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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辰也从里面出来,孤生竹一看见青辰就笑:“美人,你可回来啦。千书寒呢?”
“书寒他……”
孤生竹也没等她说完就接了过去:“告诉千书寒,我并不讨厌他。他救了我一命,我不感谢他也不讨厌他,改天上来一起喝酒。”
孤生竹说完转身就飞了。
“他听到了吗?”青辰问。
“不清楚,他说飘萍在这里听。”
“飘萍?”
“孤生竹听到了倒也无妨,怕是这飘萍知道颜兮珠的事情,恐怕会坏事。”
青辰听此言,不免疑惑:这飘萍乃是妙掌门的贴身小徒,怎么听了反而坏事;孤生竹性格怪异,行为乖张,知道了反而无妨?
妙人儿也不再理会青辰的疑惑,抬头一看,太阳已经夕斜,朦凌峰海拔甚高,这落日也显得格外的大,红彤彤的挂着西边,余晖照在对面的玄幻之庙上,显得玄幻之庙更加迷幻而落寞。
妙人儿看着落日余晖“小妹长途跋涉到此,又让愚兄叨扰半天,估计身心俱疲;不妨在此休息几日,再做打算——”
青辰刚要接口说马上启程,她放心不下千书寒,妙人儿却没有让她说出口的机会就已匆匆离去。
青辰看着妙人儿身形慢慢的消失在玄幻之庙边上,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个人,他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我该不该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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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纠缠(2)()
离开偏殿的妙人儿刚刚进入玄幻之庙又踌躇起来,里面的飘萍却早早出来迎接了。
“掌门,掌门。”
妙人儿看见她,转过了头。
“掌门,你就这样不待见我?”飘萍掩嘴轻笑,“我等掌门好一会儿了,兄妹相见,这么多话?没有去江南芷影那里,跟老情人叙叙旧?”
妙人儿没回答她,直接下了台阶。
飘萍便没有追了过来,反而咯咯的笑个不停。妙人儿眉头一皱,拐进入了一道密林,这个密林的背后还有一排房子,一律的青砖琉璃瓦,瓦上还有若干只白鸽在闲庭信步。
妙人儿过来,一排鸽子飞了起来,有几只还停在了他的肩膀上。
江南飞羽从里面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江南芷影。
也许是长途跋涉,江南飞羽和芷影俩人憔悴了许多,看起来疲惫不堪。
俩人和妙人儿也不客套,一起走进了内廷。一起进入内廷以后,外边的相门小徒就关上了大门。
此时还未到黄昏,里面已经灯火通明,妙人儿、飞羽和芷影在一个香案边上分别盘膝坐下,香案边上还烤着一盆火。
“怎么,还没到隆冬,你这里都已经烤上火了?”
“芷影让烤的,说是心寒后,身子会更寒。”
妙人儿瞟向了芷影,芷影坐着灯下,避开了妙人儿的眼神,一言不发,神情严肃。
“药门兄弟怎么死的?”
“和百子饶死法一样,从天灵盖贯入!”
“你们一点都没察觉?”
“当时我们一起客栈歇息,我一个房间,药门两兄弟一个房间,芷影一个房间。早上我去叫他们起床,打开房间一看——药门两兄弟跪在了床前,表情愕然,剑已经深深没入,只有剑把在头上……”
“路上没有什么迹象吗?”
“没有。”
“谁要杀药门俩兄弟呢?”
“应该是他,死状和百子饶一模一样。”
“他可曾有察觉”
“不知道。”
“他的功夫确实匪夷所思,我们的计划又失败了,我们只是没想到白天的潜在渊居然这般没用。也没想到千书寒中了‘天残地缺’居然是这样的情况。”
“什么情况?”
江南飞羽苦笑一笑:“变成十岁儿童,连玄功都忘记了。武功不错,但到底还没到化境。”
妙人儿长叹一声:“看来这次又白费力气了,没想到地黄门的八卦阵都没困住他,可惜了黄易。”
“毁天灭地确实骇人。这次如果没有地黄仙出山,后果不堪设想,我们能不能回来也不一定。——他杀了药门的人也好,此次之行,汤小药,汤小扁知道的多了一些。”
“他为何要杀他们两人,照道理说,活着对他更好一些。”
芷影看着他们俩人,突然一笑,“你们这俩个笨人,要杀他们,自然是那两个人知道了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不得不杀了。”
飞羽和妙人儿看了一下芷影,芷影没理会他们,端起已经温好沸腾的酒,一饮而尽,接下来还要倒第二杯。
飞羽一把抢下酒杯:“喝什么酒?女孩子家的。有什么话直接说,人都在这里了,还憋着干嘛,直接说吧。妙兄,你说是不是?”
“对,对……”妙人儿仿佛十分尴尬,连声答应。
芷影推开飞羽的手,端起酒杯,还是一饮而尽;说道:“喝了酒好说话。妙掌门刚才在偏殿估计也喝了不少吧,没喝上几口,有一些话估计是说不出口吧。”
妙人儿脸色微变。
江南芷影也不管他,继续说道:“这青辰是不是比较听话,她相信你了吧。那什么时候让千书寒上来?上来也好,哥哥,书寒,我还有青辰,麻将更好凑一桌。我们不用管妙掌门的千秋大业,吃喝玩乐去。”
这回轮到江南飞羽皱起来眉头,拦住芷影:“妹妹,还没几杯,你就喝醉了。”
江南芷影一发不可收了:“我喝醉了吗?没有。我分析给你们俩个笨蛋听,药门俩兄弟死了,外面的人不知道百子饶的死法,却知道潜在渊杀人手法,那么药门会找谁算账?——他们会把帐算到潜在渊身上,潜在渊为什么杀他们俩人,那不重要,因为潜在渊杀人不需要理由。这样一来,很好,一想到潜在渊就会联想到千书寒,药门和千书寒也不共戴天了。这个凶手,要挑拨千书寒和药门的关系。这是其一,其二,药门俩兄弟这样一死,我和哥哥也很麻烦,我们一路同行,在路上药门兄弟和哥哥有过争执,我和哥哥都难逃嫌疑,这个凶手不仅和千书寒有仇,还和我们有仇。”
一番话说得江南飞羽脸色难看:“这么说来,木荷难道觉察到什么了。”
妙人儿若有所思。
江南芷影拿起酒杯,又要喝上一杯。
这回儿,妙人儿伸手夺了过来,一饮而尽。
江南飞羽看了看他们俩人,站了起来,说了一句:“头痛,我要回去休息了。”竟然头也不回出去了。
一见江南飞羽出了房门,妙人儿赶紧把自己挪了过来,紧挨着芷影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给芷影也倒了一杯。
“你辛苦了。这件事情过去了后,会好起来的。我马上向你父亲提亲。”妙人儿软语温存。
“谁要你提亲了,我才不稀罕!”江南芷影嘴上这么说,眼泪却如线一样掉了下来。
妙人儿伸手搂过芷影,让其坐在了自己的怀中,一只手去拭去江南芷影的眼泪:“别哭了,你这样一哭,我都觉得自己不是男人——是男人的话,怎么让自己的女人动不动就哭鼻子呢。”
妙人儿这样一说,江南芷影勉强止住了眼泪,嘴巴一噘:“油嘴滑舌!”
“你不是喜欢我的油嘴滑舌,当年西子湖畔,有人怎么说来得:生死契阔,与君携手。”
江南芷影脸一红,从怀里挣脱,粉脸一怒,站了起来“当年是当年,可现在你——”
妙人儿也跟着站了起来,从背后抱着江南芷影,把头埋在了她的粉颈之侧,喃喃细语道:“影儿,你放心,我和飘萍真的没什么。”
“那你——那你今天就让飘萍搬出玄幻之庙吧。”
“对不起!影儿。我不能。再等等好吗?”
又是一句对不起,江南芷影一把推开了妙人儿。
一句对不起,七八年的青春;一句对不起,让自己看着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同吃同宿;
真的够了!江南芷影眼泪又一次止不住掉了下来。
……
江南飞羽出了房门,绕过那道密林,向偏殿走去。走上了几步台阶又折了回来。想想自己此次见到青辰该如何说呢?
那天,江南小院,青辰怒目看着自己,自己已无从解释。
现在,妙人儿已经把自己底露给了青辰,自己该如何面对她?
想想烦躁,他又拐回来到密林之中,朦凌峰上的密林并非是密林,因为海拔高,这个林子看起来更像是长得比较茂盛的草甸,草甸无边无垠的铺开,在草甸中间湖畔还修建了几座一样的亭子。这几座亭子挺有江南的韵味,江南飞羽不由自主的想起来江南的大荒府邸。今天的傍晚,尽管疲惫,还不想这么快回去,于是沿着草甸中间的湖畔慢慢向对岸的亭子走去。
迎着湖畔曲曲折折走了一会儿,远远的看见中间的一个亭子里依稀有一靓影。
瞧这身形极有可能是青辰。
江南飞羽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青辰站在亭子内,看着西下的夕阳慢慢被天边的山头吞没,月亮慢慢升起,正打算回去,突然感觉背后一暖,一件披风已经批在了自己的身上。一回头,居然是孤生竹。
孤生竹笑嘻嘻的看着青辰:“美人,一个人站在这里,不觉得清冷吗?”
青辰拿下了披风,还给孤生竹。
“怎么?不喜欢我,就连累披风?披风何辜?怎么地,它还是能御寒的。”说完还是给青辰披上了。
青辰看他说得倒也在理,也就不再推迟,说了一声多谢。
“美女,你叫青辰,那我就叫你青儿好了。”
青辰眉头一皱,这千书寒还没这样亲昵叫过他,这个孤生竹还真会自来熟,看来的的确确是个会讨人喜欢的风流坯子。青辰想起来了大荒东府孤生竹得瑟的摸样,还有东府女弟子崇拜目光,对此人增加了几分好奇。
“你讨厌我,无非是千书寒救了我,我还跟他打了一架。其实你也不必讨厌我,打架乃是家常之事,我是看得起千书寒,才跟他切磋切磋,那日我真有杀他之心,他能逃的过我的快剑。”
此话不假,当然青辰也在场,当日的孤生竹确实技高一筹。
“我只是怨恨他救了我。”孤生竹说完,还怨毒的叹了口气,看起来还真是怨恨死了这件事。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恩将仇报的人多了,可没见他这样的。
“既然你这样想死,自杀好了。何必怨上别人?”青辰没好气。
“哈哈,”孤生竹一声狂笑,“自杀?那不就让某个人得意了去,我才没这么傻。千书寒救我难道是出于本心?沽名钓誉罢了,或者是自负,破了那个江南飞羽的天梦魇不是可以在大荒东府立足的一个资本吗?”
“真是小人之心!”青辰气都不打一处来。转身就要走。
“美人……不是,青儿,你别走。”
青辰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转回头居然看见孤生竹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这个孤生竹长的美轮美奂,如今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青辰不禁有一些迷幻,月光清冷下,心底不自觉露了一拍。
“青儿,我可以喜欢你吗?”
“你?”
“江南飞羽喜欢你,千书寒喜欢你,那我……可以喜欢你吗?”
这话虽然不响,站住五米之外,被亭子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