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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前街客栈。
萧如天还是照例做着每天的事情,而客栈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了,看来又多了几个不知何处而来的探子来无色城打探消息。
他才给一个客人上完早点,便听家族信使传唤:“族长有令,萧如天、萧如海、萧行、萧新月四人回族内议事。”
四人听闻族长召唤,不敢耽搁,便换下伙计的行装,与信使一同回到萧府。
到了萧府议事厅,四人便见屋内摆放着十个约一尺见方的木盒,每个盒子上面都写着不同的人名,依次排开。
萧鹏见家族选拔赛中,有资格参赛的十人全部到齐,便道:
71.药品〔2〕()
萧鹏见家族选拔赛中,有资格参赛的十人全部到齐,便道:“念比赛之日,难免有人负伤,特每人赠止血良药和防具用品,各人自按人名取回。推荐'靖安':jinganba/”接着他示意长老萧若把药品清单当着众人面前宣读一遍:“地榆、艾叶、仙鹤草各四,三七、茜草、蒲黄各六,另加绷带两副,护腕一双!”
这十人包括萧嘉在内,各自取了写有自己名字的木盒,在萧若一句:“若无他事,各自回去,另择良日抽签决定比赛次序。”后离开议事厅。
回到前街客栈后,萧如海打开木盒,看了看,又回头看了眼萧如天的盒子,道:“不对啊,怎么我盒内的仙鹤草,比你的细?”
自从上次萧如天点醒萧如海后,他们二人的关系便一直很微妙,有时可以像孩子般为了一件事争吵,有时却又是怨家对头一般,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此时萧如海正是发了小孩子的脾气。
萧如天被他这话说得乐也不是,不乐却也忍不住,止血药看的是功效却与粗细何干?还未来及反应,却被萧如海一把把那木盒抢走,道:“我跟你调换!”说完也不管他是否同意,便径自将自己的木盒丢给了萧如天,然后奔后面厨房跑去。
萧家的人想到了药品,李家也自然会想到,李季常唤过李义,道:“这几日你便到赵家的几处药铺,不问价钱,只管进些上好的止血和补充体力的药品回来,越多越好。”
李义虽然知道世家聚会上必然用到大量药品,却也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况且李家的药品储备,便是打进前百名,也足够用的,又何必此时去便宜了赵家呢。
李季常看出李义心中的疑问,便道:“你且去吧,若然买不到也回来通报。”李义听完一乐,道:“难道赵家不做生意了,有钱还怕买不到药材?”
李季常轻叹了一声,道:“但愿如你所说。”
李义领命后,出了家门,便一路上见了药铺,只说买止血和补体的药,得到的都是一个回答:“本店缺货。”
这赵家真是奇怪,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这闹的是哪一出啊,而他前脚才出药铺的门口,后面赵家收药材的队伍便回来了。这家叫做同寿堂的药铺虽然与最大的回春堂无法相比,但每次总是第一站。只听为首之人喊,止血药和补体药放在哪里,这是第三车。
“直是岂有此理,家里囤了三车,却说无货。”李义本想进去与之理论,但是又一想,药材是人家的,卖不卖由不得自己说了算,只好往下一家走去。
直走遍了赵家在无色城中的四处较大的药铺,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如果回春堂里还是一样的情形,看来果然如家主所说,这赵家有生意也不做了。
到了回春堂后,李义总算听到:“您要的这些本店都有。”这句话了,但是这伙计后面接着的半句,却让李义的心一下子凉透了。
72.药品〔3〕()
到了回春堂后,李义总算听到:“您要的这些本店都有。/首/发”这句话了,但是这伙计后面接着的半句,却让李义的心一下子凉透了,那伙计道:“有是有,不过价钱是平日的三倍,而且限量限品种,每人只可购三株药草,五瓶药水。”
李义摇头叹气,接着一咬牙,道:“也罢,总比空手而归好。”
眼见李义付了平日三倍的价钱,却只购得三株药草和五瓶药水,李季常眉头一皱,道:“赵清这只老狐狸!又被你抢先了一步。”
李季常本打算现在收些药材囤了起来,待那世家聚会之时高价出售,赚些差价,未想到这赵清生意经转得比他快,不光自家的囤了起来不往外出售,而且无色城周边,他也大量收购,只收不卖,只等世家聚会之时,把这价钱哄抬起来。
对于赵家的行为,他也只能是愤恨不平,却也自知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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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流逝中,几个家族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这萧家有内部选拔,其他几个家族必然也有,只不过定下的日期不同罢了。唯一不同的就是萧家定下的日期比其他几家早那么三五天,但大体之上都是距世家聚会前一个月左右。
萧鹏现在担心的不是李家,因为不管怎么样,李家派谁出战,对手只是一人,这赵家则不同,赵家在无色城有分支,而且一分就是五支,加上嫡系赵家便是六处。虽然他们不能得到全部参加比赛的名额,因为这样对于其他家族是极不公平的,不过他们还是有三人可以参加世家聚会,嫡系赵家有一个名额,其余两个名额,五个分支竞争选出。
如此一来,赵家是三人参加世家聚会,不管结果如何,哪一处赢了,却也还是代表赵家。
而且赵家还有几个家族所没有优势,这时也渐渐显现了出来,首当其冲便是药品——这萧、李二家虽说在无色城中算是财力雄厚,但药品储备也不会太多,况且有些药品存储年限太久,就没了功效,这一点上前云山赵家占了优势。除了药品外,萧、李两家都忽略一个事实,就是土地。至于他的危机如何,这还是后话了。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最大危机,便是赵清控制了无色城的全部药品流通。
这便足以致命,尤其是三星武者以前,没有药水的浸润,除了有萧如天这般的天纵奇才,普通的修武者,根本修炼起来就十分困难,或者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当然萧如天除了天分上,这身体异于常人外,与自己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哪怕被叫到前街客栈帮忙,他亦是没有忘记每天萧家的后山练功。只是时间不如往是一般在早上,而是定在每日下午未时,这个时间既无客人吃饭,又无前来住店之人。
他总是趁这个时候,悄悄潜回萧家后山,修炼一个时辰后,申时在折回客栈。
73.药品〔4〕()
而后天就是家族选拔赛开始的日子,比赛对阵分配情况,已经在家族大会上抽签决定。txt/萧如天抽到的是对阵萧如海,在第三场。
这次选拔赛是淘汰制,先在十人当中,一对一决出五人,由这五人在进行抽签,排出次序按次序对绝,也就是说如果谁抽到了一号,他必须打败全部五个人才能够赢得比赛,而抽到五号的,等于直接进入了决赛。
比赛就是这样,没有什么绝对的公平,而且对于一个修武者来说,一切只靠实力说话,那些狭隘的同情心,有时会毁了一个武者终生,就如当年萧羽一样吧。他最后那场比武,如果不是因为看对手负伤,动了恻隐之心,想来也不会被对手趁自己去搀扶之际,出拳来袭,虽然对于萧羽当时的修为,那样的攻击不会造成实质性伤害,却成了直接导致他疯癫的诱因。
当然叔叔疯癫的原因,他也只是知道这些,可是他一直就怀疑着事情,是不是这样的真相。萧如天现在还不明白,历史有时惊人的相似,萧羽当年所遭遇的,也是药品接济不足的困惑。如此一来,为求胜利急功冒进,这个说法却也不无道理。
萧如天想起叔叔,本来已经变得冷漠而麻木的心上,浮上一丝暖意,他眼角湿润的向北边的方向看去。不知道叔叔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他能否平安的到达极北之地,一切就如不知何时起的雾,在后山弥散开来。
自从随叔叔修炼以来,他每天都要在后山与住所间往返,今日突然起雾,却也心中不由啧啧称奇——这后山说来也是怪异,虽然常言说,山中有四季,十里不同天,可这后山却并没有出了萧家范围,为何终年不会起雾,哪怕前院雾起得两人相走都要撞了对面,但只要拐入后山,便一下清明见底。
他轻“噫!”一声,心中甚奇道:“今日这雾来的诡异!”——又看离申时还早,便顺着雾起和方向走去。
“这处洞口?”他的眉毛上拧出一个问号,自己平日未曾见得此处有一洞口,不知这里面却是藏了什么玄机!他不敢冒然前进,从身上取出火折,弯身捡了一颗干透的松球点燃,然后抛进洞内。
萧如天这样做并非他晓得现代人的那些道理——如果里燃烧的东西迅速熄灭,便证明氧气不足。他如此做,全凭家族里流传已久的一个经验:“凡入洞前,以火投之,使毒物退避。”这些毒物,自然是指毒蛇、猛蝎或是蟾蜍之类,他们一般都是怕火的。
稍作停留,见洞内松球还自燃烧,他才放心的朝洞内走去。
进入洞中,洞口并不宽阔,但是走了七八步远后,洞内便一下开阔起来,虽然比不得外面,但人在里面却也可以活动自如。
萧如天越往里走,就明显感觉到,一股很强的寒意,此时洞中的温度与外面相比,起码差了二十度。
74.五毒〔1〕()
本来无色城的深秋天气,外面冷意袭人,而且因为靠近江河,所以空气温度也大,于是那寒意是可以浸入骨髓的。/首/发但是与洞内的奇寒相经,外面的世界无异于春暖花开时节了。因为这里现在的温度,可以说是滴水成冰。
他微微的一阵喘息,都化成呼出的白烟,散到空气之中。洞顶之上积了一层寒霜,遇到呼吸形成的水气,两相碰触后,居然凝结成水珠向下滴落,可是那水珠未及落地,便纷纷化成一颗颗冰粒,弹跳几下,滚向远处凝成一团。
那粒尚自燃烧的松球,只是在地面微微灼开一块黑色,原来松球所落的位置,本是那泉水流经此处,而被冻结所成的平台,因为这里地势突出,所以水只是漫过突出的方,便被这层薄冰所盖,如今冰面被他灼开,露出下面竖实的黑色的岩石。
——“原来这里便是那湾溪水的发源地!”他一下恍然大悟。
萧如天平时只是留意后山一条不知何处起源的浅溪,却未曾注意它的源头来自何处,今日却发现这源头源来是藏于这洞中。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虽然这里面结冰,但流水是冻不住的,所以冰面之下,那些泉水才可以向外奔流,最终成了他见到的浅溪。
他正自惊奇,却闻到一股略带咸腥的味道,在距洞口不到两米的拐角处,蹲伏着一只巨型的蟾蜍,这家伙的个头还真不小,足有一米高,它那对突出的双眼,正盯着萧如天看。
萧如天被这蟾蜍一惊,加上洞内寒气的作用,身体不由打了个寒栗。他后退两步,却见那蟾蜍没有反应。这才将随身携带着的柴刀提在手上,小心的走了过去。却原来这只蟾蜍已经绝气身亡了。而他的腹中还自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看来是这大块头吞了不该吞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