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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继武摇头随口道:“洪承畴那人,好色惜命,很好对付!”
“你爹才好色惜命!”
红杏又不高兴了,从曹继武怀里挣脱出来,一脸怒气。
不管别人怎么看待,但对于红杏来说,洪承畴毕竟是亲爹。当面揭亲爹的短,这谁受得了?曹继武后悔失了口,急忙改口:“经略使大人,文质彬彬,风度翩翩,才高八斗,智谋韬略,非常人所及也!”
这一通赞誉,事后诸葛亮,颇有应付的成分。红杏虽然不高兴,但总比坏话好听多了。
红杏踢了曹继武一脚,又躺回曹继武怀中,小声说道;“我爹没你说的那么好。”
“我说的是真的,他也配得上我说的话。刚才顺口说的,只是他的短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红杏这次高兴了,将头埋进了曹继武怀里,尽情地享受幸福。
陈敬之在信中,拿庄妃调侃洪承畴。对于洪承畴和庄妃的传闻,红杏一直不相信。但陈敬之可是洪承畴的老友,故友之间开玩笑,不像是假的。红杏于是抬头问道:“继武哥哥,我爹和庄妃的事,是不是真的?”
曹继武笑了,拿手拨了她的鼻子:“假话还是真话?”
“当然是真话了,谁喜欢听假话?”
“真话往往不好听!”
“少废话,快说。”
“依我看是真的。你爹才高八斗,韬略极深。虽然惜命,却极为清高,非一般名利,能使其屈服的。除了你爹之外,当时几乎所有的汉臣,都受到了重用。于此可见,皇太极对你爹,是极为忌惮的。”
曹继武顿了一顿,继续道:“你爹在大明的官位,已经登顶,所以皇太极拿官位去招降,是没有用的。大清入关时,北京城中,有许多弹冠相庆的软骨头,但你爹明显不是那种人。我想你爹只是不甘心,他一身的才华被淹没。”
“所以如果皇太极没有较高的筹码,他即便去死,也不会变心的。然而当时皇太极手里,没有令你爹满意的筹码。此时庄妃的出现,恰恰解了皇太极的燃眉之急。蒙古女人,天性自由奔放,带着原始的热情活泼。加之庄妃闭月羞花之容,你爹把持不住,情有可原。”
红杏捶了曹继武一下:“胡说八道,有哪个男人,会把自己的妻子送人?”
“黄台吉是女真人,庄妃是蒙古人,他们天生的自由浪漫,对汉人所谓的贞操,没什么概念。你不要拿汉人的眼光,去看人家女真人和蒙古人。再说了,在他黄台吉眼里,权利才是第一位。只要能巩固自己的权利,任何事,他都能做得出来。”
红杏小嘴一撇:“我不信。”
“这个没什么好解释的。雄才大略唐太宗,为了做皇帝,杀兄弑弟,将所有的侄子全部杀光。一本正经汉文帝,为了做皇帝,结发妻子吕氏连同四个孩子,全部被他杀光。这两个家伙,竟被史家标为楷模,简直可笑之极。所以在权利高峰之处,所有的情感,都是扯淡。”
红杏又捶了曹继武一下,一脸的娇愠:“你们男人,全都好色,没一个好东西!”
曹继武笑了笑,紧紧地抱住了她。二人继续享受美好的时光。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红杏纳闷:“他们怎么还不来?”
曹继武抬头看了看月亮,笑了:“他们早来了。”
红杏吃惊,急忙四处张望,却没见一个人影。曹继武偷偷将手翻到树后,立即传来了金月生的护疼声音。红杏吓了一大跳。
原来二金和翠莲,早躲在树后偷听。
红杏脸泛红晕,唾道:“你们这帮小贼,好不要脸!怎么能偷听人家的私话?”
金月生揉了揉被曹继武捏疼的小腿,冲红杏笑道;“撞到了见不得人的事,难道还要光明正大地”
红杏踢了金月生一脚。
时候不早了,曹继武制止了斗嘴,催促上马。红杏一拉鞍辔,脚踩马镫,一跃翻上了马背。翠莲也是利索地跃上马背。二人的动作,都极为的熟练。
金日乐吃惊;“原来你们不是小脚,上马这么溜,都快比得上女真女子了!”
金月生笑道:“师兄,当回护花使者吧。”
红杏傲气回道:“本姑娘将门虎女,不需你送。”
金日乐笑了:“就洪承畴啊!长得一副病痨样,恐怕连马都爬不上吧?”
洪承畴形销骨立,瘦的像个猴子。红杏恼怒,扬起马鞭,要抽金日乐。金日乐急忙躲在了曹继武身后。
金月生笑道:“如今世道不安全,大晚上的,师兄还是走一遭吧。”
可是此时只有一匹马了,曹继武问道:“你们怎么办?”
金月生两手一摊:“为了成全你们,我们只好溜腿了!”
曹继武拍了拍金月生的肩膀,感激不尽。
见曹继武一脸的欢喜,金日乐不满,踢了他一脚。曹继武也不计较,翻身上马,扬鞭一催,一溜烟,三人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金日乐骂道:“有了老婆就把我们给忘了,真不是东西!”
金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等你有了老婆,可能比他还要绝情。”
金日乐指着鼻子骂道:“我看你,也是个见色轻友的家伙!”
金月生摇了摇头,拉起金日乐而去。二金一路笑谈曹继武和红杏,趁着月色,开开心心地回了干将铺。
第69章再探鸡鸣寺()
第二天一大早,红杏和翠莲二人,就赶到了干将铺。
干将铺周围,到处一片荒芜,李文章等一帮大老爷们,粗野习惯了,红杏二人很不适应。金月生建议是夫子庙耍,那里人多。但南京城的名胜之处,红杏二人几乎都去过。才子佳人刚刚相会,红杏也不喜欢太招摇。
金日乐看到李文章的流星锤,忽然想起了鸡笼山,于是建议去那里耍耍。鸡笼山位置较为偏僻,如今游人不多,红杏二人大为赞同。
五个人简单收拾一番,策马赶往鸡笼山。
此时旭日初升,东方一片烧云耀目。青翠欲滴的鸡笼山,显得格外的梦幻。忽然一阵钟声深沉袭来,罄音清脆,声声悦耳。
千年古刹鸡鸣寺?曹继武迟疑了一下,立即勒马。四人奇怪,也连忙停下。
曹继武慢慢吟出:“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金月生闻言,想起了完保国的话,忽然明白了:“鸡鸣寺乃四百八十寺之首,老渣皮既然说这首诗是暗语,武备志就一定和这鸡鸣寺有关。”
红杏奇怪:“武备志已经刊印成书,和鸡鸣寺有什么关系?”
金月生反问:“你读的是全书吗?”
刊印的武备志,都有残缺。见红杏摇头,金日乐于是把武备志的秘密,告诉了红杏二人。
武备志竟然还有武功秘籍,着实令二人吃了一惊。五人于是拨转马头,赶往鸡鸣寺。
这鸡鸣寺就坐落在鸡笼山脚下,虽说是金陵城古刹第一。但如今乱世,寺庙曾遭兵灾,已经破败不堪。况且此时是早上,香客更是稀少,鸡鸣寺相当清静。
五人将马拴在门前树上,托一个小沙弥看管,便信步走入寺内。
可是鸡鸣寺这么大,到底到怎样才能找到武备志呢?
红杏低头想了一下,对三兄弟道:“既然以唐诗做暗语,想必接头的人,必定有文采。”
三兄弟赞同。
这鸡鸣寺以前乃皇家寺院,香火鼎盛,江南各路官员,几乎都来进过香。即便寺庙如今已经破败,洪承畴等江南经略使治下的各级官吏,还是喜欢来此求得心安。
既然大清官吏也来此进香,鸡鸣寺的名望依然鼎盛。盛名之下,各色人等,鱼龙混杂,要想找到接头的人,实在是犹如大海捞针。
一行人没有了主意。曹继武却忽然惊叫了一声:“咱们来他个引蛇出洞!”
金日乐疑惑:“怎么个引蛇出洞?”
红杏一下兴奋起来了,跳起来叫道:“既然咱们找不到他,那就不如让他来找咱们。”
曹继武会意地点了点头:“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
红杏两眼深情,望着曹继武,一脸的笑盈盈:“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二人竟然煽情。翠莲和二金莫名其妙,金日乐眼酸,戳了曹继武的腰眼。
曹继武怕他纠缠个没完,只好说道:“咱们一起吟诵这首诗,一定会有惊喜。”
既然这首唐诗是接头用的,对方一定知道。只要五个人不停地念这首诗,躲在暗处的接头人,一定会察觉,到时他自然会露面。这便是曹继武的引蛇出洞。
二金和翠莲顿时明白了曹继武的意思,于是五个人一边在寺里转悠,一边若无其事地念诗。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五人把诺大的鸡鸣寺转了一圈,竟然不见有人搭茬。金日乐着急了,正要抱怨,却被曹继武示意小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慢慢传来。大家顺着曹继武眼望的方向瞧去,果见一个小沙弥匆匆跑来。
金日乐不解:“只是个小和尚,有什么稀奇的?”
小和尚脚步急促,眼神飘忽,神情有点紧张,一路上不住地东张西望,似乎担心被人发现。曹继武示意金日乐别吵。
不大一会儿,小沙弥径直来到曹继武跟前,稽首打了个问询,紧接着示意众人跟他走。于是五个人紧跟小沙弥,左拐右转,穿过三重回廊,到了寺后一片僻静之处。
“施主,你们要找的人,就在里面,小僧去也。”
小沙弥说完,转身就跑。金月生待要问些详情,小沙弥早没了踪迹。
金日乐笑道:“真是活见鬼了,这小和尚跑得比兔子还快!”
面前是一处偏僻的天王殿:青砖苔瓦,驳漆斑柱,歪歪斜斜的殿顶,似乎即将倒坍。殿檐蛛网密布,供台之前,地砖七零八落,蜈蚣蚰蜒潮虫,四处乱窜。殿内阴暗深沉,鬼气森森,冷风一吹,发出阵阵怪声。红杏和翠莲吓得直哆嗦,连忙躲在了三兄弟身后。
一阵冷气突然从殿中窜出,金月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师兄,这殿里有鬼!”
金日乐耷拉着脑袋:“大师兄,这里面肯定藏着鬼名堂,咱们千万别上当。”
一到关键时刻,二金老喜欢拖后退认怂。
二金在嘟囔的同时,曹继武早已将殿内的环境,瞧了个清清楚楚。既然来了,哪有退回之说?于是曹继武安排金月生留下,照看红杏和翠莲。
曹继武轻推金日乐的后腰:“咱俩进去。”
殿内忽然传来一阵怪声,令人毛骨悚然。金日乐直往后缩,嘴里念念叨叨:“为什么不叫师兄去,偏偏叫我蹚浑水?”
曹继武要锻炼金日乐的胆量,金月生于是加一把火:“你再大呼小叫的,我俩就把你扔进去!”
金日乐吓得不敢再叫。
红杏关切了一句,曹继武点了点头。
于是金日乐打头,曹继武殿后,二人慢慢朝殿内走去。金日乐动了歪脑筋,想跑,背后却被曹继武揪了腰带。
上了门前台阶,曹继武放开金日乐,抽出笛子,叮嘱道:“你左我右,小心脚下!”
“你拿根哭丧竹竿,忽悠鬼呢?”
金日乐小声抱怨,曹继武目不转睛盯着殿里:“少废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