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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之的嫁妆,原是我们莫家预备的,你是姑母,就算添礼,也没哪家的姑母添上这么多的道理。你手头若有变卖的铺子,都一并交给我,就当是我们莫家给静之置的嫁妆。”
莫氏近来都在伤心、养病,哪有心思整理。
“明儿让邱媪整理好给三兄送来。”
陈蘅生怕莫氏改主意,当即就将莫氏已经决定要回颖川的事给放了出去。
消息出去了,宜大夫人、宝三夫人又来访过几回。
谢氏听说举家回颖川,颇是不悦,又怕说出来被陈蕴奚落。
第495章 托给七皇子妃(三更)()
谢氏听说举家回颖川,颇是不悦,又怕说出来被陈蕴奚落。
她曾盼着陈蕴能强势些,而今夫主变强势了,她又有些不习惯。
陈蕴道:“你因有孕,谢皇后开恩,未让你入宫守灵;你因有孕,就是父亲灵家也未让你跪多少”
他说不跪,她就真不跪了。
谢氏似乎忘了,陈安是怎么死的,可是为了护她。
关键时候,她不护翁婆,却要翁婆以死护她,这算什么宗妇?
因这事陈蕴心下对谢氏有些不满,却一直未说出来,也不愿如从前一样迁就于她。
这日见屋里的谢氏一脸不快,“谁又惹你了?”
“君候,妾身可还怀着身孕呢,不宜长途跋涉。”
陈蕴的脸一沉,“你不想回颖川?”
颖川有什么好的,当年她嫁给陈蕴,为了入族,艰苦跋涉大半月方才抵达颖川,一路上风餐露宿,吃尽了苦头。现在怀着孩子,还要再来一次,这可是冬天,比那时更苦。
陈蕴见她不答,“你若不回,往后不必再回颖川。”
这些年,因她几番怀孕,莫氏劳心劳力,又由着谢氏自己打理田庄、铺子,谢氏的日子过得最是滋润。
莫氏又不爱给儿妇立规矩,着实府里的事多,她没有这么多的精力和心思。
陈蕴轻哼一声,以为会哄着谢氏,可如今,该他管的,不该他管的,他全接过来了,“阿雪,陈家今非昔比,你若撑不起这个家,自有能撑起之人。虽然陈氏没有降妻为妾的,但可以再娶一位平妻。你自己想想,与你一样的娘子,谁有你过得舒心?”
他起身,不愿与谢氏多说,拂袖而去。
身后,谢氏嘤嘤哭泣。
银侍女想劝,谢氏却抱怨道:“你们看见了,他的脾性越来越怪,我可怀着他们陈家的孩子,他亦不愿迁就我,呜呜,我容易吗?”
不容易的是陈蕴,身上担负着家主、宗主的重任,而母亲又病着,弟弟带着弟妇远去南疆,两个妹妹待字闺中,连陈蘅也能帮衬上一把,可谢氏却借着有孕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养胎。
没几日,谢氏家主夫人就来了荣国府,询问荣国府举家回颖川的事。
莫氏道:“阿葳在南疆,阿蕴身边除了阿蘅能帮衬几分,连个帮扶之人都没有。亲家母,我若不回祖籍,他一个年轻公子,哪里能弄明白祭田、祠堂、祖屋里头的门道。自建一支,说来容易,这里头的事可不少。”
谢夫人不想长女同去,“阿雪还怀着身孕呢。”
“五月上的身,现在已坐稳胎了。”
“可这一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个闪失”她凝了一下,立马道:“荣国府偌大的家业,不如留阿雪在都城,由她打理看管,待三年孝期一满,夫人与阿蕴也是要回来的”
莫氏就觉得这谢氏越来越怪,思来瞧去,原来是谢夫人在里头捣鬼。
以前有西府作怪,这谢氏是跟着要作怪了?
“谢夫人,你的意思是准备要他们夫妻分开三年。”
谢夫人笑道:“阿蕴要守孝,我们谢家相信他。”
相信他
世间有这样的岳母么?
谢夫人想的让女儿掌到荣国府内所有的家业,只要谢氏掌握住了,少不得会帮衬娘家。谢家可没有荣国府的家底厚,仅是陈留太主、陈氏大房的大半家业,现在都握在荣国府,不说多的,这荣国府在京城的田庄、店铺,恐怕不会少于六十万两银子,这么厚一笔,每个月都能出息数万两银子。
这可是谢家难及其项背的。
莫氏望向谢夫人,只片刻,她就想到了关键:“祖籍建在永乐邑,阿蕴他曾祖父曾在永乐邑置下一万二千亩良田庄子,也曾留下遗言,陈氏一族可归永乐。要建祠堂、祖屋,处处少不得银子,我已将自己的最后一份嫁妆变卖给娘家兄长,置成了静之的嫁妆。荣国府这份家业,不好的田庄、店铺也变卖一半”
谢夫人惊道:“你都变卖了,这么大的事,怎不与荣国夫人商议?”
莫氏睨了一眼,“这家中之事,自有阿蕴做主,阿蕴也是考量到家中需要花钱,他亦是同意的。我们荣国府,可没有掌理儿妇嫁妆的习惯”
言下之下,她没打谢氏嫁妆的主意,而她如何处置自家的东西,谢夫人无权过问。
谢夫人纵容谢氏不回祖籍,还跑过来说情,说什么守孝可以分开三年。三年的变化有多少,其间又会生出多少变故,她支字不提。
她是太好说话了,近来由着谢氏折腾,而今倒想扯陈蕴的后腿。
就算是袁东珠,即便是武将之后,可人家,不懂的会请教、会问,还一个劲儿地想帮忙,虽闹了些笑话,可虚心求学的心意让人感佩。
谢夫人道:“你们回颖川,不会将偌大的家业都变卖,这剩下的总要寻人看着。”
莫氏更明白她的心思,就是想在谢氏掌握家业,勾唇笑道:“是有四千余亩的田庄,还有几个铺子,这不都托给未来的七皇子妃帮忙看着。”
“七皇子妃到底是皇家儿妇,哪里比得自家儿妇可信?”
莫氏不想与她歪缠,冷声道:“大儿妇可不是打理嫁妆的好手,旁的不说,就说她这些年将木樨堂弄得捉襟见肘。
阿蕴每月可有五百两银子的月例,木樨堂连着她的陪房、侍女,全是由公中支付月例、四季衣衫、穿戴首饰。一年到头,我也未瞧她给自己置几身体面的衣裳,好几回,阿蕴手头没钱,还是与阿葳、阿蘅周转。
我问阿蕴,他每月五百两拿到手,只余二百两,这另三百两可是给了大儿妇,她这些钱都做了什么去?薄了旁人我不管,可若薄了我儿子,让我儿子没脸面,我可是不依的。”
谢夫人立时哑然。
她可没少从谢氏手里周转银钱花使。
谢氏的嫁妆瞧着体面,那店铺就挣不了几个钱,有的只能平账。
她以为莫氏不知道,没想到莫氏心里比什么都明白。
“当年可是你们谢家先提这门亲事,我自不想说,可今儿亲家母的起这件事,你可得好好说道说道你女儿。君候仙逝,没让她到灵前跪守;太后殡天,也未让她入宫,大家都是女人,你嫁入谢家,也曾送走过长辈,可有她这样的?”
第496章 训斥()
(续上章)“太后殡天,也未让她入宫,大家都是女人,你嫁入谢家,也曾送走过长辈,可有她这样的?”
陈安是怎么死的?
谢氏遇到危险,就知道往她怀里躲。
莫氏常想,若谢氏遇险,她会不会拉自己去挡箭?
当然,这只是一问。
可是想到谢氏只到陈安灵前去过三回,每次连一个时辰都不到,回去就说肚子疼,之后再未去,她心里就如同扎了一根刺。
谢氏原想去颖川,因为谢夫人的纵容,就更不想去了。
谢夫人有自己的盘算,想借机助谢氏掌了荣国府的家业。
谢氏则是怕去了陌生的地方,再难与娘家人走动。
母女二人的谋划不同,却有共同的目的:不去颖川!
谢夫人被莫氏说了一顿,带着一肚子的气回了谢氏。
谢氏家主听说后,怒道:“你若娶这么一个儿妇,翁父为护她而亡,她不扶灵回乡,你作何感想?胡闹!竟由着她不回祖籍?
陈蕴初建一支,诸事皆难,她不帮衬还扯后腿,成何体统?明日你就过府,劝了阿雪,规规矩矩地跟婆母、夫主回祖籍,再敢闹出事,我第一个饶不得他。”
谢家就没有如此不懂事的女儿。
谢夫人被家主训骂了一顿,次日再过荣国府,全是劝谢氏同回颖川的话。
谢氏见母亲不帮她,反倒站在婆家这边,哭了一场,亦打消留下的主意。
陈蘅听说这事时,微微一笑,“我记得当初,父亲与谢氏结亲,便说‘谢家主是个精明人’,这倒被父亲言中了。”
以前瞧着,陈安性子懦弱,可而今再看,他只是不计较,并不是心里没数。
谢家主不放心谢夫人,隔日又让大少夫人上门,上将他的话再说一遍。
他的话便有些狠,“翁父说,出嫁从夫,让你处处听妹婿的,你若胡闹,只会害得谢家没脸,谢家可教不出如此不懂事的女郎。”
谢大少夫人说完之后,又开解了几句便告辞。
谢氏见留下无望,只得令陪房、侍女收拾行装。
陈蘅将珠蕊阁里值钱的、贵重的东西随着杜鹃送走两车,而今,能变卖的变卖,不能变卖都装箱带回永乐县。
莫氏只有一个念头:陈安埋在永乐县祖坟,她便守在永乐县,或带带孙子,或指点儿子建族。
这一去,她不想再回来了。
太后如她母,太后不在,陈安也不在,都城于她,就是一个伤心地。
余生,她只想好好地陪着陈安,教养她的孙儿们长大成人。
莫氏紧要的东西,仅是瑞华堂一处就拾掇了十几车。
陈蘅听说莫氏将荣国府的店铺、田庄托给莫静之打理,心下有些惴惴不安。
到瑞华堂问莫氏。
莫氏不紧不忙地道:“与我们亲近的,除了莫家还有谁?”
“谢夫人倒想帮衬,可这些年,你长嫂手头节余的银钱去了哪儿,不是都接济了谢家。人人都有娘家、亲戚,我便不说了,只是若将这些交给谢家,我是担心有朝一日因为收益、银钱的事,让你长兄长嫂生分、拌嘴。”
几十两、几百两甚至是几千两银子不会让他们夫妻起争执,可若是几万两、十几万两,他们夫妻难免不会争执起来。
谢夫人是个有野心的人,仅是凭她在背后挑唆谢氏不去颖川郡,莫氏就有些瞧不上。
当年这门亲事,原就是陈安应允的。
陈安说谢家主是个精明人,原就是看在谢氏的父亲好才结的亲。
莫氏又道:“不能托给谢家,若托给袁家,就更不好说了。你三舅、四舅虽偶到都城走动,可到底不是长住这边的,也只大半年、一年甚至几年来一次。莫家的事多,你外祖父年岁大了,哪里离得他们。思来想去,能代为掌理也只莫静之,她是你外祖母教养大的,值得我信任。”
陈蘅想到在宫里几次见到莫静之,与以前大不一样。
“阿娘没觉得静表姐变了么?”
“她能不变,这大半年,她遇上的事也不少,若再不变得沉稳些,倒是辜负太后的一片苦心。”
莫氏认定莫静之,觉得莫静之是个好了。
陈蘅若是说得再多,反而惹莫氏不快。
莫氏心下想到莫静之瞧陈蘅的眼神,又一阵后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