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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杆脑瓜子转得快些,有点谋略,急忙拉住了李文勇,劝道:“这身份旗帜,听说有头有脸的鞑子才有,头儿还是小心为妙!”
身份旗帜,代表的是身份地位,因此只有满洲贵族才会拥有。既然是身份旗子,其主人的身份,也是极为尊贵。既然如此,这庙里可能藏着护卫高手,看来这趟买卖,不是什么好路子。
经张三杆提醒,李文勇醒悟过来,心中顿时打起了退堂鼓。
本来即将到手的买卖,却两片黄布截胡了,路一条咽不下这口气,怂恿李文勇道:“都是一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也没见他鞑子多长了一只眼睛来,怕他个球!”
南壮强也附和道:“煮熟的鸭子却飞了,咱们竟然被两片黄虫破布吓着了,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经二人一挑拨,李文勇的火气,又被燎了起来。他立即组织人手,准备圆木,撞开大门。
“吱呀”——
庙门忽然开了,众匪用力过猛,收脚不住,跌了一堆狗啃泥,被撞门桩砸伤了七八个。
后续的小喽啰发声喊,刚迈过门槛,突然一团黑点呼啸而来。
别看楝枣子不大一点,但中间的枣核比较坚硬,外面的青肉也比较坚实,属于软中带硬的主。
三把楝枣子被三兄弟齐发力,像冰蛋子一样,砸向众匪。众匪躲闪不及,被砸的哇哇直叫,纷纷抱头鼠窜。
一看见楝枣子,李文勇顿时蹦了起来,抄起鬼头刀,就砍三兄弟。
面前是三个顽童,他们竟然有如此精妙的手法,必有高人指点,张三杆觉得可疑,一把拉住了李文勇:“头儿,这庙里古怪!”
李文勇不大耐烦:“什么古怪?”
张三杆指着大门道:“咱们有这么多弟兄,就这么三个小屁孩,怎么敢敞开大门呢?”
李文勇顿时醒悟过来:是啊,这庙里必有高手。要不然,三个小崽子,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金日乐见李文勇犹豫,伸手指着他的鼻子,一脸的皮相,稚气满满地嚷嚷道:“你个瘪犊子玩意儿,掂把菜刀唬谁呢?快来给三爷磕个响头,饶你一条小命!”
这小家伙如此毫无忌讳的大声戏谑,把李文勇气得七窍生烟。
一看是三个顽童,路一条和南壮强以为好欺负,想显摆显摆能耐。于是二人赶到李文勇之前,抢先一步登场。
金月生摆了个唯我独尊的姿势,用手一指二人,同样满脸稚气地装模作样:“慢来,慢来,快快报上名来,二爷不打无名小卒!”
这小子乳臭未干,痞性学的倒是有鼻子有眼的。一见金月生的架势,南壮强直接被逗乐了,于是拄刀而立,指了指自己:“老子是你们二爷南壮强。”
接着这家伙又指了指身边的大汉“这是你们三爷爷路一条。”
金日乐悄悄对金月生附耳道:“师兄,这是俩葫芦蛋子。”
“你怎么知道?”
“撞南墙的虎哨子,脑袋能不是浆糊?一条路走到底的夯货,难道不是猪头?”
金月生忽然一脸神秘,点了点他的脑袋:“你有徒弟了!”
“净扯犊子!”金日乐不解道,“三爷徒弟在哪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金月生憋着一脸坏笑,指了指南壮强和路一条。
金日乐反应过来,撇了撇嘴,一脸的无奈:“这年头世道变了,好徒弟都和老二有一腿。黄鼠狼护崽子,一窝不如一窝,倒也不稀奇了!”
金月生闻言,气歪了鼻子,捶了金日乐一下:“常言道,最刁最滑是老三,所以这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自然会打洞!”
二金嘀咕半天,咧着大嘴偷乐,嘲笑二人。
路一条看出了些眉目,直接蹦起来了:“看爷爷怎么教训你们三个龟蛋,吃招!”
发声喊,路一条抄刀戳了过来。
二金有意耍耍他,于是金月生冲着路一条一脸的不解:“我们是乌龟,那你们俩成什么了?”
这一句俏皮话,抛了个话题,直接把路一条给搞晕了。
路一条举着大刀,傻傻地看着南壮强:“是啊,咱们成什么了?”
他还真上趟了!
南壮强提刀拍了拍脑壳,喃喃道:“和乌龟一般见识,那会是什么?”
这个路一条有把握,脱口而出:“王八!”
“对!”南壮强恍然大悟,惊喜地叫道,“对对对,俗话说的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王八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找乌龟算账!”
二人大眼瞪小眼,路一条愣愣地叫道:“乌龟王八蛋,哪个好些?”
南壮强挠了挠了头,想了一下,嘟囔道:“乌龟喜欢缩脑壳,王八喜欢咬人,好像都不是什么好鸟。”
路一条闻言,疑惑地问道;“那你当乌龟,还是当王八?”
南壮强闻言,伸出手指,掰扯了起来。
三兄弟早笑破了肚皮,就连小喽啰们也忍不住大笑。
李文勇又急又气又笑,拿石头砸南壮强:“你们两个瓠子头,在扯什么蛋,还不快上!”
(瓠(音护)子就是瓢葫芦,瓠子头和猪头的意思差不多。找辙本意是找车辙,找路,引申为找借口、找路子、找转折点)
南壮强正在蒙圈,听李文勇一吆喝,顿时找到辙了,指着路一条的鼻子笑道:“头儿说了,你是瓠子头!”
“你才瓠子头!”
二人立即争了起来。
三兄弟乐得都蹦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路一条忽然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叫道:“咱们俩被小王八蛋给蒙了!”
“你本就是王八蛋,怎么能蒙自己呢?”
南壮强疑惑地看着路一条。
路一条气得冒烟,照南壮强的屁股用力就是一脚:“快上!”
南壮强毫无准备,一个趔趄,被踢趴在地,顿时大怒:“好你个王八羔子,竟敢踢老子腚锤!”
路一条不再搭理他,提刀就劈金日乐。
金日乐蹦跳着一直乐,眼见路一条奔了过来,暗中捉了一粒楝枣子:“大路一条你不走,偏要来过独木桥。”
话音刚落,金日乐信手一弹,楝枣子直奔路一条神阙穴。
然而一旦认真起来,路一条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刀背一扬,直接将楝枣子给磕碎了。
“好小子,玩真的!”
这‘玩真的’一出口,金日乐腰一顺,手一抖,一把楝枣子飞了出来。
路一条瞪眼一看,一团黑点扑面而来,急忙拨转刀面如风车,要将楝枣子扇飞。
然而下盘突然失稳,身子一栽歪,刀转不灵,路一条顿时被楝枣子雨砸了个正着,直接跌了个倒栽葱。
原来南壮强记恨刚才那一脚,一个灵蛇探路,俯身一脚,从背后点中了路一条的腿肚子。
路一条哇哇直叫,大骂南壮强幺蛾子。
见路一条躺在地上护疼,南壮强脸上乐开了花,照路一条的屁股就是一脚,终于找回了便宜。
三兄弟在一旁跳起来鼓掌起哄:“踢得好,踢得好,再来一脚!”
没有了路一条‘逗捧’,南壮强不上当了,顿时睁圆了怪眼:“大路朝天撞南墙,让你们瞧瞧,咱二爷也有三只眼!”
“看招!”
南壮强一声喊,大力抡刀,照着中间的曹继武,直接来了招力劈华山。
三兄弟见他来的凶猛,纷纷回撤,落位三才阵。
力劈华山这一招,虽然势大力沉,但施展之前必须高高举刀,就在举刀的这一瞬间,上中下三路全是空当。
正是这转瞬之间的巨大空当,被三兄弟抓住,三粒楝枣子立即奔向南壮强左肩井、膻中和右犊鼻三处大穴。
肩井穴位于肩窝,膻中穴位于胸部正中,而犊鼻穴则位于膝盖下方。
三兄弟联手一击,左中右斜连一线,涵盖上中下三路。三点尖啸飞来,南壮强吃了一惊,见躲不过,急忙后撤。
然而南壮强的回撤,早在三兄弟的意料之中,曹继武和金月生立即补上两粒楝枣子。
毕竟从军多年,南壮强也是有两把刷子,横身斜纵,躲过了攻击。
正在南壮强得意之时,忽然镰儿骨一疼,结结实实地跌了狗啃泥。
原来趁曹继武和金月生补攻之时,机灵鬼金日乐突然压低重心,偷偷窜了出去,用南壮强的灵蛇探路,俯身点脚,踢中了南壮强的镰儿骨。
南壮强趴在地上,捂着小腿护疼,金日乐却在一旁吐舌恶心。
两个弟兄不争气,李文勇气急败坏,提刀跳了上来。
本来一个李文勇,已经够三兄弟喝一壶的了,张三杆竟然也过来帮衬。三兄弟见势不妙,急忙往庙里撤。
李文勇恨不得活吞了三兄弟,飞身追赶。
“李文勇!”
一声洪亮而深沉的声音传来,周围的空气顿时鼓荡起来,众匪的耳朵,全被震蒙了。
张三杆急忙拉住李文勇:“头儿,角儿出来了!”
然而看了半天,院子里除了三个毛孩,众匪没发现一个和尚的影子。周围空荡荡的,静的可怕。
南壮强突然想起了刚才的声音,凑到李文勇跟前惊叫道:“头儿,刚才好像是千里传音的神功!”
路一条也叫道:“既然会这等神功,这个角儿一定很厉害!”
张三杆建议李文勇道:“头儿,看来这趟买卖咬手,还是撤吧!”
“闭上你的鸟嘴!”李文勇很不高兴,“连个照面都没打,就被吓跑了,日后还怎么在一带混?”
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三兄弟趁众匪犹豫之机,抄起旗杆子砸了过来。
路一条急忙拉起李文勇:“快走,这里一定有鬼!”
“不错!”南壮强也推着李文勇的后背,“上次还乱糟糟的,怎么这次就安静了呢?一定有人指点,设了圈套要咱们钻呢!”
一众小喽啰也是担心性命,发声喊,一哄而散。
三兄弟一路紧紧追赶。
“回来!”
普空的声音又远远传来,三兄弟只好回了庙里。
望着渡叶和渡石安详的面容,曹继武伤心欲绝,泪如雨下,委屈地叫道:“师父,为什么不让我报仇?”
“你不应该活在仇恨当中。”
普空蹲下来,摸了摸曹继武的头,耐心道:“他们杀了师公和师叔公,你去杀了他们,他们的亲人在过来杀你,冤冤相报何时了?”
见曹继武不理解,普空帮他擦了擦眼泪,继续道:“生死本是自然。而仇恨,则是人杜撰出来的情感,既然是杜撰出来的,在自然中,仇恨本就不存在的。既然是不存在,就是虚妄。你若执着于虚妄的情感,是师公和师叔公不愿意看到的。”
这么高深的道理,以曹继武现在的年龄,怎么可能听得懂?
金日乐凑到曹继武耳边,小声嘀咕道:“别听铁头和尚胡诌,他在忽悠你呢!”
普空何等耳力,立即揪了金日乐的衣领,伸出铁指,照脑壳敲了两下。金日乐“哇哇”护疼,连连告饶。
禅池对师父和师叔的死,也是耿耿于怀,他也理解不了普空的一番高见,于是凑上来质问:“照师兄这么说,人如果没有感情,那与禽兽又有何区别?”
普空一手揽住金日乐,一手捋了捋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