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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朗、书杰、图桑、贺布等等,一众八旗神将,全都哄笑起来。
洪承畴心里犯嘀咕:这小子怎么回事?到现在还不来?
洞明小声问王辅臣:“怎么回事?”
谁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王辅臣也正在犯嘀咕呢。他向洪承畴偷偷瞄了一眼,洪承畴点了点头。王辅臣立即下了点将台,飞马赶往干将铺。
铁骑奔驰,王辅臣几乎心急如焚。
半路上,但见三兄弟懒懒散散,精步营众位大神,差不多恢复了原来的一副德行,如蚁如龟,慢腾腾地往前踱步。
王辅臣大为疑惑,止缰勒马:“曹老弟,你在玩什么把戏?经略使大人都快急死了!”
曹继武伸了伸懒腰,示意王辅臣下马休息一会。
王辅臣急得够呛,但见二金手拿竹条,一路悠闲地打草抽树,冲着自己只顾傻笑,他急忙朝自己身上瞧了瞧。
奇怪,咱老王穿的很正常啊!这两个家伙,干什么笑我呢?
王辅臣正在愣神,忽听金月生笑嘻嘻:“王大哥,看你都急成猴子了!快下马,咱们说说闲话。”
王辅臣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骂道:“你们三个驴球子,到底要干什么?他们都等急了,你们吃罪的起吗?”
金日乐也冲王辅臣嬉皮笑脸:“少来吓唬三爷,你还是下来吧!”
王辅臣气得直想骂娘,很无奈,只得跳下了马来,冲金日乐叫嚷:“老子下来了,快说,你们到底玩什么鬼花样?”
“行军啊,你没看见?”
金日乐又一句俏皮话,王辅臣差点把肺气炸了。
这王辅臣性急,天下有名的王疯子,金月生连忙凑了过来,低头附耳道:“日期定的是今日,但又没有说什么时辰开始,是不是?”
王辅臣顿时傻了眼:“什么意思?”
金月生低声道:“听说老王爷济朗也在,堪尼和博格急于表现,这是师兄的障眼法。”
什么障眼法?王辅臣莫名其妙。
但他王辅臣久经沙场,定下神来,略一沉思,立即明白了曹继武的用意,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曹继武不好意思地笑了,王辅臣忍不住笑骂:“你个驴球子,一肚子鬼主意,这下堪尼和博格,不气疯才怪!”
见王辅臣要走,金日乐急道:“唉唉唉,你可别透漏出去啊!”
王辅臣笑了:“咱老王虽然性急,但脑袋里装的也不是酱子。”
马鞭清脆,坐骑嘶鸣,王辅臣去如一阵风,留下了阵阵尘土飞扬。
到了点将台,王辅臣下马疾步飞窜,将曹继武的主意,偷偷对洪承畴耳语。
洪承畴心惊:好小子,真是胆大包天,都什么时候了,也能沉得住气!
正蓝旗三百精兵,都跑了好几圈了。再这么跑下去,马力消耗殆尽,还怎么比试?没有对手捧场,微风怎么显摆出来呢?难道要自导自演不成?
此时的堪尼和博格,果然急得够呛。见王辅臣一回来就对洪承畴咬耳朵,博格不耐烦地叫嚷道:“洪承畴,还比不比?”
“日期都定了,有三位王爷作证,为什么不比?”
“那你的人呢,怎么半天不见人影?”
王辅臣忍住坏笑:“精步营既然是步兵,当然走的慢了!”
“放屁!”
堪尼忍不住跳了起来,“干将铺离这里,最多也就八里路,爬也爬过来了!”
洪承畴回了一句官话:“王爷请息怒。”
堪尼气得瞪直了两只大眼。
八旗军要砍瓜切菜,可是瓜菜还在路上呢,你怎么砍?着急跳脚,能把瓜菜跳来?
还是老王爷济朗,较为稳重,连忙起身,劝堪尼沉住气。
非常之人,就有非常手段。曹继武的非常手段,洞明可是领教过的。他忍不住对孙思克耳语:“曹继武这小子,一定又有什么坏主意!”
王辅臣的话,孙思克早知道了。洞明和博格不是一路人,孙思克于是和他嘀咕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太阳都越过钟山山头了,曹继武竟然还不见影子。
堪尼实在忍不住了,跳起来大叫:“明明是害怕了,再不来,就是你们输了!”
王辅臣近前行礼:“启禀王爷,约定日期是今日,但有没有定在几时?”
堪尼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定了日期,却没定时辰。老王爷济朗叹了口气,起身来劝堪尼再等等。
此时正蓝旗耀武扬威的热情劲了,早被曹继武给拖没了。老是傻等,康亲王书杰,觉得烦闷,于是起身叫道:“既然是比试,没有赌注就没有意思,本王出一万两黄金作注,八旗必胜!”
这小子可真会来事。不过他这一嗓子,沉闷的场面,顿时热闹起来,济朗和堪尼,立即随了一万两。博格、桑图、贺布,皆随了五千两。
穆马打不定主意,他知道洪承畴不是善类,曹继武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堪尼见他犹豫,瞪起大眼来,穆马只好随了五千两。
洞明见识过曹继武的手段,他知道这次,堪尼和博格会吃大亏。但自己身为满人,如果支持洪承畴,脸面不大好看,于是磨磨唧唧,也随了五千两。
堪尼甚为得意,瞪着洪承畴:“我方五万五千两黄金,洪承畴,你看”
他说了半截话,但意思大家都明白。
满洲八旗,扫了明国的天下,抢掠的钱财,自然不在少数。
可是王辅臣挥金如土,根本存不住钱。孙思克刚正廉洁,老婆还穿着旧衣服呢。郎廷佐刚刚来任,钱财也不多。
洪承畴起身向三位王爷行礼:“承畴恐怕有不敬之处,还请三位王爷见谅。”
看来经略使个人要包圆了,济朗大咧咧地一摆手:“经略使大人多虑了,这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书杰也道:“经略使大人不必顾忌,我等也是捧场,真正的主角,是经略使大人和大将军。”
“恭敬不如从命,我出五万五千两黄金。”
“好,一言为定!”
堪尼立即伸出手来,洪承畴一掌对了上去。两位击掌明誓,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敬亲王堪尼,翘起一只脚,手里悠着小茶,斜眼溜着洪承畴,挤出一丝奸笑,打出一副官腔:“经略使大人,我方指挥使,乃大将军博格,不知贵方,是哪位英雄豪杰?”
洪承畴回答的干脆利落:
“侍卫千户,曹继武。”
堪尼手里的小茶,几乎洒了一地,快要笑掉了下巴:“经略使大人,曹继武的身份,和大将军比起来,太不相称了吧!”
“英雄不论出处。李自成,驿站小卒。张献忠,私盐贩子。朱元璋,穷棒子和尚。当年的本使,也只是个豆干郎。”
洪承畴斜眼盯着堪尼,“王爷的祖上,难道大富大贵不成?”
努尔哈赤的祖上,甚至无法考证。堪尼脸色有些难看,急忙把头扭向一边,避开洪承畴的目光。
博格替堪尼撑场面,狠狠地捏起手指,一脸不屑:“曹继武不过是个泥腿子小儿,看我怎么捏碎他!”
穆马好心劝道:“曹继武深入远海,突袭强敌,可不好惹!”
骄兵必败,洞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也急忙起身劝道:“大将军,末将亲眼所见,曹继武仅凭不足一千散兵游勇,几十条破船,乘风破浪,击败对方两百多艘战舰,这人”
“别说了,你们的意思,难道是我堂堂一个大将军,要输给一个种地小子不成?”
博格气得发疯,穆马、洞明顿时无语。
“这有些人啊,到了江南没多少时间,就忘了祖宗是谁了!”
堪尼漫不经心地掸衣袖,指桑骂槐,暗骂穆马二人胆小如鼠。
穆马二人气歪了鼻子,但人家可是敬亲王,二人不敢发泄。
表面不计较,但穆马心中却暗骂:你们这帮瘪犊子玩意,洪承畴明明胸有成竹,难道看不出?他娘的,你们自己摔跟头就算了,还要拉上老子垫背,老子有机会,一定剁了你们!
洞明心里,也是暗骂不止。
都快中午了,没有激情,冬日的太阳,也把众人照的一身闷燥。满汉大员,个个心急如焚。老谋深算的洪承畴,也快坐不住了。
远方忽然出现了一群散乱的‘羊群’,无精打采的三兄弟,终于慢腾腾地晃悠了上来。
堪尼立即起身大怒:“曹继武,你好大胆子,竟敢如此磨蹭!”
三兄弟听得喊,加快了脚步,上台给三位王爷一一行礼。
“小人的一帮流民大神,一听到八旗军三个字,都吓得两脚发软,蔫头缩脑,恨不得立即四散逃窜。无奈,为了给三位王爷找点乐子,小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这帮羊群给忽悠了过来。可惜还是来迟一步,小人罪该万死,还请三位王爷见谅!”
曹继武这是在戏弄三位王爷,洞明、王辅臣和孙思克,差点笑了出来。
堪尼怒不可遏,起身就要打曹继武,济朗连忙起身拦住:“算了,算了。”
济朗老是和稀泥,堪尼这次很不高兴,眼珠子瞪得溜圆:“老王叔,胳膊肘子拐哪了?”
书杰急忙起身劝道:“王兄,还是快听老王叔的,堂堂大清一个亲王,当众动手,有失体统!”
堪尼只好气呼呼地坐了下去。
济朗挨了一顿抢白,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但他自持身份,不便和后辈发作,于是转身对洪承畴道:“经略使大人,开始吧。”
“悉听遵命。”
洪承畴立即起身,向曹继武挥手示意。
曹继武向洪承畴行礼毕,立即走上左侧指挥台,博格则上了右边指挥台。
点将台上,三位王爷、桑图、贺布等人,皆是信心满满,穆马则狐疑不定。
洞明见洪承畴面色平静,郎廷佐、孙思克和王辅臣冷笑,知道八旗这次一定会吃亏,暗暗捏了一把汗。
上了指挥台的曹继武,立即没了刚才那副孙子样,从容挥旗,指挥精步营入场。
博格早已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将曹继武撕碎,不等精步营完全入场,立即挥旗进攻。
三百正蓝旗将士,早已按耐不住,得到命令,立即策马狂奔,恨不得将精步营踏碎。
曹继武见状,不慌不忙,红旗一招,盾牌队立即飞奔阵前,充当蝎子头;
黑旗一摇,精槊队紧跟盾牌之后,挺槊列阵,充当蝎子大螯;
黄旗一摆,标枪队持盾护持精弩队,居中压阵,充当蝎子腿;
白旗一闪,斥候队和直属队殿后,担当蝎子倒钩。
精步营瞬间排成天蝎阵,有条不紊地前进。
二百五十斤的强弩,不是什么人都能拉得开的。精步营的众位大神,皆是三兄弟从三尊巷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北方精壮汉子中的极品,所有精弩队的神爷爷,皆能熟练拉开两百五十斤强弩。
对面的八旗骑兵,虽然也很精壮,但马上拉弓,毕竟不如脚踏实地用上的力多。所以就射程而言,神臂弩远胜马上强弓。
果然三百步之外,八旗兵刚刚拈弓搭箭,精弩队一次齐射,六十支三棱破甲箭,犹如飞蝗一般飞来。跑在最前面的数十匹战马,轰然倒地。
由于轻敌,骑兵之间的距离,靠的很近,前面战马一倒,后面一下子被绊倒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