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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龙印已经消失,封印也没有了,可他依然没有彻底恢复法力,他必须改变现状。
“从龙宫出来后,你已经可以下水了,你为何不下水试试?说不定你一个人就可以完成这个任务,那就不需要求人了。”焰蝠吃完鱼,摸了下嘴唇,笑着补充道,“要不我下水试试,就是死了,我也算帮过你了,省的你又骂我忘恩负义。”
焰蝠的一番话倒是提醒了猴哥。他站起身来,看了下深潭道:“我先去探探路,如果水势并没有那么大,我就先上去。如果我上不去,你再下水看看能不能推我一把。”
“喂,我可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我年纪还小,真不想死。我看你也别试了,还是给公主服个软吧。她就那样,龙宫里长大的,见了谁都觉得高人家一等。你也知道,在妖族领地,她冒了几次生命危险,每次都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焰蝠拉着猴哥的手道,“听我的,还是和小公主和解吧。要不我帮你去说?”
猴哥将焰蝠的手推开,笑着说:“我与你爹也算有点交情,你爹不在了,我怎么好意思让你冒生命危险。如果我上不去,我再想其他的办法,总有法子能上去。你还是个小屁孩,就不要操我的心了。”
焰蝠还想再劝猴哥,尚未开口,猴哥就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水里。这水是从天河下来的,经过不周山之中的孔洞流下,水是接近冰点的。猴哥进入水中后,首先是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那水势实在是太大了,他可以在水里呼吸,无需分水道就可以游,但是前进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他并不知道如何才能游向涵洞的入口,只知道逆流而上就一定能到。他使出浑身的力量逆流游动。也不知道前进了多远,慢慢的,他手脚开始麻木了。此刻的猴哥浑身无力,靠最后的一点意志力在顶着那水。
也不知道坚持了多久,他感觉自己不得不松懈了。一股更加强劲的大水从洞中涌出,那水如冰刀一半刺得猴哥脸部极为疼痛。他放弃了游动,任凭那水将他推向了远方。也不知被推向了何方,猴哥顺着水流向了未知的水域。
水潭与一条小河相通,小河四通八达,与周围的各种水域也都相通,不仅可以流向西海,也会到北海。大水从北海、西海朝南海、东海涌动去,再由东海朝内陆倒流。在水中流动的时候,猴哥的绝望到达了顶点。
他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流泪,但是躺在水中,他感觉自己双眼已经彻底模糊了。他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听不到。猴哥心想:“没想到我堂堂齐天大圣,沦落到如此地步,真是太无奈了。在这个世界,我曾经在水中如走平地,在火中自由自在,在木中飞行自如,在土石中徜徉,不想封印解除后,这些方方面面都弱了很多。我最终还是变成了一个废物。如果这就是我的命,尚不如死去了好。死去后,说不定我如做梦一般,一觉醒来又回到了灵山。”
想着想着,眼前一黑,猴哥失去了意识。
等他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他感觉自己头很痛,浑身无力。不远处有一处篝火,猴哥模模糊糊可以看到有人围着篝火闲谈。
猴哥刚要挣扎着坐起来,一只纤细的手握着一块浸满了水的白布,在他额头上擦拭了下汗珠。猴哥定睛一看,给他擦汗的不是别人,正是敖敏,顿时一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躺下,”敖敏命令道,“满肚子都喝饱了水,这会子逞什么强,赶紧躺好了。你身体的水已经逼出来了。”
猴哥看了下自己身边全是水。他这时才发现,自己体内的水已经变成汗排了出来。猴哥躺倒在湿漉漉的草甸子上,咬牙说道:“不用你管,你去那边吧。”
敖敏操起湿漉漉的白布,在猴哥额头上打了三四下道:“该死的猴子,为了找你,我把附近的河都跑遍了。你装什么英雄?你体内的能量在外泄,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在龙宫都做了什么,为何会体内能量外泄?如果你再拼命下去,不久你就会因能量耗尽而死去。”
猴哥本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并没有那么惊讶。猴哥双眼直直地看着远处,憋了半天,咬牙问道:“为何要救我上来,让我死了不就好了?”
敖敏愤怒的脸上立即泛起了笑容,她很想忍,但是实在是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我的大英雄啊。你怎么像个姑娘一样,一会儿生气,一会儿要去死的。你就不能好好活着?多大事的坎儿过不去?瞧我,我连我爹都得罪了,有家也不能回。你说咱们谁惨?”
猴哥显然对比惨没有兴趣,他挣扎着坐起来道:“我能量在流失,你是怎么知道的?”
敖敏从地上捡起一小块冰晶一样的东西,递给猴哥道:“这是五彩石,是从你身体流出的液体凝结的。你体内的能量在流失,不要再拼命了。你就非要上去找那个棒子吗?再说,这个棒子未必是你要的棒子。你想好了。如果你上去了,你可能会没命。”
“我有办法补充能量吗?”猴哥拉着敖敏的手道,“我想拼命一搏,我必须上去。此次来,我就是为了上去,我就是为了拿到棒子。这是我活着的理由。”
“行了,”敖敏红着脸把手缩回去,笑着说,“你真是个笨蛋,你活着竟然是为了一根棒子。我三哥活着是为了一个龙族的公主,我有一个朋友活着是为了娶一位普通的人族姑娘。你真是没心没肺,就为了一根冷冰冰的棒子而活着,甚至为了棒子不惜死去。我觉得你是木头疙瘩。”
“我到底还能不能恢复体力?”猴哥继续问到这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敖敏笑了笑说:“我就知道你会关心这个。当我发现你的体能在流失时,就为你一片一片收集了五彩石结晶体,都在这个石盆里了。”敖敏指了指旁边的石盆道,“等你待会儿身体恢复了元气,我就把这些能量注入你体内。你大致能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不过你要小心,不然还是会流失的。”
猴哥长叹一口气,躺倒在草甸上,紧紧闭上了眼睛。
第123章补充元气()
不周山脚下的夜透着刺骨的阴冷,猴哥躺在潮湿的草甸上浑身不自在。他并不想麻烦任何人,因此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天快明时,他感觉周围很温暖,身下也干燥了好些。他忍不住睁开眼睛,只见焰蝠正在给旁边的石壁喷火。
发红的石壁散发的热量,将猴哥周围的潮湿全部驱赶得没了踪影。经过一夜休息,猴哥感觉浑身有劲儿,他抬起头,坐了起来,第一句话就是:“焰蝠,敖敏他们走了?”
焰蝠跳了两下,蹿到猴哥身边,笑着说:“他们为你而来,怎么会走呢?他们在旁边的洞里休息呢。他们怕你冷着,让我过来喷点火。”
“哦。”猴哥听后,又躺了下来。
“不是我说你,”焰蝠略有嘲笑地说,“你也太固执了。给人家服个软哪里不好了?你是个男爷们,人家是个姑娘。你也太不解风情了。我小小年纪都知道如何哄小青开心,说你一把年纪吧,好像不好听。不过,你也老大不小了,难道没撩过妹子?”
“别胡说。赶紧去休息吧。”尽管猴哥已经离开了他的世界,但是心中还是坐着一尊佛。这些男男女女的言论让他很不舒服。
“我告诉你,”焰蝠一本正经地说,“要不是小公主,你真是完蛋了。我见你半天没有上来,赶紧去找小公主。你猜怎么着?”
“有话快说,别卖关子了。”
“好好,我这就说。”焰蝠继续说道,“小公主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两步蹿到我身边质问我,为何现在才告诉她。她急得啊,都快哭出来了,赶紧让敖烈陪她一起下水去找。敖烈尚未答应,她就一头扎进了水中。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你,她上来后,哭着要求大家都下水。我和小青负责水潭附近,她和敖烈负责周围的两条大河,最终还是她找到了你。你当时吸水,身体变大了一倍,她愣是把你驮了上来。我从未见过小公主这么担心过谁,也没见过她如此着急过。”
“瞎编。”猴哥连想都没有想,张口就是一句,“再瞎说,我就撕了你的嘴。”
“好,好,我不说了。我先出去了。你自己休息,等你身体好了,再说上天的事。”
焰蝠走出去后,猴哥的脸立即红了,这是羞愧的红。他为自己的傲慢而难过,同时为自己的不解风情而懊恼。这里不是灵山,而是人间。敖敏能为自己做这多么,猴哥非常感激。从他出生以来,并没有谁真正关心过他。
唯一给过他关心的师父须菩提祖师与他分别时,也是要求两人从此以后再也不相见。与他共事十四年的师父唐僧,成佛后,与他也基本上没有多少联系了。猴哥的一生交往过那么多朋友,但是每次他遭难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看望过他。
如今,在如此陌生的地方,在如此艰难的坏境下,有一个女孩,毫无索求,仅仅是为了帮助自己,甚至为自己流泪,这让猴哥一时非常感动,但又无法理解这种感觉。猴哥心想:“尘世间的事情也如此美好,我也白活了这么多年。只不过,我早已以身许佛祖,断不会再动尘世间的情感。”
胡思乱想了一番之后,天也大明了。敖敏与敖烈从旁边走了过来,见猴哥已经坐起来,气色也好了起来。敖敏笑着道:“我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你就与我怄气,真不明白你这么一个大人,为何那么小肚鸡肠。”
猴哥尚未回答,敖烈就笑着打断她道:“小妹,你就不能少说点?他为了救你也曾是豁出去命的。如不是为了救你,他这会子早已拿到他心爱的棒子了。你就别逗他了。”敖烈走到石盆边上,喷出一团火,将那五彩石的冰晶全部化为了铁水。
敖烈将铁水牵引至一口石碗里,递给猴哥道:“喝下吧,把失去的能量补充回来,不然你是上不去的。”
敖敏立即接过碗问道:“这么热,他怎么喝?”
敖烈张开双臂,一脸无辜地说:“你那么在乎他,我能让他喝热的吗?我是用冷火炼的,放心就好了,死不了的。”
敖敏拿手指头蘸了点铁水,发现的确是冷的,于是把碗递给了猴哥。猴哥看了下敖敏,接过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喝下去后,猴哥的胃里慢慢地热了起来。他感觉铁水已经进入了自己体内的所有角落,顿时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什么感觉?”敖烈抱着膀子,笑着问道,“是不是觉得很爽?”
“我觉得自己体力恢复了,咱们上天吧。”猴哥站起身道,“小青能不能推我上去?”
敖敏摸了下小青的头道,“如今水势已经变大了,小青一个人是不可能带你上去的。”她转脸看了下敖烈,笑着道,“三哥,你不是一直想回天河看看吗?”
“喂,”敖烈立即很愤怒,走到敖敏身边道,“妹子,咱们一开始不是这样说的啊。你当时说,你和小青陪他上去,我在下面接应。你可别把我往火坑里推啊。我在天上出过事,我可不想回到天上去。万一被逮着了,我就完蛋了。”
“如果你不上去,我到了上面第一件事就是去凌霄殿告你,对天兵天将说出你的下落,让他们逮着你,把你推上剐龙台,把你刮上一万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