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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七十多岁的洪承畴,做官五十多年,每天早饭,顿顿豆干。小小的豆干,满载他童年心酸的历程和美好的回忆,还有洪家当年满满的情怀。
往日有喜有悲,洪承畴老泪纵横,众人感慨不已。
一顿豆干饭,看似简单,吃的却不简单。
人都是一样的,无论高低贵贱,生存永远排在第一位。当解决了生存问题,才有资格去追求其他。
饭毕,洪承畴喊曹继武,到衙门正堂说正事,二金也跟着过来了。
两个家伙全是二愣子,说话往往毫无忌讳。洪承畴于是让他们离开,二金不乐意。
洪承畴没办法:“你们两个不要多嘴!”
二金答应了。
四人来到经略使正堂,二金也不客气,找椅子就坐,端起茶壶就喝。
曹继武掏出花名册,递给了洪承畴。
洪承畴看都没看一眼,取出大印,‘啪’地一声闷响,就盖上去了。
曹继武取过来一看,却是江南经略使的印章,很是疑惑。
洪承畴不紧不慢地解释:“西南经略使这个头衔,不会长久,估计最多两年,就被撤消了。我和郎廷佐说好了,精步营还用江南经略使的名义。”
精步营打了八旗的脸,成了他们的眼中钉。以后随着西南经略使的撤销,精步营一定会被一并裁撤。
然而无论是战事还是稳定年代,江南都是钱粮重地,朝廷要裁撤江南的机构,没有那么简单。老谋深算的洪承畴,给精步营的将来,留了后手。
精步营建制,是归了江南经略使行署,但名义上,仍然是洪承畴的卫队。所以洪承畴收回了三兄弟原来的千户凭证,转而给了曹继武三枚铜牌,作为三兄弟西南经略使侍卫千户的凭证。
洪承畴仔细思索了一下,又掏出一块金牌,递给曹继武:“这是皇上给我的,你带着,就相当于皇上亲临。”
金日乐忍不住嚷嚷:“好家伙!这么重要的信物都给了,果然成了一家子!”
洪承畴瞪了他一眼,曹继武踢了他一脚。
金月生奇道:“你为什么不用?”
“我用不着!”
洪承畴深深叹了口气,“西南经略使行署,是整个西南,清国最高机构。以我的威望,就是亲王,也不便和我正面冲突。至于手下的那帮喽啰,给不给脸色,全在钱粮。队伍在手,小小的一枚金牌,吓唬不了钢刀!”
原来如此,不要白不要,金月生一把抢了金牌。
洪承畴告诫曹继武道:“你要善用这块金牌,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出示!”
曹继武答应。
洪承畴点头,忽然一脸严肃:“你是聪明人,知道我要你做什么。”
曹继武不假思索:“大人是要我,带着精步营深入敌后。”
洪承畴点了点头。
金牌给了,精步营暂时的后路,也安排妥了。洪承畴做了这么多,就是要曹继武自谋发展,独当一面。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整个华南,地域广大,自然有广阔的发展空间。
精步营成分不良,但那已经是过去时了,人数虽少,但个个成了真正的大神。三兄弟手里有了这支精兵,自然有了和各路牛鬼蛇神掰手腕的资本。
洪承畴肯放权,喜欢自由自在的二金,当然极为兴奋,跳着桌子欢呼起来。
过了一会儿,洪承畴忽然皱起眉来,曹继武连忙让二金安静。
洪承畴仔细思索了一下,郑重叮嘱曹继武道:“你过去以后,要多听,多看,少做。”
多听,多看,少做?什么意思?曹继武顿时纳闷起来。
二金也是大惑不解,待要问,却被洪承畴伸手制止。
“你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用我挑明,你就会明白。”
洪承畴一动不动地盯着曹继武的眼睛,脸上全是神秘,踮起脚尖,轻轻点了点地面青砖,
“小心成为这个!”
垫脚砖!
西南势力庞杂,稍有不慎,就会成为别人的垫脚石。曹继武忽然明白了,点了点头。
洪承畴也点了点头:“记住了吗?”
“我记下了。”
洪承畴很满意,长长地疏了口气,感觉如释重负一般地轻松,双手交叉拉紧手指,倚着后脑勺,背靠官帽椅背,仰望屋顶,愣的出奇。
过了半晌,洪承畴好像是自言自语:“哎,无才无德,有德无才,有句话叫做,自做作孽不可活!”
二金愣头愣脑的,曹继武却点了点头。
洪承畴突然笑了:“你知道了?”
明清之争,实则是人才的较量。而明国聚拢的一堆人,相比洪承畴、吴三桂、孔有德、王辅臣、孙思克等人来说,实在是不怎么样。
曹继武点点头。
洪承畴叹道:“到底是明白人,可惜你得罪了一个人,所以我只能给你个千户。”
“我不在乎!”
洪承畴闻言,忽然直起身板,盯住曹继武:“你有一个弱点,这个弱点很致命!”
曹继武愣住了。
停了半晌,洪承畴指着曹继武的鼻子,极为郑重:“你太善良,这是鬼谷子的大忌!”
“胡说八道,一千多号人杀的还剩三百人,黑枪屠夫,大师兄心狠手辣,满城都知道!”
“师兄平时是那么善良点,但关键时刻,从不手软!”
二金哈哈大笑。
洪承畴并不理会他们,他眼前浮现了红杏的身影,忽然有些伤感:“杏儿看上的,正是你的善良,可惜她没有这个福分!”
这是曹继武心中之痛,他低头黯然失色。
过了一会儿,洪承畴恢复了平静,又对曹继武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听说你给翠莲找了个好归宿。杏儿生前还有些积蓄,你就代杏儿送给她吧。”
曹继武点了点头,机械地应了一声。
女大不中留,红杏去了,翠莲大了,自然也该离开了。翠莲虽说是个丫头,但毕竟和红杏一起长大。
人老多情,洪承畴很伤感。少不更事,曹继武很伤心。
又过了一会儿,侍卫忽然门外禀告:新任经略使郎廷佐有请。
“这里马上就不属于我了!我半个月以后前往武昌,至于你的事,完全取决于你了。”
洪承畴叹了口气,起身而去。
曹继武机械地点了点头,愣的出奇。他眼前是红杏曼妙的身影,洪承畴的一番苦心,全是因为红杏。
如果杏儿还在,小宝也该一岁了,那该有多么美好!
过了半晌,一支调皮的大手,在眼前晃来晃去,曹继武回过神来,轻轻将手拿开:“我们回去。”
金日乐嘻嘻而笑:“三爷还以为,你傻了呢!”
“师兄,你和老丈人东一句,西一句的,扯得什么犊子?”
“是啊,什么样的丈人,招什么样的女婿。全是云山雾罩的,在搞什么鬼?”
曹继武敲了金日乐的脑壳,胡撸了金月生的后脑勺:“往后,你们什么都会明白的。少来扯淡,快去叫来那帮混蛋,过来搬东西。”
来回跑路,又没有好处,白使唤人,二金当然不乐意。
曹继武无奈,怀里摸出了逍遥豆。
这逍遥豆要用玉簪花汁,极难配制,一直是曹继武使唤二金的法宝。这两个家伙,在大师兄面前,永远一副小孩子脾性,得了逍遥豆,自然乖乖地去了。
吴山青,闽山青,青青竹丝声声柔,南国绵雨愁。衫似侬,簪似侬,浓浓深意慢慢回,妙影几时归?(长相思)
睹物思人,曹继武伤感连连。物是人非,肝肠寸寸断。红杏的每一件东西,曹继武都很珍惜,一件一件温柔地抚摸,好像红杏在世的情景。
佟君兰、沈婷婷和翠莲轻轻收拾东西,也不去打搅曹继武。
三人在此住了一晚,依依不舍,尤其是翠莲,更是小声抽泣。
斯人已去,岁月静好。所有的物件,都抵不上活生生的美人。尽管是昙花一现,但为了那绝美的一刻,所有付出的等待、时光和精力,都是值得的。
曹继武叹了口气,轻轻拨了翠莲的眼角,语气极为温和:“别哭了!”
翠莲一下子扑进了曹继武怀里,抑制不住泪水,痛哭起来。
曹继武抱住她的秀腰,捋了捋她的秀发:“再好的住处,也有离开的一天!”
曾经的情敌,如今的故魂,所有的不快,一起随风飘散,留下来的,却是无尽的美好和惋惜,佟君兰和沈婷婷也伤感不已。
门外一阵马蹄声碎,曹继武帮翠莲擦了擦眼泪:“他们就要来了,我们赶快收拾吧。”
翠莲闻言,放开了曹继武。
这里曾是马皇后的寝宫,世事变迁,成了洪承畴的地方。然而随着红杏的逝去,这里马上也不属于洪家了,四人伤感过去,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第236章无影点穴手()
凉雨渐渐停了,天空堆起了几片絮云,阳光从缝隙中倾泻下来。屋檐灰瓦之上,浓绿的苔藓沾满水珠,映出无数令人炫目的色彩。
曹继武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经略使府,离开了往日一连串美好的记忆,离开了曾经一段心碎的情愫。
马蹄轻轻敲着地面,极为规律地嗒嗒作响。
突然一声尖啸,打乱了马蹄的节奏声,打破了朦胧之中,红杏的身影。
两枚六棱飞镖犹如闪电,飞向咽喉。正在伤感之中的曹继武,吃了一惊。
还好,关键时刻,两个捣蛋鬼,从没掉过链子。金日乐立即还了一镖,金月生调转刀鞘,封住了右翼。
这是东洋忍者,专用的六棱飞镖,从划破空间的力度上,回过神来的曹继武,认出了来人,冷冷地喝道:“岛津,出来吧!”
前方街道拐角处,果然闪出两个蒙面人影。
左边一人,一只独眼,射出令人惊惧的光芒,狠狠地扫了右边一眼。
刚才曹继武思念红杏,精神处于游离之中,岛津以为是机会,忍不住出手了。
然而六棱镖的飞行距离,有点远,被二金给拦截了下来。
突袭不成,藏身之地自然暴露了。对于岛津的沉不住气,柳生相当不满。
金月生无奈摇摇头:“师兄,这两个犊子,真是阴魂不散啊!”
岛津双手持刀胸前,冷冷地喝道:“我们与你们,不共戴天!”
己方的荣耀,就是对方的耻辱。站在东洋人的角度,两百多艘战舰,强大无比的先遣舰队,海战经验极为丰富的萨摩藩海军精锐,竟然败给了形同半吊子的三兄弟。
德川幕府的侍卫荣耀,萨摩藩主的未来继承人,东洋两大高手,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上次泉州福清寺偷袭,被毛金星所阻。二人并没有放弃,对曹继武的追杀。这次的好机会,被岛津冒失过了。不过东洋人的坚韧,超乎寻常的耐性。
话不投机半句多,曹继武叹了口气,跳下马:“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动手吧!”
东洋人完整地传承了大唐热血坚毅的盛世精神,韧劲十足,号称打不服。这一点,曹继武相当钦佩。单论武功,三兄弟从没打败过柳生,他们自然不服。
此时三兄弟也懒得和他们扯淡,二金左右抽出刀剑,曹继武居中挺枪,摆了三才阵。
看独眼人的气势,武功远在三兄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