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御书房。
秦皇坐在正位,那张大书桌的后面。
贤永嘉公主坐在秦皇下首,椅子斜放着,半个主人的姿势,正对着太子和裕王。
太子和裕王在哪儿?
作为晚辈,他二人在房间最中间站着。
“皇姐,事情起因是由国丈轻薄你孙女开始,这事,朕想听听你的主意。”秦皇最先开口。
“皇上玩笑了,本宫一个妇道人家,本宫有什么主意?”贤永嘉公主道,“不过相信皇上会秉公处理罢了!芊芊那么小,今儿看见的人那样多,且不说这些人往后会如何议论,光是芊芊自己,怕是一辈子都有阴影。”
“朕赐她为公主,往后给她选一个才貌双全的状元郎,如何?”秦皇问,他顿了一下,“待芊芊长大,这事已过了许久,应该没多少人记得。”
“皇上,您这是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贤永嘉公主问。
“不,惩处国丈和补偿芊芊是两回事。这事既在朕的眼皮底下发生,朕希望将这件事的危害降到最小。”秦皇说。
“大概,也只能如此了。”贤永嘉公主叹一口气,“往后,芊芊便送进皇宫吧,过继到”
她想了下,果断道:“德妃名下。”
德妃位居四妃嫔之首,儿子又死了,这场夺嫡之争,根本席卷不到德妃,乃是最好的选择。
秦皇不用想,也知道贤永嘉公主的考量,当下就点头允了。
“至于惩处国丈一事,皇姐可有特别的要求?”秦皇再问。
在小郡主一事的处理上,贤永嘉公主还算满意,不过,在惩处国丈一事上——
呵。
国丈的罪,可不光是轻薄了小郡主,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上百条的人命!
这种人就该杀了!
就算不杀他,也应该弄他个半身不遂,不能人道!
但是,这种提议她不会说,杀国丈,或者重处国丈的锅,她们不背。
“回皇上,秦国以律法治国,请一切依照法律制裁。”贤永嘉公主道。
贤永嘉公主的回答丝毫没有出秦皇所料,国丈一事,若只有轻薄小郡主一条,她这位皇姐必定会讨回公道,但既然涉及百余条人命,她便不会说话了。
一来,小郡主被轻薄一事,若放在百余条人命面前,显得那样微不足道;二来,有了百余条人命在身,国丈受到的惩处只会重不会轻,她若仅站在小郡主的角度给建议,怕刑罚重不了,所幸不如不说。
“太子,你乃秦国储君,这事你怎么看?”秦皇问。
秦国储君,多么可笑一个词语!
若秦皇真把他当做秦国储君,就不会接二连三的扶持皇子与他争了!
“回父皇,国丈爷是儿臣的外公,儿臣”
太子语气异常沉重,他的脸上全是纠结,最后下定决心,右手将衣摆一撩,直挺挺跪了下去:“儿臣虽知外公罪无可赦,可,儿臣依然想请父皇网开一面,哪怕剥官削位,请父皇给外公留一条命。外公年事已高,就算活着,也活不了几年了!”
秦皇没叫太子起来,只目光转向秦曜阳:“裕王,你怎么看?”
第1014章 你觉得裕王怎么样()
就知道会问他。
贤永嘉公主说了等于没说,太子因和国丈的关系,只能求情,秦皇叫他来,怕就是希望他拿出个强硬的态度。
秦曜阳思索了一下:“按照秦国律法,确实罪无可恕,无论判处怎样的极刑,都不为过。”
秦曜阳的话没说完,跪在地上的太子已急急出声:“四弟!”
他的眉头纠结着,眉心微微隆起,看着秦曜阳的眸中有几分祈求之意。
如今的太子和裕王,即便私底下再怎么想对方死,即便皇后和贵妃再怎么水火不容,但他二人还是要做出关系不错的样子。
于是,一瞬后,秦曜阳话锋一转:“所谓,法律不外乎人情,国丈爷是太子殿下的的外公,是母后的父亲,还是父皇的丈人,虽不说包庇罪犯,但多少可以留点情面。”
“若是你,会如何判?”秦皇问。
“按律法,至少也要抄家,午门斩首,罪及妻儿,但,国丈爷这些年功劳也不少,便抄家和流放吧!”秦曜阳道,“京城不是有一座府邸吗,就国丈府吧!”
他顿了一下:“国丈爷这罪名不好听,儿臣建议暗中处理了便是,没必要公之于众。”
秦皇皱眉,他本意是想把国丈杀了,所谓杀鸡儆猴,但,房中其他几个人似乎都没那么强硬。
太子心头松了一口气,秦曜阳这建议,确实是手下留情了。
一座府邸算什么?别说一座,就算十座,对于国丈爷那种家底,也是无所谓的,至于流放,在普通人普通官员看来,这确实是极大极危险的处罚。
目的地苦寒不说,路上更是艰苦万分,多少人在去流放地的路上,死在路上。
但,这对他们在说,更是无需担心,路途遥远,死遁或者找人替都是不错的选择,之后再把国丈送走便是。
而秦曜阳最手下留情的,还是“暗中处理”一句。
国丈什么身份,一旦获罪,对他和母后都不好,民间议论声会很大,很影响民心所向。而若是暗中处理,百姓纵有猜想,也不过捕风捉影。
“这件事,容朕再想想。”秦皇道,“你们都先退下。”
“是。”众人齐齐答。
便这时,太子提醒:“父皇,外公还跪在方才的大殿,他浑身被水浇透,如今又是数九寒天,恳请父皇让他先回去。”
“这点都受不了?往后还怎么去流放地?!”秦皇道,“让他跪到明日早朝才能离开,吩咐所有人,不许给他任何吃食,水也不行。”
听得秦皇这番话,众人心头已很明白,秦皇这是打算把国丈冻得大病一场。
贤永嘉公主和秦曜阳皆侧头看过太子,只见太子双颊紧绷,显然,他的牙关紧紧咬着。
从御书房出来后,太子朝秦曜阳拱手:“多谢四弟。”言语中颇为真诚。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秦曜阳微笑着。
太子再点了头,朝贤永嘉的公主行晚辈礼后,快步离开,他去的方向是之前宴会的方向,国丈爷还在那里跪着。
“皇姑姑,曜阳也先告辞了。”秦曜阳拱手。
“你是怎么做到的?”贤永嘉公主问。
秦曜阳疑惑的看着贤永嘉公主,仿佛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国丈主动说100多条人命的事,是不是你做了手脚?”贤永嘉公主问。
“曜阳不知皇姑姑在说什么。”秦曜阳道,“当国丈说出那句话时,曜阳也很吃惊,或者,他忽然想到什么了吧?”
借口!贤永嘉公主心里就这一个想法。
“刚你为何要替他求情,你不知道你说的流放和抄家,对于他来说,根本没丝毫意义吗?”贤永嘉公主心里是想国丈死的。
在她年轻的时候,当时还在京城,听闻过国丈的一些事,就觉得恶心。
“既然皇姑姑有其他想法,为何刚才不说?”秦曜阳笑,“曜阳和太子是兄弟,和国丈亦又无恩仇,卖太子一个人情有何不可,何必把关系弄僵?”
“你不是掌管刑部吗?听人说你铁面无私,却没想到,竟是这样铁面无私!”贤永嘉公主言语中全是鄙视。
“每个人评判的标准皆不同,如今夜没有小郡主受辱一事,皇姑姑还会这样说吗?”秦曜阳笑笑,“天色已晚,皇姑姑若没其他吩咐,曜阳先离开了。”
说完,他也不等贤永嘉公主允许,转身便离开了。
随着秦曜阳的背影消失在远处,贤永嘉公主没有离开,而是转身走进御书房。
“皇姐怎么又回来了?”秦皇问。
“皇上不就在等我吗?”贤永嘉公主道。
秦皇笑,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儿,他才问:“你喜欢谁更多一点?”
“太子很孝顺,这会儿应该是去大殿,陪他那不争气外公跪着去了。”贤永嘉公主道,“生在那种家族,是幸,也是不幸。”
幸,家族会倾尽全力助他登上大宝,不幸,家族势力太大,皇上必定有所提防。
秦皇点头:“太子是个四平八稳的人,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最好,做事滴水不漏。”
“不过,荣王那事,我看皇后就不如贵妃,好好一副牌,被她打烂了。”贤永嘉公主说。
“皇后这段时间被佩兰逼得有些急。”秦皇说。
“这事也有皇上的功劳吧!”贤永嘉公主道,“无论最后登基的是谁,皇上都得打压皇后一脉。皇后一脉太强,若太子登基,必定外戚专权;若裕王登基,必定秦国动荡。”
秦皇点头,确实是这样。
“裕王呢?”秦皇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不怎么样!”贤永嘉公主说,“本宫问他话呢,他不但不说,还直接溜了!真是目无尊长,讨厌极了!”
秦皇大笑。
太子果真在大殿陪跪了一宿,同陪跪的还有皇后娘娘,以及,伺候在大殿里的宫人。
他们也是倒霉,主子们都跪在地上,搞得他们奴才也只能跪着。
皇后在国丈爷身上加了好几件衣服,可是没用,除了增加重量外,根本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国丈爷冻得瑟瑟发抖,还不到第二日早朝,人就已经发烧了。
第1015章 真正担心的()
皇后几次派人去锦绣宫,求皇上免了国丈爷的罚跪。
皇上的回答很简单:“不行。”“时间还未到。”“你当朕的话可以随意收回?”“不过生场病而已,想想死在他手上的上百条人命!”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太子用冷水洗了把脸,立即赶去早朝的勤政殿。
秦皇不等任何人启奏,开口宣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关于国丈爷的,罪名是行为不检,罪行只字不提,紧接着便是惩处内容:抄家,把国丈爷发配到流放地,开垦荒地。
抄家事宜由刑部完成,所有物件整理好后送到户部。
发配边疆一事,秦皇的要求是即刻启程。
秦曜阳和刑部尚书上前一步,抱拳躬身领旨,刑部尚书有些不明白,抄家这种事情不一向由户部做了直接进入国库吗?怎么现在交给刑部?
秦曜阳却是清楚得很,秦皇对荣王有气,连分内事儿都不想给他了。
刑部尚书回到他的站位上后,朝秦曜阳看过一眼,秦曜阳立即给他递过一个眼色。
刑部尚书会意,再次上前一步:“臣奏请皇上,抄家一事,还请户部派人与刑部一同前往。”
“喔?”秦皇简单的发出一个音节。
“刚微臣想,国丈爷府邸必定有许多珍宝,刑部糙汉子多,怕到时候不识宝,不小心破了碎了,户部大人们对这些却是如数家珍,有他们在,必定不会遗漏珍宝。”刑部尚书道。
这番话一出,户部尚书嘴角微微翘起。抄家这种事情,若无他们户部参与,不光是他,怕其他户部官员也会心有不甘吧?
刑部尚书的话,秦皇并没有太多反对,只略点了下头,随即将户部尚书点名,叫他倾力配合。
户部尚书忙着接旨。
再紧接着,他宣布了第二件事,这事其实昨夜就已经宣布,只不过,还没形成正式的文书,朝中大臣多半还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