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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六十答应,借火器营帮曹继武练兵,但火器营久疏战阵,而且拖欠军费日久。目前营中,大部分枪炮保养不善,火药也沾湿发潮,根本不堪大用。
但机灵的金月生知道,佟六十手里一定有存货,好枪好炮,他一定给藏了起来。因此金月生让曹继武过来,亲自向佟六十索要。
金月生一路上,简单地说明了情况,曹继武心中大致有了眉目。二人催马往火器营进发。
兄弟二人到了火器营,却被告知,佟六十已经回家了。二人只得掉头赶往佟家。
火器营离佟家不算太远,策马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佟国纲亲自出迎,将二人引入大堂。
曹继武见了佟盛年,愣了一下,急忙行大礼道:“小婿见过爹爹。”
这和昨日点将台上,调皮鬼金日乐的说辞,几乎一模一样,所以佟盛年闻言,腾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睁圆怪眼:“谁是你爹?”
热脸贴了冷屁股,曹继武一阵窝心,生气地叫嚷:“你不高兴,我也不愿意!”
佟盛年大怒,奋力一窜,跳过了桌子,轮拳要打曹继武。
佟六十急忙拦住:“二哥,不是说好,不闹的吗?”
“老子与他势不两立!”
佟六十无奈,只得将佟盛年推走了。
金月生早笑破了肚皮。
佟国纲很无奈,曹继武气呼呼地坐了下来,端起茶就喝。
金月生凑到曹继武旁边,一脸坏笑:“一个深藏不漏,老谋深算,一个火药桶,一点就着。师兄,你的老丈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曹继武一巴掌拍了过去,金月生溜滑,大笑着跳到了一边。
佟国纲很生气,瞪了金月生一眼:“你赶紧滚蛋!”
金月生嬉皮笑脸:“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
捣蛋鬼这是暗骂佟家有其父必有其子,佟国纲和佟盛年一个脾性。所以佟国纲听了金月生的话,鼻子都气歪了,跳起来就打。
此时佟六十回来了,一把抓住了佟国纲的胳膊:“人不要脸,他就这号人,别理他就是了。咱们说正事。”
佟国纲闻言,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佟六十坐了下来,对曹继武道:“二哥就这个驴脾气,你别理他就是了。”
尽管有些小别扭,尽管坐不到一个桌子上,但毕竟是一家人,一切都好说话。
曹继武定了定神,问道:“四叔找我何事?”
佟六十捋了捋细须,想了一下,看了看金月生,欲言又止。
曹继武察言观色,知道佟六十的心思:“我们同床十多年,我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他。”
佟六十闻言,点点头,不再迟疑:“国事家事有别。”
佟国纲补充道:“火器营的状况,你也知道,就只剩下一点点积蓄。而这点积蓄,根本经不起消耗。”
金月生奇怪:“二爷不是带了八万两黄金吗?难道还嫌少?”
当时一两黄金,能换八两多白银。八万两黄金,折合白银近七十万两,几乎是火器营五年的消耗。因而金月生一提到钱,佟六十顿时低头不语。
佟国纲打圆场:“有些话是不能说透的。你是聪明人,应该能够想得到。”
叔侄两个配合,玩起了云山雾罩,金月生很生气:“你们搞什么鬼?什么话不能说透?”
曹继武拦住了金月生,陷入了沉思。
佟国器的死,牵涉到朝廷的一个重大秘密。如今的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各方势力,暗流涌动。谁是最后的胜出者,谁得到的利益就最大,佟家也不例外。
但要想在权利中心争锋,不但手里要有刀,还需要大量的钱财。
如今佟家手里的刀,就是佟盛年的镶白旗汉军,和佟六十手里的火器营。
佟家虽然是女真人,但汉化已久。佟盛年手里的汉军,来源于当初大同总兵姜镶的边军,本身战斗力不是太强,因此勉强算得上二流。
佟六十手里的火器营,虽然是一支精锐新军。但这支火器营,原本是山东登莱新军,由孔有德等人,带入大清。
后来分家之时,火器营大部分骨干,早被孔有德三人抽走了。而且大清弓马定天下,并不重视火器营。所以火器营缺资少饷,家常便饭。
后来火器营到了佟六十手里,基本上成了摆设。但佟六十缩衣节食,暗中还是攒了点家底。这点家底虽不多,但总比没有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的。
所以鉴于家族的利益,佟六十不想把家底,在精步营身上消耗掉。
火器营不比其他,火药消耗极快,枪炮损耗的速度,也比刀剑快得多。铅价、硝石等材料,比银价都高,硫磺的价格也不菲,铜料那可是直接铸钱的材料。
所以没有大量的钱财支撑,根本就玩不起火器。
虽然金月生送来八万两黄金,但佟六十大致算了算,如果按照精步营的训练强度,这点黄金,有可能还不够精步营自己消耗的。
因此当时佟六十立即支开金月生,自己回来和佟盛年商议。
佟盛年和三兄弟合不来,自然坚决反对。
但佟六十认为,再怎么说,曹继武也是自己人,无论何种情况,也不能当面撕破脸。何况曹继武手里的精步营,人数虽少,但却是一支强悍精兵。佟家到了危急时刻,说不定还真得依靠这支精兵。
佟国纲支持佟六十的主意,何况泉州海战,佟国纲见识过曹继武的胆识谋略,他知道曹继武非同寻常,因此建议把曹继武请来,商议一下。
佟六十也知道,佟家的事,即使不说,曹继武也能猜的到。于是佟六十点头,同意佟国纲的建议,劝说佟盛年,等曹继武来了,不得乱使性子。
三人之中,有两人意见一致,佟盛年无可奈何,只得答应。
哪知曹继武一来,佟盛年很不习惯曹继武的称呼,火气一下子就被撩了起来。佟六十只得把佟盛年推走了。
佟六十的一番话,很隐晦,但精明的曹继武,思索了大半晌,还是猜到了:佟家想偷偷干件大事,但手里的实力不够,也没有钱财支撑。
曹继武定住心神,点点头,待要说话,忽见佟君兰和沈婷婷二人,跑了过来。
佟君兰一见佟六十,就往怀里钻。
佟六十爱怜地抚了抚她的秀发:“兰儿越来越乖!”
“四叔,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佟君兰极为兴奋,拉着沈婷婷,就往厨房跑去。
女大不中留,佟六十和佟国纲二人,看着佟君兰的背影,直摇头。
见金日乐远远地跟在后面,曹继武奇怪:“你怎么来了?”
见曹继武没有生气的意思,金日乐大胆跑了进来,喝了一口茶,嘟囔道:“那帮人实在无趣,我让王辅臣帮忙招待他们,就来耍耍。”
三兄弟都来了,精步营没了主事的,场面又都是大头脸,那帮大神爷爷可能会乱套。王辅臣大大咧咧,打仗可以,撑场面不大靠谱。
金月生敲了金日乐的脑壳:“让王辅臣主事,亏你想的出来!”
金日乐大手一摆:“那些皮笑肉不笑的事,以后别找三爷。”
“玩心不改!”
曹继武摇头叹了口气,接着对佟六十道,“四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佟六十闻言,立即带众人前往密室。
第333章谁狠就是谁的()
佟国纲俯身用力,搬开大红漆柜,露出了密室的暗门。佟六十和曹继武三兄弟,低头闪了进去。佟国纲进来之后,又奋力将漆柜合上。
二金看到佟国器的灵牌,皆大为吃惊,金日乐忍不住惊叫:“怎么这等寒酸?”
“不错,偷偷摸摸地发丧,这叫什么事?”
佟六十和佟国纲闻言,脸色皆极为暗淡。
曹继武拍了拍二金的肩膀:“巡抚大人当初待我们不错,咱们上柱香。”
在佟国器的支持下,三兄弟冒险出海,全歼东洋舰队,第一次展露了惊人的才华。所以提携之恩,永远都不能忘怀。
如此肃穆的场合下,二金也不再喧哗,跟着曹继武焚香下拜,恭恭敬敬地行礼。
佟六十代表佟家,表达了谢意。
望着佟国器的牌位,曹继武久久不能释怀,喃喃道:“大哥这等结局,似乎预示着什么。四叔有何感想?”
佟六十愣了一下,随即陷入了沉思:
宦海诡谲,佟国器的结局,会不会在佟家再次发生呢?
荣华富贵,过眼烟云,或起或伏,功名利禄,最终难免荒郊土内藏!
过了一会儿,佟六十长长地叹了口气:“逝者已去,活着的人才痛苦,佟六十可以粉身碎骨,但怎能看着家人受难呢!”
佟国纲闻言,摇头苦叹:“只要人活着,就要不断往高处走,否则不如早死早干净!”
叔侄二人,流露的都是人间常情。
过去的人,改变不了任何现实,只有活着的人,才有机会把握现在。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就要一如既往地生活下去。只要生活,就会有波折。
常言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一个家族的波折,可不是件小事情。
良久,曹继武长长叹了口气:“四叔,你怎么看待兰儿?”
佟六十没有任何犹豫:“女人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大河有水小河满,大河没水小河干。家族一败涂地,所有的成员,都不会幸免。”
历朝历代,被满门抄斩的家族,多了去了。还从来没听说过,被杀的人,还分什么男女。女人即使侥幸活下一条命,等待她们的,也将是暗无天日的悲惨命运,还不如被杀。
佟六十的话,令曹继武沉默。佟家如果不保,佟君兰的命运,曹继武不敢想象,愣愣地出神。
连筋带骨的血缘之外,只要有人存在,男女之间的结合,是上天的法则,任何人都避免不了的。谁要想置身事外,那一定不是人。既然避免不了,那就只能顺势而为。
又过了良久,曹继武叹道:“兰儿的事,就是我的事。除了亲情之外,还请四叔”
佟六十摆手制止了曹继武,郑重地说道:“兰儿是我养大的,她如果不在了,佟家失去的是唯一。而对于曹继武来说,即便你爱兰儿、爱到了骨子里,仍然无法,和我们佟家的唯一,相提并论。”
佟家始终重视的是佟君兰,对于曹继武,佟家只是爱屋及乌。这就是佟六十,包括佟家对待曹继武的态度。
曹继武沉默良久,又叹了口气:“你们需要多少?”
佟六十和佟国纲二人,闻言皆愣住了,叔侄二人对视一眼,不知是什么意思。
过了片刻,智谋超群的佟六十,终于听出了曹继武的意思,他答应帮忙了。
但曹继武提到了兰儿,这令他很难受。兰儿不是自己亲生的,但却是自己养大的。所以掰扯利益的时候,牵涉到佟君兰,佟六十心中很不舒服,他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而直脑筋的佟国纲却在想:
需要多少?什么意思?难道以为我们拿兰儿在做交易?
想到了鬼叉胡同里,佟国纲勃然大怒,指着鼻子怒喝:“曹继武,你什么意思?”
二金机灵鬼,察言观色,皆听出了佟国纲的意思。
金日乐也不客气,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