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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人的神态,像极了曹继武。范坤博观察片刻,确定就是曹继武,急忙上前救护。但他定眼一看,曹继武正在寻找躲在暗处的逃兵。
范坤博顿时愣住了,盏茶功夫,他终于明白过来:曹继武根本没受伤,身上的血,全是敌人的。
曹继武一人,杀散了风驰营两百多骑,若非亲眼所见,范坤博根本不敢相信。
此时的范坤博,对曹继武自然是万分佩服,待要上前祝贺,忽然又想到怀庆三恶他们,出来必会遇上溃兵,麻烦不小。
范坤博本要叫上曹继武一起去,但又考虑到他现在累了,需要休息。于是范坤博调转马头,从后面追赶溃兵。
风驰营早吓破了胆,以为后面追击的仍是羊皮面具,哪里敢回头应战,纷纷不要命地逃跑。
范坤博暗笑风驰营,也不过如此。
司马勇五人,见范坤博一人追杀风驰营,起初大惑不解,愣了一下。但见风驰营只顾逃窜,五人纷纷回过神来,纷纷跃马迎了上去。
朵思卫颜、莫里刀刀和尼哈三人,哪里敢应战,纷纷俯身飞逃。范坤博在后,怀庆三恶、司马勇和秦始皇在前,直杀得风驰营人仰马翻。
尼哈避过司马勇的狼牙棒,急喊众人进城。众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知道进了城就有活路,纷纷飞奔进城。
怀庆三恶、司马勇杀得兴起,竟然直追过去。
秦始皇老练,知道罗雪峰的厉害,急忙大喊四人停住。范坤博也醒悟过来,急忙叫喊不可追击。怀庆三恶和司马勇只得悻悻而回。
司马勇不甘心地大叫:“你们为什么不让追?”
范坤博回道:“良将手下无孬兵,罗雪峰绝非一般撞墙的鞑子,有能力制止风驰营溃散,到时咱们就走不了啦。”
“不错!”
秦始皇拿出了前辈的姿态,“你们四个,不要光想着冲杀,要动动脑子。常言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罗雪峰可不是熊将,咱们还是趁此走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四人终于大悟。
敌人暂时打跑了,良将罗雪峰很快就会反扑而来,此地不宜久留。接下来的行动,至关重要。
范坤博对秦始皇道:“秦大叔,你和怀庆三英雄去河北吧,那里你们都熟。”
“分路突围,叫他不知如何追赶,好计!”
秦始皇赞叹一声,回身行礼,“事不宜迟,我们就此告辞。”
众人纷纷行礼告辞,范坤博和司马勇二人向南,进了树林,汇合曹继武。
怀庆三恶和秦始皇向北,去了河阳。
刘如剑和李扇计二人,奋力止住了溃散的风驰营。但见秦始皇等人分路逃走,刘如剑不追如何追赶。
范乘辽道:“姬龙峰不能骑马,向西一路有马车,所以姬龙峰一定逃向了陕州。”
姬龙峰是众义士英雄的精神支柱,只要杀了他,整个中原武林的心气就没了。刘如剑和李扇计二人商议一下,立即带三十余骑,向西追去。
阿强点水、莫里刀刀和尼哈三人,此时肠子都悔青了。
当初要是听范乘辽的劝阻,哪里是如今这个局面?敌人再一次从眼皮子底下逃跑,罗雪峰这次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此时见刘如剑二人走了,三人纷纷向范乘辽讨教保命之法。
这次他们不听主将命令,擅自任性使气,不但让敌人给跑了,反而损失了不少人马,罪责自然非同小可。范乘辽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但三人苦苦哀求,就差跪下磕头了。
范乘辽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或许有救。最大的责任在我,你们不用担心,要杀也是先杀我。”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垂头丧气,无力地跟着范乘辽去领罪。
第290章金老实()
莫里刀刀和朵思卫颜受了伤,全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尼哈满眼都是小心翼翼,范乘辽则是一脸瘪茄子,看着这群众生相,大家都知道,他们又把事给办砸了。
范乘辽不避罗雪峰愤怒的目光,把所有罪责,都拦在自己身上。
然而范乘辽年龄虽然不大,但却老成持重,根本不可能犯下这么大的错误。大家心里透亮,不用猜也知道,朵思卫颜、莫里刀刀和尼哈三人,擅自行动,坏了大事。
罗雪峰心中的愤怒,无法言喻,不顾朵思卫颜和莫里刀刀受伤,呵斥将三人斩首。
三人惊骇之极,磕头如捣蒜,哀求饶命。
阿强点水等人,也纷纷跪劝罗雪峰,开恩放过三人。罗雪峰不为所动,龙鳞卫立即举刀行刑。
“且慢!”
范乘辽大喊一声,不亢不卑,“作为主将,西门失守,乘辽督军不严,实乃首罪。再者,羊皮面具人,十分高明,竟然凭一己之力,打破我们的精锐风驰营,其智谋和勇力,绝非常人所比。如今我方新败,当应重整旗鼓,以备再战。此乃用人之际也,还望都统三思!”
尼哈立即将羊皮面具、怎样诱使风驰营坠入冰河,单枪匹马杀散风驰营的详细经过,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遍。
罗雪峰等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阿强点水趁机建议:“为今之计,先遍查此镇,看看有没有余党隐藏下来,才是正题!”
既桶、搂轰、穆多、鲍参阙等等,纷纷附和。
即使杀了尼哈三人,也是于事无补。何况甲弑营已经损失惨重,元气大伤,再要斩杀大将,恐怕到时一旦发生大事,会发生无人可用的情况。
罗雪峰思索了一下,摆手示意龙鳞卫刽子手退开。尼哈三人,磕头谢不杀之恩。
其实呢,前方负责进攻的龙鳞卫,虽然损失不大,但战绩也是不忍直视。在罗雪峰的亲自带领下,他们竟然被一车大粪给挡住了。此事要是传扬出去,定会成为一个不错的笑话。但是军营当中,赏罚分明,这是基本原则。此次两头大败,要有人来承担这个责任。至于谁来承担呢?
当然罗雪峰作为老大,龙鳞卫在他亲自指挥下,竟然搞成了这个样子,他自然难逃其咎。但是一旦处罚主将,甲弑营心气一下子就会消失。
莫里刀刀正牌的女真人,朵思卫颜辽西蒙古人,尼哈虽然是汉人,但他爹刘之源,那可是汉军镶黄旗都统。这三个家伙,背景个个强大。名义上,生杀大权掌握在罗雪峰手里。但是一旦认真起来,接下来的一屁股屎,罗雪峰很可能无法擦干净。
所以罗雪峰并非真心要杀尼哈三人,他和范乘辽二人,完美了唱了一出双簧。鸡虽然没杀成,但儆猴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失败已经成为过去,接下来的事情,才是眼前的正题。罗雪峰立即分派众将士,遍查全镇,搜查蛛丝马迹。
甲弑营大败,阿强点水、穆多等人,皆是任性使气之人,为了发泄情绪,他们一定胡乱杀人,影响甲弑营的名声。
然而不让他们杀人泄愤,也不大可能。
范乘辽想把祸乱,缩在最小的范围内,于是对罗雪峰道:“姬龙峰逃走时所乘之车,极为华丽,一定是富商所有”
他话没说完,穆多立即打断道:“这镇上目前最富的,就是荆来客的老板金老实。”
罗雪峰闻言,立即聚集众将士,迅速包围了荆来客。
龙鳞卫将荆来客里里外外,搜了个底朝天,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既桶等人,将荆来客所有的人员,全部赶到门前,准备杀众人泄愤。
荆来客众人喊冤漫天,金印不亢不卑,大喊:“我们犯了何事?要杀我们!”
既桶一脚将金印踢翻,大骂不止,金印顿时摔得头破血流。
然而荆来客众位伙计的性命攸关,金印顾不上疼痛,连忙起身整了整衣领。既桶一脚又将他踢飞。
如此连番数次,金印强忍怒气,每次起身,皆重整仪容,不失体面之态。
范乘辽叹服,对罗雪峰道:“此人三番五次,不失仪表,定力非同一般。”
罗雪峰点点头,范乘辽立即示意既桶,将金印押过来。
既桶一脚,将金印踢飞了一丈多远,阿强点水也狠狠踢了一脚。穆多一脚一脚,像踢皮球一样,将金印踢到罗雪峰面前,搂轰一把将金印提起,往下一摔,抓住脖子将他摁跪于罗雪峰面前。
但金印强挺脖子,就是不低头。
搂轰大怒,一把将金印摁趴于地,照身上猛踹。然而一连几次提踹,金印就是不低头,脸上被跌的全是血。
就连罗雪峰和范乘辽二人,也不得不佩服金印的硬气。
穆多气得七窍生烟,抽刀就砍:“瘪犊子南蛮,看你的脖子硬,还是老子的刀硬。”
范乘辽敬佩金印的硬骨头,立即向罗雪峰说道:“此人硬气可嘉,都统你看”
如今这光景,南蛮很少有这种硬气出现。然而眼前这位,却是嫌疑人,范乘辽的半截话,其实是在为金印求情。
其实罗雪峰自己,也很佩服金印。但他作为新生王朝的主将,不能对故国遗民心存怜悯。范乘辽引了个台阶,罗雪峰只好伸手制止了穆多。
既桶等人骂骂咧咧,只好放了手。
金印终于脱了身,但早已不成人形。只见他慢慢而艰辛地爬了起来,抓雪擦了擦脸上和身上的血迹,脱掉羊皮外套,用铺棉里衬,擦了擦脸面和双手。
既桶等人,见金印竟然磨磨蹭蹭,大骂起来,穆多又要抽刀来砍。
范乘辽看不下去了,对众人叫道:“都统要问话,你们想干什么?还把不把都统放在眼里?”
众人这才诺诺而退。
金印似乎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没有感觉,他仔细捋顺了羊毛,将外套重新穿在身上,接着仔细扣紧梅花扣子,扶正了黄狼皮帽子,抹平了衣袖襟口,抚顺了裤脚靴面,对着范乘辽叉手行礼:
“金某有一事相求?”
“请讲。”
“金某身上,有没有不整之处?”
什么意思?性命马上都快没了,还在乎风度?
范乘辽一愣,随即顺口回道:“先生身上血迹全无,仪表整洁,没有不妥之处。”
“多谢。”
金印谢了一声,转身对罗雪峰叉手:“敝人姓金名印,字世奎,荆州人士,人送外号金老实,贩茶为业,不知何事触犯将军?”
既桶等人,觉的金印这是明知故问,纷纷抽刀砍杀过来。
这帮人沉不住气,实在不像话。范乘辽又忍不住了:“都统,你看他们”
罗雪峰知道范乘辽是什么意思。眼前的这个金印,定力非常,实属罕见。越是高人,罗雪峰反而越是有兴趣。
然而人家是个卖茶的,罗雪峰可不懂经营之道。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罗雪峰决定暗中观察一下,于是将自己的令牌交给了范乘辽。
范乘辽伸出令牌,对既桶等人道:“在我问话结束之前,任何人不得插嘴,不得妄动。”
搂轰等人,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也只得纷纷站立一边。
范乘辽收了令牌,转过头来,一脸不解:“你为何磨磨蹭蹭半天?”
浑身疼痛,表情忍不住难看,但金印脸上还是堆起了笑容:“敝人是一贾人,仪表乃商人的脸面,不得不重视也。”
范乘辽觉得他挺有意思,顿时笑了:“你的笑容很难看,不如不笑。”
金印闻言,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