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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三兄弟也懒得和他们扯淡,二金左右抽出刀剑,曹继武居中挺枪,摆了三才阵。
看独眼人的气势,武功远在三兄弟之上,哥十个也纷纷跳了下来,六人分成两队,居于三才阵左右斜前方,连成双马盘河阵,其余四人马后炮,巡漏补缺。
“你以为人多,我就怕你了!”
冰冷的话音刚落,独眼射出一道精光,倭刀寒光闪闪,毫不犹豫地劈向乌龙枪。
乌龙枪长一丈,单论兵器本身,对倭刀优势非常明显。但柳生功力更强,一旦让他避过枪头,近身三尺,曹继武很难回撤。
所以要对付柳生,三兄弟必须密切配合,讲究策略。于是曹继武走了下路乌龙入海,将上中二路,留给了二金应对。
一对一,甚至二对一,三兄弟目前的武功,自然打不过柳生。但左右刀剑中路长枪,三种兵器互补长短,加之三兄弟长年累月的默契配合,柳生不敢大意。
配合作战,讲究的就是默契,否则就是帮倒忙。乌龙枪没有逼住倭刀,但雁翎刀和寒露剑,左右两翼夹击,给曹继武赢得了重新调整的时机。
刀剑都是近战,柳生以一敌二,果然占了上风。但乌龙枪趁着倭刀扬起的时机,闪电般中路突破。
岛津见状,立即加入了战团。
岛津一动,李文章等人的双马盘河阵,立即运了过来。
四面八方,突然“嗖嗖”声起,窜出无数黑影,像是地狱底下冒出的灵魂。忍者悄无声息的突袭,果然有两把刷子。三兄弟的人马,立即捉襟见肘。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带着回荡连绵的震力,穿透空间突然传来。全神贯注的两边人员,皆吃了一惊。
街道拐角处,露出一角皂色栅格袈裟,慢慢走出一个大和尚。
柳生冷冷地喝道:“广智,没你什么事,快让开!”
“阿弥陀佛,施主本是异邦人氏,还是快回去吧!”
半路冒出个管闲事的,柳生很是生气。
阻挠黄宗羲连倭,这个广智和尚,也出了不少力气。如果不是浙东幺蛾子,东洋先遣舰队,也不会窝在泉州外海,被曹继武的阴谋得逞。
此时广智又来搅合,柳生飞身而起,闪开三兄弟,倭刀寒光一闪,劈向广智头顶。
广智摇了摇头,表示无奈,持佛钵与胸前,准备迎击。
佛钵就是和尚化斋时,手里托的那个罐子,拿这玩意去挡倭刀,这不扯淡吗?
三兄弟大惊失色。
广智这佛钵,表面上看,黑兮兮的一疙瘩,但可不是瓦罐,乃是精钢打造,结实着呢!
柳生果然不知道奥妙,一刀结结实实地劈在了佛钵上,蹦出了无数耀眼的火花,手臂酸麻难耐,劲力犹如筛糠,不听使唤。
想不到这大和尚的功力,竟然也如此雄厚!
柳生大吃一惊,急忙抽刀疾退。
抢占先机的广智,趁机上步,顺刀刃滑下佛钵,钵口立即扣住了刀柄护手。同时广智腾出左手灵蛇吐信,伸指如电,就近点击柳生右手合谷穴。
柳生面色大变,但刀柄却被钵口给死死咬住了,回刀根本不可能。
新阴流果然不是盖的,柳生虽然心惊,但动作可不慢,立即见招拆招,右手骤然弃刀,反手燕子展翅,旋斩广智左手外劳宫穴。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尤其是贴身近战,直线的攻击效果最佳。柳生为了躲避广智的灵蛇吐信,不得已走了燕子展翅,旋出了半个弧线。
高手对决,稍微的一点纰漏,就会被对方抓住。广智心念一闪,趁柳生手腕翻转,肩头一探,中指不偏不倚,点中了掌心内劳宫穴。
这个穴位被击中,是相当的疼。柳生痛的胳膊打颤,咬紧牙关,绷紧了眉间铁肉,就是不肯叫喊。
广智大和尚保存了柳生一点颜面,没有趁机夺刀,而是轻飘飘地退至一旁。
“无影点穴手,果然名不虚传!”
柳生怒气冲冲,紧紧地捂着拳头,飞身一闪,窜球。
岛津愤愤地指着鼻子叫嚷:“曹继武,我不信你每次都这么走运。你等着,下次决不饶你!”
打了败仗还要嘴硬,李文章等人运动双马盘河,堵住他的去路。
永不服输的坚韧,令人钦佩!华夏如果也有这份精神,区区二十万满虏,岂能成了气候?
曹继武叹了口气,伸手制止了李文章等人。
岛津趁机,一道烟窜球。
不速之客全走了,曹继武连忙道谢。
广智却连连摆手:“不必谢老衲,是梨洲先生等人,要请你的。”
李文章一脸疑惑:“这个老愤青,这在抱怨什么犊子?”
章祥瑞摇头无奈:“那帮油嘴子,如果有柳生一半精气神,也至于如今这个鸟样!”
酸腐一旦说不过别人,就会血脉喷张,愤怒抓狂,轮拳踢脚。所以明国的朝堂上,义愤填膺打死大员的事情,如同家常便饭。天雄军遗脉,都吃过道德大义的亏,都不愿和腐儒斗嘴,劝曹继武别去,免得惹上一身酸腐味。
可是广智帮忙打跑了柳生,大和尚的殷殷盛情,曹继武不好拒绝。
况且二金也来捣蛋了。
“那帮人占据道德高位,虽然干不成什么正事,但控制着舆论。明国的遗民,偏偏喜欢他们的大义道德。所以他们扇乎老百姓的手段,还是有的。二爷以为,还是去看看!”
“反清是大义,降清是生活。一码归一码,向他们学习学习,如果忽悠穷棒子,让穷鬼们乐呵呵地当炮灰,总比大师兄掂刀杀人,强多了。”
二金的嬉皮笑脸,满满的揶揄,佟君兰和沈婷婷觉得有趣,也要跟来。
反清是大义,降清是生活,金日乐说的,一点也不错。这帮满嘴民族大义的混蛋,既要热血高义,又不愿去送死,此时此刻,一定在喝花酒。这种花前月下的场合之下,佟君兰和沈婷婷,怎么能去呢?
曹继武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摇头劝道:“梨洲先生又不是外人,我去去就来,你们先回去,好好收拾一下房”
“我不,好不容易在一起,又要分开。”
佟君兰不依,扯住衣袖撒娇。
沈婷婷也跟着闹嚷起来。
曹继武没办法,只得让哥十个带着翠莲先回去。
章祥瑞将马让给了广智,三兄弟带上佟君兰二人,随他而去。
第237章天韵楼()
雨过刚刚天晴,金陵的冬日有些沁骨。马匹缓步带起的湿风,直往骨缝里钻,让人十分难受。调皮鬼刚剃的光头,急忙捂紧了帽子,耸起袍子,将脑袋蒙了起来。
前方忽然突现一片水面,一座六角三层叠楼,矗立水边。
冬日的风虽然阴冷,但楼内却飞出了无数鲜红的绸带,众人眼前一亮,心底不由地升起热情。
旁边的一片梅林,含苞待放,一粒粒犹如碎玉,钉在干枯的树枝上,显得有些肃杀倔强之气。
一阵丝线颤动,琵琶歌声,如泉迸溅一般,忽然传来:
斜阳照,血色染,江山多娇马嘶鸣,将士埋骨玉门关,春闺日夜泪成行。
熟悉的腔调,震动着心弦,调皮鬼终于伸出了脑壳,嚷嚷道:“李香君的歌声!”
金月生摇了摇头:“满满的伤感!”
“师兄,你又心疼了!”
“滚犊子!”
一曲终了,楼上传来阵阵喝彩之声,男男女女的一大堆人,大多熟悉的声音,嚷嚷闹闹。
曹继武住马,转头对佟君兰二人道:“前面是天韵楼,你们还是回去吧。”
佟君兰撅嘴,一脸的不乐意:“谁定的规矩,只允许男人喝花酒!”
沈婷婷也嘟囔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金日乐忽然哈哈大笑:“照你们的意思,广智和尚,也不是好东西了?”
佟君兰隔空抽了一马鞭:“贫嘴,打死你!”
这种地方,却是不是和尚该来的。广智摇头无奈,稽首念了声佛号。
金日乐嬉皮笑脸地冲广智叫嚷:“来就来了,还在这装蒜头!”
“不要吵了,快下马。”
曹继武一声喊,跳下马来。几个鳖脚勤快,急忙过来牵马。
六朝繁华金陵城,大名鼎鼎的天韵楼,两边一副对联:
天仙都化美人来,问上界琼楼,可有六朝新乐府?韵事不随流水去,听后庭玉树,依然十里旧秦淮。
金月生看了对联,对广智一脸坏笑:“天台济公偷狗肉,方广大师逛窑子,一脉相承,蛮不错滴嘛!”
广智稽首念道:“阿弥陀佛,佛家四大皆空,红尘皆过眼烟云而已!”
“大师真乃花中罗汉也,佳人眼前晃,佛祖嘴上诓!”
狗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被金日乐给改了,众人笑翻了。
广智气得说不出话来。
金月生指着广智鼻子笑道:“想必你出家以前,和弘仁那犊子一样,也是此间高手。”
金日乐摇头晃脑:“不用说了,一对花和尚,绝对错不了!”
二金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广智一肚子窝火。但他嘴笨,说不过两个捣蛋鬼,急的直瞪眼。
“是谁在对大师不敬,揭大师的短呢!”
黄宗羲哈哈大笑,一脸酒气,从楼上晃了下来。
广智气不打一处出:“好你个黄花郎,原来也和他们是一路货色!”
“哎,大师既是释家弟子,怎能破戒,口出妄语呢?”
黄宗羲的嘴巴也溜,众人又笑起来。
广智唾了一口:“娘希匹,老子不和你们一般见识!”
大和尚竟然爆了粗口,真的急了,一把推开黄宗羲,飞身上了楼。
黄宗羲指了指广智的背影,继续打趣道:“念着佳人,倒把老朋友晾在一边,好你个色中饿鬼!”
原来这广智和尚,并不知道黄宗羲,请来了这么多风月中人。但广智出身富家,所以对风月场所并不陌生。他老爹当年戚家军的人,最终被朝廷坑死了,广智才愤而出家。
猛然间,黄宗羲瞅见了佟君兰和沈婷婷,摇头皱眉道:“你们怎么也跑来了?”
在正统主流黄宗羲的眼里,三从四德,伦理肛肠,那可是根深蒂固,正经人家的女子,绝对不能来这种地方的。
然而跟随三兄弟日久的沈婷婷,早把正经二字丢的一干二净。听了黄宗羲的话,她立即翻了白眼:“凭什么你能来,我们就不能来了?”
“就是!”
大大咧咧的佟君兰,也是一脸不屑,“瞧你这点出息,儿子都老大不小了,还有脸跑到这种地方来!”
“哎,你”
黄宗羲一张正经老脸,立即涨得通红,三兄弟轰然大笑起来。
曹继武忍住笑来解围,推了黄宗羲一把:“少跟我们扯淡,看看楼上是什么货色。”
此时楼上,有王征南师徒三人,苏州名士顾炎武,崇德大儒吕留良,徽州巨贾甄仕人,太平英豪神江龙,金陵巨富兔人龙,天台山方广寺住持广智,泉州清泉寺住持弘仁,青楼花魁李香君、寇白门和卞赛赛等人。
还有两个家伙,一个邋邋遢遢,一个道貌岸然,三兄弟不认识。
金日乐一见弘仁,立即揪住袈裟大叫:“好你个花和尚,果然在这里!”
弘仁很生气:“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