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衣服,那个时候,他是红色的,很凌厉的那种颜色,好看,却危险。可什么时候开始,他成了这副样子呢?
“怎、怎么样?”她结巴。
裴言卿笑了,他盯着她的眼,慢慢开口:“如果这次我不重蹈覆辙呢?”
“啊?”
“如果这次我不赶呢?”
他盯着她,眼里含笑。
如果这次我不赶呢?你,会不会走?如果我这次我不赶,你会不会走?
四年前也好,四年后也好,如果我不赶呢?
霄白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只是看着裴狐狸的笑脸映衬着从一线天里透出来的阳光,好看的不像话。
她问自己,如果不赶呢,她会不会走?会不会……回摘星楼?
想来想去,她觉得那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色,脑袋里轰轰直响,脚下也开始虚浮起来。
“裴狐……”她头晕目眩,茫然地伸出手。
最后看到的,是裴言卿带着诧异和惊恐的眼。
***
霄白其实没晕,就是……晕乎而已。晕晕乎乎地被裴家狐狸抱了起来,晕晕乎乎地听到他点了个什么东西,那东西发出了尖锐的声响,又是晕晕乎乎好一阵子,就又听到了马蹄声。
她听到裴狐狸在她耳边问:“你还好吗?”
那声音,分明带了颤。
呵,原来,那只禽兽也会失态啊。
一路颠簸,回到裴王府的时候居然一点儿也不晕了,整个人清醒无比。
“裴狐狸,我没事。”她咧嘴笑了笑,摸摸脑袋。那儿还是有点疼,但却没有刚才那么模糊了。很奇怪的感觉,奇怪得让人不安。
裴言卿狐疑地看着她,脸色非常不好。霄白瘪瘪嘴,嘟囔:“你的脸色比我还差。”看他那副样子,比她苍白多了。
“王爷!”
两个人僵持的时候,有个声音突兀地闯了进来。霄白好奇地循声看去,发现是个很久不见的人,董臣。而马车也已经到了裴王府门口。看董臣的样子慌慌张张,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什么事?”裴言卿问。
董臣看了一眼霄白,犹豫了一下,最后开始开了口。他说:“请王爷离开裴王府!”
“为何?”
“摘星楼的人……在王府里面,逼我们交出王爷,王府已经伤亡惨重……”
“开门。”
“王爷!”
“开门!”
“是,王爷。”
裴言卿的脸上不见怒容,反而是一种淡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霄白看得有些发呆,脊背有点儿凉。这种表情她见过的,刚醒来那阵子经常可以看见的,他真正发狠的时候反倒不是一副抓狂样子了,而是像现在这样,脸上的表情很恬淡,甚至带了一点儿笑,本来就有点阴柔的脸越发鲜艳,褪了苍白,带了一丝红润,就好像……从血里出来的一样。
“狐狸……”她轻轻叫了一声,“我们别进去了,或者你别进去,我进去。”摘星楼的人马,他真的以为他们扫不平这个王府么?他们是在等,等他回去送死啊。
裴言卿的眼像上好的琉璃,只是淡淡一眼,就让她住了口。她知道,她阻止不了了。
啪——门被董臣重重地推开了。
一个轻佻的声音响了起来:“王爷可回来了,我们在这儿恭候很久了。”
霄白身子僵硬了——是白遥。为什么,出手的居然是白遥……
“久等了。”裴言卿笑了笑,在众目睽睽中走进了王府。
霄白哪里敢在外头多停留,三两步跟了进去。王府厅堂里的情形让她惊呆了,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大厅里两队人在对峙,摘星楼为首的是白遥,而裴王府里不仅是归楚,还多了个不相干的人,洛书城。他正恨恨地看着白遥,眼底满是怒火,而归楚倒是镇定得很,只是眼角露出的一两缕倦色透露了他现在的状态。
“公主?你怎么现在……”洛书城发现了霄白。
“白。”归楚朝她点点头。
霄白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了,只好惨淡地闭上了眼睛,等着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的样子。
果然,她才迈步进了大厅,就听到白遥很轻松自在的声音,他说:“小白,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楼主可得把楼里的好酒都喝完了!”
一番话出,集体不做声了。
……
“白、师兄……”
霄白瘪瘪嘴,不由自主向前迈了两步,结果被裴言卿一把拽了回去。
“你想干什么?”他皱眉。
“……散个步?”霄白干笑,瞅了瞅脸色不大对劲的白遥师兄。
“呵。”狐狸眯眼一笑,拎着某人的衣领往身边拽了一些,才抬头对白遥点了点头,微笑,“匆匆来访,不知摘星楼有何贵干?”
白遥的眼光一直落在霄白身上,露出几分迟疑,最后被裴言卿的一句话给拽回了神识。他说:
“王爷多虑了,我摘星楼此番只是听说王爷府上有两件宝物,楼主想看了,就命我前来借一下。”
“哦?”裴言卿微笑,把霄某人又拽后了点,挡住她的视线,“何物?”
“第一样,王爷的命。”白遥说得很自在。
“第二样呢?”
“兵符。”
“二选一?”裴言卿笑得彬彬有礼。
霄白差点就跳起来了!二选一选个头啊!他以为这是在玩吗?!
白遥回了个笑:“王爷若是要双双奉上,我摘星楼也没意见。”
霄白狠狠掐了裴言卿的手一把——你,赶紧给我撤!
一线天上爱(下)
《翩翩桃花劫(重生)》风浅 ˇ一线天上爱(下)ˇ
白遥回了个笑:“王爷若是要双双奉上,我摘星楼也没意见。”
霄白狠狠掐了裴言卿的手一把——你,赶紧给我撤!
白遥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要么你把兵符交出来,要么就先杀了你,兵符另找。霄白不知道,摘星楼突然要朗月的兵符做什么,只是既然这次摘星楼是派白遥过来,而不是派林音或者云清许亲自出马,那就是说裴混球还是有活命的可能性的……
霄白在发抖,她不知道自己在怕,还是说她压根就是在兴奋。这几天她都有这种感觉,那么多年来,其实她的回忆一直是有点模模糊糊的,就像遮了一层纱,总是看不真切。而这几天却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刮起了一阵风,要揭开那层纱一般!
“白师兄,师父呢?”她绕开笑得很优雅的裴混球,朝白遥迈了几步。
白遥勾勾嘴角:“楼主在楼中。”
霄白偷偷松了一口气:他没来就好……
“等你。”白遥不轻不重地加了两个字。
顿时,厅堂里的气氛有些古怪。归楚的眼神霎时冷了下来,不动声色地走到霄白身边,扣住了她的手腕。他说:
“回去告诉云清许,他想动裴王府,先踏平三日阁!”
归楚的手是冰的,一点都不像是活人的手……霄白只觉得手腕好像伸进了冬天池水一般,冷得彻骨。他笑起来有些顽劣,整起人来可以和白遥比,可她没想到,他居然不像是个活人。
“三日阁?”白遥的眼里露出一两分轻蔑,看了一眼他拽着霄白手腕的手,又笑了,他说,“归楚公子,你最好还是放开我家师妹。不然哪怕裴王爷交出了兵符,你这双手到头来还是要废的。”
归楚似乎是被怒火笼盖了,三两步抽出剑想动手。霄白急得手忙脚乱,赶忙制止:“住手!”
“白?”
“你不是保护裴混蛋的吗?”霄白咬牙切齿,“那就回去!”
“你以为我这么没用?”归楚的眼里闪过几分凌厉。
“你以为摘星楼会只派个管情报的上门来杀人?”
霄白反驳,她的心很乱,可是再乱她也知道,白遥他是管消息的啊……他的手下是一群花花绿绿的漂亮姑娘俊俏公子,弹琴唱歌跳舞的行当,云清许心思何其缜密,派他来执行任务,就一定有他的用意。至于三日阁,呵,朗月境内比较狠厉的杀手组织而已,他难道不知道,三日阁的名气只有摘星楼三成?摘星楼主可以是国宴上宾,而他三日阁却只是暗下的组织。这区别,他当真以为是几个高手的区别?
霄白焦躁的样子熄灭了归楚心里的火气,他回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裴言卿,默默往后退了几步到了他身边。
裴言卿从刚才开始就没讲话了,他一直用一种剔透的眼神看着站在他前面的那个绿衣身影。她很急,急得额头上都冒汗了,她甚至没有精力回个头看看他。当然也没有看到,从刚才开始,一直挂在裴言卿脸上的,淡淡的笑。
“白师兄,为什么师父会临时改变主意?你不是告诉我,还有转机吗?”霄白问白遥。
白遥手里拿着个玉笛,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心,却并没有开口。
“白师兄!”霄白急了。
“小白,楼主在等你呢。”白遥吊儿郎当的语气不改,眼神却是犀利的,他说,“你劝劝裴王爷,反正那兵符他拿着也没有用,呵,不如交给摘星楼。”
“你……”霄白瞠目结舌。
“白遥,你还和他们罗嗦什么!要等的人不是都已经到了么?还不动……”一个女声夹了进来。
所有人的眉头皱了起来,连白遥都不例外。摘星楼内能有这般实力者,酹月也。她拿着剑,剑鞘都扔了,看来是早就做好了打一场的准备,却在看到归楚的时候微微呆了一下,到嘴边的话又给硬生生咽了回去。
“你……”她有些迟疑。
归楚?
霄白有些疑惑,能让酹月这麻烦女人住口的人,除了云清许,居然出现了第二个人?
归楚的眼里没有丝毫光芒,他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在所有人的静谧中开了口:“酹月,好些年不见了。”
酹月居然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踉跄站定,涩然道:“好、久不见……”
霄白目瞪口呆——这两个人有什么交集吗?她认识酹月也好多年了,怎么就没见过归楚?
“呵,多年不见,你可是越发不要脸了。”归楚笑道,眼神却是冷的。
咳咳——霄白一口气没回来,噎着了。
“你!”酹月恼羞成怒了,居然拿剑直刺归楚!
或许这次行动酹月才是云清许任命的人,她一动手,摘星楼的人马居然也纷纷行动起来,一时间,和裴王府的人混成了一团。
只是片刻,本来好好的王府大厅已经是刀光剑影血光满天!
这场面,是霄白最不愿意见到的……这会儿却因为酹月一个人的冲动把她之前的努力全部给浪费了,她几乎是怒不可遏,正想冲进去参战,临动手却看到身旁一阵光影——完了!
那阵光影并没有砍到她身上,而是险险地避开了。刀剑的主人毕恭毕敬地对她点了点头,轻声问候了一句:“霄姑娘小心!”继而一个转身,一剑刺进了穿着裴王府侍卫衣服的人的胸口。
果然,那些人是不敢动楼主宠了那么多年的“霄姑娘”的……那她刚才是想干什么?是想对这些压根不敢对她刀剑相向的摘星楼“手足”动手么?她……要为了裴王府,伤自家人吗?
“小白!”
她发呆的空档,裴言卿一把把她拽到了身边。她抬头看到的是他带着隐隐的火光的眼。
“为什么不反抗!”他低吼。
“我是……”摘星楼的人啊……
“你看看裴王府,裴王府的这些个侍卫……哪里是摘星楼的对手?”他在她耳边干涩道。
霄白茫然地扫视着周围,摘星楼出来的虽然不是个个高手,但是对付扑通侍卫绰绰有余。短短的时间,裴王府的人伤亡惨重。
“归楚的人呢?”她揪着裴言卿的衣袖问。
“那些人……”裴言卿有些犹豫,最后把她搂紧了些,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那些人不到万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