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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几时呢?”太上夫人问着自己,沉思过往,缓声道:“你到江南莫家那回,空灵大师可是寻常人能见的。可你见着了,还得了他视作宝贝的兰花。
我当时就在想,这件事不是投缘那么简单。
不久之后,传出‘帝凰现,天下安’,这可不是巧合,这话是空灵大师的神签之后,亦是你见过空灵之后才有的。
随你一道的朱雀,不仅是帝月盟的盟主,他其实是北燕太子吧?”
太上夫人年纪大了,没事就喜欢琢磨,每日能睡两个时辰就不错。
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若莫静之真是帝凰女,空灵大师该见的就会是莫静之。
可见,那时就露出了端倪。
太上夫人一早就猜到,但她不能点破,只能将错就错。
不是她心偏,而是她不能违逆天命。
她亦在等,等着看自己的猜测是否对了。
莫氏的不安。
陈蘅的淡然。
太上夫人明亮如昔的眸子。
三代人,两位母亲,还有一个即将要做母亲。
太上夫人道:“收服水帮,建立太平帮,没有过人的胆识,非凡的身份,根本做不到。
近来天下都在传,说太子妃有孕,可你也有孕。当太子妃出现的时候,盟主夫人就云游;盟主夫人出现在永乐邑,太子妃回了娘家,淡出世人视线。
思来想去,也唯有太子妃是盟主夫人,可以说得通。”
第753章 原是神裔()
“思来想去,也唯有太子妃是盟主夫人,可以说得通。”
她一一道破,似在证实,也是在说她的猜测。
陈蘅笑,姥姥不愧是人精,猜得很对。
她不用担心话会泄漏出去,元芸、白雯等人就在厢房里,她们的武功高强,但凡有人靠近,都会被她们发现。
陈蘅不紧不慢地道:“最初我救太子,是我算出他会出现在都城西市。外祖母,你告诉我说,我们这脉的女子,一到十五岁就会做怪梦,那是一个诅咒,不能学怪梦里东西。
其实,我们这一脉是灵女,是世外三古族中火族灵女、医族圣女、巫族巫女三族中最尊贵的灵女。
我们的先祖是神,那个怪梦是神族血脉的传承,能做这梦是神裔血脉觉醒。”
莫松大娘双腿发软,她听到了什么,莫家的太上夫人、自家的老夫人与郡主竟是神族后裔。
太上夫人道:“可我的母亲告诉我,那是诅咒。”
不是诅咒,而是血脉的觉醒,她们都是灵女。
这一生,太上夫人就是这样看的,即便她也曾做过那个梦,在及笄之时还不是一次两次,是有数次,可每次她都抵挡住了诱惑,坚决不学那个梦里道姑所授的本事。
陈蘅道:“她若不这样说,你就会去学。她希望你做一个平凡的女子,与世间所有的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
那不是诅咒,而是神裔血脉的觉醒,真相是这样的,与她们以前所知的完全不同,几乎是颠了个儿。
太上夫人与莫氏的心绪很繁复,更多的是意外。
她们在及笄之前,都被自己的亲人告知,不能学那些东西,那是一个诅咒,一定要抵挡住,否则一切都毁了。
“我最先在梦境中跟西华先祖学的是占卜术,我算出了陈、莫两家会有灭族之危,所有生机都在西市朱雀身上。
我救了他!最初救他,是为了给两家留一条退路,可是后来,我对他日久生情。
我得了封邑,想将封邑建成世外桃源,没有他的支持与帮助,我办不成。”
莫氏的心凌乱不堪,什么超乎了她的想像。
原来从那时起,她的女儿就在为陈、莫两家的平安与退路谋划,可她这个做母亲的却浑然不知。
太上夫人道:“当年祈雨的神女是你?”
“这是灵女传承中的祈天术,能呼风唤雨。”
陈蘅不想隐瞒。
太上夫人又道:“你是灵女,是真正的帝凰女,你收服了医族?”
“医族的大祭司最先识破我的身份,奉我为天圣女。”
太上夫人长长轻叹一声,“你何时知晓的?”
“从永乐邑回都城时,我便知晓了一切。”
“你既知道莫太后认错了人,为何不更正?”
“我是灵女,当为天地立心,为万民请命,继先贤绝学,创万世太平,更以守护苍生万民为念,我既通占卜术,就能知晓南晋的国运已尽。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我不能改变天意,只能顺应民心。
莫太后以为莫静之是帝凰女,逼她嫁给七皇子,我只能装作不知。
我不能让自己的命运与一个苟延残喘的皇朝绑到一起,我若强行改变运数,只会有更多的死亡、损伤。”
前世的她,不晓自己的身份,最后落到那样的田地。
有她,或是没她,南晋的灭亡已无人可阻。
朝代更迭,历史变迁,谁也无法阻挡的。
历史洪流淹没了太多的人,也掩盖了太多的真相。
陈蘅问道:“姥姥可知,当年莫静之抽中的神签,上面是什么?”
“不是幽谷兰花?”
“是兰花不假,却非在幽谷,而是在一个华美的案上置着三只花瓶,第一只龙纹花瓶,插有一支兰花又一支兰草;第二只是蟠龙纹花瓶,也是一支兰花、一支兰草;第三只花瓶是蟒蛇瓶,插有一支兰花。
兰本性高洁,奈河困于瓶。
心比天高,命比草贱,一次不如一次。”
莫氏不由心疼起莫静之,这一刹,她忘了陈葳的腿是如何毁的。
太上夫人面露深思。
莫静之的命运,在那时便已经定了,非人力可以更改。
她会有三嫁之命,如今算是嫁了两回,而她的夫婿注定是蟒是蟠龙,却不是真正的天龙、真命天子。
陈蘅道:“若她不作恶,我原是准备帮她一回,可她错得越来越多,错到我不想再帮。改变一个人的宿命,对于神裔后人的灵女来说不难,但也会承受玄术、天道反噬。”
太上夫人道:“你贵为北燕的太子妃、医族天圣女,他日诞下麟儿,更能稳坐其位。若有朝一日北燕太子登基,你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待得那时,天下臣服,莫有不从”
莫太后曾是莫家的骄傲。
一个心怀中兴天下的皇子嫡妻,又如何比得陈蘅这样助丈夫一统天下的皇后。
她来,是来验证自己的猜测。
太上夫人想了许久,才理清其间的关联。
她以为的单纯小娘子,其实亦藏得很深。
太上夫人第一次审视陈蘅,这个女子觉得遮掩风芒,更懂趋利避害,若北燕太子有几个身份,他的妻子太子妃也有几个身份,但每一个身份,都在向世人暗示:他们是夫妻,他们是一对。
陈蘅从一开始并没想过做皇后。“我最初建造永乐邑,本是为给陈、莫两家于乱世之中一席安身之地。可是这一路走来,我却发现,要救一家一族易,要救万民难。
让万民不再受这乱世之苦,唯一的法子是天下一统,结束这征战几十年的天下,没有西魏,亦没有西燕,只有一个大燕,天下自然太平了。
天下的百姓太苦了,瘟疫、战争、饥饿,我步步为营,收天下人才于永乐邑,想保护他们,又何曾不是想让战后的百姓们能够更快的安定下来。
永乐邑太小,小到我能帮到的人太少。
但只要我尽力去做,无愧于心,就会无怨无悔”
太上夫人久久地凝视着陈蘅。
莫氏完全被自己女儿的话给怔住了。
她从来没有看懂过陈蘅,女儿几时变成了北燕的太子妃、医族的天圣女,若不是太上夫人识破,是不是她会一直瞒下去。
太上夫人悠悠一叹,“阿秋,你比我成功,我培养的莫静之变得恶毒自私,可你的女儿有不输男子的心胸。”
第754章 解惑(二更)()
太上夫人悠悠一叹,“阿秋,你比我成功,我培养的莫静之变得恶毒自私,可你的女儿有不输男子的心胸。”
莫氏道:“阿娘,我没教过她这些,我真的没教过。”
她也不知道自家怀里娇养大的女儿,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她是天圣女,她是北燕太子妃,她竟没告诉自己的家人真相。
现在,如果不是太上夫人凿破一切,陈蘅是不是还不会说。
莫氏的心情很繁复,有做母亲的悲凉。
原本,她该是与女儿最亲近的,可陈蘅却瞒了她最重要的事。
陈蘅道:“神裔后人,骨血里就是大善大慈的。大善若恶,有一些杀伐是必不可少的,杀有之,善也会有之。”
她淡然的捧起茶盏,浅呷了一口。
太上夫人道:“你与莫九郎说了什么,他近来变得有些奇怪,说话更奇怪。”
“锁关令、核查邑内人口户籍、教化百姓、教书育人,培养人才。”她落音时,又加了一句,“四舅母贱卖的家业兜了一圈,被九表兄、十表兄买下来,四舅母白得了一半,他们自己省了一半,花了当初一样的钱,还觉得自己赚了。”
莫九郎、莫十郎二人自以为行得隐秘,可陈蘅却是知道的。
两个人设局,在背后架柴,钱县令明明说的是三百文、一百文的罚金,他们硬是给说成了三百两、一百两,奴婢要一百两的罚金,就这价,都能买二十个了。
可能被主子带在身边的奴婢,都是心腹,到时候主子们是交还是不交?
交,又觉得太贵;不交,又会害了忠仆的心。
真真是左右为难!
各家没按正经途径进来的人不少,这么一来,所有非照规矩进来的人就不安,也不得不离开。
莫氏道:“这天下眼瞧着就要太平了,现在置业太亏,说不得过上几年就能便宜,这些年,永乐邑的地价、房价委实太高。”
太上夫人打量着莫氏,若说陈蘅是莫氏教导出来的,她还真不信,母女俩的看法就不在一个起点上。
陈蘅的目光在整个天下,莫氏却只在方寸间的后宅之中。
太上夫人道:“听说好些大户人家陆续离开永乐邑,我怎外头有人说,这是钱县令故意为之,这里头莫非还有什么内情?”
陈蘅微微一笑。
莫氏有些急切,“是什么内情?不是这些人家怕交罚金才离开的?”
陈蘅道:“眼下置业并不会亏,过上数年,这地价、房价只涨不降,只涨多涨少的问题,只是若要置业,不必在永乐邑境内,在离永乐邑百里境内的邻边县镇置下也不错。”
莫氏“咦”了一声。
太上夫人见这个笨女儿还没明白,微微笑道:“莫不是永乐邑要建成府城,设衙于永乐城内,邻边县将来也归永乐府所辖?”
莫氏瞪大了眼睛,她没明白过来,太上夫人却明白了。
陈蘅笑着,“太子殿下已与陛下建议,待这一带太平之后,将永乐府设置成朝廷的直隶府,如应天府、奉天府同等的地位,知府为正四品命官。”
原是这样
太上夫人点了点头,“若永乐设成直隶府,这些学子倒是得了便宜。”
照着北燕的规置,直隶府等同一省,明明是一府,可录用的学子名额却与一省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