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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东珠顶着盖头,移到案前坐下,“蘅妹妹,羊肉包子就算了罢。”
“你不是无肉不欢的?”
“这这不是成亲了,羊肉味重,回头熏着你二兄,就是我不对。”
陈蘅道:“盖头便取了吧,我二兄不是这等世俗人,只要你孝顺我娘,我二兄就是一百个满意。”
“我娘说过,盖头不能自己取,一定要夫主取下,否则不吉利的,我顶着盖头吃。”
成亲了,还果真不一样。
袁东珠不是我行我素,可现在居然会因为吉利宁可自己难受。
人,有时候也会看差的。
陈蘅看着袁东珠,连饮了两碗羹汤,拿着包子还闻一闻,确定是鲜肉包子这才吃,若是羊肉的被她放到另一边。
明明这般喜欢羊肉包子,却为了夫主,可以不吃。
陈蘅道:“阿东,我阿耶、阿娘你是见过的,长兄、长嫂也是容易相处。”
“夫人没反对我嫁给二公子?”
“阿娘疼二兄的心是一样的,二兄为阿娘、为荣国府不想让人瞧了笑话,临时登门娶你。阿娘觉得委屈你了,若是素日,定会让你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
莫氏没反对,一是心疼陈葳,还就是因为愧疚。
如果不是王烟逃婚,袁东珠也不会如此顺遂地嫁进来,毕竟门阀贵族的世家瞧不起后起之秀的武将,尤其像袁大司马这样大字都识不了几个,儿女一个比一个彪悍的。
“蘅妹妹,我会对父亲、母亲好,我会拿母亲当亲娘一样孝顺。”
陈蘅又递了一个包子来,“你定是饿坏了,只因饿着,才不能吃得太撑,太撑反倒伤身,且吃半饱。夜里,我让燕儿给你们送吃食过来,就搁到琼琚苑的小厨房,让你的侍女给你取。”
“丫头事先也没个准备,她们定是饿坏了。”
“我给她送了两笼包子,也有羹汤,饿不着的。”
嫁到荣国府,上有翁婆,兄嫂,底下还有两个妹妹,这两个妹妹袁东珠亦都接触,是再好不过的性子。
在娘家时,继母心机深,处处坏她的名声,害得她大龄而不得嫁。
如今,她总算是嫁了。
不仅嫁了,还是嫁给自己欢喜的人。
袁东珠很满意,心里发誓一定要做个好儿妇、好妻子、好嫂子,将来还要做个好母亲。
此刻,西府的陈茉听说陈葳娶了袁东珠,乐不可支,就等着荣国府闹得鸡飞狗跳,可等了一天,陈安莫氏夫妇没反对婚事,反而是平静地接受了。
陈安不喜,可想着,莫氏都没反对,他反对个甚?
瞧不起袁家,嫌人家是武将,陈留太主还是武枪弄棍的,这袁东珠在都城一直有“第二个陈留”的说法,他嫌弃袁东珠,不就是嫌弃亲娘。
莫氏不语,是在想陈蘅说的话,陈家到底对不住袁东珠,王烟犯的错,却让袁东珠担了,昨儿陈葳去大司马府说娶,她就嫁过来了。
陈葳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孝顺她。
其实一早,陈葳就不甚对王烟满意,不为别人,他怕王烟和谢氏一样,都是一身的大贵女脾气。
陈安性子温和,也不甚纵着谢氏,久而久之,两个人反倒过好了。
袁东珠在家里住过一阵子,又常常出入荣国府,对她的性子,莫氏还是了晓的。袁东珠在外头的恶名,多是其继母王氏弄出来的,为的就是压住袁东珠,让自己的女儿优秀,只不曾想,王氏的女儿早就被人牙子拐了,寻了许久,也没个下落。
西府想瞧好戏,巴巴等了几天,什么戏没瞧到,反倒是陈葳如期娶亲,而王氏因王烟私奔,对荣国府心生愧疚。
“大娘子,明儿是荣国府新妇认亲,太公会去么?”
“去,肯定会去。”
荣国府认亲,袁东珠这火爆脾气,一点就着,戏依旧会演,以陈葳的性子,还能与袁东珠扮出恩爱不成。
想到荣国府的嫡次子娶的是袁东珠,一个连三等世家女郎都不如的女子,陈茉就想笑,只这一点,就能笑疼她的肚皮。
莫氏心心想给嫡次子谋娶一个高门贵女,现在好了,将彪悍的袁东珠娶过门,这袁东珠可不大讲道理,只喜欢用鞭子说话,对她来说,鞭子就是道理。
她就等着袁东珠挥着鞭子与公婆讲道理罢。
*
八月初六,袁东珠起了大早,亲自给翁婆预备晨食。
陈蘅还到厨房里帮忙,也她说家里的吃食,又让莫春娘搭了把手。
陈朝刚特意带了陈宏到荣国府用晨食。
更多也是为了瞧热闹。
父子俩看着袁东珠梳起妇人头,领着陪嫁侍女摆饭,陈朝刚恼道:“你是新妇,就是这样预备的?”
陈安道:“瞧着比往常还精致几分,备得很用心。”
反正亲父待他不善,来得比他们还早,分明就是瞧好戏。
陈安昨晚听莫氏说了,说王烟私奔的背后也有西府的手笔,心下自是不快。
陈蘅从外头地来,“今儿是我瞧着二嫂预备的,二嫂的厨艺很是不错,好几样还是新式菜肴,长辈们定要多吃些。”
陈朝刚恼喝道:“陈氏也是世家大族,几时沦落到娶一个武将鲁莽女?”
第465章 我同意的()
陈朝刚恼喝道:“陈氏也是世家大族,几时沦落到娶一个武将鲁莽女?”
陈葳从外头进来,看了眼桌上的晨食,“阿东,我们荣国府一脉,祖上就是武将。荣国公的爵位是我祖母浴血征战换来的。”
什么武将?
他们两家是一样的。
袁东珠明白,这是翁爹、小姑与夫主给她打气。
她规规矩矩地福身,“太公若是瞧不起东珠备的晨食,东珠不敢留你。”
不留他,是要逐他了?
袁东珠对荣国府的情形门清,东府、西府不合,他们就是过来挑刺的,他们总会从她身上挑些毛病。
陈宏勾唇苦笑,“长兄,这就是你娶的次子儿妇,是这样与长辈说话的?”
袁东珠不紧不慢地道:“先有慈父,后有孝子,父不慈,当无颜求子孝也!兄弟友悌,当同此理,兄友,弟却不悌,兄不友也罢。”
一句话,是你们不对在先,我不过是以话塞话。
我袁东珠可不是任人拿捏的,她进门来,只拿荣国府的人当一家人,西府的主子,对不住,那是你们一家人。
陈朝刚厉声道:“你这般说话,不想入陈氏宗祠了。”他一调头,“是谁同意你们给陈葳娶这种鲁莽女子为妇的?谁同意的?”
陈安低下头。
拜堂的时候,他可是等着莫氏站出来说不同意这门亲事,可等了许久,妻子硬是没表态。他没阻止,是因为他母亲就是员女将,阻止武将家的女儿给自己做儿妇,他做不出来。
瞧不起武将,岂不就是瞧不起自己的母亲。
莫氏微微抬起下颌,“我同意的。”
“你”陈朝刚指着莫氏。
陈葳没想莫氏会说出这几个字,他深知来自大世族的母亲,在心里还是希望他娶一个同样是世家的贵女为儿妇。
袁东珠却是感动不已,婆母说她同意的,是不是说,她认可我这个儿妇。
陈朝刚道:“我不会允她入陈氏族谱。”
陈葳冷哼道:“我与东珠去了南疆,可自立一支,我与她皆为老祖宗。”
当他们在乎?
他们不稀罕!
陈葳道:“祖父,阿东是我妻子,她性子直,你莫与她计较。这么多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父亲能自立一支,就二叔一家这样的,我真是瞧不上。”
是脓疮,是毒瘤,恨不得弃之、丢之。
尾大难弃,可若这尾已经累及了性命,再难弃也得弃。
陈宏见陈安一家拿定主意与他们作对,油盐不进,自是讨了个没趣。
陈蘅接过话道:“颖川陈氏人丁众多,既然祖父有二叔支撑一房。父亲,小女以为,二兄的话倒有几分可取,不如你带着长兄、二兄单立一支。祖籍设于永乐县,供祖母的灵位为老祖宗。”
这是要把陈朝刚给撇开?
陈朝刚勃然大怒,“陈蘅,你目无尊卑,是在咒我早死?”
“你?”陈蘅轻问一声,“想做荣国府的老祖宗?你不是西府的老祖宗么,我说的可是早逝的祖母,与你何干?”
她一直想将陈留太主的坟迁往永乐县,届时可另立一支。
不必再受陈朝刚的牵制。
陈蘅心下转桓一圈,为父兄,她愿意冒险,哪怕被陈朝刚指责不孝也无所谓。
在陈朝刚的眼里,他们一家是多余的,更是眼中钉、肉中刺,既然不是一家人,何必分得更明白些。
“阿安,你就是这样教导女儿的?她就是这样待长辈?”
陈安不语,只作未听见。
他是受够了夹杂在父亲与妻儿之间,现在更是偏着妻儿。
陈朝刚怒喝一声:“这认亲仪式,不来也罢,走!”
他携着陈宏离去。
陈宏回眸时,眼里难掩得意,“我长女阿茉可是帝凰女。”
陈蘅轻笑一声,“二叔,雁过留影,风过有声,这名声是怎么得来的,做过就会有人传出来,不是所有的僧人都能被买通。”
袁东珠惊呼一声,“她她作假?那是假的?”
她的嗓门原就大,此刻因为意外,一嗓子吼出,就连方圆三里的人都能听见。
陈蘅点头示意。
真当陈茉是帝凰女,他们敢得意,她就能道破。
陈宏道:“你这是嫉妒,是你嫉妒我女儿”
“阴谋得来的就是假的,假的真不了。”
她才是真正的帝凰女,不过她不愿承认。
原想让他们得意,可他们竟在她面前显摆。
陈朝刚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陈宏,他近来很是得势,不就是因为陈茉说自己是帝凰女,也着这儿,不明真相的人上门讨好巴结。许多人已经认定,陈氏西府会崛起,会再享荣光,甚至会出一个皇后。
陈朝刚、陈宏父子拂袖而去。
袁东珠望着陈葳。
陈蘅道:“二嫂,你不必理会他们,越拿他们当回事他们就越是得意。你撕破了他们的脸面,反倒是乖乖儿的。”
西府的人,对他们狠,反而规矩,对他们好,更是顺竿爬。
袁东珠轻叹一声,“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荣国府的主子好,可也只是这一府,西府就没一个省心的,过府就为了寻事,寻不成事,看不到热闹,先把他们自己气一顿。
陈宏有野心,不安分,而陈朝刚亦纵着他。
陈安伤透了心,对西府的人越来越淡。
莫氏梳洗出来时,陈蕴带着妻儿亦到了。
邱媪道:“新妇、佳儿敬茶!”
袁东珠与陈葳跪成一排。
莫氏语重心长地道:“以往如何,我便不说了,只盼你们和和睦睦地,把日子过好,都城的贵女觉得阿葳是粗人一个,不愿下嫁,即便有愿嫁的,瞧中的也是太主留下的烈焰军兵权。阿东是武将之女,阿葳娶了你,定下启程吉日,你们夫妻就同往南疆。”
袁东珠捧着茶水,递给了莫氏,“母亲是说,我也能征战沙场做个女将军吗?”
“我们荣国府没这诸多讲究,太主生前就是一员女将,你能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