾家庄的一个平凡的姑娘?”顾修文轻轻的问道,眼睛盯着沈浣,不错过一丝一毫的表情。
“我不会,不是自己的东西,用起来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如今在顾家庄自由自在好的很,你难道真的不了解我吗?”
我懂,我知道阿浣从不会委屈自己,知道阿浣更喜欢下雨时候靠在廊下的椅子上听着雨声,知道阿浣喜欢在待在更高的树上去看着天空,更知道阿浣其实不喜欢和太多人打交道,只是我心里也是怕的。
“阿浣,你记得之前我们的约定吗?待三年后,若是我打动你,你会考虑嫁我,到时候我们生儿育女,我在外工作,我是举人,无论是去书院教书还是去官府谋个主薄都是可以的,或者去卖个字画都可以养活你们娘几个,你就在家里好好的待着即好,若是你想看看周围大好河山,我也可以陪你去,只要你带着我。”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我发誓永不负你,永远将你护在手里,只是我希望你不要离开我。
沈浣心内酸涩,她总觉得自从离开顾家庄后,身边的少年就不再开心,而让他焦虑难安的原因都是自己,明明自己说让他永远如骄阳般活着,可是如今看自己都做些什么。
“阿文,你不必如此,我会和纳兰大人说清楚的,即使将来有一天他真是我的亲人,我也不会离开的。”所以不必如此患得患失。
顾修文知道阿浣一向一言九鼎,说过便是做了,也不愿意再提这些,无端让人心烦。
两人换了些别的话题,顾修文提道:“到了高家堰就能知晓邵伯镇的情形如何,许久未见倒是格外想念顾叔他们,不知道家中如今怎样了?”
“应是无事,我听那位舒穆勒大人提到,高家堰这次堤坝无恙,附近百姓逃过了一劫。”
“等我们回家就可以亲自去看看了。”
两人说着这些事情,心中一派轻松。
后面几日,绵绵的雨丝洒在江面上,御船附近的小船并不多,都被勒令不得离御船太近,江南的秋季不像京城那样,凌厉的秋风使树木落下片片黄叶,岸边树木仍苍翠的很,空气中湿湿的,让人的心无端柔了几分。
若是在平日,江南的很多百姓都习惯去在雨中游船看湖,大大小小的乌篷船,黄花梨木的木桌子摆个几桌,桌上摆着青花瓷的茶盏,再点些茶点果品,闲适惬意的一天就可以这样过了。
市井小民有自己的消遣,虽说也要经常为柴米油盐酱醋茶而辛苦奔波,但是大多时候只要日子过得去,也能过的舒适的。
皇公贵族虽然锦衣玉食,但是也有自己的责任要做,正如此时,上至当朝圣上、阿哥、下至侍卫大臣们也是冒着雨在堤坝勘测数据,毕竟圣上以身作则,谁还敢偷懒,到了晚上浑身都是泥的回来,又马不停蹄的回来用泥模去画地形图。
如此忙碌了一阵,大家再也没有心思再想起旁的事情了,大家只是鼓着劲将这些事情完成,因顾元和李二狗毕竟是随同纳兰富格办事的,纳兰富格想着这人或许是自家的人,每每办些不是那么隐蔽的差事也想着他,若是以此积些资历也是好的。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