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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被压抑的情欲犹如岩浆般地喷涌出来,两人在晕眩中拥抱着跌倒在谷草堆中……
钟跃民注视着秦岭的眼睛,秦岭发出深深的叹息,轻轻闭上眼睛。
钟跃民的手解开秦岭的衣扣……
秦岭闭着眼睛喃喃道:“你不是想体验过程吗?我就是你一生中的某一段过程……”
钟跃民顾不上说话,他急于将自己和秦岭融为一体,黑暗中秦岭雪白的身体呈现在他眼前,钟跃民似乎感到自己的情欲在一瞬间砰然爆炸,他勇猛地进入了秦岭的身体……秦岭发出一声痛楚的尖叫,双臂猛地抱住钟跃民,手指的指甲深深地掐进钟跃民的后背……
钟跃民没有想到,他的第一次*竟是在这种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发生了。
第十一章()
周晓白坐在疗养区花园池塘边的长椅上,她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在仔细端详,这是她和钟跃民在北京房山云水洞前的合影,照片上周晓白亲热地挽着钟跃民的胳膊,两人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笑容。
周晓白的视线又模糊起来,她掏出手绢擦着眼泪……她把照片仔细夹进一个笔记本里,抬起头来。
袁军正站在她面前:“晓白,有人给我带信儿,说你找我。”
周晓白露出笑容:“真不好意思,又让你走了5公里,请坐吧,我没什么大事,只想找你聊聊,你可别嫌我烦啊。”
“哪儿的话?咱们不是朋友吗,别这么客气。”
周晓白问:“你最近收到钟跃民的信了吗?”
袁军戒备地说:“你问这些干吗?晓白,你听我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别再想这些不愉快的事了。”
“袁军,请你回答我,他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
周晓白加重了语气:“你要还拿我当朋友,就告诉我实话,要不然,我就没你这个朋友,你看着办吧。”
“你别急好不好?我又没说不告诉你,我是刚刚收到钟跃民的信,他已经离开陕北到C军当兵了,我是怕你伤心,所以跟罗芸也没说。”
周晓白自言自语地说:“他还真离开陕北了,看来我的感觉没错。”
袁军小心翼翼地说:“是啊,你还真神了,我前天才收到的信,昨天我们连二排长就和我说,‘小袁,医院里有个姓周的女兵叫你呢’,当时我就愣了,心说,这个周晓白简直是个特务,怎么我刚收到信,她就知道了。”
“这大概是一种心灵感应。”
“晓白,事情过去了就算了,别再想他了,何必自寻烦恼呢?”
周晓白得意地说:“算了?没那么容易,我要他亲口对我说,‘周晓白,我不爱你了’,哼,我看他好意思不好意思,钟跃民,我看你能躲到哪儿去。”
袁军大惊:“怎么,你还打算去找他。”
周晓白哼了一声:“找他还不容易,他去的那支部队,从军长到师长都是我爸的老部下。”
袁军顿时捶胸顿足:“哎哟,完啦,完啦,我怎么把部队番号告诉你了?这下可把跃民给坑啦。晓白,你可不能报复他,我是拿你当朋友才告诉你的,我求你了成不成?”
周晓白露出胜利者的神情:“那么你告诉他,他伤害了我,必须向我道歉。哼,我给他个机会,就看他乖不乖了。”
“你这不是让我挨骂吗?他肯定认为是我出卖了他,这不是跳到黄河里……”
“这我可管不着,难道不是你告诉我的?”
“晓白,你不能过河拆桥,这让我没法做人呀。”
“活该,谁让你们是哥们儿呢,谁让你们在冰场上干坏事呢,当初是谁死皮赖脸追我,这会儿想不认账?门儿也没有。”
袁军低三下四地恳求道:“咱再商量商量……”
周晓白一口回绝:“没商量,反正1个月之内,我要是收不到他的信,我就给他们军长写信,告他始乱终弃,把这个浑蛋退回陕北去。”
袁军站起来气急败坏地走了。
周晓白望着袁军的背影,忽然用手捂住嘴笑了。
钟跃民在新兵连度过了难熬的3个月训练期,他被分到军侦察营一连。
到一连报到的那天,他正和两个新兵在整理内务,这时又有两个背着背包的新兵走进门。
一个新兵问:“请问,这是五班吗?”
钟跃民头也没抬:“是五班。”
新兵愣住了,脱口道:“跃民?”
钟跃民猛地抬起头来:“哎呀,是你,张海洋。”
张海洋把背包一扔,张开双臂:“真的是你?太巧了,你他妈还活着?”
两人热烈拥抱。
钟跃民问:“你在哪儿入的伍?”
“北京,我在云南插了一年队,一算计,快到征兵期了,我买了张车票就回北京了。我爸问我,‘你想去哪个部队?’我说当然是C军了,王牌部队。”
钟跃民说:“新兵集训时你在哪儿,我怎么没见到你?”
“咱们军今年有三千多新兵,分好几个集训区,我在南营区,我到时,新兵连已经集训一个月了。你呢,从哪儿入的伍?”
“我在陕北入的伍。”
张海洋兴奋地说:“哥们儿,这回咱们可得一起混几年了。”
和张海洋一起来的新兵打来一盆洗脸水,殷勤地说:“老张,洗把脸吧。”
钟跃民仔细看了这新兵一眼,他是个矮个子,其貌不扬,似乎总是哈着腰,一看就是从农村入伍的。
张海洋用毛巾擦了一把脸:“满囤,这还有个哥们儿呢。”
新兵点头哈腰地说:“我马上去,你们等一会儿。”他拿起钟跃民的脸盆走出去。
钟跃民奇怪地望着他的背影:“这人挺勤快呀。”
“他叫吴满囤,从沂蒙山来的,傻乎乎的,就喜欢干活儿。”
“这名字挺怪,本来是满囤,一姓吴就完了,吴满囤就成了不满囤。”
张海洋笑道:“这小子是在深山里长大的,头一次出山,看什么都新鲜,新兵连上次吃包子,这小子长这么大愣没见过包子,舍不得吃,把包子藏起来,说是要给他爹娘捎去,最后给捂馊了。”
钟跃民乐得一屁股坐在床上。
“可乐的事多着呢,刚到新兵连时,这小子提着裤子满营房乱窜,我问他找什么,他说找土坷垃。我说找土坷垃干吗?你猜他怎么说?他说,擦屁股呀。”
钟跃民和几个新兵大笑起来。
张海洋来了精神:“我给你学学他在第一次班务会上的发言:‘托毛主席的福,俺也干上八路啦,临出门儿俺娘说啦,不打死几个日本鬼子就别回来见俺。’当时我都听傻了,心说,这孙子有病吧?抗日战争都结束二十多年了,哪儿来的八路和日本鬼子,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钟跃民等人乐得直不起腰来。
满囤端着脸盆进来放在钟跃民面前:“兄弟,水来了,洗洗吧。”
张海洋开始拿满囤寻开心:“满囤,你们村打鬼子都使什么家伙?”
满囤小声说:“听老辈人说使土*。”
“那么你怎么没带俩*来,你不知道当八路得自带家伙?你拿什么打鬼子?”
满囤憨笑着:“你别逗俺啦,指导员说鬼子早给打跑啦。”
新兵们哄笑起来。
凌晨,全班战士都在熟睡,满囤坐起来,轻轻地穿衣服。
钟跃民醒了,他看看手表,手表的指针指着5点。
满囤已经出门了。
钟跃民向窗外望去,见满囤正在朦胧的晨光中卖力地打扫院子,钟跃民疑惑地摇摇头,又倒头睡去。
吃早餐时,钟跃民捅捅张海洋,小声说:“满囤每天都早起扫院子?”
张海洋说:“别说扫院子,掏厕所他也包了,休息日还到炊事班帮厨呢。”
“这小子还真有病?”
“你可别小看他,他心眼儿多着呢,打算争取个好表现,将来能提干,留在部队。”
钟跃民一口稀饭喷出来:“靠这个提干?”
“他还能靠什么?训练了3个月,这哥们儿连向左转向右转还反应不过来。上次打靶别说环数,子弹都脱靶了。要说文化程度,只上了一年小学,几乎是文盲。”
钟跃民不解地问:“你成天满囤长满囤短的,好像挺亲热,你搭理这土老冒儿干什么?”
张海洋眨眨眼说:“这你就不懂了,他不是爱干活儿吗,以后洗个衣服、拆个被子什么的,他是最佳人选。”
钟跃民恍然大悟:“哟,我怎么没想起来,这还真是个培养对象。”
“咱哥们儿是什么脑子?早想到这儿啦。”
钟跃民说:“看来我也得找他好好谈谈了,想提干就不能光给张海洋洗衣服,钟跃民的衣服也得管,他不能把同志们分为三六九等呀,这样怎么能进步呢。对了,他知道雷锋吗?我是不是该给他讲讲雷锋同志的故事?”
“哥们儿,这种思想教育课我能放松吗?告诉你,我给他开的第一课就是雷锋的故事,我说,雷锋同志当战士时,全班人的衣服他都包了。”
钟跃民笑道:“你丫真够孙子的。”
钟跃民和张海洋决定对吴满囤开展交心活动,因为他们急需吴满囤的友谊。
钟跃民、张海洋、吴满囤在军营的操场上散步,张海洋亲热地把手搭在满囤的肩上说:“满囤,咱们3个人,就数你年龄大,我们打算认你当大哥,我们俩当兄弟。说实话,咱们这批新兵里,除了你们俩我看谁都不顺眼,你们二位要是看得起我,咱们今后就是兄弟了。”
钟跃民也作出真诚状:“海洋,咱们算是想到一块啦,我看得出来,你这个人特别仗义,满囤这个人也很实在,一看就是个靠得住的人,没说的,以后咱们就是兄弟。”
满囤有些受宠若惊:“两位兄弟这么看得起俺,从今往后要是有啥要哥哥办的事,弟兄们尽管说话,俺要不干,就操俺十八辈祖宗。”
钟跃民说:“以后我们当兄弟的有什么事,还得请大哥多照应。”
满囤激动得浑身乱摸。
钟跃民问:“大哥,你找什么?”
满囤说:“俺这还有两块钱,两位兄弟等一会儿,哥哥去买瓶酒。”
张海洋问:“买酒干什么?”
“按俺老家的规矩,拜把子得烧香割腕子喝血酒,不喝血酒不作数,血酒一喝,帖子一换,弟兄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钟跃民没想到满囤这么当真,他连忙劝道:“大哥,大哥,你听我说,咱们意思到了就行了,喝血酒就免了。咱这儿一烧香,再割腕子,非把指导员招来不可。”
张海洋拼命忍住笑说:“大哥啊,部队可不许拜把子,我们认你当大哥的事可千万不能和别人说,一旦传出去,你那些努力就白费了,你不是还想提干吗?”
满囤拼命点头:“俺懂,俺懂,这事俺烂在肚里也不说。两位兄弟,哥哥先走一步,连队的厕所还没扫呢。”满囤急急忙忙走了。
钟跃民和张海洋相视大笑。
凌晨,尖利的哨音划破了营区的宁静。值星排长在院里吼道:“全连紧急集合。”
战士们从床上一跃而起,以极快的速度穿衣服、打背包、披挂武器……这种紧急集合是全训连队的例行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