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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林党酸腐,大多占着茅坑不拉屎,不但嘴炮放得响,出幺蛾子的本事,那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事实证明,他们的所作所为,远不如那些东厂太监。总之有志之士,心里怀揣着报国救民的热切情怀,终归还是玩不过明国的套路。
以文制武,一品武将毛文龙,竟然能被二品文官袁崇焕,矫诏杀害。各位仁兄,如果你是明国的武将,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明国各部队,竟然还有太监监军。上面有个酸腐扯淡,身后有个太监捅腚眼子,身为武将的各位仁兄,是不是特别舒服?仗打胜了,酸腐指挥有方,监军监察有功。如果是输了呢?
而对面的清国,在笼络人才方面,远远要比明国强多了。然而尽管大明烂成了一坨,毕竟还是汉人王朝。因此许多仁人志士,还是抱着一线生机的希望,在苦苦挣扎。
满洲入关以来,普空一直都在活动。他选择暗中进行,就是不想给万年寺惹来麻烦。既然甲弑营找上门来了,普空就不再适合做住持。
渡叶思索了半天,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对母子怎么办?”
“除了流云涧,当年云摩祖师,还有一个修行之处,那里极为隐秘,除了我之外,再没有人知道。就将侄女安排在那吧。至于曹继武”普空想了一下,恳求渡叶道,“还请师父将无暇神相,传授与他。”
这无暇神相,乃是无暇禅师和云摩道人合著,里面记录着二人百年来,对人世间的感悟与剖析。其内容包罗万象,博大精深,涵盖着世间,各个阶层人物的心理心态,是无暇禅师和云摩道人,二位祖师智慧的结晶。
如果融会贯通无暇神相,通过察颜辨色,揣人读心,能够通过对细微的分析,感悟人的内心。因此无暇禅师担心此书,被人用到邪路上,所以一度萌生烧毁的念头。
但云摩道人却认为,书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至于走什么路,全凭个人的选择,因此他极力反对烧书。
无暇禅师无奈,直到圆寂之时,才肯将此书传给渡叶,并嘱咐他万万不可轻传。渡叶遵从师命,从没有将此书的信息,透漏给任何人。普空曾听云摩提起过书名,后来无意间才发现,书就在渡叶这里。由于那时,他已经准备去辽东,因此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渡叶听了普空的请求,摇头道:“曹继武还是个顽童稚子,他现在还不适合啊!”
“时势不同,江山即将易主。我们这一代,可能无能为力了,但薪火相传,不可断也。所以所有的事情,都要打破常规才行。”
普空摇头,语气略显无奈。
清军打垮李自成之后,一路势如破竹,横扫江南。整个中华,马上就要变天了。所以在这种环境下,传业之道,只能尽快行动,少有怠慢,祖业就有可能断绝。
渡叶沉思良久,叹了口气,终于同意了:“这本书,本来就是要传给你的,既然你决定传给曹继武,为师照办就是了。”
普空闻言,谢了渡叶。渡叶又想了一会儿,对普空道:“甲弑营那些人,由我来应付,你最好不要露面。等他们走了,再来处理母子俩的事。”
这是渡叶深思熟虑的建议,普空再次谢了渡叶。
第5章母子分离()
三年来,一个孤高冷傲的神秘年轻剑客,一直在寺内徘徊。他似乎是在找什么人,但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郑三娘母子的异常举动,早被他看在眼里。但他一直不动声色。
渡叶刚从罗汉堂出来,一个小沙弥就慌慌张张地跑来禀报:“有两个奇怪的人,站在钟楼上,一直不肯下来。”
渡叶闻言,急抬头:一人手抱一把宝剑,一人背插两杆短枪,二人并排背立于钟楼之上,好像对寺内的事情,胸有成竹。
听闻背后的脚步声,短枪客急转身,一支五尺短枪,突然飞出,径点来人咽喉。来人吃了一惊。但枪尖触及廉泉,却突然停住了。
短枪客一脸惊讶:“你竟然不会武功!”
冷面剑客冷笑一声:“听不出脚步,妄称高手!”
“你”
短枪客抽回短枪,气得涨紫了脸庞。
渡叶长舒了一口气,冲二人念了一声佛号。短枪客闻言找辙,冲渡叶叫道:“秃驴,快叫飞将军出来,不然灭了你这鸟寺!”
人的势场,有高低之分。从势场上观察,渡叶就断定出,主角是这个冷面剑客。
擒贼先擒王,于是渡叶没有理会短枪客,而是转过头来,念了一声佛号,对剑客摇头缓缓念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得道禅师的语气,极为平缓,满满的悲意。
短枪客一脸懵,眼瞪得比牛还大,忍不住叫道:“什么豆啊猪的,净扯犊子!”
剑客却一言没发,转身就走了。
待剑客消失在夜幕下,短枪客才回过神来,赶紧拔步追赶而去。
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渡叶摇头叹了口气。
短枪客赶上剑客,不解问道:“秃驴不过就念了一嘟噜鸟词,你怎么就走了呢?”
“你还想怎样?”剑客冷冷地反问。
短枪客忙不迭地叫道:“飞将军明明就在里面,我们为何不进去抓他?”
剑客闻言,冷哼一声:“就凭我们俩?”
陈敬之镖法惊人,当年四大巴图鲁围攻,尚且不是对手,更何况是两个人?
短枪客醒悟过来,不甘心地道:“刚才那老秃,一定是他师父。我们把老家伙抓来,飞将军岂不乖乖地送上门来?”
剑客闻言,回头瞪了他一眼,满脸的不屑,迈开大步,扬长而去。
短枪客又是一脸懵逼。
这剑客名叫祖泽志,原明国辽东总兵祖大寿的小儿子。少时拜辽东白虹道人为师,习得千年绝学——白虹剑法。这套白虹剑法,精妙高超,传承千年,经久不衰。
祖泽志习得千年绝学,自然心高气傲,以暗杀为目的的甲弑营,他根本瞧不上。然而甲弑营都统罗雪峰,自恃高超的武艺,和武林人士约定比武,以技服人,借此网罗各类人才,为清国所用。很不幸,祖泽志战败,不得不违心事之。
本来祖泽志,想来个身在曹营心在汉。但是松锦之战,大明战败,祖大寿无奈投降。祖家一门,全归了大清一方。身为汉人,祖泽志极为不甘,因此内心一直都在极度挣扎。
短枪客名叫裕荣,女真勇士,膂力过人,善使双枪,被大清封为巴图鲁。他虽然年长祖泽志八岁,但无论是武艺还是智谋,皆和祖泽志相差甚远。
裕荣也是心高气傲,很难对人心服。但是祖家的威名,早已深入女真人心中。况且因为裕荣莽撞的冒失,要不是祖泽志出手,他早已横死许多次了。因此裕荣表面上不服祖泽志,但实际上办起事来,还是处处唯祖泽志马首是瞻。
渡叶熟谙无暇神相,极善读心术。祖泽志和裕荣的内心,早被他看穿了。因此渡叶借用曹植的典故,将祖泽志激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郑三娘推醒了儿子。小继武懒床,然而佛堂早课声,此时不绝于耳。因此既然醒过来了,就再也无法入睡。
不大一会儿,郑三娘已梳妆完毕,小继武无奈,只得爬将起来。
此时的太阳,刚刚露出小半边脸。朝霞五彩缤纷,如絮如丝,扇了一大片天空,将整座九华山,笼罩在奇幻仙境之中。
万物也早已苏醒,百鸟在林中跳来跳去,争相卖弄嗓子。浓墨翠竹,吐着晶莹的露水,滴答作响。阳光透过晨曦,穿过窗台,将充满神奇的色彩,洒向房间。
一只调皮的凤头百灵,敛翅于窗台之上,翘着小尾巴,对着小继武鸣叫。小继武大喜,伸出小手去抓。但机灵鬼只一纵,就窜到了,旁边的一株粉紫重瓣木槿上。只见他伸开翅膀,转头抹颈,搔首弄姿,挤巴着调皮的小眼睛,似乎在嘲笑小继武。
山里的小鸟不怕人,勾起了小继武极大的童心,他胡乱扯了衣服,裤子还没穿好,就想往外跑,结果却被母亲揪着衣领,给提了回去。
被母亲倒提的小继武,不忘冲着凤头百灵叫嚷:“小鬼头,有本事过来!”
凤头百灵似乎听懂了话语,腔调顿时变了,似瀑布之水,从高处直坠而下,跌入深渊,紧接着突然拉高,犹如云中玉碎,好听极了。伴随着歌喉,凤头百灵欢欢喜喜地跳了起来,晃着小脑袋,似乎在冲小继武做鬼脸,逗得小继武又气又笑又好奇。
过了一会儿,禅池敲门而入,寒暄了一下,请母子二人到方丈用早斋。
方丈渡叶,极具亲和力,小继武甚是喜欢,师父师父地叫个不停。渡叶也没有拒绝,哄着他吃放。郑三娘察觉到,今日可能有大事要发生,于是急忙用斋。
等郑三娘用完了斋,禅池就引她出了方丈。
小继武只顾和渡叶耍闹,竟然没有察觉母亲离开。等他发现母亲不在时,慌了神,哭闹起来。渡叶无奈,拿出了一组小和尚造型逗他玩。
这十三个白瓷彩釉小和尚,喜怒忧思悲惊恐,各具特色,眼耳鼻舌身意,造型夸张,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再加上渡叶的慈祥,小继武的心思,顿时被小和尚吸引了过来。
小继武终于不哭不闹了,渡叶抱起他笑道:“从今之后,叫我师公。”
这时的小继武很乖,张嘴就喊师公。渡叶很高兴,指着小和尚造型,一一讲解七情六欲。小继武不懂就问,渡叶是有问必答,不厌其烦地引导,教化。祖孙二人,陷入了快乐之中,似乎将周围的一切全忘了。
禅池带着郑三娘,先到了地狱堂。地狱堂里冷气森森,各种鬼魅,或吐舌、或断脚、或流血,造型极为夸张,让人看一眼,就会感到魂飞魄散,郑三娘果然吓得浑身哆嗦。
禅池念了一声佛号,带她出了地狱堂,赶往罗汉堂。
罗汉堂里的布置,和昨日一样,凶僧仍然面对先知罗汉背坐。昨日的郑三娘,就对凶僧疑惑,此时听见禅池喊他一声师兄,她就断定了他的身份。
刚才去过地狱堂,见过了许多凶残的画面,这是禅池提前打了预防针。因此此时的郑三娘,不再害怕凶僧,上前行礼:“妾身郑三娘,见过大师。”
这凶僧正是普空。他转过身来,让郑三娘坐在面前。
普空带了一张黑铁面具,虽然呆板怪异,但比头上的伤疤,要让人舒服多了。郑三娘谢了一声,盘坐在普空斜对面。
等她坐定,普空立即问道:“魁元老弟,现况如何?”
此话一出,想起父亲生死难料,郑三娘伤心地抽泣起来。
见此情形,普空就知道事情不妙,他后悔了,不该问这句话。当年郑魁元为了妻女,偷偷跑回来,曾和普空见过一面。普空原本以为,他会终老家中,没想到,他还是去了前线。普空感慨不已。
也难怪,家乡即将遭难,以郑魁元的秉性,在家一定呆不住。但不了解具体情况,普空也不知道如何劝说郑三娘。
过了一会儿,从悲痛中回过神来的郑三娘,将郑魁元再次从军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普空。普空摇头长叹:“社稷崩摧,难以安居,人人命运多舛,魁元老弟,按耐不住,也是在所难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