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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传统的精锐。
白虎军的战斗力,鳌拜是亲身体验过。
鳌拜号称满洲第一战将,征战半生的他,不可能不知道,一支军队的战斗力,全靠灵魂支撑。而这灵魂,就是极具个性的将领。
现在的白虎军,还没有完全形成战力。没有曹继武的白虎军,就是半途而废。放在二金手里,就是半吊子部队,有等于没有。
这样一来,政敌最高兴了。
老虎没了爪牙,谁也不会害怕。
所以政敌最担心的,就是白虎军真的成了一只猛虎。所以政敌巧妙地利用了群情激愤,引鳌拜上当,除掉曹继武,迫使白虎军半途而废。
大丹活佛不但佛学高深,策略也是惊人的高超。他在讲经的过程中,不经意间,将消息透漏给了正黄旗。
这消息是明珠,看似不经意间,说给鳌拜的。明珠身属正黄旗,背后是索尼和图海,和镶黄旗的鳌拜、遏必隆,一直在暗中角力。
当上辅政大臣的鳌拜,多少有点政治头脑,瞬间明白曹继武对白虎军的重要性,他这么一闹,无疑是自废武功。
曹继武杀人,理所当然地可恨。鳌拜的义愤填膺,八旗父老的哭天抢地,也是常理之事。
然而政敌正是利用这极为合理的常理,不知不觉间,群情激愤和义愤填膺,就被当枪给使唤了。
明白过来的鳌拜,连连大骂瘪犊子。
可是毕竟是血浓于水,杀了谁家的儿子,谁都会疯狂。
见鳌拜突然变了脸色,金日乐摇了摇头:“世间没有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事。要想把一滩烂泥糊上墙,不付出点代价,怎么可能?”
“反过来说,这代价也是值得的。八旗二代脱胎换骨,青出于蓝,比前辈更加厉害。咱们满洲八旗,避免了黄鼠狼下崽子——一代不如一代的下场。咱镶黄旗要是有了这支精锐,首旗的位置将更加稳固。所以无论怎么算,咱们可是都赚大发了!”
可是鳌拜还是有些迟疑:“八旗父老那边,该怎么交代?”
曹继武叹了口气:“彭春暗中留了名单,训练结束之后,照名单发些抚恤金。”
金日乐胡撸曹继武的脑壳,对着鳌拜一脸笑嘻嘻:“爹,瞧我帮你引来的这个儿子,连后手都给你想好了,不错吧?”
鳌拜气得爆笑了起来:“滚滚滚,赶快滚蛋!”
曹继武飞揍金日乐,背后忽然一声喊:“回来!”
鳌拜满脸严肃,盯着曹继武的眼睛:“你这是哪门子练兵法,怎么如此残暴?”
“尉缭子。”
“尉缭子?”
华夏万万汉人,被满洲四十万打趴下了。所以对于华夏文化,鳌拜根本就是不屑于顾。所以尉缭子是什么东西,他根本不知道。
金日乐上前解释:“为将之道,杀卒过半。先秦尉缭子重典治军,人性都怕死。就像这帮二代少爷,懒惰自私,你若惯着他们,他们不但不会感激,反而蹬鼻子上脸。”
“大师兄用鲜血让他们,见识了什么是军纪。他们都害怕被杀,所以训练都很卖力气。这不,短短不到半年时间,你再瞧这帮少爷,个个如狼似虎。所以你一来就吃亏,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鳌拜久经沙场,金日乐这些大白话,他自然懂得。只是他没有想到,如今软弱无能的汉人先祖,竟然也相当的残暴。
他长长叹了口气:“看来以前的汉人,并不是软面蛋!”
“可不是嘛。”
金日乐两手一摊,“要是汉人都像大师兄这么强悍,哪里会有咱们满洲什么事?”
鳌拜点点头。
金日乐指着曹继武,对鳌拜嬉皮笑脸:“爹,这个儿子,你认了?”
“滚犊子!”
曹继武抓狂飞追,金日乐一道烟窜球。
望着两个混蛋远去的背影,鳌拜捋须摇头:“王八犊子,雪窝里子滚出了一窝熊崽子,不简单啊!”
背后脚步声起,原来是步军统领穆马来了。
望着他一脸坏笑的表情,鳌拜顿时醒悟过来:“好啊,打虎亲兄弟,原来你个犊子,竟然躲在背后看笑话!”
“上阵还父子兵呢,我跟你说过了,不要你来,你偏不听,又怪我来了?”
“可是你也不能看笑话啊,过来帮句话总可以吧?”
“瞧你这灰头土脸的,要我和你一起受罪啊?”
“哎你个王八犊子,怎么和三儿一个德性?瞧你在江南晃了一圈,把三儿惯成什么了?”
“子不教,父之过也。怎么又怪起我来了?”
“哎,你”
鳌拜鼻子都气歪了。
穆马哈哈大笑,一把扯了胳膊:“行了,大哥,别扯淡了,咱们回去吧。”
鳌拜忽然又停住了脚步:“这件事非同小可,咱们走了,一定还会有人来捣乱。”
“这三个犊子,都不是善茬,连庄妃都无可奈何。白虎军放在他们手里,你放一百个心好了。”
江南期间,穆马经常和三兄弟接触。所以三兄弟的能耐,他是知道的。知子莫若父,金日乐虽然看起来不大着调,但能耐几乎是无人可及。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儿子本领非凡,他那两个师兄,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单凭一些污七八糟的势力,很难在他们身上捞到便宜。
鳌拜想通了,心情大悦:“什么也别说了,走,咱们兄弟去喝上两杯。”
穆马点头:“前面不远就是丰台镇,咱们换了衣甲,去市井中逛逛,如何?”
鳌拜大为高兴:“也免去了朝中的繁文缛节,皮笑肉不笑的做作,怪让人难受的。”
兄弟二人统一了意见,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第662章 河谷柔情()
冬月晴空,太阳懒洋洋的,暖暖地照射着冰川、槐林、荒山、黄尘,天地之间,一片肃杀的明朗。
几片白云静静地飘浮在,蓝蓝的碧空之中。其中一抹白云,却有些特别。在没有风吹的情况下,它竟然风驰电掣。
原来这不是白云,而是一匹银白色的骏马,驮着一个身材苗条的妙龄女郎,在旷远的无定河谷,飘过一道靓丽的倩影。
金日乐放下了望远镜,晃了晃脑袋:“大丹这个瘪犊子,竟然撬动了庄妃,真是贼心不死!”
义愤填膺的鳌拜,过来闹腾,结果被金日乐给打发了。一计不成,大丹暗中带节奏,群情激愤的八旗父老,又闹到了庄妃那里。
金月生摇了摇头:“师兄,看她满眼的期盼,希望见到的,一定是你。”
“对对对,其实你们俩早就是王八瞧绿豆,相互都看上眼了。她既然来了,这里就没你什么事了,赶快幽会去吧!”
调皮鬼不由分说,就把曹继武给推下了将台。
无定河谷,万丈冰封。莽莽槐林,满是干枯的世界。尽管阳光很暖,但肃杀之境,还是让冬月满满的冰寒。
一抹暖黄犹如一片朝云,带着希望的暖意,飞驰而来。
女郎心中莫名生起了一点火苗,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欣慰。白马似乎懂得主人的心意,更加的风驰电掣。
她肩披一件洁白的羊毛大氅,内衬洁白的兔绒夹袄,脚穿洁白的狐裘高筒靴,腰间缠了镶白玉银丝腰带,头上梳了标准的汉家惊鹄髻,显然是特意精心而为。
圆月冬霜,寒空飘雪,尽管全身都是洁白的冷淡,但嘴角却弯起的弧度,星眸也闪起了柔情,粉嫩的脸蛋泛起了微微红晕,犹如白雪覆映红梅,迷人沉醉。
肢体的矜持,挡不住柔情外溢的期盼。曹继武叹了口气,撩开黑色熊皮大氅,轻轻将她揽入了怀里。
片刻的温存过后,苏茉儿浑身触了电一般,突然从怀里挣脱出来,满脸严肃:“我今天来,不是”
温情二字,苏茉儿没好意思说出来,冷若冰霜的脸蛋,迅速又泛起了红晕。
多年权力中心的历练,苏茉儿的心智,早已非常坚强。如果面前的不是曹继武,她的定力绝不会这么差。
女人虽然感性,但经过历练的女人,办事还是理性的。跟这种女人打交道,如果一味的感性,其实是非常危险的。
不过理性正合曹继武的心意,他心里还装着佟君兰呢。
“庄妃派你来,一定不是为了群情激愤。”
苏茉儿闻言,满脸吃惊,随即释然:“什么事都瞒不住你。”
军营有军营的规矩,进了军营,一切行动,军规说了算。犯了军规,处罚是理所当然的。
杀弱存强,曹继武的手段,虽然过于残忍,但这就是白虎军的军规。外人根本无权说三道四。
虽然血浓于水,群情激愤也是常理,但这和军纪是两码事。儿子犯了白虎军的军规,理当被斩首。家人如果打着亲情的幌子,到处招摇,这纯属无理取闹。
政治手腕果决的庄妃,根本就不是傻子。
曹继武杀伐果决,白虎军一定是一支魔鬼部队。就东亚目前的局势来看,这支魔鬼部队一旦成军,第一个对手,一定是蒙古人。
庄妃身为蒙古人,自然不愿看到自己的族人,惨遭杀戮。
所以在苏茉儿眼里,庄妃派她来,表面上应付了群情激愤,实则是要向曹继武讨个说法。
“说服了我,就说服了主人。”
她的语气,明显底气不足。
曹继武洞悉世事,明智非常,他全力打造白虎军,一定是深思熟虑的最合理选择。纵使庄妃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虑事的全面性,她也比不上曹继武。
所以苏茉儿在口舌上,已经投降了。她捋了捋秀发,头一偏,轻轻靠在宽厚的肩膀上,伸手拦住猿腰,默默地享受着暖暖的阳光。
她是投降了,不过过程,曹继武还是要走一下的,不然就会缺失一个完美的句号。
“站在全球的角度,东亚就是一个小圈子。在东亚这个圈子里,依照上天的旨意,只能存在一个老大。三百年是蒙古大元中国,二十多年前是华夏大明帝国,如今却是满洲大清帝国。”
“目前的华夏,重新夺回老大的地位,希望很渺茫。所以接下来,蒙古和满洲,为争夺东亚的霸权,一定不死不休。”
“你们身为蒙古人,但庄妃的血脉,却留在了满洲。你的根,也跟着扎在了满洲。你们为了蒙古,只有情怀。”
“对于蒙古那一边,你们的情怀,如果能给他们带来好处,他们自然乐意。如果不能,情怀就是你们的一厢情愿。”
“满洲落败,你们一定是满洲的罪人。至于蒙古人,他们不会感激你们,因为你们留给蒙古的,只是情怀而已,根已经不在蒙古了。”
曹继武视野开阔,高瞻远瞩。满洲和蒙古之间,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出身蒙古,在满洲获得巨大成功的庄妃二人,既不愿看到满洲落败,也不愿看到蒙古衰落。
苏茉儿满眼都是期盼:“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曹继武摇了摇头。
她的眼光,顿时黯淡了下来:“你这支魔鬼部队,一定会给蒙古,带来灭顶之灾。我们身为蒙古人,心中的滋味,你懂得!”
曹继武叹了口气,紧紧地揽住了纤腰:“在上天的眼里,目前东亚这个老大的问题,是一定要解决的。老大确立之后,经过时间的流逝,就是融合的问题了。”
“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