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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烫如岩浆。
“你说,我是不是很白痴?居然会妄想全庭最高贵的朽木族少当家会爱上我?居然会以为,人家的可怜,是爱的举动,哈哈哈咳咳,其实混蛋的那个是我吧?不然人家不用躲我躲了三十年,想着我会开窍,好不容易找到个喜欢的女人回家,结果还要被族里被我费心讨好的长老团集体刁难那么多年。人家说不知者无罪,你说我明明知道他会爱上绯真,人家好端端的姻缘,我还去凑什么热闹!”粗鲁地扯着眼前一双黑眸里有着太多她看不清楚东西的男人乱吼一通,扬起一抹惨淡的笑,眼角的泪掉得更凶。
“不要哭了浅草”有些低沉的嗓音夹着淡淡无奈,看着她泪眼婆娑地质问自己,墨玉缓缓阖上。
即便已在心里预想过无数遍这情景,却没有想过真正面对时,仍旧狼狈不堪,一如梦中
再看她一眼,那埋藏二十多年秘密那最后一点苍白伪装,便会被完全击溃
“你说,其实我很讨人厌对吧。”空洞地看着皱着眉不愿看她的俊脸,浅草瞳有些失落地喃喃自语。
“不是”听出她言外之意的朽木白哉,将她紧紧环进最靠近心脏的位置,仿佛只要稍一松手,怀里人便会永远消失。
“其实,我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他面前。我也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了反正,我不会再靠近他,爱上他了”夹着哭意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着醉话,渐渐在他怀里睡去。
没有听漏她任何一句话,明白一切终究往他预期最坏的方向发展,变得空洞的墨玉映着她犹带泪痕的脸,机械地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在隐隐泛着浅浅月光,却令人感觉更加阴寒绝望的空旷大街前进,仿佛从刚刚那一刻起,过去与未来,一切都不再有任何意义
夜凉,如水
第68章 另一种羁绊()
“唔”舒服地翻身,睁开双眼发现已是清晨,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特别神清气爽的浅草瞳伸伸懒腰,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是睡在自己的小窝。这个房间?不是白哉的卧室么?
“你醒了。”缓缓放下茶杯,穿着藏青色便服的朽木白哉墨玉定定看着浅草瞳那张略带讶异的小脸,似有所待。
“朽木队长?你的脸怎么了!”连自己为何会在朽木白哉卧室都没空细想,浅草瞳猛地起身,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白皙的左脸红肿得厉害,隐约像是一个小小的手印。
“你忘了么。”一夜无眠守在她身边,等着她最终决定的朽木白哉在对上那双清澈见底的墨黑双眸后,墨玉闪过难懂神色,向来无波无澜的嗓音中似有些如释负重,却夹了些淡淡的失落。也许,时机仍未到。
“是我打的吗?”艰难地咽咽口水,看着朽木白哉脸上那个醒目的红印,浅草瞳自动自觉地伸出自家右手一比对,倒吸一口凉气,愣愣看着眼前她第一次无法读懂他心思的朽木白哉。
到底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会打他?而高傲如他,竟也任她甩了他一巴掌?
“你昨晚喝醉了,是我送你回来的。”
“哦。”回想下她昨晚后来仅存的记忆,的确是在墨歌的居酒屋那边和他们喝酒,后来是白哉送她回来么?那她怎么会?
“你说我长得像你一个很讨厌的混蛋。”看着她一脸震惊的表情,剑眉微扬,看来真的全都忘了。
“我看错了。”对着某人面无表情的脸,浅草瞳尴尬地笑笑。在心里狂吼‘墨歌浅舞你们两个要倒霉了!’居然对她下了乱七八糟的药。
“打完我你就睡着了。”略带低沉的玉质嗓音平静无奇地叙说着昨晚的‘大概’经过,朽木白哉面无表情地看着被他的话梗到的浅草瞳,仿佛谈论的那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不是故意的,朽木队长。”低头认错,浅草瞳对自己居然对朽木白哉做出如此泼妇行为想象不能。她居然殴打正一位贵族,朽木族的当家,还打脸了?而且打完人家就睡了?难道这就是她今天早上心情特别好的原因?咳,不对!她现在要担心的是万一这件事传出去,根据瀞灵廷律法几条命都不够她死呐不,只要有半点风声传出去,她绝对会被朽木白哉的粉丝团活活掐死。
墨玉静静看着因为久久得不到他回应而疑惑抬头的浅草瞳,很明显在等着她的下文。
“我愿意接受朽木队长任何惩罚。”嘴角微抽,浅草瞳调整坐姿向眼前的人行礼。被他罚,好过被总队判决。就算她是酒后失态,但殴打上司兼正一品贵族族长,她大概不用通过四十六室就可以被直接处死。好歹跟着白哉混了那么久,加上朽木白哉高傲的性格,大概也不想此事传出去吧?不过,为什么她会突然想打他?而朽木白哉,是不屑跟个烂醉的人计较么。以他的身手,只要将灵压变为防御状态,她的手没碰到他便会被他那恐怖灵压直接震断。
“杀伤正一品贵族,按例会被处死,但朋友间戏闹误伤,不在此例。”回望浅草瞳略带讶异的墨黑双眸,墨玉平静而坦然。既然她不愿再以那个身份见他,决意斩断任何关于情的羁绊,那么他会用另一种方法,缠住他的青鸟。
“给朽木队长添麻烦了。”微楞了下,才明白朽木白哉根本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朋友间的戏闹误伤么?缓缓扬起一抹笑,其实从一开始,当他的朋友,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既是朋友,私下不需拘礼。”既然已经等了那么多年,我不介意继续等下去,浅草
“是,朽木队长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效劳,请尽管说。”看着那有些刺目的红印,浅草瞳愧疚地朝他行礼。她做了和她所下决定相悖的行为呢。
“那么,我休假期间,上药就麻烦你了。”稍一击掌,朽木白哉专职内侍长恭敬地拉开纸门朝两人行礼,向她奉上朽木一族秘药——羊脂玉。
“这是我应该做的。”微楞接过用整颗无暇碧玉雕成的玉盒,只消一眼浅草瞳便认出玉盒里装着瀞灵廷内唯一无法用任何贵重之物衡量其价值,能在极短时间内祛痕的灵药,不禁哑然失笑。
朽木族的不传之秘,仅绿豆大小便需耗费价值千金的高等药材原料,还不包括繁复而最求尽善,耗时费工的制药过程。这么贵重的东西居然毫不在意地交给她,这个人,还真是对于自身认定的人,有着绝对的自信呐。
朋友么
八里醉
“主人,炫色的小八在外求见。”恭敬地站在离纸门两米处通报,即便跟随主人的时间并不短,但他真正见过主人容貌的次数,是零。
“漏网之鱼么,让他进来。”磁性而略嫌冷凝的嗓音自室内扬起,有着淡淡的嘲讽。
“是,主人。”没有错辨主人的命令,小厮装扮的男生躬身行礼,直接下楼传令。事实上,除了那位大人,没有任何外人会被允许踏入主人房间半步。
“璃大人。”有些惴惴地朝纸门躬身行礼,显然小八也清楚屋内主人的规矩。
“特意来找我,有事么。”即便相识多年,知道那三人正经受着怎样的折磨,也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冷淡疏离犹如路人。璃,一如纸门上那纯粹的白,最简单,也最厚重,比互相参杂的艳色,更难看懂。
“浅舞大人、墨歌大人还有小七自昨晚便出现怪病,全身都出现一些非常特别的红色的图纹,并从手足开始溃烂,疼痛难忍。璃大人,可否”一想到那三人现在的样子,小八不禁打了个寒战。其实浅舞大人他们并没有让他来,但是,他实在不忍心看他们再继续痛苦下去了。
“现在到哪里了。”漫不经心地询问,冷淡的声音昭显它的主人并不意外,或者说,对于他们现在的状况,并不在意。
“已经蔓延到躯干了,请璃大人,救救他们吧。”艰难地咽咽口水,小八望着白得仿佛有些诡异的纸门,微抖着请求。其实他很明白,浅舞大人他们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便是纸门之内男人的杰作。
“我没能力救故意寻死的人。等浅草大人记起他们的时候,再说吧。”竟胆大妄为到敢将血咒和灵药下到浅草大人身上,若不是对身体并无大害,昨天晚上在药效未行之前,他们就不在了。向来淡漠的嗓音夹了些许怒意,宣告事情已成定局,让门外的人顿感绝望。浅草大人行踪向来不定,那三人能够撑到她兴起来访的时候么?
朽木宅
“少爷,浅草大人在外求见。”默默看了按时前来,脸带三分无奈,乖乖站在朽木白哉卧室外等他通报的浅草瞳一眼,老管家嘴角抽动数次后,还是恭敬地向眼前他很想让族内刑军直接丢进大牢十恶不赦的大罪人行礼。
少爷的脸!她居然敢打少爷的脸!略偏灰色的黑眸隐隐闪过一丝光,老管家再度提醒自己不可违背少爷的意愿,既是少爷认定为‘朋友’的人绝对不可有、失、礼、节!但是,他还是没有任何勇气去面对少爷那张脸!嗷!这个女人将他们贵族的尊严置于何地!将他们朽木一族的尊严置于何地!!千叶大人虽然‘年轻’了点但是好歹‘德才兼备’,温柔羸弱的平民夫人绯真也都算了,为什么少爷的品味越来越特别,居然会喜欢上这种毫无礼教修养酒癖奇差的女人啊!!!咳!少爷是最为尊贵拥有最优良血统历代最强的朽木族当家,而他是最高尚朽木族的管家,他不能辱没朽木族的威名,所以,他要淡定短短瞬间在心里转过无数念头,唇角总算恢复下抿弧度的管家决定当她是路人甲乙丙好吧,是少爷认为可以当朋友的甲乙丙。
“让她进来,管家,你们都退下吧。”冷清的嗓音在卧室里扬起,让好不容易恢复从容状态的管家再度血压上升。
“是,少爷。”嘴角再度微微抽搐,老管家躬身替浅草瞳拉开纸门,让完全不知好歹的某人慢悠悠地晃进他家少爷的闺房为非作歹将低下的想象场面丢到虚圈,阖上纸门,领着在院中候命的仆人们离去。
夜黑风高,少爷,你要小心。
“朽木队长今天好点了么?”进门便看见穿着族长袍的朽木白哉正在批阅傍晚她差人提前送来的重要番队公文,乖乖躬身行礼。鉴于朽木白哉‘颜面受损’这件事情不能外传,向来全勤的某人破天荒请了病假在家修养,除了管家和内侍长,任何人都不得擅自接近他所在的卧室。不管朽木白哉有什么想法,那群巴不得抓住他小辫子的长老团一旦得知此事,绝对会借题发挥,到时倒霉的自然是某人。
“无妨。”看着穿着一身月牙色银纹振袖,手持羊脂玉满脸笑意向他走来的浅草瞳,墨玉闪过一丝将眼前人和多年前某只总带着狡黠笑意的小狐狸重合的错觉。
“朽木队长要现在上药吗?”不太明白为什么最近那双墨玉常常深邃得她无法看懂,因朋友身份而变得较为随意的浅草瞳微微侧头询问。
“好。”放下毛笔,朽木白哉起身拉开侧室的门,浅草瞳尾随他步入内侍长早已备好一干物什的侧室。
小手浸入温度恰好的泉水里洗净,向前一步,用古朴花纹托盘里的手帕拭干,再一步,取出花纹更为精致盘子里微微泛着银色荧光的天绒丝手帕,再向前,沾了沾温度适宜的泉水,跪坐在朽木白哉面前,在他配合地闭上眼后,小心地用泉水轻轻擦拭他仍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