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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紧跟范坤博而去。
范坤博的家,就在丽京门不远处,众人齐聚密室,商议对策。
“大师兄,王鸭爪酒后之言,不可轻信。”
“是啊!”
沈婷婷关心曹继武的安危,附和金日乐,“继武哥哥,天寒地冻的,入水必死,王鸭爪之言不可信。”
佟君兰也心系曹继武的安危,反对道:“继武哥哥,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即使冒险,也要一试。如果成功,则可直入内堂。张存仁嗜杀,他的卫士,黑夜不敢随便闯入内堂。咱们便有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手脚。否则过了今晚,张存仁就会聚集数万大军,直扑嵩山。到时少林寺即使是达摩再世,也是回天无术。”
曹继武将自己的计划,说给众人:“我和师弟,从水下潜入守备衙门,以慢性毒药,毒倒张存仁”
佟君兰不同意,待要说话,被曹继武伸手制止。
佟君兰不管:“继武哥哥,我不准你去。”
曹继武看着佟君兰的眼睛,满眼都是不可违抗。
佟君兰看出了曹继武主意已定,不会更改,伤心地低下了头。
金日乐冲佟君兰叫道:“大师兄还没死呢,你伤心个屁啊!”
沈婷婷冲金日乐叫道:“人家关心继武哥哥嘛!”
婿尚美出面解围:“我看还是我去,我常年在黄河中,水性极高。”
“不错!”
范坤博也对曹继武道,“如今几乎是滴水成冰,今晚护城河必定结冰,你们冬天没下过水,很危险!”
金月生笑了:“这点不必担心,从小我爹就教我隆冬腊月,破开沈河的冰去冬泳,这里的寒冷,和辽东比起来差远了。”
金日乐也对曹继武道:“师兄说的不错,辽东的冬天,最薄的冰也有三尺。我从小跟随我爹,在琴海破冰钻入水中打渔。这种寒冷,大师兄你是受不了的。还是我和师兄去吧。”
曹继武叹了口气:“关键是下毒,既不能让他立死,也不能让他起身。下毒的分量和部位,极为关键。我不去,你们无法准确把握,一旦有所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直接弄死他得了,搞这么复杂,吃饱了撑得?”
曹继武敲了金日乐的脑壳:“张存仁如今是块烫手的山芋,立即弄死他。咱们爽了,大清也跟着爽了。朝廷再派来个李存仁,或者王存仁,大清会一直爽下去。咱们爽了一阵,还得继续头疼。”
以水代兵,历朝历代,都忌讳这个,因为张存仁功劳实在太多,所以当今朝廷,睁一眼闭一眼。
如果三兄弟把张存仁立即弄死了,则正中朝廷下怀。大清的将领多得去了,杀一个再来一个,三兄弟纵有天大的本领,也是杀不完的。
不把张存仁弄死,但也不让他起身。有他占着茅坑不拉屎,大清也不好意思派人来顶替他。
主将起不了身,几万大军,就会被牢牢钉死在洛阳城。没有大军帮忙,凭甲弑营的几百人马,想包圆嵩山,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所有凡是办事,不能老想着自己爽。自己爽,不能让对手爽。否则对手爽了,不但不会感激,反而会反咬一口。自己舒服了一阵,仍然还要继续卖力气,这就很不划算了。
曹继武的深谋远虑,众人皆很佩服。
金日乐却捶了曹继武的屁股:“狗日的大师兄,都像你这么算计朝廷,大清岂不很快就完蛋了?”
“少扯犊子,先把眼前的事办了再说!”
金月生制止了金日乐捣蛋,对曹继武道,“上阵父子兵,同胞亲兄弟,咱们三人一起去,万一有意外,好多个帮手。”
曹继武想了想,答应下来。
于是曹继武让婿尚美到西关码头去备快船。婿尚美应声而去。
范坤博道:“还需要什么,马上准备。天一黑,城门紧闭,咱们根本出不去。”
曹继武让范坤博准备三套白棉厚衣服,三顶白棉帽,三套厚棉被,三条厚毛巾,三套贴身防水夜行衣,三个防水口袋,三壶烈酒,三把短剑。
范坤博答应,立即去照办。
第258章暗夜寒水()
“大师兄,准备用什么毒?”
“我早已想好了,就用你手里的石球子毒。”
金月生不解:“为什么用这种毒?”
石头蝮蛇,也叫石球子,这是辽东特有的一种毒蛇。甲弑营参将石廷国的毒,就是这种蛇毒。
当时三兄弟训练精步营,征南大将军博格使坏,向石廷国要了这种毒,要给精步营下毒。结果奸细被鲁志高给逮住了,这包毒,被金日乐给顺手牵羊了。
曹继武选择这种毒,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种蛇毒,毒性剧烈,没有解药,中毒之人必死。如果下毒得当,曹继武可以控制张存仁,一个月之内必死。
到时候如果朝廷怀疑,也只能不了了之。因为扒开黄河,以水代兵,这是个大忌讳。如果有人调查,拔出萝卜带出泥,以水代兵的事,便会顺带出来,这无疑是在打朝廷的脸,让天下哗然。
所以张存仁是怎么死的,朝廷根本就不关心,也没人敢调查这件事。
不排除有些愣头青,比如张存仁的铁杆党羽,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但石球子是辽东的毒蛇,中原根本没有。如果被发现,最值得被怀疑的,也是张存仁辽东的政敌。
所以使用辽东特有的毒,三兄弟可以轻轻松松逍遥事外。
听了曹继武的一番叙述,金日乐这次捅了屁股:“狗日的大师兄,满肚子都是坏水。大清被你这么算计下去,还有几天奔头!”
屁股被捅的滋味,应该不是太好受!曹继武回身就揍金日乐。
范坤博将一应物事,全准备妥当。众人抱着一大堆东西,立即出了城。
婿尚美备好一艘尖嘴铁头破冰船,早已在暗处等候。
由于是秘密行事,婿尚美将所有的手下,全部支开了。船上只有三兄弟,沈婷婷和佟君兰,范坤博和婿尚美兄弟。
一处荒野河汊内,一片茂密的干枯芦苇荡,将船隐藏得很严密。婿尚美将准备好的酒肉端出来,众人边吃边商量行动细节,一直到深夜。
乌云黑夜,白水初冻。漫天飞絮,雪压洛城。霜根草折,青枝竹断。仓枭隐遁,野鬼绝踪。高城危楼,深沟铁墙。临水负山,固若金汤。乾坤倒转,侠心无畏。红梅暖酒,壮士丹心。严冬难耐,正气长存。
时过三更,夜空中漆黑如铁,此时又下起了大雪。曹继武将身上六十两银子,交给佟君兰,吩咐她们转过身去,二人照办。
三兄弟脱了衣服,换上贴身夜行衣,将需要的物件,都放到防水袋里。
一切准备妥当,三兄弟将防水袋系紧腰间,垮了短剑。
曹继武忽然心念一动,撕下一块棉布,放在了防水袋里。
金日乐不解:“要它干什么?”
“擦干脚,防止脚印出现。”
从水里上岸,必会留下湿漉漉的脚印,寒气一冻,极为清晰,无疑会暴露行迹。二金明白了曹继武的细心,也立即各撕了一块棉布。
暗夜大雪,如同铺天大席,纷纷压了下来,三兄弟根本睁不开眼。
曹继武小声叹道:“老天开眼,暗助我等!”
金日乐笑了:“咱们冻成了野狗,还老天开眼呢!”
婿尚美和范坤博二人,合力将船划到了洞口的大致位置。
曹继武抱了抱佟君兰,又抱了抱沈婷婷:
“等我回来。”
金日乐也要抱抱,二女毫不犹豫地跳开了。
曹继武小心破开一寸薄冰,轻轻钻入了水里。金日乐冲二女嘟囔了句小气鬼,也钻入了水中。金月生最后,等待二人的信息。
哥俩一入水,顿时感到浑身一紧,寒气直透全身,骨缝都在打颤。要不是在水里,金日乐一定会抱怨连连。
曹继武尽量放松心情,蹬了船底一脚,一头扎下六尺多深。
果然,城墙根底部,有一个大洞。曹继武用脚轻轻踢了踢金日乐,钻入了洞中。金日乐抬脚,在水面打了个波浪,也钻入了洞中。
金月生也轻轻拨开薄冰,钻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三兄弟钻了大概十丈,突然钻出了水面。
原来这洞穴,是顺着城墙底部,斜插入护城河的。
洞内的水温,远比外面要高。三兄弟泡在温水里,深深出了口气,调整好呼吸,顺着洞穴,继续往前爬。
洞穴拐了六道大弯,每处都有更小的水道岔出。
这是福王府的排水道,当初修的极为复杂。但王鸭爪和朱由菘二位,既然都钻过这条水道,曹继武于是只捡最大洞穴的爬。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摸到了一只手掌大小的铁龟。
这应该就是王鸭爪所说的机关旋钮。曹继武仔细探了探铁龟,确定这是个活扣。
金月生贴耳仔细听了听,确认上面没有人。
曹继武一手紧抓铁龟,用力一旋,一声脆响,地板瞬间裂开。可是上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曹继武保险起见,用短剑挑出防水袋试探,结果没有动静。
三兄弟于是纷纷打开防水袋,用棉布擦干了腿脚。曹继武将短剑插在腰间,双手一按,跃出地道。
果然如王鸭爪所说,曹继武身边,就是太上老君坐像。正堂中间,纯金观音的珍珠眼睛,透着微弱的亮光,显得极为的神秘。
大师兄确认屋内安全,伸出一只手,轻轻敲了金日乐的脑袋。二金随后,一前一后,从地洞里跃了出来。
曹继武按照人间常情,分别朝老君和观音拜了拜。
根据白天的判断,曹继武带着二金,轻轻靠近卧室。转过屏风,三兄弟忽见卧室的蜡烛,竟然还亮着。
原来此时的张存仁,还没有睡下。
金月生轻轻捅破窗户纸,见张存仁坐在窗前发愣。他的眼神有些担忧,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这犊子还没睡,怎么下手呢?金月生捅了捅曹继武。
然而曹继武也没有好办法。
管犊子他呢,弄死他算了!时间一久,肯定露馅。
金日乐冻得直哆嗦,见曹继武没主意,悄悄打开防水袋,取出石球子毒,要往短剑上抹。
一见石球子毒,曹继武打了个哆嗦,灵机一动,强忍寒冷,轻咳一声。
张存仁闻声,吓了一大跳,拔刀而起:“谁?”
二金也吓了一大跳,以为曹继武冻傻了。
曹继武调整腔调:“总督大人。”
张存仁一听是“罗雪峰”的声音,吃了一惊:“你怎么进来的?”
“我是干什么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张存仁闻言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我这里防护极为严密,这世间也恐怕只有罗都统,才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
曹继武借了罗雪峰的腔调,张存仁不再怀疑,放下手中刀,立即过来开门。
二金忍着哆嗦,暗中舒了一口气。
门一开,曹继武掌力一送,张存仁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三兄弟手脚麻利,立即各自准备。曹继武取出金针湿了酒,沾了一点毒粉,在张存仁的脑后风府穴、颈后大椎穴、背后命门穴,各扎了一针。
接着曹继武查了查张存仁的体质,又连连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