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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叶云轻捏紧拳头,她真想冲进这段回忆中去给嘴贱的那位一巴掌。叶云轻自然是冲不进去的,但画面中的水成碧却冲上前将高个子给按到在地,二人扭打起来,另一个少年显然被这场突变吓到,好一会才想起上前劝架。
水成碧拎着身下之人的衣领,怒吼道:“你可以说我,但不可以说我娘!”
高个子一把将他推开,故意以嘲笑的眼光看着他,“掌门之子了不起吗?如果没有这个身份,你连玄星门最低阶的弟子的选拔都过不了!”
实话才是最伤人的话。水成碧的眼眶顿时就红了,他转头跑了出去,一边抹泪,一边不知疲倦地在雪夜中奔跑着。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面前的一块大石头上刻着“碑林”二个字,面上猛然一惊,口中喃喃着:“我怎么跑到禁地来了……”
关于玄星门的碑林,叶云轻也有所耳闻,据说里面有成千上万的石碑,每一块石碑下面都镇压着一个强大的妖魔。
叶云轻看了身边的水成碧一眼,发现回忆到此处的时候,他默默握紧了拳头,看来这段回忆给他造成过不小的伤害。
第39章 魅影(一)()
在四人脑中的画面里;水成碧慌『乱』回身,往来时的方向走;走出一段距离后却回到了原地。
“这周围一到夜晚便邪气纵横,阴阳交错;想回家可不是那么容易。”
水成碧循声音看去;发现那块刻着“碑林”二字的大石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个男人。
男人细眉弯眼;正朝水成碧笑着,面相倒是不讨厌;年龄三十出头,身着的竟然是玄星门弟子的服饰,并且从领口飞鹰踏雪的纹路上看;还是个高阶的弟子。
可是玄星门上下所有弟子的样貌,水成碧早就过目不忘,他并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物;心里不禁警觉起来,于是没有理那人,自顾自地继续寻找回去的路。
“你不相信我没关系,不过你豪无修为;想找到正确的路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男人在水成碧身后继续说着。
“用不着你管。”水成碧应了声;那个时候他毕竟还是个小孩,远不及如今沉得住气。
男人轻笑了几声,“你可知这碑林里,除了镇压着妖魔,也囚禁着玄星门中触犯了门规的弟子?”
“你想说自己就是被囚禁的弟子?”水成碧冷哼了声,“就算是又如何?既然被囚于碑林,必定犯下的不会是什么无伤大雅的小错,我干嘛要听你的话?”他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那块大石头前,额上开始渗出汗珠,但依旧努力保持着冷静的表情。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帮你。”男人接着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无法结成真元吗?”
水成碧盯着男人的脸,“你为什么对我的事这么了解?”
“整个玄星门没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男人眯起眼睛,“我还知道,是因为有人在死之前对你娘下了诅咒,那时你娘已经怀胎数月,正是应了那道满怀怨恨的恶毒诅咒,你出生后才注定一生无法结成真元,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在玄门立足。”
“你是在暗指我哥哥的娘亲吗?”水成碧出生的时候那位夫人已先逝,所以连她长什么样都不清楚,“你别挑拨离间了,我不会信你的。”
那人打量着水成碧的表情,耸了耸肩,“信不信随你。”男人长长叹了口气,”本来还想告诉你破解那道诅咒的方法,看来你也不会感兴趣了。”
水成碧眼中竟然一动,他没有做声,但表情已经透『露』出他对男人的话有些迟疑。
在水成碧心中松懈的一刹那,男人趁机张开嘴,对着他缓缓道:“听清楚,将这块木牌放入火中烧掉,你身上的诅咒便可以解开了。”男人的声音变得像是夹杂着许多魑魅魍魉的的呓语。
水成碧的双眼一阵『迷』离,他迈着虚浮的步子向男人慢慢走去。
观看着水成碧回忆的另三人都可以看出,画面中的水成碧已经被那人『迷』『惑』了心智,但身在局中的水成碧却并未察觉。
水成碧从男人手里接过一个木牌,上面刻着奇怪的符篆,水成碧显然已经没有分辨的能力了,根本就没多看木符一眼。
水成碧转过身,一路浑浑噩噩地往回走,原本回环往复的路也变为正常,这么看来之前水成碧不停的回到原处,正是那男人的杰作。
终于走回了自己的住处,水成碧推门进了屋子,房里比外头温暖许多,因为床边正摆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火盆,里面的火为术法所做,可以每日不间断的燃烧火焰取暖,这也是身为掌门之子才有的待遇。
“烧掉它,解诅咒……”水成碧机械走到火盆旁,将那木符扔了进去。
盆中的火焰陡然窜起数丈来高,水成碧在火光的包围中醒来,顿时大惊失『色』。他想要喊叫,全身却如灌了铅一般不受控制,水成碧呆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火盆中地木牌燃烧殆尽,高大的黑『色』鬼魅从火中燃起,屋子开始剧烈的摇动,那黑影直直将屋顶掀飞,化作一缕烟飞了出去。
水成碧忽然能动了,他所住的房子已充斥着大火和浓烟,但他竟然不顾死活地冲出了房间。站在房前的空地上,水成碧看到黑影飞去的方向,大叫不妙:“是父亲住的地方!”
水成碧朝着黑影降落之处奔跑着,没多久前方就传来巨大的爆裂之声,天空炸出刺眼的火光,大地为之震动,好像整个玄星门都在颤抖,水成碧被强烈的波动震倒在地。
接下来的画面十分混『乱』,大概是因为这段记忆产生的时候水成碧的脑中就是混『乱』的。
画面中有很多人在奔跑,也有很多人在叫嚷,点点火星和纷纷白雪交织在一起,在夜空中飘飘扬扬。
水成碧跌跌撞撞的继续向前,终于来到方才传出爆裂之声的中心地带。
父亲的居所已经毁了大半,他的父亲则半跪在地上,嘴中向外涌着血,大哥正在背后搀扶着他,而他们前面的地上躺着一个女人,细弱的身子被一大滩血泊染透。
“娘!”
水成碧声嘶力竭地喊着,原来那女人正是水成碧的母亲。水成碧连滚带爬地跑过去,跪在了母亲身边,他抖抖索索地伸出手在母亲鼻下探了探鼻息。
精神放佛在一瞬间轰然倒塌,水成碧发狂一般摇着头,“不会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娘,你醒醒,你快醒过来!”水成碧失声痛哭,摇动着母亲的肩膀,鲜红的血将他的双手也沾满。
“阿碧,你别这样。”水映岚双眼含泪,他拖出水成碧的肩膀试图将他拉开,但水成碧紧紧拉着母亲的手臂不肯放。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让我去死吧,让我娘回来!”
在水成碧悲恸不绝的哭声中,画面终于结束。
从回忆回到现实的叶云轻,心情一时还未平静,她以前也曾听过的关于玄星门那次重大变故的传闻,但外界只知道是玄星门某位曾背叛师门的孽徒联合群魔从碑林中逃出,一起报复了当时的掌门水君远,他一位夫人也在这场剧变中身亡。但外人从不知道,原来水成碧竟与此事有着莫大的关联。
那场变故之后,水君远的身体便伤了根基,长期卧病在床,玄星门上下也因此事一蹶不振,进入到低谷时期。几年之后,年仅二十八岁的水映岚从父亲手中接过玄星门掌门之位,至此开始带领玄星门逐步重回鼎盛。
叶云轻曾以为水成碧从小锦衣玉食,生活悠然自得,现在才知道他一直以来都承受着别人所不能理解的压力。虽然当年遭逢巨大打击的水成碧并未一蹶不振,反而在多年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人生道路,但叶云轻却意识到,他那总挂在脸上的优雅笑容,还有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淡然,也许长久以来只是为了掩饰心中的伤痛而生成的伪装。
“叶云轻,你眼睛怎么红红的?”对面的陆浥尘苦着张脸,“本来我不想流泪的,可是看你要哭,我也想哭了。”
“谁、谁说我想哭?”叶云轻有时真的很想掐死陆浥尘那个活宝,“我这几天上火,眼睛发炎了,不行吗?”
一旁的水成碧有些怅然,但脸上仍带着一丝微笑,他对众人缓缓道:“大家不用担心,虽然有时回忆起来仍会自责和心痛,但我已从那件事中走出,我早就将将悲恸化为好好活下去的力量。”
陆浥尘低声道:“这个月孤明简直就是让我们大家揭开自己的伤疤给别人看嘛。”
叶云轻道:“或许他是想以此试探来者的秉『性』/吧,一方面可以通过记忆窥探我们真正的为人,一方面可以试出我们是否能坦然面对自己过去最难解的心结。”
叶云轻说着拿起自己盘中那个模样生动的稻草人,起身放进饕餮的口中。
这次出现在四人脑中的画面是一片青翠碧『色』,两个少女坐在山间木屋前的平台上,一位娇小玲珑,眉目水灵,楚楚动人,身着苗族服饰,另一位跟现在一样穿得热烈如火,自然是十七岁时的叶云轻了。
苗族少女取出一物塞到叶云轻手中,“以后万一我不在你身边,你就把它当做是我吧。”
叶云轻看着手中地稻草人,有些不解,“阿鹭,这几天你举止言行都怪怪的,什么叫你不在我身边?”
阿鹭急忙道:“我是说,你总有一天会离开苗寨,又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到时候你要是想我,就可以看看这个稻草人睹物思人。”
“我如果想念你,可以来找你玩呀。”叶云轻接着道,“但看在这稻草人很可爱的份上,我就收下吧。”
阿鹭『露』出开心的笑,随后却渐渐收起笑容,她考虑了片刻,终于开口道:“叶云轻,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叶云轻似是因阿鹭认真的表情而有些惊讶,“什么事?”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帮我好好照顾南玥,不要让他再走上从前的路。”阿鹭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说的有问题,急忙接着解释道,“我、我是说,南玥现在日夜被百鬼反噬,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数,我不可能一直把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他身上,说不定哪天我就悄悄离开他了,到时候你能帮我照顾他吗?”
“你的话漏洞百出,如果有一天你决心要离开他,说明你心中已经不在乎他了,干嘛还要托付别人去照顾他?”叶云轻凝眉看着阿鹭,“为什么你总考虑些奇怪的问题,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打算?”
阿鹭侧过脸去,“总之,你先答应我。”
“你说清楚我才会答应。”叶云轻也不退让。
阿鹭长长叹了口气,道:“我只是因为最近看过太多生死,变得有些感叹世事无常而已,你别想太多。反正是朋友的话就答应我,好不好?”
叶云轻没有应声,阿鹭便接着笑道:“你既然不反对,那我就当是你应了。”
阿鹭说完便不再讲话,双眼看着头顶的虚空不知在想些什么,旁边的叶云轻则是带着不安的表情在默默观察着她神『色』的变化。
第40章 魅影(二)()
画面由白天转为黑夜;茫茫的星海之下,孤身立于荒野之中的苗族少女显得有些突兀。
阿鹭拿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铜制容器;里面已经盛着少许血『液』。她看了眼璀璨的星空,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