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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耸人听闻的惊人话语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唯独阿巴顿用沉着的语气问:”你想敬哪一位神?恶魔法师先生?“
莱昂大笑起来,将酒杯中的酒洒向天空,他说:”我要敬一敬酒神!让我们为酒神欢呼!因为是他赐予了我们这令人沉迷的甘露!因为是他赐予了我们无比甘甜的沉醉!因为是他赐予了我们狂欢的力气和喊叫的激情!因为是他让我们在屠杀来临前忘却了一切苦恼和烦扰!”
阿巴顿神情严肃,将酒杯中的酒洒了出去,他高声喊道:“敬我们无以伦比的酒神!”
晚会沸腾了起来,人们激动的相互拥抱,手挽着手,组成了无数个巨大的圆圈,他们唱起了祝福鄂加斯与潘神的歌,跳起了热情而疯狂的舞步。
在这令人癫狂而窒息的气氛中,史德利歌尔此生所经历的最难忘、最荒唐、也是最惨绝人寰的节日,终于缓缓拉开了序幕。
第244章 科瑞达教堂()
科瑞达教堂也是无翼城建筑艺术的明珠之一。
与无翼城堡与鄂加斯雕像相比,这座宏伟的教堂却宛若巨树旁的一棵树苗,它大约有五十米高,最多可以容纳三千名虔诚的鄂加斯教徒前来礼拜。在前两座巨型建筑的阴影中,乍看之下,它并不起眼。但真正让教堂超凡脱俗的,正是建筑师在设计教堂时那无可置疑的奉献精神、精雕细琢的工匠情怀以及炽热如火的惊人热情。
它的两个巨型窗口是用一整块被称作伊芙之泪的橙色宝石雕琢而成的,它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巨型橙色金刚宝石,足足有二十米高,五米多宽,而且坚硬无比,即使用火球术轰击也无法对它造成伤害。若非阿巴顿用他的宝剑将伊芙之泪劈开,如今,我们是无法见到这样令人赞叹的奇迹的。
守护在教堂之前的,是无数恶魔领主栩栩如生的雕像,它们或站或卧,或静或动,呈现出一片令人敬畏的恶魔众生相。雕塑家依照古书的记载,佐以丰富的想象力,将在大陆北方出现过的所有恶魔都刻画了出来,形态各异,且蕴含深意。据传说,如果要欣赏一遍这五十座恶魔领主的雕像群,至少需要一整天时间,而如果要弄清楚雕像的来龙去脉,则额外需要一个月。
教堂的墙壁上刻满着各式各样的浮雕——记载着大量传说和宗教故事,这些浮雕都出自不同的艺术家之手,各自具有独特的魅力。而在黑夜之中,墙壁表面会泛出隐隐约约的紫色微光,令这些浮雕仿佛活了起来。
在教堂之内,教徒们用无数珠宝将鄂加斯的神像装饰的光彩耀眼,在伊芙之泪天然的光芒衬托下,教堂内部充满着媲美月光的光辉,珠宝闪闪发光,教徒们披着华贵的长袍,在神像前忘情的祈祷,既显得富丽堂皇,又显得庄重严肃。
————
史德利歌尔与仙德瑞拉怀着无比敬畏的心情,跟着领路的侍僧走过教堂的礼拜堂,在一旁上了楼梯,往教堂顶部的阳台走去。在数月前的晚会上,阿巴顿展现出了令人难以拒却的好客之礼,盛情邀请史德利歌尔来到科瑞达教堂顶端的阳台观看整个节日的狂欢和杀戮,这让诗人与女弃誓者受宠若惊。
仙德瑞拉在诗人耳边低声问:“莱昂先生没跟过来吗?”莱昂并不是最狂热的鄂加斯教徒,他如果在场,会让两人感到稍微自在一些。
史德利歌尔比仙德瑞拉更为紧张——莱昂不在,他在这儿更觉得束手束脚。他小声回答:“莱昂先生与玛吉纳报名参加了保卫战,他们将在冥光海滩边看守灯塔。”
“你不觉得他有些闲不住吗?他太老了,而且还患有隐疾。“
史德利歌尔确实也有些担心,但莱昂信誓旦旦的说:他不过是想找一个近距离观看表演的位置,玛吉纳会完成一切工作,这一点儿他们无需挂怀。
侍僧领着他们走进一间宽敞的房间,这儿有一个漂亮的大阳台,诗人从阳台探出脑袋,发现可以将三公里以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侍僧说:”两位尊客,这儿就是两位的房间,请好好欣赏接下来的表演。如果你们腹中饥饿,一旁的橱柜旁有点心和美酒;如果你们觉得困了,隔壁的房间内有一张舒适的床。鄂加斯将以自由之名祝福二位,你们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情,而不用担心亵渎魔神。只要你们身心喜悦,魔神亦会深感快慰。“他说的一本正经,几乎像是在诵经,可史德利歌尔和仙德瑞拉互相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瞧出了莫名的羞涩。
说完这些话,侍僧就退了出去,幽暗的房间内仅仅留下诗人与仙德瑞拉,两人坐在阳台上,静静的看着夜景,此时明月当空,是永夜帝国相当罕见的景象,月光照耀在万物上,显得又宁静,又美丽,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什么比沉默不语更令人感到惬意了。
史德利歌尔伸出手,搂住仙德瑞拉的腰,后者将脑袋靠在诗人的肩膀上,缓缓挪动脑袋,用秀发蹭着诗人的脸颊,像极了一只乖巧的猫。
又安静了一会儿,诗人打破了沉默,他笑着说:”我们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那个侍僧是不是这样说的?“
仙德瑞拉思索了一会儿,问:”你想做什么呢?王子殿下?“
”你没听他说吗?那儿有一张床!仙德瑞拉,一张盖着舒适的丝绒棉被,顶上罩着帐幔的床!如果我们不好好利用这样的机会,我们这一次可算白来啦!“
仙德瑞拉显得异常窘迫,她四处张望,仿佛想找地方躲起来,可史德利歌尔却紧紧拉住她的胳膊,于是仙德瑞拉企图装傻,她说:“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王子殿下。”
“我的意思是,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在这样难得的环境中,我们为什么不做一些以往一直没有机会做,却一直渴望做的事呢?”
仙德瑞拉满脸通红,史德利歌尔感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她忸怩了半天,忽然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她说:“如果你坚持的话,那么。。。。。”
史德利歌尔从怀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本厚厚的书(这让仙德瑞拉觉得有些奇怪),他用循循善诱的声音说:“你真是个大好人,仙德瑞拉,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希望你等会儿用最轻松的姿态侧身躺在床上,一只手支着下巴,脸上带着最温柔的微笑,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仙德瑞拉低下头,用难以察觉的声音“嗯”了一声,说:“然后呢?”
“然后,你可以将这本书翻到第一百五十页,用你动听的声音给我念念库克卡船长在章鱼怪库拉肯嘴下死里逃生的故事。你知道,我一直希望在临睡前听别人讲讲库克卡船长的故事,尤其是从漂亮的女孩儿口中,但我长这么大,却一直没有机会实现这样微不足道的梦想。”
突然之间,仙德瑞拉好像虚脱了一般,她手一松,脚一软,差点儿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史德利歌尔赶紧将仙德瑞拉扶住,他问:“这差事让你如此为难吗?仙德瑞拉,我知道你不太看书,可我不知道你不识字。”
仙德瑞拉猛然一个头槌,将史德利歌尔撞翻在地,史德利歌尔哈哈大笑起来,在地上滚来滚去,大声说:“你应该看看你刚才的表情,女神大人,你表现的就好像要被吊死的囚犯一样。”
仙德瑞拉拽住史德利歌尔的衣领,想要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谁知诗人力气大得惊人,反而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随后将她紧紧搂住,热情的吻着仙德瑞拉的双唇,仙德瑞拉稍稍挣扎了一会儿,但只是手脚动了两下,随后就像绵羊般温顺了。
他们亲昵了半天,史德利歌尔柔声说:”你真的打算任由我胡来吗?仙德瑞拉?“
仙德瑞拉像怕羞的小猫一样死命往诗人怀里钻,她低声说:“我害怕,史德利歌尔,但我不在乎了。”
“实话实说,我也是。”
仙德瑞拉笑了起来,她问:”你之前在害怕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
史德利歌尔犹豫了一会儿,坦然说:”每当我在我的生命中感到快乐和幸福的时候,阴影很快会尾随而至,将我短暂的欢愉吞噬殆尽。我因此而害怕,仙德瑞拉,我害怕失去你,甚至远远超过失去自己的生命。我因此害怕着无上的幸福骤然而至,如果短暂的幸福之后会让我失去我最爱的人,那我情愿死死抓住现在,永远都不放手。“
仙德瑞拉轻轻吻着他的脸颊说:”我也是,史德利歌尔,世上没有任何人和事物比你对我更重要了。我知道这么说很俗套,就像是虚假的戏剧或是烂俗的台词,但我仍然忍不住想说,我爱你,我的王子殿下。如果能让你感到高兴,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事情。“
”包括念故事书?“
仙德瑞拉泪光盈盈,可却露出了月光般美丽的笑容,她斩钉截铁的说:“包括念故事书,以及之后一切你所希望的事。”
第245章 钟声与烟火()
在两人紧紧相拥的过程中,仙德瑞拉忽然念起了很久以前听到过的诗句——
”
孤独的诗人啊,
黑暗的少女啊,
前途未知的人们啊,
你们来到这荒凉的坟前,
鼻中是否嗅到了这数百年前的腐臭?
心里是否感到了这远古恶魔的罪恶?
是否会对你们将要犯下的罪行而感到愧疚?
你们真的准备好
前往那邪神的国度,恶魔的领地吗?
你们真的不再犹豫,
坦然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和爱情了吗?
你们已经无法回头了,
无辜而愚蠢的孩子们。
命运的蛛网已经将你们粘在了丝线上,
年轻的诗人,
你终将迈向永恒的终点,也将迎来生命的新生。
血中的少女,
你会收获期盼中的爱情,当你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你会从诅咒中永远解脱。
我会见证你们的传奇,就像我在永恒中见证这世界的变迁一样。
愿秩序永在。
“
史德利歌尔问:“这是在耐古斯的棺材上看见的诗句?你把它牢牢记住了?”
仙德瑞拉点点头,说:“嗯,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记住的,因为我并没有你这样的好记性。”
她停顿了一会儿,马上又说:“这就是亚山为我们做的预言,不是吗?他预言我们将收获爱情,一切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可他随后又预言说:‘如果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我将从诅咒中永远解脱。’这是否意味着,我能够变回正常人呢?而不是如今这样可怕的弃誓者,一个吸血的怪物。“
史德利歌尔笑着说:”我不知道,因为你一直都是我心中的女神,仙德瑞拉,从我俩相遇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如此。“
就在这时,一声尖尖的巨响蹿入天空,紧接着五彩冰纷的烟火在空中炸开,他们两人坐了起来,出神的凝视着天空美轮美奂的景色,烟火表演的开始意味着黑暗钟即将敲响,疯子节与死人节即将拉开血腥而隆重的帷幕,在这样的情况下,显然已经不可能进行你侬我侬的亲热了。
史德利歌尔与仙德瑞拉互相望了一眼,这一次,他们的眼中却闪耀着遗憾和轻松。
紧接着,黑暗钟的声响如同巨龙的吼叫,响彻了这座即将沦为战场的城市。史德利歌尔拉住仙德瑞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