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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若这事不是七皇子布的局,定然是德妃。
德妃为了助七皇子,连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都使上了。
陈蘅道:“王灼入宫,你觉得谁安排的?”
“德妃!王三郎入宫要寻的朋友,就是德妃娘家的侄儿”
陈蘅又猜错了,她还以为是莫太后刻意安排。
莫静之中了德妃母子的算计,又与王灼的感情走到了尽头,这就是她怨恨的原因。
她先是被人算计,被秦维、七皇子二人给抱了,再是被人算计到与七皇子有了夫妻之实,如今,她不嫁也得嫁。
以她的骄傲,焉有甘心的道理?
陈蘅与德淑说莫静之的事时,莫静之已坐在偏殿的暖榻上,半歪着身子,几名宫娥、银侍女正小意服侍着。
她的双眸扫过偏殿其他诰命妇,带着几分倨傲、不屑。
众人已经知道,莫太后临终前留下遗言,要莫静之嫁七皇子为正妃,虽然赐婚圣旨未下,但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莫静之这些日子心事纠结,她恨、她怨,恨王灼的无情,怨七皇子母子的算计,甚至也怪莫太后的步步紧逼,若没有太后的紧逼,七皇子母子不会那样算计她。
早前是毁了名声,而今连清白也毁了,她不嫁也得嫁。
为什么陈蘅就能随心嫁给心仪的男子,她却不行。
为什么别人可以幸福,她却要嫁给一个表里不一的皇子为妇。
德妃在装,七皇子在装,他们全都是伪善之人。
莫静之不愿想将来,只要想到想求的求不到,不想要的却强施给她,她就觉得恨。
她阖上双眸,佯装假睡。
实则,她不想与任何人说话。
世间所有人都对不住她、辜负了她,关键的时候不能护着她,往后,她要为自己而活,旁人对不住她,她也会对不住旁人。
什么仪态、什么君子作风、什么名门淑女,统统都见鬼去。
她在心里笑了千百遍,既然要活,那就活得光芒万丈。
得不到她想要的爱情,那就手握权势,成为权势顶峰的女人。
*
陈蘅想说服母亲、长嫂同往永乐县,冯娥又写来书信信,生怕陈蘅没懂她的意思,再三叮嘱,要陈蘅明岁二月前必须回永乐县,还说若不走,待那时,恐怕不能顺遂离开都城。
第一封,陈蘅便已重视。
有了这一封,陈蘅更无法轻视,她亦拿定了主意,要带着全家回乡。
太后新丧,内命妇们连续大半月往宫里跑,不少人病倒,又有不少人昏倒在太后的灵前,坚持到最后的贵妇、女郎只得三成不到。
九月二十二日,太后于巳正出殡,出宫之处所经的街口全都是祭棚,满朝文武家的,都城官员、百姓、商贾的,一应皆有。
全城的酒楼、楚馆责令停业,禁止庆宴、吃酒,取消一切聚宴,婚娶之事亦一并停止,就连王园书画会、诗文会、棋会等亦举消两月。
九月二十五日,陈葳与袁东珠在太后出殡后启程去南疆,同行的还是袁家送来的十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护院。
莫氏见陈葳夫妇离开,又伤心一阵子。
陈蕴将陈阔送到莫氏跟前,让陈阔哄莫氏高兴,希望莫氏能早日走出陈安惨死的阴影。
杜鹃与罗天羽的婚期订在十月,亦在九月二十五带着数车东西,在父兄家人护送下前往永乐县出嫁。
青杏在刺杀中身亡后,其堂妹青梅做了珠蕊阁银侍女。
莫氏先是承受丧夫之痛,又有太后殡天,又难受了一场。
莫家人入京之后,便住在莫氏别苑之中。
今儿陈蘅过来的时候,莫三舅与四少夫人、十少夫人俱在。
莫氏有气无力地问道:“三兄此次入都城,可得多住几日?”
“太后不在,七皇子与静之的婚事不能久拖。太后临终遗言,希望七皇子能如期迎娶静之过门。冬月十二的婚期,算算时日,一晃就到了。”
太后死了,对莫家也是一个重创。
莫氏想到在宫里见到莫静之的事,陈蘅虽然没告诉她,可她亦有眼睛,“静之变了,她看人的眼神让人渗得慌。”
莫三舅道:“她到底是母亲跟前养大的,入都城来发生的事太多,待她想明白了会好的。”
莫氏好几次看到莫静之盯陈蘅的眼神,冰冷、狠厉,就像一头恶狼。
她暗里问了好几回,陈蘅确实没有做什么事开罪过莫静之。
同时,莫家不用再每年送一百万两银子给太后,这一点亦是个解脱。
只是又出一个莫静之嫁入皇族,这银子还是要继续送,虽不是一百万两,却有可能是十万两、二十万两。
“禀夫人,郡主来了。”
陈安的尸骨停灵在灵堂,每日有专人烧纸钱,照着规矩,原是早该回乡安葬的。
四少夫人、十少夫人相互望了眼彼此,抬眸看着外头。
陈蘅一身素服,越发显得清丽脱尘,世人都说莫静之乃是清莲仙子,而陈蘅这一身素服,比莫静之更加俏丽。
“三舅,你劝劝我娘,让她带着长嫂与侄儿们回永乐邑,父亲突逝,我们兄妹亦要守孝三年。三舅,阿娘是我们兄妹的主心骨,她不随我们回乡,长兄和我心里总不踏实。”
第494章 说服莫氏()
(续上章)“三舅,阿娘是我们兄妹的主心骨,她不随我们回乡,长兄和我心里总不踏实。”
陈阔正在乳母怀里,见陈蘅过来,唤了声“姑姑”,扬着巴掌,将手里的苹果递了过来,“姑姑,给你,很甜。”
陈蘅走近莫氏,满是孺慕之情,“阿娘,当年太后比你更年轻,也比你艰难,她都熬过来了。
阿娘,你可一定要振作,我还没出阁,长兄的阔儿、关关两兄妹还未长大。你答应过二兄,说将来要替他们带孩子的。
二兄还没子嗣,二嫂那性子,她不闯祸就是好的,哪里会教孩子。
长兄、二兄要在永乐邑开支建族,他们这么年轻,哪有你懂晓得多,没你指点,他们做不好的。
阿娘,都城是个伤心地,女儿在这儿就会想到所有的不愉快,五皇子给我的羞辱,我当年的毁容而今又添了父亲的惨死。
阿娘,我们离开都城好不好?
离开这个让你伤心,也让我伤心的地方。
我们一家去永乐邑,往后好好的生活,不争、不抢,也没有算计,你平平安安地帮着长兄、二兄养大阔儿、关关。你还要看着阔儿娶妻生子,看着永乐陈氏成为新的世家大族”
陈蘅握紧莫氏的手。
都城不能再待了,他们要离开这里,去寻求一方净土。
这一刻,莫氏有些意动。
只片刻,又道:“荣国府怎么办?这可是你祖母、你父亲留下来的。”
“阿娘,我们回乡守孝三年,父亲下葬,你不想亲自送他一程?”
想,她怎能不想?
陈蘅见莫氏心动,以往,她一提陈安,莫氏就哭,似乎要将她前半生的眼泪都哭干。陈安活着时,莫氏是那样的坚强,可陈安一去,似乎将坚强的她也给带走了。
“阿娘,家业没了可以再挣,人的身体垮了很难养回来。三舅入都城,是替静表姐预备嫁妆,家中家业打理不过来,能变卖的变卖,好的送给静表姐作嫁妆,不能变卖的,托可靠的人代掌,或是交给下头的管事。
我们去了永乐县,再新置好的。永乐邑陈氏是我的祖籍故居,阔儿和关关都会在那里无忧无虑地长大,他们再不用承受父亲、长兄、二兄幼时受到的欺辱与算计。”
声声阿娘,唤得莫氏的心一阵柔软。
一旦战乱起,家业什么都是浮云。
战时不造屋,盛世不藏金。
这是先辈留下的古训。
到了战乱之时,唯有真金白银与粮食才好,真金白银能换来粮食,而粮食更能换来自己需用的东西。
陈蘅没瞧出莫静之看她的眼神有异?还为莫静之的嫁妆思量。
莫氏不愿点破,轻叹一声:“三兄,你看呢。”
莫三舅心疼莫氏,她才到四十之龄,夫主没了,长子还不能撑事,孙儿又年幼,家里确实少不得她。
“阿蘅说得不错,你应该随他们回祖籍,有你盯着,阿蕴定能做得更好。”
陈蕴因为守孝,辞了官职,晋帝并没有挽留,还将荣国公的爵位给了陈蕴,就连只得几岁的陈阔也成了荣国公世子。
莫氏而今是老夫人,谢氏成了夫人,府里主子辈份都升了一级。
“三兄也这般看,我就随阿蕴兄妹回颖川。”她顿了一下,“荣国府名下的田庄、铺子、恐怕得劳三兄帮忙看着。”
莫三舅道:“太后的嫁妆铺子”
“这些年,一直是我看着的,每季盈利由我送入宫。”
莫三舅道:“这事,我入宫之时还是请陛下定夺,看陛下是变卖还是交予某位后妃。”
太后没有女儿,当年给了莫氏一些,后来又给八公主添妆了一部分。剩下的铺子都是盈利最多的百年老店,有都城最大的绸缎庄,还有都城最大的客栈,更有都城最大的杂货铺子,也只得这三家铺子。
有些人以为,这铺子是莫氏的。
其实,这是太后的。
莫氏道:“冬月十二,阿静出阁,我是守节之人,阿蕴兄妹有孝在身,也不好出面,恐有冲撞。”
莫三舅道:“你们不必参加婚宴,冬天就要到了,你先养好身子,能尽早动身就早动身,妹婿还是早些入土为安的好。”
总不能一直搁到府里停灵。
时间长了,这也不祥。
莫氏轻叹一声,也只能如此了。
“我给阿静预备了一些田庄、铺子,早前父兄来信,让我留意,田庄是陈留太主留下的,铺子则是我当年的嫁妆,三兄置成阿静的嫁妆。”
四少夫人与十少夫人的眸子闪了又闪。
陈留太主的田庄,定然是极好的田庄。
莫三舅有些为难。
莫氏轻斥道:“阿蘅将太主与我留给她的嫁妆变卖了大半,价儿倒是好的,早前我想能变二十二万两就不错,卖出三十万两的好价。只是,卖了就没了,这剩下的是我从她手里截下来的,真不知她怎么想的,得了银子,是为了建永乐县城。骂不得、打不得,连君候也夸她有见地、果决”
哪里是截,分明是陈蘅留下来交给莫氏处置。
说到夫主,莫氏心下一软,眼泪又是止不住地滑落。
陈安为护她而死,这个事实,她余生都不会忘。
他是她的夫主,最终是为护她而死,嫁得这样的夫主,她一生无悔。
无论陈安有多少缺点,只这一点,都足让她觉得值。
莫三舅自是知道永乐邑建县城,处处都需要花钱,忙道:“回头,我让人把钱送来。”
四少夫人觉出莫氏神色不对,忙道:“儿妇以为,蘅表妹倒是个有主见的,姑母应该高兴才是,这等能干厉害的小娘子,可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
莫氏脸上有了些许的笑意,“三兄说这话就外道了。”
“静之的嫁妆,原是我们莫家预备的,你是姑母,就算添礼,也没哪家的姑母添上这么多的道理。你手头若有变卖的铺子,都一并交给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