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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旦说到这个份儿上,就有些伤感情了,其实这种商务谈判式的交谈,都是双方情绪化的表现,在彬彬有礼的交谈中,话中暗藏心计。
秦岭忽然觉得很没意思,再这么谈下去,双方受伤害的程度会更重,秦岭不想再进行这种谈话了,她站了起来:“阿良,我得承认,我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女人,刚才我和你说的那些话,都是气话,请你不要当真。你为一个女人花了很多钱,这个女人当然应该忠实于你,毕竟这是个男权社会,而男权社会的道德准则大部分是为了约束女人。譬如你,一个成功的商人,可以有妻子为你生儿育女,还可以有情人点缀你的生活,你还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你的情人忠实于你,是什么理由使你这么理直气壮呢?其实说开了,那不过是因为你为这个情人花了钱,就是这么简单,除此之外,你的任何指责都不过是借口。可我不明白,一个如此简单的问题,你何必要搞得这样复杂?你看,我处理问题就比较简单,我的东西已经收拾好,只想麻烦你最后一次,能帮我叫辆出租车吗?”
李楚良没想到秦岭已经决意离开他,他刚才说的不过是气话,目的无非是希望秦岭能忠实于他,他不想失去这个女人,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竟然把商务活动的原则应用于感情方面的谈话,把自己平时极力掩盖的商人面目,突然暴露在秦岭面前,这实在是愚蠢至极。
李楚良抢上一步,堵住客厅的门,他的精神完全垮了,他哀求道:“小岭,你听我说,我刚才说的完全是气话,请你原谅我。我爱你,不想失去你,现在我一切都听你的,如果你同意,我马上回去办离婚手续,请你做我的妻子,好吗?”他说着竟流下了眼泪。
秦岭的心又软了,她给李楚良擦去眼泪,温柔地抱住他,神色黯然地说:“阿良,你容我想想,好吗?毕竟,走出这一步是需要勇气的。”
周晓白匆匆走进红玫瑰咖啡厅,她从没来过这里,这么豪华的消费场所可不是军人能消费得起的。
一个扎着玫瑰红领结的服务生迎面向她鞠躬道:“请问,您是周小姐吗?”
“是的,我找一位姓秦的小姐。”
“请随我来。”
服务生引周晓白穿过大厅,来到一张靠窗子的桌前。
穿着雍容华贵的秦岭站起来和周晓白握手:“周小姐,请坐,原谅我的冒昧,把你约来,实在是不得已的事,请不要介意。”
周晓白微笑着:“别客气,秦小姐,我也是久仰你的芳名了。我感到奇怪的是,你是怎么知道我办公室的电话的?”
“这很简单,钟跃民常和我说起你,也说起过你在哪个军队医院工作,我一查就清楚了。”
周晓白凝视着秦岭喃喃道:“你果然漂亮,难怪跃民当年被你迷住。”
秦岭笑道:“你也不差嘛,漂亮的女医生可并不多见。”
“秦小姐,你真会说话。好吧,咱们说正事,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秦岭直截了当地问:“钟跃民究竟出了什么事?请你详细告诉我。”
“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得比我详细呢。”
“那天夜里,钟跃民从我家走的时候,情绪很异样,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后来,我给他公司打电话,才知道他出事了。”
“哦,钟跃民常在夜里出入你的家吗?他可真有艳福……”
秦岭正色道:“周小姐,这不是咱们今天要谈的,请你谈谈钟跃民的案子……”
清晨,一缕阳光从铁窗射进监舍,离地面高约2。5米的窗户上安装着很密的铁栏,阳光被铁栏切割得支离破碎。这时,迟宝强把枕头摆在室内唯一的一小块儿阳光里,他横着身子躺在那里享受着难得的日光浴,两个年轻的室友在为他按摩,迟宝强闭着眼睛,舒服得直哼哼。钟跃民冷眼看着他,心里在纳闷,这个流氓的心理状态倒是很稳定,哪怕是在最糟糕的环境里,他也能因陋就简地创造出环境所能提供的最大享受。在某种意义上,有了这样的心理素质,坐牢也许就成了休养。钟跃民很怀疑这种人在外面是否享过福,闹不好是进了监狱以后才享起福来。他仔细观察这家伙,他的上身胸大肌和胳膊上的肌肉异常发达,但双腿却显得又细又瘦。通常这种情况,是因为少年时干过某种依赖上身动作的粗活造成的。从徒手格斗的角度看,这人的“下盘”实在不堪一击,以钟跃民的腿功,只需轻轻一脚就能踢断他的腿骨。他的皮肤黝黑粗糙,手指的关节粗大变形,身体上裸露处伤痕累累,胸前文着一个硕大的心形图案,两支带羽的箭交叉着穿透那颗心,心形图案的两侧还文着两个直径5厘米的字:忠和孝。钟跃民看得笑了起来,这人已经坏得流油了,还讲什么忠孝,这不是扯淡吗?
走廊里传来用钥匙开锁的声音,迟宝强像兔子一样蹿起来,迅速坐到墙角里,把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看来他也不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监舍的铁门被打开,一个看守员把脑袋伸进来问:“哪个是钟跃民?”
钟跃民答应着站起来。
看守递过了一包东西:“这是你家里送来的东西,你清点好。”
监舍的铁门关上了,钟跃民默默地清理物品,迟宝强走过来,蹲在一旁乱翻钟跃民的东西。
钟跃民冷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迟宝强挑出两件衣服,连同香皂、牙膏一同拿走,钟跃民眯缝起眼睛看着他,把拳头攥紧又松开了,此时他最担心的是自己控制不住,一下子废了迟宝强。
钟跃民想,世界上怎么还有这种窝心的事?为了怕一个恶人受伤,自己只好委曲求全地受这个恶人的欺负,这叫他妈的什么事?他强咽下这口气,靠着墙合上眼睛,他觉得这些人大概是坐牢时间长了,心理有些变态,虐待一下新来的人,心里能找到某种平衡,发泄完了也就算了。
钟跃民没有想到,这些人想的和他想的并不一样,他们不想让钟跃民过安稳日子,在他们看来,节目才刚刚开始,大伙正在兴头上,怎么能匆匆收场呢?他们很快就让钟跃民忍不下去了。
这是钟跃民进看守所以后的第一顿牢饭,大家都规规矩矩坐成两排,等一个值日的服刑犯给大家分饭,每个人都分到两个窝头和一碗菜汤。
轮到钟跃民时,分饭的人竟隔过了他,钟跃民奇怪地四处看看,发现几个年龄大的室友都只分到一个窝头,而迟宝强和几个喽啰的面前却摆满了窝头。
钟跃民站起来和颜悦色地问道:“这里的规矩是不是还有绝食这一条?”
迟宝强笑道:“你刚进来,肚子里油水大,怕你吃坏了肚子,你先扛几顿,这得慢慢适应。”
钟跃民开始较真了:“没关系,我不怕吃坏肚子,我在外面吃过比这更差的东西,你能不能开恩赏我两个?”
“不行,我得对你的身体负责,出门在外,身体最重要,真要吃坏了肚子,不是给政府添麻烦吗,对不对,哥儿几个?”
喽啰们七嘴八舌地起哄道:“就是,只要你身体好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
“哥们儿,你好好歇着,这点儿活儿不算什么,我们哥儿几个替你干了……”
钟跃民终于火撞脑门了,他决定教训一下迟宝强,让这小子长长记性。他脸色一变,冷冷地问道:“可我不明白,你们凭什么这么从容地吃别人的饭?”
迟宝强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晃晃硕大的拳头:“就凭这个。”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谁的拳头硬谁就可以抢别人的饭?”
“没错,是这道理,学着点儿吧,哥们儿。”
钟跃民走过去一脚踢翻了迟宝强的碗:“那你先别吃了,咱们比比拳头,谁输了谁饿着。”
迟宝强停止了咀嚼,诧异地盯了钟跃民一眼,站了起来:“嘿,这不是斗气儿吗,身上又痒痒了是不是?”
钟跃民向几个喽啰一指:“你们,一起来。”
几个喽啰骂骂咧咧地要爬起来,被迟宝强制止。
迟宝强脱下上衣,活动着手腕,把指关节按得叭叭直响:“小子,昨天我走了眼,没想到你还是个敢磕的主儿。咱们可说好了,要是见了血,在看守那儿可得说是自己不小心磕的。”
“我没问题,就看你的了。”
迟宝强凶狠地向钟跃民脸上打去,钟跃民低头躲过一拳,随即一个勾拳击中他的腹部,迟宝强疼得弯下腰,钟跃民站立不动,静静地等他恢复原状。
迟宝强终于直起身子,挥舞拳头向钟跃民扑过来,钟跃民右腿闪电般飞起,脚尖踢中他的右下颚,这一脚力道非同小可,迟宝强四肢摊开飞出3米多远,身子狠狠地撞在水泥墙上又弹了回来。钟跃民静静地站在那里,等迟宝强爬起来。他只用了三成的力,还真怕把迟宝强踢伤了。
迟宝强艰难地爬起来,吐出了一口血水,看样子他的牙床被踢烂了,右面颊肿胀起来,但他还不想服输,稍微定定神又一拳向钟跃民的脸部打来。钟跃民闪过拳头,左右开弓,随着两声脆响,迟宝强的脸上挨了两记沉重的耳光,他被打得一愣,还没醒过味儿来,脸上又挨了4记耳光……
钟跃民像猫玩老鼠似的,不停地变换着步法,两只手左右开弓,不停地扇迟宝强的耳光,无论他怎样护住脸部,钟跃民都能准确地打中他的脸。转眼间,迟宝强两边的脸都肿胀起来,成了酱紫色,眼睛成了一条细缝。
钟跃民觉得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就容易出事了,他一脚踢中迟宝强的小腹,迟宝强捂着肚子栽倒在墙角,痛苦地翻滚着。
钟跃民用手指着几个喽啰:“你们,一起来。”
喽啰们惊恐地望着他,动也不敢动。
钟跃民一把抓住一个喽啰的头发,一记沉重的耳光把他打倒在迟宝强的身上。
钟跃民正准备抓第二个,喽啰们吓得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大哥,我们服了……”
钟跃民摇摇头说:“就这点儿胆量,还想欺负人,是谁把你们惯成这样的?不行,都给我起来,排队站好。”
喽啰们战战兢兢地站起来排好队,钟跃民挨个赏了每人两记耳光,这两记耳光打得重了些,这些家伙被打得口鼻喷血,面颊呈酱紫色。他们被吓坏了,没想到挨耳光也能被打得这样重。
迟宝强挣扎着要爬起来,钟跃民又一脚踢中他的下颚,他栽倒在墙角不敢再动了。
钟跃民指着迟宝强冷冷地说:“也该给你立立规矩了,3天之内,不许吃饭,不许说话,如有违反,我打掉你的门牙。”
下午开饭时,每人都分到自己应得的一份,室友们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尤其是几个年龄大的室友,他们自从进来的那天起就一直被克扣着口粮,今天总算是吃到了自己的全部定额,因此显得迫不及待。钟跃民注意到,迟宝强也端起了碗,这让他感到很恼火,这小子分明是把他的命令当成了放屁,这还了得,看来还是欠揍。
钟跃民若无其事地走过去,端走了他的饭,迟宝强急了,站起来想抢回他的饭。钟跃民把一碗菜汤扣在他脸上,又左右开弓给了他4记耳光,迟宝强的鼻子又被打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