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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轻右手一扬,那银链如灵蛇般从手腕窜出,直击对方的脸面,却被洪茜儿的一道掌风给打偏几寸,当啷一声砸在墙上,又旋回叶云轻手中。
“叶云轻,之前是我小看了你。”洪茜儿斜嘴一笑,“但是同样的,你也小看了我。你以为我方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设下结界而毫无作为吗?”
正身在窗前的洪茜儿忽然纵身一跃,将窗户也撞了个大洞,竟就这样视结界为无物的逃了出去。
叶云轻火速将房间四个角落的银铃召回到手腕上,也飞身追了出去。
跳出房间的洪茜儿轻身飞到瓦顶上,忽听背后传来一声野兽的咆哮,她还来不及回头,右腿脚踝处就传来一阵皮肉被撕裂的疼痛。
洪茜儿从胸中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她向自己右脚看去,迸出的鲜血已将她小半条腿都染红,只见一只似山猫又似狐狸的巨大野兽正将她的脚踝含在牙齿里,金『色』的眼眸凶恶无比。
洪茜儿眼见着叶云轻的身影已经快赶到,她忍住巨大的疼痛,一手从侧腰抽出一把匕首,用了全身的力气向天狗的脸划去。
天狗见匕首已到眼前,一爪子打去,又将洪茜儿手臂抓出几条血痕。洪茜儿却忍痛继续将匕首狠狠划去,天狗松口避让的瞬间,洪茜儿趁机站起,双手在胸前捏诀,四周顿时生起一阵浓重的白雾。
待叶云轻落在天狗身侧时,洪茜儿已不在,而周围白雾缭绕,也不知她往哪里逃掉了。
天狗有些失望道:“好狠的人,还是让她跑了。”
“是我方才太大意了。”叶云轻看着缓慢消散的白雾,轻轻叹了口气,随后侧过脸对天狗道,“不过你干得不错。”
天狗终于又精神起来,将脖子高高仰起:“看吧,关键时刻还是得我出手。”
叶云轻好奇地问天狗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地?该不会刚刚一直在屋顶上等我吧?”
天狗立马回答道:“才没有呢,我刚好散步到此处而已。”
叶云轻暗自笑了笑,她忽然觉得,将这只天狗带在身边似乎也不是件坏事?她伸手试着拍了拍天狗的头,道:“洪茜儿受了重伤,一定会留下的血迹。等雾散开些,我们就去追踪试试。”
“谁要跟你一起行动呀。”天狗嘴上这么说,但当叶云轻动身的时候,它也在后面撇撇嘴跟了上去。
它们沿着洪茜儿留下的血迹,一直来到附近一户平民的家宅中。宅子的住户不在家,他们家晾晒在后院的床单被人从竹竿上扯下,撕去了一大块,剩下的布上也沾染了血迹。
叶云轻小声道:“看来洪茜儿在这里包扎了伤口。”
洪茜儿的血迹到此处便断掉,叶云轻有些不甘心,她看了身边的天狗一眼,“你就不能顺着她的味道找过去吗?”
天狗给了她一个白眼,“我虽然叫天狗,但我不是狗!”
在叶云轻和天狗去追踪洪茜儿的时候,水成碧带着剩下的一行人来到了四方客栈内一间空着的房间。
徐大嫂急切道:“房里根本没人,你不是说阮阮在这里的吗?”
“稍安勿躁。”水成碧说着开始轻轻摩挲自己的戒指,房内原本空无一人的床上开始五『色』流光闪动,一个虚幻的人影渐渐变为真实。
看见床上躺着的少女那熟悉的面庞,徐氏夫『妇』扑了过去,喜极而泣:“阮阮!”
原来昨夜水成碧用戒指的力量将徐阮阮带回白草镇后,本想将她悄悄还给徐家,可又想若不配合洪茜儿演完这出戏,光凭他们两个外来人的一面之词,那百草镇的百姓,尤其是洪掌柜,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个洪茜儿是个心肠歹毒的冒牌货吧?
于是水成碧便将徐阮阮带回到四方客栈之中,寻了个没人的空房将她暂时安置,并用戒指的力量使她处于相对独立于外界的空间之中,那样就算洪茜儿回到客栈之中,也不会发现徐阮阮竟正与她同处于一个屋檐之下。
“可是阮阮她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徐大嫂抹了把沾满泪水的脸。
水成碧道:“她中了邪术,但并不严重,只是暂时昏『迷』,稍后叶云轻回来便可以给她施法驱邪。”
正说到此处,叶云轻便从房门口迈了进来,已缩小体型的天狗远远地跟在后面。
水成碧看了眼面『色』严肃的叶云轻,道:“看来你是没追到她。也罢,那人既然帮南玥去取万冥草,就一定与南玥是一伙,她刻意针对我们二人其实是想阻拦我们追踪南玥,让他能顺利等到月圆之夜。待我们找到南玥,自然也会找到‘洪茜儿’。”
叶云轻道:“可是有一点我想不通,为什么她之前要主动告诉我们云隐山这个线索呢?”
是了,云隐山的名字和传说,他们二人还是从洪茜儿的口中所得之。
水成碧沉思片刻,却摇了摇头,“关于这点,我目前也未能参透。”
“先别说那么多了。”叶云轻走到床边,徐氏夫『妇』为她让开了位置。
叶云轻打量了徐阮阮一番,随后一手捏诀开始念诵咒语,她手腕上的九朵莲花从银链上脱出,燃起点点火光围绕着徐阮阮的身体旋转。
房内的人,无论是徐氏夫『妇』,还是黄镇长和两位长者,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不免有些称奇。
随着铃音不停响动,众人看见从洪茜儿的嘴中吐出一口黑气,飘散在空中渐渐不见。
叶云轻将床边的位置让回给徐氏夫『妇』,他们二人紧张万分地注视着女儿全身上下细微的变化。
片刻之后,徐阮阮微微张开眼,转动着眼珠,一脸『迷』茫地眨眨眼,“爹和娘?你们两个怎么都在?”
“臭丫头你总算醒了!”徐大嫂『摸』着女儿的头,感觉到一种放佛从噩梦中醒来的喜悦。
徐大叔擦擦泪水,转头对水成碧和叶云轻道:“这次真是谢谢你们了,之前是我们不分好坏,错怪了你们二位。”
在他们身后的黄镇长也在另一个长者的搀扶下走过来,面『露』感激之『色』,“没错,若不是二位相助,百草镇恐怕无人能识得那个假冒洪茜儿之人的真面目,若她继续留在我们镇上,后果不敢设想。真不知该如何才能表达我们全镇人对你们的感谢。”
如果是从前,叶云轻一定会好好想想讨点什么好吃好喝的犒劳自己,毕竟她原本就是一个靠驱魔降妖为生的人,但她此刻实在没什么心情,也不想在白草镇浪费时间,于是道:“小事而已,不用那么客气。况且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也不便再耽搁。”
叶云轻和水成碧交换了个眼神,决定立刻动身前往云隐山。
黄镇长也看出他们确实不便久留,只好和其余几人一起,口中千恩万谢地一路跟着送他们走。
下到客栈门口,叶云轻和水成碧看见洪掌柜正坐在客栈门口台阶上,浑身失去力气般依靠着门板,头发放佛在刚才那短短一瞬就全白了。
除了店里的伙计们,还有些从徐家酒肆移步而来的看客都围在门口,大约是听说了些经过,正在对洪掌柜相劝,各个也是神『色』惨淡。
“茜儿,我的茜儿,再也回不来了……”
洪掌柜失魂落魄的声音随着风传到叶云轻耳中,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第27章 师徒(一)()
她拼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云隐山脚下,此时缠住她小腿的白布已经被血给染透,幸好被那野兽抓伤的手臂受伤不深,让她得以捏诀念咒借助术法飞行一段距离。
她抬头看了眼,太阳埋在厚厚的云层中,因为是白日,所以云隐山只有一半在茫茫云雾之中。尽管如此,即便是这样近距离地注视着,仍会感觉到这座山幽幽散发着一种因虚幻而生的恐惧感。
灰白,压抑,森冷,空虚,毫无生气。
她绕着山脚转了个弯,找到了之前所留下的第一个记号。
因为受了重伤,伤口一直失血,内力已无法再继续维持轻功身法,她现在只能开始搬着自己受伤的腿一步步往山上挪。
不知是因为太过疼痛,还是因为失血过多,她的腿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但却异常沉重。
她就这么一边在似真似幻又死气沉沉的山路中找寻着记号,一边不停地向上走,到最后已经是手脚并用地在山路上爬行,在被汗水湿透全身之后,终于看见了那个坐在一棵树下的黑『色』身影。
尽管是坐着,也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异常魁梧。因为男人的脸上有着太多风霜的刻印,所以反而看不出他的年龄。一道长长的疤痕贯穿了他左边半脸,左眼处也怪异地向里凹陷着。
男人的右眼微微睁开,斜睨着她:“萧玉珑,你今天怎么空着手就回了?”
她现在是洪茜儿的相貌和身形,而她自己的名字叫做萧玉珑。
萧玉珑顾不上受伤的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师父,弟子无能……”萧玉珑的话还未讲完,腹部就被狠狠踹了一脚。
萧玉珑一下就被踢飞,还撞断了一棵小树。她难看地仰躺在地上,因为她方才几乎运不上真气护身,所以五脏六腑直接生生挨了劲力,此时一口血涌到喉管,又被她给咽了回去。
被萧玉珑唤作师父的男人走来又揪着她的衣领,将她一把提起,就像正抓着一只准备割喉放血的鸡。
“你已经七天没有给我送新的女人了。”他几乎快把萧玉珑的下巴捏碎,“如果明天再不送来,就把你自己洗干净了给我充饥!”说完便将她一把砸在地上。
“明、明天一定给师父送新的猎物。”萧玉珑顾不得新的疼痛,哆嗦着重新跪好,犹豫着缓缓道,“师父,有两个追踪南玥的人已经到了百草镇,是水成碧和叶云轻。我本想设计拖住他们,可是却被他们识破……”萧玉珑越说越小声,最后的声音几乎含在喉咙里。
萧玉珑不出意外地又被一道劲风给甩了一巴掌,她下巴也磕破了,感觉胸口的骨架都好像快散了一般。
“没用的东西,不过是让你拖延他们几天,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男人怒火中烧,本想再打骂地上的萧玉珑一阵,厚重的手掌却停在了半空中,随后他开始抱着头,五官扭曲起来,面『露』痛苦之『色』。
“还不快去把那个姓卢的给我叫过来!”男人对萧玉珑吼道,愤怒之下砸碎了身边的一块山石。
萧玉珑有些摇晃地从地上爬起来,看了坐在不远处的卢千学一眼。
卢千学已将方才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他兀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己起身走了过来。卢千学走到发狂的男人身后,取出自己布包里的银针,分别扎入了他头上的五个『穴』位中,男人总算安静下来。
萧玉珑松了口气,她应该暂时不用挨打了。她往后几步退到阴影里,放佛那样就不会被师父发现,也就不会被当做发泄的对象。
萧玉珑小的时候,也曾经如她的名字一般,粉雕玉琢,眉目玲珑,但她也不明白自己的爹娘为何会不喜欢这么个可爱的女娃娃。那时她已经可以记事,都记得如何写自己的名字了,也懂得经常向并不疼爱她的爹娘撒娇。
她真的尽力了,却最红也没能改变被抛弃的命运。
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被师父捡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