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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长时间,曹继武抬头,佟君兰犹未尽兴,嘟起了小嘴。
曹继武会意,低头又吻了一下:“这里是文正公长眠之处,不便风月。”
“文正公是是谁?”
“宋国参政知事范仲淹。”
佟君兰一脸不高兴,嘴巴撅的老高:“难看他不食人间烟火?”
她生于辽东,不太了解范仲淹,曹继武于是解释道:“范仲淹一生正气,其”
佟君兰点了一下曹继武的鼻子:“你身上的正气也不少。”
曹继武闻言一愣,佟君兰撅嘴笑了:“你真呆。”
曹继武莫名其妙:什么意思?我哪里比得了文正
我为什么比不了他呢?同样是人,他也食人间烟火。长江后浪推前辈,江山代有才人出。如果我连古人都比不上,岂不是黄鼠狼下崽子——一代不如一代?
看来兰儿不关心古人,也是有道理的,反而是我自作多情了。
曹继武理清了思路,噗嗤笑了:“你和婷婷,都学坏了,说话知道绕弯了。”
佟君兰敲了他的脑壳:“你比我会绕,刚见你时,你的话,本姑娘老半天才能明白。”
“文化传统,说太直,大多数时候都不好。”
佟君兰戳了戳曹继武的胸口:“那是因为鬼心眼太多。”
曹继武抓住她的纤手:“你喜欢我说直话?”
佟君兰嘻嘻笑道:“本姑娘只听有趣的。”
范仲淹再怎么忧国忧民,小女子根本不关心。白费口舌,捞不到任何好处。
曹继武微微一笑:“有座独木桥,只能承重八十斤,结果来了一头百斤大猪,它该怎么过去?”
“走过去。”
曹继武摇头:“桥断会摔死的。”
“那游过去。”
曹继武又摇头:“下面是悬崖,跳水里也出不来,会淹死的。”
烧脑的问题,小女子本就不擅长。佟君兰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来,于是祭出了有效武器,又抓又挠,撒起娇来:“快说,快说。”
曹继武神秘一笑:“她也正在想,该怎么过呢!”
佟君兰莫名其妙,但见曹继武憋着一脸的坏笑。她仔细想一下,终于反应过来,一脸娇怒:“继武哥哥,你真好坏!”
靓妹子又掐又拧,曹继武一脸得意,大笑不止。
佟君兰脑瓜子一转,忽然住了手:“曹操的儿子是谁?”
曹继武一愣:
什么意思?没头没脑的,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一定是个坑。可是又是什么坑呢?
不管她,按照表面意思,照实说得了。
“曹彰。”
佟君兰摇头:“不对。”
“谁说的?黄须儿曹彰,就是曹操的儿子。”
“我说不对就不对。”
佟君兰刁蛮起来,伸手又掐了过来。
女人感性,不爱听道理,所以不能和女人讲道理,曹继武随口又道:“曹丕,这回该对了吧。”
佟君兰又摇头。
“曹植?”
佟君兰摇头。
“曹冲?”
曹操所有有名号的儿子,曹继武几乎给说了个遍,佟君兰却一直摇头。
曹继武实在没辙:“那你说是谁?”
佟君兰神秘一笑:“你该问杏姐姐。”
原来佟君兰说的这个曹操,是干将铺一帮混蛋给叫的,指的就是曹继武自己。
所以曹继武顿时乐了:“原来你指的是小宝。”
“还不对。”
佟君兰清甜的声音,顿时荡漾起来,曹继武疑惑:“为什么?”
“草包。”
看着曹继武傻愣愣的表情,佟君兰几乎笑岔了气。
得意忘形必遭劈,真是阴沟里翻船!曹继武又被佟君兰耍了,又好气又好笑,使劲挠佟君兰。
二人顿时扭滚在一起,滚出了趴地草的范围,压实了好大一片软雪。
清脆荡漾的笑声,响彻整个天空。暖日终于忍不住了,拱开捣蛋的絮云,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佟君兰吻了曹继武一下,爬起来,跑到远处,折了一枝腊梅,递到曹继武面前:“继武哥哥,好看不?”
曹继武点头,伸手接了寒梅,嗅了嗅:“真香!”
佟君兰又躺进曹继武怀里:“继武哥哥,帮我贴花。”
曹继武笑了,以大臂枕着佟君兰的秀发,轻轻摘下花瓣,一片一片,仔细而轻盈地贴在粉嫩的脸上。
佟君兰的脸蛋,本就如雪如脂,此时贴上了红梅,更是白中透红,红映雪,醉人的美!
曹继武完全忘却了周围的一切,此时此刻,眼中只有佟君兰:
赴伊水以嬉游兮,依青石而斜卧。团白雪以丸球兮,射青松而娱乐。折翠竹于乌髻兮,衬金钗而悦目。执红梅于纤手兮,嗅清香而含笑。挽青丝于凤簪兮,顺妙鬘而天然。拈红花于漆睫兮,博佳人而娇羞。顾流眄于凤眸兮,送秋波于风情。握纤手于灵台兮,感浓意而欣喜。望娇眉而忘我兮,惊雪仙于红尘。
容颜清丽,肌肤和美。柔情蜜意,韵味雍长。言辞清甜而含情,举止细腻而优雅。颦笑流畅而自然,神采通灵而飘逸。郎才女姿天作合,人间奇缘月老牵。青松白雪红梅笑,伊水千古脉悠悠。
“继武哥哥,想什么呢?”
“想你。”
“我不在你怀里吗?”
曹继武捏了一瓣梅花,轻轻贴于朱唇:“百看不厌,千念犹思!”
佟君兰心中像吃了蜜一样甜:“本姑娘和仙女,谁更漂亮?”
曹继武吻了脸蛋:“眼前的最好看。”
佟君兰春心荡漾,星眸迷离,含羞带笑:“继武哥哥,要不要草包来世?”
曹继武也浓意渐生:“咱们去松林里耍耍。”
佟君兰听出了曹继武的意思,于是起身。
曹继武连忙将马匹藏好。
“继武哥哥,快来。”
茂密的松林中,传来甜甜的呼唤,曹继武飞身而去。
第295章范仲淹的子孙一()
孤高冷傲的祖泽志,很是感到没意思,见曹继武二人的背影消失了,立即起了身。
范乘辽二人,仍旧盯着松林深处发愣,邢夫人于是踢了踢二人。
二人回过神来,一脸的兴尽索然。
邢夫人忽然故作神秘地问道:“那头百斤大猪,是怎么过的独木桥?”
范乘辽二人先是一愣,随即傻傻地笑了。
见二人抓耳挠腮的表情,邢夫人笑得咯咯响。祖泽志冷峻地脸庞,也忍不住露出一丝别扭的笑容。
范乘辽的心思,仍然在松林深处,无奈叹道:“世道日了狗了,好白菜全让猪给拱了。”
尼哈也叹气道:“原以为这棵白菜是金日乐的,看来这猪,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啊。”
二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话语,祖泽志感到好笑,邢夫人却老大不高兴:“你们胡说什么呢?瞧你们俩这模样,还有脸说别人。”
正在美好憧憬之中的范乘辽二人,突然被抢白,很生气,转头看见邢夫人不容侵犯的仪容,顿时又蔫了下去。
邢夫人骨立雄拔,双手叉细腰,杏眉倒竖,凤目犀利,殷腮紧绷,面容严肃,三分英气,七分威容,冷面娇艳,魄气十足,俨然一位巾帼豪杰立于万军之中,难以抗拒,不容侵犯,让人忍不住产生拜服之感。
二人心中暗暗吃惊:
这厉害角色,哪里来的?竟然如此娇威,高严冷艳,竟然让人不知觉地臣服!
被邢夫人自然的威仪镇服,范乘辽二人呆若木鸡,祖泽志眉梢微动,双唇微蠕,猜到了他们的心事,叹道:“乘辽,如冰,自知方为真!”
尼哈本名刘如冰,因为如今是大清的天下,遂改满族名字。不过祖泽志等人,更愿意喊他刘如冰。
范乘辽听出了祖泽志的弦外之音,心道:我范乘辽和曹继武的差距,到底在哪里?为什么祖泽志等人,对他这么看重?
祖泽志见范乘辽眼神迷离,叹道:“乘辽,点悟不如自悟。”
点悟?
难道我范乘辽还需点悟?我是比不上祖泽志等人,难道还比不上曹继武?
我自幼跟随我爹,见识、文采和才学,早已超越众人,连都统都经常向我寻主意,曹继武何德何能,焉能胜过我?
范乘辽胡思乱想一番,很不服气,对祖泽志抱拳行礼,刚想说话,被祖泽志伸手制止了。
祖泽志出了一会神,喃喃道:“这两天我和曹继武接触一下,你在一旁,多听少说。你是聪明人,我想到时你会明白。”
范乘辽莫名其妙,祖泽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带来了纸钱,那里是文正公——范仲淹长眠之处,你去看看吧!”
范乘辽闻言,大惊失色,满脸疑惑地看着祖泽志。
邢夫人从马上摘下竹篮,递给范乘辽:“你先去祭拜,过一会儿,我们再去。”
范乘辽愣愣地张口结舌,眼神全是茫然,世界一下子全是空洞。
邢夫人提起竹篮,轻轻挂在范乘辽臂弯,祖泽志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吧。”
范乘辽心情沉重,步履极为迟缓,机械地慢慢向前挪动。他不想去,可是有一种原始的内在动力推着他,他无可奈何。
尼哈见范乘辽竟然去了,惊异地问祖泽志:“难道”
祖泽志摆手制止了他:“今后在江湖上行走,最好用刘如冰。”
尼哈瞬间又愣住了,祖泽志回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的严肃:“如果到了关中,见到成排的汉代皇陵,你该怎么办?”
尼哈惊惑地看着祖泽志,他的世界,一下子也全空了。
“有人来了。”
邢夫人忽然轻声提醒,祖泽志一惊,凝耳仔细,果然有急促的马蹄声,飞奔而来。
“奇怪,听声音是我们风驰营的马,为什么只有两人呢?”
尼哈回过神来,他不愿纠结汉代皇陵的问题,立即顺下祖泽志的话:“一定是范坤博和司马勇,这两个叛贼,一直和咱们作对。”
“范坤博?”
祖泽志满脸,全是惊异。
“正是他。咱们在此埋伏,截杀二人。”
二人武艺不低,范坤博的正气剑,不比白虹剑差。司马勇力大无穷,乘辽和如冰二人联手,也不一定扛得住。真要动起手来,胜算不大!
范坤博?
范
难道他也是
祖泽志沉思了一会,心中有了定数:“不要轻举妄动,先躲在暗处。”
邢夫人点头,三人立即又隐藏起来。
马蹄声渐渐近了,来人果然是范坤博和司马勇。二人策马到了近前,司马勇远远看见范乘辽,大吃一惊。
范乘辽孤零零的一个人,默默地在墓前烧纸,范坤博顿时迟疑了起来。
“怎么办?要不要杀了他?”
范坤博立即摆手:“我能对付他,尼哈没有出现,一定躲起来了。听说祖泽志来了,有可能也在这里。你藏在一边,如果他们不动手,你也不要轻易出手。”
“那你呢?”
“我去祭拜文正公。”
司马勇想了想,提醒道:“这可能是个圈套。”
范坤博低头又思索了一下,对司马勇道:“我和祖泽志有一面之缘,此人孤高冷傲,如果他要对付咱们,此时已经站在面前了。我先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