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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格儿死了。
老宁王素来疼爱宁格儿,宁格儿之死对他来说是巨大的打击,可作为一家之主,他很快看到宁格儿之死给宁家带来的生机!
身为荣王正妃的宁格儿死了,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可以借这个事情,彻底和荣王断绝关系!意味着他们可以重新站队。
而重新站队的首选,只能是贵妃的亲儿子裕王秦曜阳。
如今的朝堂,瞎子都能看出来,也就只有秦曜阳有和太子一争的资格,当年,他们宁家选了贵妃,如今若选皇后,皇后能心无芥蒂吗?
再说,这一个月他在京城,可是很清楚看见了贵妃在皇上心里的位置。
欣妃,那个传说中秦皇最爱的女人,在死后不过让秦皇难过了几天,而贵妃,不过就是小矫情一下,小任性一下,居然让秦皇心情起落成那样!
加上秦曜阳回秦国后,秦国朝堂那番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个男人,绝对非池中物。
锦绣宫的一日三餐,向来精致得不能再精致。
粥,菜,点心,加起来竟有38样之多,每一样数量不多,却绝对色香味俱全。
老宁王坐在贵妃的斜对面,看着这些菜肴,有些感慨,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宁王怎么了?可是不合胃口?”贵妃刚拿起筷子,“宁王若有什么想吃的,叫小厨房做便是。”
“娘娘这话就折煞老臣了,老臣是在感慨,我那宝贝女儿福薄,享受不到这样精致的早膳。”老宁王说着就开始叹气,就开始抹眼泪。
“宁王节哀顺变,这事,确实是本宫亏欠了宁家,本宫没把儿子教好,没能让他们两口子和睦相处。”贵妃叹一口气,将手中筷子放下,“那样的结局,本宫也很心痛。”
老宁王要的就是贵妃的态度,如今她一句“亏欠”一出,老宁王心头就安了。
“不能怪娘娘,宁格儿从小被老臣一家娇惯着长大,从小自我为中心,性格是有些骄纵。”老宁王忙把责任往自己家揽了些,“老臣虽居远地,却也知娘娘经常劝慰教导宁格儿。只可惜——”
他顿了一下,“娘娘,您也知道,宁格儿当初嫁给荣王,纯粹是因为仰慕娘娘,后来得知荣王竟不是娘娘儿子,打击难免太大”
“那件事本宫也很吃惊,本宫一手带大的孩子,竟不是本宫的亲儿子。”贵妃唏嘘不已,“反而是曜阳,当年,本宫亲手送到夏国当质子的孩子,才是本宫的亲生儿子每每想到这事,本宫这心里啊,就刀绞一般。那样小的孩子,还带着个妹妹,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贵妃拿出丝帕,在眼角抹了一下。
老宁王本来是来求安慰,求补偿,求再次利益捆绑的,没料到这才说了几句话呢,就变成他要安慰贵妃了!
“裕王确实很有本事,不愧是娘娘的亲生儿子,老臣在京中住的这段时间,听了不少裕王的事。”老宁王努力把歪了的楼扶正,“说起来,若当年没有换皇子一事,我家宁格儿怕就嫁的是裕王了,老臣在京中,听说裕王很疼王妃”
“所以啊,都是命!”贵妃感叹,“本宫活了这么大一把岁数,最大感悟便是,人争不过命,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是。”老宁王跟着道,“娘娘,听说裕王殿下只有一个正妃?”
贵妃心头一紧,几乎是下意识的:“你家不是已经没有女儿了吗?”
这话问得可直接,老宁王讪笑:“老臣虽没有女儿了,可旁支有啊,听说裕王的事迹后,都仰慕得紧。”
“敢情宁王这趟进宫,是来说媒的?”贵妃露出疑惑表情。
“老臣”老宁王决定把脸皮豁出去了,“老臣这不想继续和娘娘攀亲吗?”
贵妃微微笑了下,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老宁王吃东西。
“裕王的亲事,本宫做不了主。”贵妃依旧直接,“本宫不想骗你,裕王求娶裕王妃时,曾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意思,宁王应该懂吧?”
老宁王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我懂,只是”
在他看来,秦曜阳是肯定要争皇位的,而争皇位的一个重要条件就是大臣的支持,联姻,是最方便最快捷获得支持的方式。
秦曜阳没理由放弃。
老宁王陷入沉思,难道,他一直以来的判断错了吗?裕王根本没有夺嫡之心?
不,不可能!
一个没有夺嫡之心的皇子,不可能拥有那般心智与手腕
贵妃看过老宁王一眼,也不催他,只慢条斯理吃东西,待吃得差不多了,她这才擦拭了一下嘴角,缓缓道:“冬至已过了许久,马上就要过年了,宁王许久没在京城过年了,今年便留下过年吧!”
贵妃这语气,竟是不慌不忙,仿佛根本不担心老宁王选择太子。
她顿了一下:“曜阳也快回来了,宁王还没见过曜阳呢,到时候刚好可以见个面。”
“是。”老宁王道。
他确实需要见见秦曜阳,这段时间在京城,皇后和太子那边的人,三番四次邀请过他。
站位是大事,他需要好好权衡。
第973章 酸()
老宁王进宫的事情,秦皇还在早朝,就已听说。
那个混蛋!居然连早朝的时间都等不及!
肯定是觊觎贵妃美貌,想多看一会儿,多说一会儿话。
若他这个皇帝在,老宁王可就不好意思盯着贵妃看了。
他得尽快结束早朝,赶去锦绣宫盯着。
秦皇如是想。
目光不经意划过荣王,他的心头又不爽了。
瞧你惹的什么事?!
宁格儿之死,虽对外说的是生病,可究竟是怎么回事,秦皇根本不用派人去查,就能猜到。
宁格儿有什么不好,也就是骄纵一点,霸道一点,荣王怎么就忍不下去呢?
自古以来,有多少王爷能娶到既美貌又温婉的女子?大家都还不是忍忍就过了。有个别顾全大局、善于隐忍的,还能将骄纵霸道的正妃捧在手中疼的。
别人都忍得了,怎么你个荣王就忍不了?!
倘若,当日娶宁格儿的是裕王,说不定裕王早把宁格儿调。教得缠指柔了。
瞧瞧人家凤青翎,性格不比的宁格儿软,能力更是比很多男人都强,人家在裕王面前,柔得跟水一样。
哎,说来说去,都是男人的问题。
想到这里,秦皇不耐的朝荣王剜了一眼。
荣王原低着头站在太子身后,此刻,他竟也感觉到秦皇的目光,忙将头埋得更低,看来,老宁王进宫了。
若不出意外,早朝后他就会被叫到锦绣宫,然后再一顿责备,一番委屈辩解,再向老宁王致歉,说没照顾好宁格儿导致她早逝云云。
说实话,他真的是烦。
宁格儿活着的时候,他看着她就烦,如今好不容易死了,居然还能给他生事,他更烦。
不过,
他好久没见到贵妃母妃了
自从他的生母变成敏妃后,他在宫中不过远远看过的贵妃母妃两次,那样冠绝后宫的女子,他以后再不能经常去看她了。
想到从前,他还很小的时候,贵妃母妃曾把他搂在怀里疼的
荣王心里有些苦涩,又有些期盼。
他发现自从他开始想贵妃后,脑海里就容不下任何其他东西,全是贵妃的音容笑貌。
他盼着早朝快点结束,秦皇点名叫他去锦绣宫挨骂。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荣王好不容易挨到早朝结束,秦皇却仿佛忘了他一般,右手在衣摆上一提,迈步就走。
荣王好生失望,缓步朝外走去。
父王只是忘了,只是忘了
待会儿一定会派人叫他过去。
秦曜阳和凤青翎一直在快马加鞭。
他们的身后跟着龙八朝霞晚霞,跟着京城九少,跟着暗卫。
此刻的暗卫已经全部化暗为明。
他们一路很少休息,就是赶路,疯狂赶路。
“别太担心,母妃会有分寸。”中午休息的时候,凤青翎握了握秦曜阳的手。
“我知。”秦曜阳道。
就他对贵妃的了解,贵妃绝对是个人精,她不会做任何对她不利的事情。
之前发现驻颜霜里有毒,那么大的事,她都忍了,没理由在欣妃死后,忽然发作。
前段时间对秦皇的拒绝,秦曜阳明白那是贵妃的小手段,他担心的是,贵妃做过头了,把秦皇的真怒惹出来了。
那个时候,墙倒众人推,可不是他或者贵妃能轻易扭转。
荣王终究还是失望了。
他从早朝的勤政殿,一路缓缓走出皇宫,直至出宫门时,他也没接到任何宣他去的锦绣宫的旨意。
是贵妃母妃搞定老宁王了吗?竟然不让他去认错。
对,一定是这样。
在他的印象中,贵妃一直是个很聪明,很有能耐的人,瞧瞧,连父王都搞不定的老宁王,竟这样快就被贵妃搞定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开始遗憾,又开始怨恨。
他怎么就不是贵妃亲生的,怎么就摊了那么个母妃?
想到冷宫里那个每次见了他,就叫他去向秦皇求情,然后叫他带肉带点心的敏妃,他就窝火。
别人家的母妃都是助力,他的母妃可好,什么事都帮不了不说,还尽拖后腿!
或换做其他人,但凡有点脑子的,只要知道自家儿子和贵妃的儿子交换了,必定想尽一切办法抱贵妃大。腿,再巴心巴肝对贵妃亲儿子好,可他那个愚蠢的亲娘一切反着来。
那愚蠢的程度,简直和欣妃有得一拼。
不过,幸运的是,敏妃半分不得圣宠,否则,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说不定早把他作死了。
想到这里,荣王叹一口气。
他回头,远远的望着勤政殿的方向,那个位置,纵然他那样想要,却也清楚,已离他越来越远。
那些曾经拥护他的人,在他生母变成敏妃后,就已经离开一部分,余下的在观望;后来经过了文王一事,再经过老宁王这么一闹,兼秦皇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差,他很清楚,这真正还能留下,还能用的人已少之又少。
人本来就是现实的动物,朝堂中能活得足够好的人,更是超级现实的动物。
如今的他,只能等,
等太子和裕王交手,等新旧势力交替,等朝堂最乱,人心最不稳的时候,只有那个时候,他才有一点机会。
当然,这只是他的想象。
至于太子或秦曜阳,会不会留他到那个时候,就又是一说了。
秦皇到锦绣宫的时候,老宁王果然还没舍得走。
贵妃坐在偏厅正位,老宁王坐在旁边客人坐的位置上,两人正在说话。
老宁王没哭没闹,一张老脸笑得像皱巴巴的花儿似的,时不时看贵妃一眼,贵妃居然也在笑,时而点头,附和几句。
秦皇心头那个酸,翻腾的啊,如煮沸的醋。
他们家佩兰好久没对他笑过了,最近一次互动,还骂他是猪。
“爱妃和宁王在聊什么,聊这样开心?”秦皇一边问,一边走了进去。
贵妃和老宁王忙起身朝秦皇行礼。
垂眸的瞬间,贵妃眸中闪过一丝不耐,这个猪,居然又不许人通报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