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佛尼摇头:“准确的说,是一帮哥萨克雇佣军,只有八百四十人。”
“胡说,当我傻子不成?纵横万里的疆土,八百四十人,怎么可能?”
佛尼两手一摊:“你儿子说的,冲我瞪什么眼睛?”
“你快把他叫过来。”
佛尼伸手朝辕门内一指,飞火龙、鹅黄金,并肩飞驰而到。
一见金日乐来了,鳌拜气不打一处来:“混账东西,什么都敢乱说!”
刚刚下马的金日乐,即将给鳌拜行礼,老爹却气急败坏地从马背上跳下来,轮拳就打。
莫名其妙的金日乐,自然不愿挨打,闪身一步,揪了腰带一提。鳌拜顿时两脚离地,失了重心。
“混账东西,竟敢打你老子!”
“你连我的部下都打不过,还想打我?”
金日乐手一松,将鳌拜轻轻放了下来,“省省力气吧!”
“你”
鳌拜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父子打架,铳兵团的弟兄,骑兵团的弟兄,起哄之声,此起彼伏。镶黄旗的弟兄们,竟然也笑出声来。
金日乐气急败坏,回身指着张铁胆的鼻子:
“滚!”
张铁胆识趣,带着弟兄们窜球。
背后依然有讥笑之声,金日乐回身指着佛尼的鼻子:“赶紧给老子滚蛋!”
佛尼伸手向鳌拜要刀。
金日乐跳到鳌拜的马前,从鞍桥上抽出军刀,一把扔了过去。
佛尼接了刀,呼哨一声,五百骑兵团弟兄,一道烟窜球。
望着那把诡异的军刀,鳌拜满脸不舍。
金日乐一脸没好气:“军刀是制式装备,不能随便流落他处。爹你都打了半辈子仗,怎么连这点也不懂?”
武器等同于军人的生命,能有一把精良的武器,是军人的荣耀。鳌拜崇尚武力,对武器有着天生的痴迷。
见老爹依然满脸不舍,金日乐妥协了:“等训练结束,我那把哥萨克军刀,再送给你。”
儿子的好东西,老爹怎么好意思要?
鳌拜还知道些颜面,可是军刀的确是好东西:“那你用什么?”
金日乐拍了拍腰间:“我用沉渊寒露剑。”
这把沉渊寒露剑,是当年云摩老祖的佩剑,自然比军刀更为精良珍贵。儿子得了祖师的佩剑,自然得了他的真传,作为老爹,心里自然高兴。
此时鳌拜的关注点,全在军刀这里。曹继武两张眼皮快速一闭,眼角一挑,飞电金日乐。
金日乐知道曹继武什么意思,冲他撅了撅嘴,转头换了一副和颜悦色:“爹,你先回去吧。”
既然答应将军刀相送,还赖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鳌拜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转身来到坐骑身旁。
金日乐很识趣,急忙屁颠屁颠地扶持老爹上马。
然而一脚刚刚踏上马镫,鳌拜顿时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怎么就这么走了?
来这干什么来了?
大老远跑来,吃了两阵大亏,就是为了一把军刀?
回过神来的鳌拜,忽然瞥见,调皮的儿子,脸上竟然挂着一丝得意,顿时火冒三丈:
“好你个混账东西,竟然忽悠老子!”
“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
气急败坏的鳌拜,围着自己的坐骑,到处追赶金日乐。
一众镶黄旗将士,全笑翻了。
借助哥萨克军刀,引偏鳌拜的关注点,趁机把他给哄走,竟然让直脑筋的鳌拜给察觉了,大大出乎曹继武和金日乐的意料。
“大师兄,你的馊主意又露馅了!”
到处撒丫子躲闪的金日乐,一语道破了玄机。
鳌拜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曹继武的鼻子,喘着大气跳脚抓狂:“来人,把这个混犊子,给我杀了!”
过了盏茶功夫,缓过气来的鳌拜,回身一看,一众部下,竟然无人动弹,眼睛全在盯着金日乐,顿时又火冒三丈:“好啊,你们这帮混犊子,连我的话也”
“行了,行了,你连我都打不过,还要去招惹大师兄,不是自找倒霉吗?”
“好啊,你个混账东西,竟敢跟我如此说话,眼里还有没有老子?”
气急败坏的鳌拜,一蹦三尺高,又到处追揍金日乐。
一众镶黄旗将士,纷纷收刀回鞘,乐得看热闹。
第661章 辕门事变下()
金日乐说话没皮没脸的,把鳌拜气得够呛。爷俩前追后赶,犹如唱戏般搞笑。鳌拜被气昏了头,对其他事浑然不觉。可是调皮鬼金日乐,听到大家的嬉笑声,心里不乐意了。
坐骑背向众兄弟的一侧,金日乐一把揪住了腰带:“行了,爹,你伸出脑袋瞧瞧,弟兄们都在看笑话呢?”
鳌拜闻言,终于恢复了些情绪,抬起眼睛,偷偷透过鞍桥观望。
果然,自己的一帮部下,全瘫在马背上,兴致勃勃地看笑话。
瘪犊子玩意,一帮混蛋!
鳌拜暗骂了一声,一把揪了金日乐的衣领,大眼一瞪,压低声音:“老子都被你给整糊涂了,再来忽悠老子,看我不揍死你!”
金日乐也不想扯淡了:“有事快说。”
“混账东西,你是儿子,怎么能糊弄老子?我辅政大臣的脸面,全让你给丢尽了!”
“我是你儿子,你有什么好丢人的?儿子比老子强,这叫进步,应该的。难道你想自己的儿子,烂泥扶不上墙?”
“哎,你个王八犊子,怎么说话的?老子身为辅政大臣,一言一行,关乎大清国的体面。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疯疯癫癫,不懂规矩?”
“哎呀,你少卖狗皮膏药。你是老子,我是儿子,到哪里都一样。总之你打不过我,就是应该的。我要是打不过你,那就成了黄鼠狼下崽子——一代不如一代。咱们瓜尔佳家族,还有什么脸面立于天地之间?”
“哎,你个混账”
金日乐不耐烦了:“你到底有没有事?没事我走了。”
“回来!”
鳌拜一把扯回了儿子,“今天我要把曹继武带走。”
“凭什么?”
“他杀了咱们那么多族人,这还不够吗?”
“你想替天行道?”
“老子有那么高尚吗?”
“这不就妥了?”
金日乐振振有词,“这里是军营,不是杂货铺。什么东西都能塞进军营里,和杂货铺有什么区别?”
军营维持靠的是军纪,违反军纪,那就应该受到惩罚。否则军营就不叫军营。
这个道理,鳌拜自然懂得,但他也有理由:“曹继武凶狠残暴,听说他胡乱杀人,根本就不是按军纪来的。你难道不觉得,他实在挟私报复,为他们汉人出一口恶气?”
“大师兄有这么高尚吗?”
“他也配这俩字?”
“这不就妥了吗?”
金日乐相当无语,“所有的汉人,都在大骂大师兄妖端,你却说他在挟私报复。怎么感觉你是在帮汉人说话?”
鳌拜伸手敲了脑壳:“哎,你这王八犊子,怎么到处都是词!”
金日乐大为不满:“二位师兄敲,你也敲,脑袋都被你们给敲傻了!”
鳌拜伸手帮他揉了揉的脑壳:“瞧你这满头的乱发,浑身的妖异,把祖宗的脸,全给丢尽了!”
“哎呀,又来了!祖宗穿树叶裹兽皮,天天在雪窝子里东奔西窜,连肚子都吃不饱。你瞧我这身衣服,黄金上将肩星,金丝穗披绫罗绶带,多光鲜,难道对不起祖宗的树叶兽皮?”
鳌拜竟然被气笑了,伸手要打,然而手掌扫到脑门,力道却骤减下来,满是刀茧的大手,轻轻帮抚了抚被风吹起的乱鬓,满满的爱怜。
“我知道你为什么跑来。实话告诉你,大师兄已经杀了三千多人,但他一个也不认识。挟私报复等等,根本不存”
“三千多人?”
鳌拜瞪大了眼睛,“我的老天!八千人杀去了将近一半,这还得了?”
“这算的了什么。”
金日乐满脸不在乎,“南京城训练精步营,一千多位大神,杀的只剩三百人。如今这白虎军,杀的不到一半,我和师兄都觉得,大师兄是手下留”
“放屁!”
鳌拜跳脚大叫,“汉人万万之众,杀他个千儿八百,九牛一毛。咱们满人才多少?你们手里的这八千人,全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壮,咱们满洲未来的希望。一出手就杀掉了希望的一半,想让咱满洲灭亡不成?”
“你别扣这么大帽子行不行?”
金日乐相当不满,“这里咱镶黄旗为主,汉军镶白旗为次,其他两红旗和镶白旗,全是帮衬。八旗一大半青壮,都不在这里,你担心什么?”
“可是咱镶黄旗的未来希望,全在这里。如此胡闹,岂不要咱镶黄旗自取灭亡?”
“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嘛。二代旗人烂泥扶不上墙,你难道不知道?”
一代八旗前辈,身上具有的优良品质,二代八旗身上,一样也没有。他们从出生到长大,几乎没出一丝力气,就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舒服的生活,早已养成了懒惰自私的德性。如此下去,八旗才是真正的自取灭亡。
三兄弟手法虽然狠毒,但从刚才佛尼的骑兵冲锋当中,鳌拜已经看到了青出于蓝的气韵。
然而二十岁左右的青壮,毕竟都是刚刚成年的父母精血,鳌拜满脸都是无措:“我身为辅政大臣,这次新军编练的直接决策者,怎么向他们的父母交代啊?”
金日乐满脸不屑:“是他们教子无方,还有脸面向我们要交代?”
“可是曹继武也太狠了吧,一下子杀了那么多人,满洲八旗一定炸锅。这不行,必须把这小子缉拿归案,取他首级,以谢咱八旗父老。”
金日乐双手一抱,一副爱咋滴就咋滴的大爷表情。
“哎,你个混账东西,你不帮忙,老子就治不了他了?”
鳌拜转过马首,冲部下一挥手,示意捉拿曹继武。
然而一众镶黄旗将士,却没人敢动。
鳌拜气急败坏,正要跳脚,金日乐从后面揪了腰带:“行了,行了,刚才你一来,就擅闯军营。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们杀马留人。就你这些虾兵蟹将,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呢!”
铳兵的威力,鳌拜此生第一次见识。骑兵团的凶悍,鳌拜刚才也领教过了。真要是硬打起来,他这传统的五百精锐,根本进不了辕门半步。
爷俩在此扯了半天的犊子,鳌拜的火爆脾气,早被金月生给磨没了。
曹继武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走上前来:“辅政大人,白虎军一旦被迫解散,谁最高兴?”
一语惊醒梦中人,鳌拜拍了拍脑门,大呼上当。
杀了曹继武,八旗父老,自然是欢呼雀跃,大快人心。鳌拜替天行道的美名,一下子就能拿到手里。
然而事情可不是这么简单。
茅麓山一战,八旗竟然跑的比兔子还快,把大将军图海气得吐血。二代八旗,烂泥扶不上墙,早已成为不争的事实。不让他们见点血,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厉害?
二金、佟国瑶、彭春等人,都是旗人。身在其中,他们谁也下不了狠手。
所以这个坏人,只有曹继武能干,他也有能耐干的起来。张铁胆的铳兵,以及佛尼的骑兵,一上来就连番教训了传统的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