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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郝天都成就星将。
画面再一转,转到了秦烈的父亲秦天铎身上,此时,秦天铎在一个巷口,面对一个算命的瞎子,大诉衷肠:“先生,有个儿子,天生体弱无法修炼,饱受欺辱,我宁愿把我的修为送给他,也不想看他继续沉沦下去了。”
那盲人意味深长的笑了,道:“归根结底,是你不够强罢了,如果你是星尊,谁还敢欺负你的儿子?如果你是星君,如果你是星王,如果你是星帝,你儿子得到你的血脉福泽,不用修炼就是一代强者,你呢?”
秦天铎若有所悟,这一日,秦天铎成就星将。
一所茅屋前,白梦书冷着脸面对自己的剑,他刚从秘境回来没多久,面对魔族只能选择一退再退让他觉得屈辱,他的剑,并不能斩杀一切强敌,并不能让他念头通达。他开始质疑自己,他开始质疑自己的剑。
魔族入侵的第一天,白梦书去前线观战,他并没有出手的打算,并没有带他的剑。
当他看到无数和他一样的年轻人在为宗门,为南域,为所有人族出生入死的时候,他也醒悟了,他从地上捡起一把剑,杀入了战场。
这一日,白梦书成就星将。
水晶球定格在这最后一幕,也不问秦烈到底看没看清楚,播放完这四个和秦烈有关的星将强者之后,水晶球轰然碎裂。
秦烈呆愣在原地,一天,两天,三天。突然,秦烈长叹一口气,道:“我明白了。”
沈破天的声音随后就响彻在虚无幻境中:“你明白什么了?”
“原来星灵突破星将,就是弥补自己性格里最大的弱和缺陷,天祺真人把男女之情看得太重,当他看破红尘的时候,他突破了。郝天都把成败看得太重,当他目睹生命的诞生,懂得修炼真谛的时候,他也突破了。我父亲把我看的太重,他开始怀疑自己,或者他一直在怀疑自己,当他被老者悟之后,他明白了想要让我过的好,只要自己够强就可以了,所以他也突破了。而白梦书,他痴于剑,是个纯粹的武者,把荣辱看的太重,当他懂得人族大义的时候,看淡一切的他也突破了。”
别人的经历,秦烈都看透了并且都能总结出来,但是轮到他自己,秦烈就有些迷糊了。
“我首先对感情不过分执着,其次,我也没遇到过能打败我的对手,并且我还没有一个能让我牵肠挂肚的儿子,最后,我心里一直都装着人族大义,根本没法去感悟。”秦烈的语气有些发苦。
“沈前辈,你觉得我的最大缺在哪里?”无奈的秦烈只能向沈破天求助。
沈破天想了一会,道:“你是个普通人,很有意思的普通人,追求爱情,却又不过分看重,懂得成败,也懂得是非成败转头空。心里有记挂的东西,却又没有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冲动。明道理知大义,愿意为大义而献身。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无数人的缩影,除了缺陷,什么都看到了。”
沈破天话中的意思,是他也没办法。
“但是有一,我觉得很奇怪,你无论做什么,都没有绝对的个人感情因素,你来到中土,是为了人族,你打擂台,也是为了人族,到最后你入不回谷闭死关,还是为了人族。难道你的一生就应该是在一直奉献的吗?秦烈你知道吗,我有的时候真觉得你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身处在世间,却又偏偏超脱于世间。如果你想有所突破,不妨去切身实地的走一走,感受一下这个世界。”沈破天声音变得越来越淡,完,消失在了幻境里。
“没有个人感情因素,有的吧,因为我喜欢南域,所以我不向往它被魔族统治,可是,我为什么这么牵挂南域呢?仅仅是因为我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南域吗?”
秦烈迷茫了,这次没有考验,幻境悄然消散,看着眼前千篇一律的环境,秦烈心中生出了烦躁。
想起沈破天的,让自己切身实地的感受一下这个世界的生活,秦烈忽然有了主意。
等到晚上,秦烈背着灾厄枪,顺着岩壁离开了不回谷,他是从另外方向走的,并没有回到长庚宗。
天空中的秃鹰和闪电鸟给秦烈带来了不的麻烦,最后还是靠着坚不可摧的山河袍,秦烈成功的离开了不回谷。但这并不意味着秦烈已经成了星将,只是战力堪比星将而已。
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走了多久,秦烈来到了一个中土南方边陲的镇,或许是一直记挂着南域,有意无意的秦烈行走的方向就在往南边靠。
“就在这里落脚吧。”看着镇幻境清幽,民风淳朴,秦烈打定了注意。
用十两金子买下了一栋房屋,秦烈住在了里面。
到了星灵九重也就不需要修炼了,秦烈很愿意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秦大哥,今天是立冬,按照村子里的规矩,要请邻居喝一碗烈火酒驱寒的。”就在这村里过了一月有余,一日,邻家少女突然敲响了秦烈的房门,看着一脸清秀的秦烈,她着着,脸就红了。
秦烈觉得她很可爱,哈哈一笑,道:“好,念容,咱们走吧。”
是邻居,其实是房子的老东家,因为一直空着被秦烈买来,卖房子的当天邻居的念老哥跟秦烈打算把这房子留给女儿当嫁妆。
到了念家,进门念容就递上来一碗米酒,澄澈甘醇,一碗酒下肚秦烈的眼睛都明亮了几分。
“好酒啊,咦,念大叔,看啥呢。”秦烈一进门,就看着念大哥正端着报纸状的东西阅读。
“南域战报,今早上刚收到,是魔族第七魔王寒江出手,一击扫平了信阳城。”念容的父亲道。
啪!
秦烈的手一滑,手中的酒碗摔碎在地上,他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硬当场。
“秦兄弟你怎么了?”
“秦大哥你没事吧?”
两声关切的问候把秦烈叫醒,他的脸色,一片铁青。
“我曾近去过信阳城,当年熟悉的地方被魔族毁灭,有心里难受。”秦烈勉强一笑道、“哦,理应如此,这魔族太可恶了!到处抢粮抢人,送到魔域里做苦力,最后饿的不行就被恶食魔吃掉。”
“什么!”秦烈声出如雷,房子都打了个颤,像是地震了一样。
念容一脸惊骇的看着秦烈,面前这个俊秀的少年不是披着人皮的魔族吧。
“不好意思,我激动了。”秦烈连忙道歉道。
“你的心情,老哥我能理解,来,喝酒,一醉解千愁!”
“好!喝!”
第72章 割喉者()
一醉解千愁,秦烈这一醉的代价就是念家的陈酿被秦烈喝光了大半。喝的人事不省被念容搀扶着回屋。
躺在床上,秦烈带着三分醉意问沈破天:“我还能不能突破星将?我好像回去。”
“或许有一天你看到这种消息不那么愤怒,你就突破了,你把魔族这件事,看的太重了,这不应该让你一个人承受,你也不需要把一切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沈破天平静道。
秦烈听罢一笑,第一次把沈破天的话当耳旁风。
那一日的宿醉只是秦烈山村生活中的一个的插曲,日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秦烈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户,白净的手握的最多的是镰刀。
初雪至,距离秦烈离开不回谷已经有两个月了,当初突破至星将九重用了一个月,现在又lang费了两个月,距离五个月的约定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可从秦烈的脸上看不到一焦急的神色,他甚至还有些高兴的道:“这一场雪下的这么厚实,明年能有好收成啊。”
念大叔叼着烟杆子,道:“明年?明年的事还不知是咋个样。”
秦烈若有所思,没话,他只是农民,他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身份,尊贵的星辰武者,他似乎甘愿面朝黄土背朝天。
“念大叔,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没别的意思,我就想知道,我在别人的眼中是怎样的一个人。”秦烈问道。
“你?嘿嘿,你在我眼里当然是一个不靠谱的农民啦,你那哪是握镰刀的手,分明是拿笔杆子的。要在往深了,我觉得你吧,太无趣了,大半时间都闷在家里,偶尔离开见了人和很少话,只是默默看着。”
很显然,念大叔的话对秦烈没有任何帮助,但他依旧诚挚的道谢了,目光放在天边,那里,应该是南域上空的天吧。
年关将近,偶尔能遇到零星一两个趾高气扬的星辰武者路过村庄,赶赴六宗交流大会。当然没人发现,这个身穿棉袄棉鞋的普通农人是打遍长庚宗无敌手,被无数长庚宗武者崇拜的大高手。
南域大陆的战报频传,战事越来越紧张,连外域战场都不得不派人回来支援,要不然让魔族占据了南域,断了他们的后路到时候和其他两族人夹击,那外域通道就守不住了。到时候整个人族都会面临大劫难。
但是秦烈始终做不到平静的看着战报,把自己当局外人,每次都怒火如雷,而且,越来越愤怒。
“石心城陷落,南域被占领三分之二,有一千万普通百姓被送往魔域,还有更多的民夫在路上准备时刻送往魔土。”念大叔念着战报,时而偷眼看身旁这个年轻人,他阴沉着一张脸的时候连念大叔都有些害怕。
“来来来,一醉解千愁。”每次到这个时候,念大叔都会抛出这句话。
“醉能解愁,但是解不了仇,不喝了。”秦烈拿上枪钻进山林里,舞动灾厄枪,风雷碎裂,滚滚烟土如龙卷击天穹。
这土龙正如秦烈的愤怒,欲掀开穹,冲向宇宙。
十二月初,阴天,大雪。
秦烈一如往常一样推开房门,但是熟悉的**半都已不在,念家七八口人加上行李装满了两辆牛车,念大叔见秦烈出门,道:“秦兄弟,快跟我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什么?”秦烈掏了掏耳朵,道。
“魔族打来了,昨晚刚接到消息,两百里外的左家庄已经遇难了,逃出来的人把消息告诉我们,乡亲们能走的都走了,我正准备进去找你。”念大叔急切道。
“局势已经糜烂到这个地步了吗?魔族都有余力离开南域到中土劫掠?”秦烈仰望南域的天空,轻笑道。
“傻子,还啥呀,快走吧,真快来不及了!”念大叔上前拉着秦烈的衣服,强行往车上拽,壮实的他竟然还拉不动一个看上去有些单薄的秦烈。
“已经来不及了。”秦烈鼻子动了动,又道:“我问道魔族身上的腐臭味了。”
话音刚落,远处的土坡上,冲来了几百个张牙舞爪的恶食魔和魔人,六名精英魔人和一名魔将站在土坡最上方观战,对付这些农民,还用不上他们出手。
“完了完了完了,这事怎么摊到咱们身上,兄弟,你和我家人快走,我帮你们阻拦一下他们的步伐,能走一个是一个啊!”念大叔急了,手哆哆嗦嗦的要去拿秦烈的枪,他的眼神里有恐惧,但更多的是决绝。
看到这个眼神,秦烈的心似乎被触动了一下,他伸手按住了大叔的手臂,笑道:“这些杂鱼还是让我来对付吧,你们走。”
“不行啊!大叔这一辈子没亏钱过别人,要是把你坑进去,大叔过意不去,你走,我挡着。”念大叔语气急促。
两个人你推我让,这魔族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