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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大红的象征着正室嫡妻的素罗霞帔层层叠叠的穿在身上,雕着凤凰的头冠戴在头顶,脚上穿着软底鲜红西罗锦缎的绣鞋,上面的鸳鸯栩栩如生。
怀中抱着富贵如意宝瓶,鸳鸯戏水的喜帕盖住了前方的视线,沈浣有些不习惯这种不安全感觉,不待细想,就听到鞭炮声响起,一阵阵雀跃的童声喊道:“哦,接新娘子了,迎接新娘子了。”
李媒婆穿着红色吉服连连催促:“吉时到了,新娘子要上轿了。”
喜娘听了急忙将新娘子扶了出去,门外翠儿、小菊等带着一群曹颢、赵郎玉一众孩童在外面笑闹道:“早生贵子,早生贵子。”
李媒婆拿出一个钱袋撒了一把铜钱,惹的孩童们笑闹着去捡钱,然后一窝蜂的向前跑着去追新娘子。
待新娘子入了轿,顾修文满面笑容的跨上马,一路上吹吹打打的向着前方走去,身后是他村里的兄弟、县学的同窗、在河道衙门的同僚,都是青年公子哥,端的是引人夺目的很。
一路上大姑娘小媳妇看的面色通红,又不忍低下头,更有大胆的指指点点说哪位公子哥长相俊,让被点名的几位读书人听的好不自在,心中如何想的就只有他们自己晓得了。
到了顾家,作为长辈的顾里正夫妇和顾老先生夫妇早已端坐高堂,案桌上是红烛、一应香茶、点心,又有一堆红包摆满了喜桌。
知客喊道:“新娘、新郎请入内,叩拜高堂。”
好容易一套礼仪走下去,顾修文方牵着沈浣一步一步走向喜堂,看着红绸一端的那头,他的眼睛愈发温柔,将自己心爱的人迎到了新房内。
待人到了新房,又是一阵喧哗,众位客人纷纷祝贺、恭喜,待客人走后,沈浣正想抬起头,忽然前方视野亮了起来,一人的脸映入眼前,四目相对,两人久久无语,最后相视一笑
。
喜娘伺候着喝了茶、又喂两人吃了饽饽,就笑着退下了,屋内就有两人,顾修文看了半天,方笑道:“阿浣,你今日真好看。”顾修文被惊艳了一下,阿浣从未穿过红衣,这身嫁衣遮盖了她清淡的气质愈发多了烟火气质。
沈浣看着顾修文,并未说话,只是晶亮的眼神、微红的脸颊让人觉得她是真的高兴。
顾修文最后还是忍不住坐下来,大掌拉着她的手,两人并肩而坐,顾修文道:“阿浣,你今日欢喜吗?我是真的高兴啊,咱们一辈子都要在一起了。”
“嗯。”
两人坐了一会,顾修文要去外面陪客,这次成亲,他县学的师友、河道总督张大人以及衙门的同僚都来了,都怠慢不得,顾修文必须去应酬。
沈浣也知道这些,说道:“阿文,你快些出去陪陪客人吧,以后还有很多时间说。”
“好,阿浣,我已经让翠儿帮你送些吃的过来,你先用些,莫要饿到自己,等我回来。”
沈浣点点头,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快些去吧。”
顾修文边走边回头,最终还是出去了,不一会,翠儿推开门进来了,手里端着几个小碟子,笑道:“阿姐,阿文哥让我给你送些吃的,你看,阿文哥多体贴你啊。”
说着将吃的摆在桌子上,看着坐在床上那个的沈浣,沈浣起身走到桌子前,动作利落的仿佛那袭繁琐的嫁衣不存在似的,翠儿笑道:“阿姐,这身嫁衣穿到别人身上累赘的很,倒是穿到你的身上仿佛轻便的很。”
“你吃了吗?”沈浣问道。
“我吃了,今日席面很好,阿姐,今日阿文哥的好友真是多啊,那位张大人听说官很大,但是没想到也和村里的老人家没什么不一样,慈眉善目的,不过听说河道有要事,他们用过酒宴就回了。”
沈浣低头拿着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听到翠儿的话,倒是并未有什么惊讶,她早就听阿文说过圣上南巡,如今他的上峰、同僚能来,可见是真的看重他。
翠儿说完这些,又有些兴奋的笑道:“李卫哥来了,虽说赶到了宴席的尾巴,但是终是赶过来了,我还以为他不来了呢,我问他了,他明日一早方走,到时候咱们一起用早膳。”
“好,明日早些起来。”沈浣点点头,李卫回来,她当然开心的很。
不一会,翠儿端着盘子回去了,沈浣将凤冠摘掉,又打坐片刻,一个声响传来,她立刻睁开眼睛,见熟悉的身影传来方放松下来。
顾修文一身酒气的回来,眼神似乎有些恍惚,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沈浣伸手扶了一把,被他带到床上,两人一起躺在柔软的喜床上,顾修文胳膊一身,将沈浣拉进怀里。
“阿浣,终于等到你了。”声音里仿佛带着哽咽,也让沈浣本来推拒的手放下,缓缓的放在他的背上。
慢慢的她感觉到顾修文的手放到自己的衣领上,解开层层的布料,重重叠叠的红绡帐内愈发热的灼人,帐外龙凤囍烛不断燃烧着,蜡油滴滴答答的落在喜桌上,仿佛为有情人流的眼泪。
第80章 婚后()
纱幔低垂,层层叠叠的愈发显得房间格外的朦胧,向里望去,锦绣织就的百蝶胡罗帐阻挡了视线,帘勾上小小的鸳鸯戏水锦囊散发着淡淡的木兰花香。
床上的人习惯性的睁开眼,警觉身旁有异,正待动作,却感到一人尤带睡意的呢喃:“阿浣,是我。”
沈浣方放松紧绷的身体,悄悄的退开一些,觉察到身上清爽的柔软里衣,应是已经已经洗过换好衣裳,方直起身,却觉得身上竟是被碾过一样,痛的很,微闭上眼睛,想起昨夜的种种,双耳染上一抹红色,再是淡漠也不好意思面对身畔之人。
倒是旁边的人轻笑道:“阿浣,你莫不是害羞了?”
沈浣没有回头,却是不知道再想什么,只是愈发红艳的耳朵泄露了她的心情。
顾修文笑的愈发开心了,平生所愿得以实现,他仿佛放下许多,愈发显得温润如玉,想到昨日的洞房花烛、鸳鸯交颈,他忍不住起身将沈浣转了过来,低头亲在她白皙的额头,又将人拥入怀里:“阿浣,吾妻。”
沈浣不得不将脑袋放在顾修文的怀里,鼻尖是淡淡的墨香,他自小养成了爱洁的习惯,故而一向清爽的很。此时她方觉得阿文竟长得如此高大了,甚至可以把自己轻而易举的拥起来。
过了一会,沈浣推推顾修文,示意对方放开她,半晌,对方方不情愿的拉开些距离,沈浣说道:“该起了,天色不早了。”
说完,忍住了身体的不适下了喜床,走到屏风后去换衣裳,今日是成婚头日,她穿的是红色的一套喜服,比着昨日的吉服少了几分繁杂,从屏风后走出,她坐在了黄花梨木制的喜上眉梢妆奁前,看着镜中的青丝犯了难,往日她都是简单的将头发编成麻花,但是听说成婚后的妇人不能做少女打扮,虽然看过但是却压根没有动过手。
顾修文甚少看到如此的沈浣,有些呆怔了,青丝垂下来的阿浣竟是多了几分娇柔,愈发显得有些稚嫩了,她虽说下巴尖尖,但是脸却并非瘦削,反而是带着圆润的精致小巧,肌肤晶莹剔透,可不是显小嘛,此时她眉头微敛,仿佛遇到了什么难事,让人有些心疼又好笑。
“阿浣,怎么啦?莫不是不知如何宿头?”顾修文走上前。
沈浣回转身子,眼中带着疑惑,仿佛诧异顾修文竟知晓自己的心事。
顾修文走上前,用其一向舞文弄墨的手执起她鬓边的一缕青丝道:“青丝缨络结齐眉,可可年华十五时;窥面已知侬未嫁,鬓边犹见发双垂。阿浣,你可知道女子为何婚后盘发?因为这会告诉他人此人早已身有所属,故而已婚女子皆盘发,今日我为你绾青丝可好?”
沈浣点点头,直起脖颈,让顾修文方便动作。
顾修文拿起妆奁上的镂花绿檀木梳,掬起沈浣的几缕发丝,将乌黑柔顺的长发盘成漂亮的发髻,有挑出几缕碎发零落在耳畔,又捡起盒内的一枚薇铃簪轻轻插入鬓边,看上去简单又不失雅致,与她精致小巧的脸蛋极为相配
。
看着镜中自己竟与往日比多了几分不同,沈浣倒是诧异顾修文做的真是不错,左右晃晃脑袋,看看,眼中有些新奇。
“阿浣,如何?这是我特意向师娘问的,不过我有些笨拙,只学了这么一种最为简单的,你看看如何?”顾修文有些羞涩。
“好,很好。”沈浣点点头,又加了一句:“比我自己弄的好多了,教我。”
“好,不过,若是我在家都可以帮你的,以后我定会去找找看身上有没有?”顾修文听了她的肯定,说话声音带着雀跃。
“书上会有这些?”沈浣好奇了,她看书不多,倒是不知道关于女子的头发,古代人也会写,异世有不稀奇。
“自然,有人需要,自然会有人说,只是需要寻找。”顾修文笑道。
“那还是算了,我去问问村里的嫂子们,往日是我没有用心看,你如今公务正忙,莫要耽搁了。”沈浣想想还是拒绝了。
“嗯,我省的,若是见到,我自会买些回来。”顾修文回道。
忙完头发,两人洗漱一番,沈浣又帮着顾修文将衣服、配饰打理好,两人方出去。
出了房内,天色倒是刚放亮,呼吸间微带着湿润,翠儿已经在院里忙碌了,看着两人笑道:“阿姐,阿文哥,你们起了,我已经备好的早膳,正等着你们呢。”
沈浣说道:“翠儿,辛苦你了,怎不等我们起了再做?”
翠儿笑着扬扬手中的托盘道:“哪里费什么功夫,不过是煮些热粥、做了几样小菜罢了,阿姐,你们先进去做,李卫哥买了些油条、糕点,都已经放在里面了,还有那位陈先生也来了。”
翠儿说着陈先生时候,脖子微微缩了一下,她知晓陈先生的身份,而且还在陈帮待过一段时间,至今仍然敬畏帮主的威严。
沈浣与顾修文相视一眼,倒是有些惊讶,顾修文倒是在昨日见过陈先生了,昨日对方也来喝喜酒,两家本就是同村,如今清早来家里倒是有些让人惊讶,毕竟自家刚刚办完喜事,那位陈先生并非轻狂之人,为何今日竟有些失礼。
想着这些,两人还是进了花厅,李卫正在陪着陈先生谈着,当年李卫尚是小混混时候,对漕帮的这些英雄们敬仰的很,如今竟与一帮之主坐下闲聊,虽然李卫如今今非昔比,但是还是有些恍惚的,两人说了常州府的风土人情,又谈起了近日的气候,时间倒是过的还快些,翠儿倒是不敢打搅,一直在外假装忙碌。
看着沈浣和顾修文,李卫先起身说道:“阿浣姐,顾兄,你们来了?”
“李兄请坐,今日多有怠慢还请原谅。”顾修文先说道。
“哪里,哪里,新婚一向事情多,还是我打搅你们了。”李卫也连连说道。
两人寒暄了几句,顾修文对陈先生行一礼道:“陈先生也在,今日照顾不周,还请见谅。”
“哪里,是我不期而至,唐突了顾公子与夫人,还请见谅,因昨日见两位有情人终成眷属,心中也有些感慨,我孑然一人,是故晨起趁着天色尚好来看看两位,打搅了两位
。”陈阿三面色沉稳的为自己的到来解释道。
“哪里,哪里,陈先生能来,是我们夫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