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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蘅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无法再改。
定王呈递折子,奏疏上说,是他弄错了,原以为是清河大长公主身边放了自由的侍女所出,竟是南晋清河大长公主的女儿,并非他的骨血,只因一枚当年救他一命的侍女钗子认错了人,而这钗子,清河大长公主赏过很多侍女。
请功折子说,冯娥弘扬了燕京商业,又曾订立过朝廷所需的章程,论功当赏,应封世袭三代爵位,此爵当赏其丈夫儿子
消息传出,冯娥身世大白,燕京想到淫乱天下,遗臭万年的清河大长公主,连看冯娥的眼光皆异样起来。
冯娥紧握着拳头,她没想定王看似请功,却这么狠。
这是要毁了她!
定王为此特意在朝堂再为冯娥请功恩赐,并请罪自己认错了女儿,请求陛下责罚。
朝堂百官的见证下,陛下赏赐了王灼一个世袭三代的文昌伯。
可这爵位,却无比的烫手。
冯娥的莫愁郡主封号夺回,改回原来的名字——冯娥!
武郡王妃见冯娥被打回原形,又挑唆燕京贵妇在背后说坏话。
王灼在朝堂时,就有受了自家妻子吹风,前来“关心”的大臣,“王大学士,你家夫人真只你一个丈夫?听说她生母可是淫乱天下男人的人物,她恐怕连自己生父都不知道吧,你怎么就娶了这样的妻子?你的三个儿子真是你自己亲生的,长得与你像不像?”
王灼气得青筋爆露。
又有大臣道:“这娶妻,就得娶清白出身,她这出身,跟青楼女子所出差不多,那种地方长大的,能是什么心思纯净之人”
王灼被官员讥讽、嘲笑,还有人“好心”要做保媒人,介绍自家的侄女、外甥女。“你也是文昌伯,怎能娶个那种女人为妻,我侄女贤淑、得体,容貌清秀,最重要的是出身清白,要不你娶回去当个平妻,过几身生过血脉清白的儿子,好继你的爵位?”
他们是说冯娥的血脉不清白。
袁东珠在永乐府,自不知道这里的事。
张萍、杨瑜听闻后,赶到文昌伯府询问原因。
杨瑜听罢,轻叹道:“你太鲁莽了,你应该既要爵位,也与定王府联姻,可你这么一闹,是把定王府得罪狠了。定王府可自皇帝一脉的皇族,其府中子女多有出息,他们什么都不做,只需要说出实情,你就招架不住。”
“定王不是被称贤王,他他这是欺人太甚?”
冯娥气得直发抖。
她现在一出门就被人指点。
连她的两个儿子去学堂,也被其他孩子欺负,骂他们外祖母是淫乱天下的坏女人,说冯娥连昌支之女都不如,各种骂人话呈出不穷。
杨瑜道:“他不需要欺你,只需要照你所盼说出真相即可,可这真相,却是北燕世人最在乎的名节与清白。”
张萍轻叹一声,“你寻过皇后?”
“早早前寻过。”
“皇后如何说,她当时劝我,让大郎娶武郡王嫡女。”
她的声音有些弱,因此事曝出来,她在故友面前矮了半截,如果不是这两位与她相交多年,恐怕也会避嫌。
张萍道:“这可是武郡王嫡女,愿意将女儿许你儿子,这是莫大的看重。我听说,这位县主现在许的是福州名门宋家嫡长子,宋大公子单名‘瑾’。”
第1076章 后悔难回头()
“我听说,这位县主现在许的是福州名门宋家嫡长子,宋大公子单名‘瑾’。”
“宋瑾”冯娥可是知道,此人乃是当朝第一美男,曾有后人将她与战国宋玉相比,不仅貌美,更有才华,后世的记载里,说他妻子是丑女,却是出名的贤惠有才,曾留下一段“举案齐眉”“恩爱不离”的传说。
宋瑾的两子两女亦都个个出息。
她竟然把一个虽丑却有贤才的女子给推出去了。
冯娥的脸难看得要紧。
她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杨瑜道:“我亦打听过了,宋瑾才貌双全,是南方一带出名的俊男,且求娶惠县主的他自己的意思,他赞惠县主乃是贤惠之人,而他更不会以貌取人”
冯娥面容煞白,她的拒绝,竟成就了一个美好的传说。
只是后世为什么没有自己的,甚至她都看不到关于王灼与三个儿子的。
难道与她关系太深的瞧不见?
张萍轻声道:“现在说责备、懊悔的话已经无用,你现在要想的是如何补救。”
冯娥道:“我去求定王,向武郡王妃认错,这能行吗?我就说我儿子愿意娶惠县主”
杨瑜笑道:“你想如此,你家伯爷会同意?”
不会!
王灼看重气节,怎么会让她出尔反尔。
杨瑜又道:“以定王的为人,要么出手必死,要么未与你计较。我看现下的情势是属于后者。背后说道的是武郡王妃,你骂她、令她难堪,她又岂能咽下这口气。
你做错了事,就得承受她的雷霆之怒,现下你还是带着儿子回永乐府王宅暂避风头,待过了这一阵,再回来不迟。”
激流勇退,保全自己与孩子不受伤害,这才是最好的法子。
只要事情过去了,一切亦总会好起来。
定王不屑与冯娥一个女流之辈计较。
既然对方不要,他便道破实情。
北燕皇族贵女的身份,这岂是能被人所拒的,他就收回便是,不就是认个错,说自己弄错了。
冯娥依旧备了厚礼,请慈北公主做中人向武郡王妃认错。
武郡王妃本来想将礼物砸出来,慈北公主一个劲儿地赔礼道歉,又让看着她的面子,不要与冯娥计较,武郡王妃这才轻哼道:“以为北燕慕容皇族贵女,想做就做?赐你姓慕容这是天恩浩荡,冯娥,你原就是一个贱人之女,若不是父王,你能有后来的风光。
既然是慈妹妹求姐,本妃就不与你计较,这件事就揭过去了,但是,往后请不要再踏入定王府,也免脏了我们的地儿”
武郡王妃借着机会,将冯娥训骂、讽刺了一顿。
冯娥想骂回去,却又不敢,怕闹得太僵。
“惠县主是一等一贤惠女子,他日两子两女个个本事,与我向她赔礼,是我有眼不识真明珠。”
冯娥连连福身行礼,说一句拜一下。
武郡王妃道:“你以为,要不是父王,本妃看得你那文弱儿子?得了,本妃不与你计较了,早些回去罢。”
冯娥处理好与定王府的事,回到家瘫坐在侧。
而侍女来报,“禀夫人,外头有个叫袁天宝的,说是你的二兄,前来投奔。”
“什么?”
袁天宝还活着。
当年离开燕京,各奔前程,彼此再无干联,怎么就寻来了。
冯娥不知道,早前自己是郡主,光一个定王之女就能挡住牛鬼蛇神,而外头又传她不是定王之女是清河大长公主的女儿,说她与定王府闹翻。
袁天宝原有份家业,可他不通打理,就娶了个精于算计的女人为妻,不想这女人太精明,没过半年,就瞧不上他这个废物,拐了家业跟人跑了。
正值战乱,袁天宝丢了家业,无家可归,只得进了晋都小倌馆,后来听说夏候滔在蜀中建了后晋,也跟着人去了后晋成都府。
他被贵妇包过,也被权贵家的寡妇娘子养成外室,去年后晋亡,成都府被彻查,他就跟几个小倌到了燕京,想在这里寻找新的转机。
原本,他遍寻不到长兄、妹妹的下落,在燕京一个暗院里生活,为了一口饭,就是男人的生意也做。就在他以为山穷水尽之时,满燕京都在传文昌伯、当朝大学士之妻乃是南晋清河大长公主之女,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听闻之后,他就将自己拾掇一下,打扮得精神干练,前来投奔。
冯娥怒喝道:“不见!”
侍女站立未动。
袁天宝可是她二兄,可这个人真不是她欢喜的,若是见了,缠上自己怎么办。
可若不见,好不容易将定王府那边摆平。
慈北公主可一路劝她,往后三思而后行,做事要与王灼商量。
她怎么就到这一步了。
侍女道:“奴婢去与他说!”
“等等!让他进来!”
袁天宝迈入主院花厅,一双眼睛四下打量着,边走边道:“我们兄妹三人,就只妹妹本事大,是皇后娘娘的手帕之交,又与当朝三位女候爷是好友,这等福分,可是多少人都盼不来的。”
冯娥阴冷着声音,“你若想好好的,让我养你,我也能养得起,可你要敢胡说八道,敢给我丢脸,别说是二兄,就是亲爹我都照杀不误。我们都经过乱世,谁的手上都干净不了,你可莫要来招惹我。”
袁天宝吓得心肝儿一颤,垂首道:“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你当然没有别的意思,你就是来投奔的。对了,你的妻儿呢?”
妻儿,他有妻儿吗?
袁天宝看了看周围,这样的妹妹太可怕。
冯娥只留了心腹侍女,其他人尽数退去。
袁天宝便将自己这十几年的事细细地说了,从他挑了一个精明的商贾庶女为妻,结果被妻子拐了家业跟人跑了,再他无家可归去了那种地方营生
果真是不争气的,一个男人竟做了此等生意。
冯娥又问:“你现下在哪儿?”
“在城西河柳巷”
河柳巷,这一处的暗门子最多。
冯娥是经商的,对这燕京最是熟悉。
“继续说!”
冯娥三个字,袁天宝继续道:“妹妹帮我赎身罢,我我还欠了那儿三千两银子。你是知道的,现在这世道,做生意不易,吃住都得钱,我都好久没生意了。”
第1077章 瞎折腾()
(续上章)“现在这世道,做生意不易,吃住都得钱,我都好久没生意了。”
冯娥冷笑了两声,“我会派心腹之人去办此事。你下次再给我干丢脸事,本夫人索性将你丢大河,堂堂男人又得了一份薄产,义母留给你的薄产比我还丰,怎就过你这样子。你除了坐吃等喝,你会干什么?”
她原在武郡王妃那儿受了一肚子气,这会有送上门的出气桶,冲着他就是一阵怒骂。
袁天宝早在那等地方,练出了厚脸皮,任冯娥如何骂,脸上还笑盈盈的。
骂是骂了,这妹妹总是要管他的。
冯娥骂了一通,让心腹侍女带了银子去河柳巷取袁天宝的身契,袁天宝有一点还做得不错,就是知道冯娥下落时,没有四处嚷嚷。
侍女一去说要给他赎身,暗门的院主就当是有贵妇人看上他了,在燕京求生不易,得了银子取了身契皆大欢喜。
冯娥看了身契,又悄悄令人给袁天宝弄了新身份,改成了“冯天宝”,经过一番折腾换成了永乐府的户籍。
冯天宝依旧住在文昌伯府的一个小院里,有吃有喝,还有侍女服侍。
这就是他渴望的日子,不要用操持,只需要吃吃喝喝,只是冯娥不许他出门,想着以前清河大长公主身边的面首,也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自己倒是心安了,没事就逛逛花园。
这日,突然听说明镜候、锦囊伯二位来探冯娥,立时来了精神。
故友重逢又说些各自的事。
张萍道:“我收了两个孤女为弟子,随了我的姓氏,都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