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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司法的父母携着他二叔两家人已抵永乐县,近来其母正逼着她嫁人,听说登门求亲的人都快踏破门槛了。”
张萍有本事,看着凶,实则讲情义。
玉司工就有心替重孙玉三十聘为贤妻。
钱县丞亦打了主意,想聘回家做儿妇。
这样一个才貌双全,性情贞烈的奇女子,哪家不喜。
即便是永乐县,也抢破了头。
八皇子此刻想要抢亲,抢的是冯娥,可他又不是那种纨绔,北燕皇家自有规矩,他若敢抢,燕高帝就能治他的罪,他不得不有所忌讳。
冯娥若由八皇子聘为正妻,冯娥到底是商贾女,身份不够。可若是纳妾,现下冯娥与王灼要订亲,以冯娥的性子,自是宁为妻不为妾。
大长老道:“八公子相中了人,还是早遣中人、媒人提亲,若再晚,这最后一个奇女子也成他人妇喽!”
提不提亲?
八皇子想到初识张萍,就被她凶巴巴的样子给吓住。
想起来略有迟疑。
要是娶回去,天天给他摆脸色,他也别过好日子。
“听说太原王氏将入永乐邑,王玄龄可是出名的老狐狸,要知道本县有这么几个奇女子,指不定就让他的孙儿前来求娶,八公子再不动手,就娶不上喽。”
博陵王都能娶南国贵女,八皇子再娶一个也没什么。
要一统天下,若娶南国贵女,反而有助天下大势。
大长老的儿妇也是南国人。
燕楚的嫡妻是北国人,后宅的两位侍妾可是十打十的南国人。
这一年的夏天,似乎是个好日子。
就连杨宅也有几个媒人登门,或是求娶郑夕儿,又或是求娶杨瑜。
郑夕儿一见媒人就躲。
杨瑜则直接呼道:“嫁人?嫁什么人?我在官衙为官,还需要嫁人,明明花着我的嫁妆,却说在养我,本娘子不受那闲气。”
这话传出去,又是在县城议论了一阵子。
不管如何,张母权衡之后,物色了几个人选,学了莫氏的样儿,将名单放到张萍跟前。
“阿萍,冯县主都辞了主簿一职,荐了未婚夫王三郎去当差。这女大当嫁,你可不能再去了,我瞧司法一职还是引荐你弟弟去。回头我拉下了脸面,去陈府向老夫人求求情,有你和你父亲帮衬着,他也能办好差。”
乱世之中,当个小官也算是官,就跟在都城有官的和没官的,出门脸面和地位都不一样。
张萍想到唯一一次心动的人是王灼,对其他男人,她都觉得恶心。
嫁人,开什么玩笑。
弟妇比张母更热心,拉着张二夫人在外头给她挑人。
弟妇热心,是想让张萍早些嫁人,只要她一订亲,这县衙的官就不能再做,由夫主顶上,她也能当个官夫人,出门亦有面子。
第532章 世家入境()
(续上章)弟妇热心,是想让张萍早些嫁人,只要她一订亲,这县衙的官就不能再做,由夫主顶上,她也能当个官夫人,出门亦有面子。
永乐邑说是一县,就像是封邑之国,有自己的规矩、律法。百姓们淳朴、热情,他们住上几日就越发欢喜,城里很热闹,吃食上头比都城还精致,果蔬品种不输都城,更重要的是这里不负“世外桃源”这词。
张家人一来,又与城北的莫府相识、陈府相熟,也有个走动的人家,偶尔几家的夫人相约在城西的戏园子里,包一个雅间,在里头要上几壶好茶,吃着零嘴听戏。不看戏时,戏台上有卖艺的弹琵琶艺、吹笛人,一面听着音律,一面说着闲话,最是自在。
老文士,有他们的去处,郡主花园藏书阁旁,有一座书香茶楼,里头供茶点,可以在那城看书说话议天下事。
年轻公子郎君、读书人,则能去入诗会、书画会,能结识不少的朋友。
张萍的二弟弟、二妹皆入了学堂,每日比上衙门的张萍还要忙,一到时辰就出门,每日归家脸上亦洋溢着喜色。
冯娥制出一种人力车,只需由一个壮年家仆拉着,上头能坐两个人,兄妹俩每日结伴由家仆送到学堂门口,到了时辰,自有家人去接他们。
人力车一出来,立是就旺了城中几家木匠铺子,全是下了定金预订人力车的。
张萍的婚事迟迟未定下,八月初十时,县城来了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队伍,马车有五六十辆,所有人一脸风尘。
领首的依旧是太平帮镖师。
“王太公,这就是永乐城,现下一环街已经建好,又有中心花园与祭台,城南外有空灵、悟缘、悟非三位高僧修行的幽兰寺。
荣国府、广陵莫氏嫡支四房的莫西太公、曾经的祠部侍郎张大人”
镖师如数家珍的说出一连串大人物名讳。
比他们早两日,有金陵织造坊在县城隔河相望的河西落脚,河东河西广植麻柳、桑树,虽只几年,桑树成林,正合织造户、桑户们植桑养蚕,陈蘅又给金织造商贾带来的桑户们拨了几个山头,仅此人带来的织造户、桑户就高达千户,整个县城周围开始建造新村子,陈蘅又卖了粮食给他们。
王玄龄一行,在路上看到的是民不聊生,在这里看到的却是安宁与欣欣向荣。
路过县衙附近的学堂,还能听到孩童们的读书人,女童、少女们的追逐嬉闹之音。
有人站在县衙对面的茶楼高呼:“梨园新戏女驸马,看一代奇女女扮男装做名士,得公主青睐成驸马,终与失散未婚夫喜结良缘!”
这是西市戏园在这里拉生意,虽然有各家的夫人们喜爱,雅间生意不错,可大厅生意淡,寻常百姓舍不得六文钱去看戏。
街上,又有几位女冠抱着佛尘,正一家挨一家的化缘,“小青观要建道观,缘主许份香火钱罢。”
有商家问道:“我们以前怎未听说小青观?”
这不是还没建起来。
要建观,就必须得有钱,没钱就是在四下化香钱。
小女冠揖手道:“我们从西魏青城山而来,原携数万银钱,被师父一路施给途中百姓,着实没钱了。”
“你说的师父可是灵素道长?”
小女冠忙道:“正是。”
这年头,建一座道观不容易。
董柯唤了小二,取了一张银票来,“我柜上只有这么一张银票,你且拿去吧,家母最信道佛,你说了你们建观之处,改日我再让内人送些银钱过去。”
灵素道长乃是一个女冠,听说在西魏有些名头。
永乐邑有幽兰寺,再建一个道观就算齐活了。
两个女冠收好银票,生怕被人抢了去,董柯道:“这是永乐邑,你就是把银子丢在地上,也不会有人拾捡。”
正说话,王家的车队里头,伸出一只素白的手,一把银锞子撒了出来。
“有人的银钱丢了!”
几个小二、百姓从地上拾起,又汇到一人手里,由着其间年纪最大的追上前方的马车,“赶路的公子,你的钱掉了!”
掉了?
来还钱的百姓憨厚一笑,将一捧银锞子递到赶马的车夫手里,“还给你家公子。”
“土包子,这是本公子赏他们的。”
叫他们土包子,这些新来的就是尊贵人了?
赏钱,他们可与好些缺胳膊少腿的乞丐不同,这种人可以乞讨为生,他们健全可是视乞讨为耻。
“公子说赏我们钱?我们永乐邑的百姓皆是凭本事吃饭,农户以耕作为生,猎户以狩猎为生,便是茶农以养茶制茶为生,渔户以打渔为生,这砖瓦匠人以修房建屋为生,不知公子以何为生?”
这人个头不高,肤色略黑。
几个帮忙捡钱的小二昂首挺胸,“我们以在茶楼里跑腿为生,郡主说了,三百六十行,行行都得人做,这是我们的工作,就与农户耕作一般,靠劳动赚钱吃饭,乃最荣耀。”
一来就被百姓们给训斥,这不是丢脸?
王玄龄回眸轻喝一声:“五郎又在胡闹,快收了他那套目中无人的傲气。王灼便在此县,让他瞧瞧真正的俊杰是何风度?”
那汉子继续道:“公子是靠家中富裕为生,不知公子除了依仗家中还有何本事?在我们永乐邑,便是有本事的小娘子,只要能养活家人、自己,那也是受人敬重。”
一个靠家中银钱为生的公子,居然瞧不起他们,拿着不是自己的银子撒出来赏人。
董柯看着言辞振振的汉子,笑道:“这回好了,遇到杨造林的侄儿,他可是农家学派弟子,上回在辩会上就属他口才了得。”
农家弟子,陈蘅说要百家齐放,郡主花园的河东就形成几大流派:农家派,认为农才是根本,以杨造林的侄杨归农为首;墨家派,由匠人弟子组成,领首不是玉司工,而是新迁入本县的一户书香门第公子;法家派,自然不是张司法,而是本县的典狱大人,认为应该以法治县;还有商家派,主要说商可盘活经济,这一派的领袖人物是董柯、沈掌柜等人;又有儒派文士,认为儒派当属第一
第533章 流派(三更)()
(续上章)又有儒派文士,认为儒派当属第一
最后,还有人拉了佛家弟子去辩。
几大流派的人,一到开社时,就在那儿辩论,不知几时从最初的书画、诗文就变成了几大流派之间的较量。
杨归农立在马车外,硬是要与王公子辩驳一番。
王五郎气恼不成,他不过就是好心赏了一把银锞子,怎么就招惹这人,几句话下来,这人不是找岔,还能引经据典说出一番大道理,王五郎硬是说不过杨归农,被说得面红耳赤。
杨归农问:“阁下哪个流派的?”
“流派?什么流派?”
“我们永乐邑有八方馆,位于郡主花园河东,现有农、墨、儒、法、商数家学派弟子,常与我争论各派优势所长,在下乃是农派弟子杨归农。”
王五郎道:“在下儒家。”
“荣国公自称儒家,却也兼修农家、墨家、法家与商家,每次一辩论,他就尽和稀泥,你兼修哪派?”
这永乐邑都是什么怪地方,当这里是战国时期,还有这么多派别。
农派,不就是农夫,居然还做起学问,自称是农家弟子。
王五郎道:“你自称农家弟子,不知有何本事?”
杨归农指着周围的群山,“三年以前那些山皆是荒山,是我伯父带着乡民植树造林,变荒山为良田,变沙滩为耕地,不仅是在永乐邑,就是放眼整个天下,我农家弟子最能造福一方,当是各家之首。我瞧你还算虚心,有心收你为弟子!”
董柯忍俊不住。
沈掌柜环抱双臂,“杨归农老毛病又犯了,自认为农家弟子天下第一。”
带着一群种地又会识字的后生,自称农家弟子,非要与他们一争长短,偏又有几个经商的子弟不服输,非要与他们打口水仗,吵得八方馆每次跟个大菜市似的。
王五郎道:“你自称农家弟子,不是你变荒山为山林耕地,是你伯父,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杨归农被他一刺,觉得这话颇有些道理。
“你瞧不起人,你等着,明日我就带着我的弟子上山造林垦地,让你瞧瞧我杨归农不是只凭一张口说话。”
不远处的茶楼上,陈蘅站在窗前,冯娥、张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