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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芮没接话,心里却暗暗诧异,兰茉坐月子,双足没踏出过房门,怎会连她都知道胡延是替罪羊……
兰茉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吃惊,就道:“夫人在家中哭天抹地的怪责卫王妃,我身边的人听得了几句,这才来回我的。”
“原是这样。”兰芮点点头,问起兰茉的身体来,两人说了一阵话,兰茉告辞。
临下车时,兰芮迟疑了许久终是说道:“二表姐以后多和文姨娘亲近亲近,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姨母,她总能帮衬你一些。”
兰茉那双比往日更大的眼睛动了动,说道:“谢王妃提醒。经过此事,便是世子爷能保住性命,也不可能承爵了。而四少爷又天生呆傻,十四岁的年纪,却是连三字经也背不全,这样的人自然也不能承爵。爵位十之八九会落在二少爷身上,便是想着以后我们娘俩的日子好过些,我也会多与姨娘多亲近。”
见她想的如此透彻,兰芮知道自己多虑了,就点点头,挑帘下车。今日兰茉的言行,让她很是意外,她本以为兰茉会哭喊着求她救胡延。可兰茉没有,甚至主动表明自己是被安陆侯夫人逼迫才会来此。
她想,兰茉终于长大了。
下车后,兰芮才发现娘亲的马车还停在原处,便让车夫将小油车赶过去,隔着车帘,兰英莲问道:“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当着车夫,兰芮不便细说,只道:“就是和我说了会儿闲话,混混时间,好回去跟安陆侯夫人交差。”
兰英莲本是担心兰芮不知道内情,顾念与兰茉的姐妹情分,心软下会答应下那些让她为难的事情。这时听得这话,将心放回腹中,又辞了一回别,这才离去。
胡愈紧紧的盯着身前的疙瘩:“你说,鲁大头死了?”
“小的花了二十两银子从巡视东城察院羁押房的牢头那里打听出来的,千真万确已经死了,是中毒而亡。”疙瘩垂首避开自家少爷的目光。自家少爷的目光威严冷冽,这样锐利的目光,跟侯爷眼中的一般无二,令人望而生畏。他百思不得其解,他觉的少爷变了,可又想起是何时变的,仿佛眨眼间,从一位低微的仆从变成了气度不凡的贵介公子。
胡愈皱眉沉思,到底是谁毒死了鲁大头?
疙瘩又道:“那鲁大头的妻儿怎么办?”
“依着从前商议的,等过些日子事情淡下来,你将人托给镖行送回鲁大头老家去。”
第192章贤妃有孕
卫王的事情尚且没有定论,一份写有吴王失踪的密折由兵部呈到御前。御书房内,景阳帝手握密折,一目扫过去,原本清隽的脸上慢慢堆起怒色。躬身侍立的娄公公多年伴君,此时不知密折上的内容,却从景阳帝发白的指节窥得圣心正怒,更知每每这时,景阳帝会饮一盏雨前龙井压去心头怒火,忙执壶上前续了一盅。
景阳帝端茶浅酌,好一时,才看向跪在书房正中的兵部尚书龙涛。龙涛同样不知密折上的内容,密折呈上来时,附送了吴王的令牌,封皮上又写着“御览”两字,他自是不敢拆阅,只片刻不留的进了宫。感受到皇上的愤怒,他将头又往下低了低。
见自己的臣下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景阳帝本已压下去的怒火又被点燃,随手将密折扔到了龙涛身前。
龙涛捡来看罢,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忙道:“禀皇上,依微臣之见,福建将领的首要任务,应是搜寻吴王殿下的下落为主……”一句话未完,他只觉眼前一黑,一方端砚在身前碎裂开来,砚台中未用完的墨随着砚台的碎裂而四溅,他官服的下摆也沾上了星星点点的污渍……。他虽任兵部尚书一职,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被突然而至的砚台骇得手足发软。
“连篇废话”景阳帝怒道,“王爷失踪,自是要搜寻,朕要的是这搜寻的章程”
娄公公终于知道了密折上所述的内容,骇得张了张嘴,惊觉自己失仪后,他忙垂下了头。
“回皇上,依臣之见,应征调福建周围诸省的卫所增援……”这次龙涛不敢绕弯子,言简意赅的说出心中所想。
景阳帝就闭了眼,冲龙涛摆摆手,示意其退出去:“这事暂不要宣扬。”
龙涛诚惶诚恐的退了出去。
娄公公看了看一脸疲惫的景阳帝,又上前续了一盏茶。
“去永宁宫。”
景阳帝踏进景阳宫正殿的门,立刻屏退了宫人内侍。
贤妃早已猜到所为何事,却一句话没说,只走过去替坐在弥勒榻上的景阳帝捶腿。轻轻的,柔柔的,让景阳帝想起了从前两人相依为命的日子,那时还是宫人的她,每日就是这样替他捶腿捏肩。
“你年纪也不小了,以后这样的事情就不要做了。”景阳帝的声音和缓。
贤妃就笑了笑:“能这样为皇上捶腿,是臣妾的福气。”她将头低了下头,不敢直视那双眼睛。
“映荷,善思不见了。”映荷是贤妃从前的名字,可这个景阳帝亲自取的名字,他已经忘了多久没叫过了。
贤妃缓缓的抬起头,眼中蓄满泪水,其实她自己知道,这泪是为“映荷”两个字流的,她以为,她至死也不会听到那两个字了。她做了贤妃后慢慢明白,要守在他身侧,就要保住贤妃这个位置,因此她做了许多事……她如愿一直守在了他的身侧,可两人却渐渐的离了心,她对他有怨,他对她起疑,不知何时起,映荷两个字早已从两人之间淡去。
景阳帝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紧紧的揽住她,低声说:“善思谨慎聪明,一定不会有事的。”久等不到回答,他低头去看,只见贤妃的头软软的搭在了他的臂弯。
“来人”
一时间,永宁宫内人进人出,又过了一小会儿,太医院的院判匆匆赶来。
“怎样?”景阳帝紧紧的盯着院判。
院判跪在地上,躬身说道:“恭喜皇上,娘娘是喜脉。”
此言一出,殿中的宫人内侍慌忙跪下道贺,景阳帝摆手让众人出去,这才看向已经醒转的贤妃,高兴的说道:“善思的事情你不要操心,只管将养着,来年给朕再添一个白胖小子。”
贤妃触及他眼中的笑容,心里微微一定,“前几日臣妾觉得形神疲乏,还道是年岁大了,身子容易疲累,却没想到是这事……”
景阳帝握着她的手,笑说:“这样说来,这孩子是菩萨所赐,是个有福的。”
贤妃听着,神色突然一黯,似乎不愿再提孕事,问道:“王爷的事情,鲁氏那里是不是该去说一声……她有个准备也好。”
“也好。”景阳帝立刻叫了守在外面的娄公公进来,一番吩咐下去,待娄公公走后,又说道,“今日我留在永宁宫陪你用饭。”
贤妃轻轻点了点头。
兰芮进宫时,景阳帝还在永宁宫中。一路酝酿,到得御前时,她到底还是挤出了两行眼泪,断续而又坚定的表达了想去福建的想法。说完,她察觉自己手心后背全是汗,心道,没想到演戏这样累人。
景阳帝早知她与一般的闺阁女子不同,因此听得她说出这番话,倒没有多少意外,只看着她,直看见她眼中的决绝,这才认真的琢磨起她的话来。
此时北疆的鞑子虎视眈眈,西南的土司死而不僵,随时可能卷土重来,如此情形下,各地兵力不敢做丝毫的增调,一来每一处兵力都有重用,二来怕有人乘乱而动。这也是他恼怒龙涛的原因。且善思失踪,未必就是落在了倭寇手中,不然以倭寇贪婪的性子,恐怕早已放出了风声,预备大肆勒索一番。因此无论怎样,将善思失踪的消息张扬出去都非上策,最好的解决之道,就是有妥帖的人去福建,暗中查找其下落。
心思一过,他便看向身侧的贤妃。
贤妃就道:“她对善思倒是一片真情,看在这份真情的份上,还请皇上应允。”
“好,那朕就准她领一千精兵去福建。”
这事就算定了下来。
兰芮忙跪下叩谢。
景阳帝以为贤妃有话对兰芮嘱咐,就站起身,吩咐木姑姑:“娘娘有事,立刻来回我。”而后去了御书房。
恭送完圣驾,木姑姑扶着贤妃躺回弥勒榻上,兰芮还不知贤妃有孕的事情,见状关切的问道:“娘娘可是觉得身子不舒服?”
木姑姑笑起来:“王妃还不知道呢,娘娘方才诊出了喜脉。”
兰芮很是吃了一惊,旋即想起前两进宫时木姑姑的反常,心里就明白,这喜脉虽然是今日诊出来的,其实早在之前贤妃心里就知道了。她就笑道:“恭喜娘娘。”
贤妃淡淡的说:“都是抱孙子的年纪了,这倒不是什么喜事了。”又屏退了殿中众人,问道,“这几**可见过王爷?”
兰芮说道:“担心凤姑姑有所察觉,我不敢多出门。”
“知道谨慎就好。”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兰芮起身告辞,看见她出了正殿,贤妃轻抚了下腹部,先前悬着的一颗心放回了腹中。皇后突然有孕,她便有些摸不准圣意,再得知自己也有了身孕,反而不敢张扬了。不过从今日试探来看,皇上虽有怜惜,听得她有孕时,却也是真心高兴的。
木姑姑送罢兰芮回来,看见贤妃噙着笑,就道:“娘娘,奴婢扶你去床上躺一会儿吧。”
上次滑胎后十年再没传出过喜讯,贤妃不敢大意,由着木姑姑扶她起身。
兰芮方出宫,却碰见了入宫的赵王妃。两人寒暄几句,赵王妃压低声音说:“三弟妹的孩子只怕保不住了。”
心里掠过诧异,兰芮看向神色凝重的赵王妃,淡声说道:“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就保不住了?”
赵王妃道:“还不是安陆侯世子盗卖禄米惹的祸,三皇弟连番被父皇叫入宫中训斥,回去就将气撒到三弟妹身上。三弟妹想是怒火攻心,这才动了胎气。我听说了安陆侯世子的事情,方才本是想去劝劝她,谁知过去就听得她说自己见了红。”
卫王夫妻的事情,兰芮本是懒得理会,但见赵王妃盯着她看,她还是将面子做足,关切了几句。
赵王妃叹道:“她这是第一胎,要真是保不住,可惜了孩子不说,还怕伤了身子,这要伤了身子,以后再想要孩子就难了。”
兰芮很是赞同的附和了两句,却没有将她的话往心里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改日聚齐了,咱们再好好的说说话。”
“皇后娘娘正等着我,那我先走了。”赵王妃笑道,“是了,不如明日我们一起去看看三弟妹吧。帮不上忙,陪她说说话也是好的。”
想及明日是自己装病秘密出京的日子,兰芮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辞别了赵王妃,她直接去了槐树胡同,去福建的事情定下来,她须得跟娘亲交代几句。
重回王府,玉桂已经回来了,她见到兰芮,说道:“王爷说请王妃去一趟上谷胡同。”
兰芮也正有此意,闻言乔装一番,从角门出了王府。与吴王见面后,大略讲了进宫的情形,又将贤妃有孕之事告诉了他。
吴王闻言呆了一呆,旋即露出喜色:“这倒是天大的喜事。”
“谁说不是,娘娘自不必说,便是皇上,临走前对娘娘也是百般关切。”兰芮笑说。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又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