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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因为她背着他和沈承砚又睡了一夜……欧卖糕的,这话叫她怎么说出口啊!原来坦白真是需要勇气的!在心里喊过那些说不出口的话,她最终颓然地叹了一声,说道:“难道你真的以为他只是来教我规矩的么?”
孙青的瞳仁狠缩了下,随后他用力地抿了双唇,抿得唇瓣发白才松开。
“我……秋,我没法责备沈二少。”
话落下,白咏秋一句“那你就纵容我和他?”差点脱口而出。她是犯错的人,所以她不能去怪原谅他们的孙青,然而这个时候,除了责怪他的话,她再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她掀了掀唇,最终只得以沉默来回应他的话。
白咏秋看孙青微带忧郁的表情,心里不免暗想,她记得她对沈承砚说了一句她欠孙青,而他沈承砚欠的却是她的话。现在看来,她当时还少说了一句,一句孙青一直认为他欠的是沈承砚的话。
真是奇怪的状态……
第一次与孙青不欢而散,白咏秋一夜都没睡得安稳。辗转之间听到有谁推开了门,白咏秋睁眼看天色并未亮开,她不由疑惑地问道:“拾喜?怎么这么早?”
推门的人是拾喜。
“小姐已经醒了?”拾喜很惊讶地问了一句才答道:“沈二少来了,说是接小姐上早朝。”
白咏秋好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坐了起来,问道:“他在哪儿的?”
“怎么,秋妹想要我来帮你更衣么?”沈承砚轻佻的话语在门口传了进来,却没有进屋的脚步声。白咏秋能分辨出他只是开玩笑而非真有意,轻哼了一声并没搭理他。这个时候她完全没注意到那轻轻的哼哼里,有着几分撒娇几分得意几分暗喜的情绪包含其中。
穿衣梳洗,打扮得体才出了内室,瞄到门口懒懒依着门框的男一身官服,白咏秋的视线不自觉的在他身上多停了一秒。
这厮生得人模狗样的,穿着官服居然丝毫不显突兀。腹诽了一句,白咏秋接过拾喜递来的燕窝粥,只喝了一口便听沈承砚说道:“秋妹别慢慢喝粥了,时间可不等人。”
“这不是还早么?”就算是上班,也不用天不亮就出门的吧!
“不早了,秋妹还是快些为好。”沈承砚只是站在门口催促,仍然没有踏进门槛。
对于这现象,细心的白咏秋当然有察觉。她没赶在这个时候问,只再喝了一口粥,便随了沈承砚一起离开。
坐在马车上,白咏秋这才问道:“你又在玩儿什么花样?”她问得没头没尾,沈承砚听得迷迷糊糊,却没停半秒就愣愣地问道:“什么什么花样?”
要不是他眼底有意味不明的闪烁,说不定白咏秋还真当是她问得太唐突了,以至于让这个与纯良没半毛钱关系的男露出一副憨憨的表情。
“少给本小姐装,昨天就好像狼一样,今天就成了羊,就算是角色扮演,也不带两天换俩差别这么大的角色的!”丫的真当自己是影帝怎么的?
沈承砚收起无辜的表情,微带狡黠的扯了个笑容,末了很脸厚的坐到白咏秋身边,以最近的距离贴在她的耳边,说道:“我以为秋妹不喜欢与我亲昵,原来是我误会了。”
“没没,你没误会!”白咏秋挪了屁股朝一旁,心说,她娘的她属M的么,不被他S一下就不爽了?她不正想疏远他么,没事撩拨他个球啊!
看白咏秋捏着拳头暗悔的模样,沈承砚只是暗笑却没出言调侃,此时的他也不知道昨夜睡了一晚,睡出个什么馊点、坏主意的,分明暴露了大灰狼本性的他并没有乘胜追击的再贴上去,而是很惬意的闭了双眼假寐起来。
沈承砚一假寐,没了他在一旁扰白咏秋心烦,真没睡好的女没多一会儿就真的打起了瞌睡。
她这一闭眼,身边的男便睁了眼。
随着马车的起伏颠簸,闭着眼的白咏秋好像小鸡啄米般的点着脑袋,沈承砚在一旁看着抿嘴偷笑,眼底滑过愉悦之色。
不论他的生父在打什么主意,总之从今日开始,每天都会有个令他开心的早晨。
沈承砚倒是开心了,白咏秋却很纠结。
车停的时候,肯定是到了皇宫里,但白咏秋并没有睡舒服。下车时她一张脸都臭着,好像谁欠了她银没还般,反观沈承砚却是神清气爽,眼底带笑,完全就是那个借了钱没还的人。
好吧,没睡舒服并不是她不开心的真正原因,而真正的原因却是因为——她是被他的湿吻给吻醒的吻醒的!丫的当她是睡美人么?丫是王么!?她真不明白,沈承砚时而装着小白羊,时而恢复大灰狼,他就不怕把自己搞得精神分裂么?
要不是此刻地点不对,她绝对绝对一脚踢他个断绝孙!
丢去一个杀人的眼神,却见沈承砚的表情早就有了变化,此时他早就收起了不正经的笑容,换上一副稍显冷漠的正色。
啧,这个装大象的家伙!白咏秋暗骂了一句,也压下杂念收起不快,也摆出一脸的正色,同时很随意的看了四周一圈,脸上却丝毫不见惊讶。她极为从容的模样让沈承砚暗赞了一句。处事不惊,她真的很吸引他。
白咏秋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四平八稳的迈出一步,心说,今儿她怎么也不能丢了白家的面,输了气势。
再迈一步,却身后传来疑惑的喊声:“秋儿?你真的来了?”
白咏秋侧目瞄向沈承桓,一时之间看不明白他惊讶的表情所为何意。
难不成还假的来?
&^^%#夫君难缠153_153 你真的来了?更新完毕!
154 她还跪着?
夫君难缠154_154 她还跪着? 沈承桓压根就没和白咏秋说上话,便因对面过来的一个身着深蓝色官服的男而禁了声。 ~ 不懂怎么去看官阶的白咏秋,略微的讶了讶,正打算问问沈承砚来者是干嘛的,居然可以一句话不说,就让臭屁的沈承桓退到了一边。她才张了嘴还没发出声音,那个过来的男却主动的招呼了她。
“你就是白咏秋?”那人虽是用了一个疑惑的语调,深邃的眸里却是透出笃定的暗光,好像是本来就认识她,却又不希望被别人知道他认识她一般。
被点了名,白咏秋不由仔细的看了男的脸,待看清是张有几分熟悉的脸时,她不自觉的再深瞧了一秒,随后才微带不解之色的点了头。
她是觉得熟悉,可却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迟疑的点头,让他抿了唇浅笑了下,善意的浅笑似乎有让她放松的意思在其中。随后他先侧目去瞄了沈承砚一眼,再转头对白咏秋,说道:“我是礼部侍郎张仕宁,也是负责纠察的御史,你今日是第一次来早朝,此刻还有些时间,就由我为你讲讲需要注意的事吧。”
听出他是一片好意,白咏秋在考虑这片好意背后的原因前便先回了个微笑,随后她下意识的想张嘴拒绝,便看沈承砚站在张仕宁的身后做了个摆手的动作。这个动作不大,但分明是让她千万别驳了张仕宁的好意。
啧,难怪昨天也没个谁来教教她,原来是安排在这里等着她的。不对,沈承砚那厮是想让她再听一遍?那些内容真的很纠结的说……
漂亮的杏目里滑过不易察觉的纠结与无奈。跟着反应极快的将张嘴要拒绝的话完全不经考虑的改成一句,“那就有劳张大人了。”
张仕宁好像很高兴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移步到一旁便无巨细的把沈承砚昨天说的内容再讲了一遍。
白咏秋大有被唐僧念经的痛苦感。
“白咏秋,你都明白了么?”也不知道这位张大人是习惯在讲完后问一句,还是真的想弄清楚她有没有听明白。反正他郑重地问过之后,还特意用着黑得深邃的瞳仁一转不转的看着她,视线里带着丝丝意味不明的东西。
丫的不知道。这么看女人是不礼貌的行为么?白咏秋先在心里吐了句槽,随后再一顿如同喊冤般的在心底暗喊,别以为繁琐的礼法规矩连听两遍就能懂。在瞌睡都没睡好的情况下听的这一遍。她能入耳都已经不错了,别再要求她能记在心里了好不好!
她向来能做到完全的口不对心,就算她在心里呐喊,嘴上还是温柔地答了一句:“大概都明白了。”
张仕宁的瞳仁浅浅的眯了下,跟着又抿了嘴笑了笑,说道:“要一次记下这么多规矩是有些难,回头我将这些内容整理下来,你拿回去细细的看了记下。以免以后犯错。”
“那就多谢张大人了。”白咏秋摆着标准的微笑略颔了首,再垂下眼时刚好错过了张仕宁眼底的波光以及他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城楼上的鼓声突然响了起来,很有节奏感的催促着众人。所有到场的大臣们便很有秩序的排了队。就连沈承砚和沈承桓也各站了队伍之中。此时唯有不知道应该站哪儿的白咏秋,以及陪在白咏秋身边的张仕宁还没在列队里。
“你去队尾就好了。”张仕宁看出白咏秋在找站的地方。便很轻声建议了一句,他自己则去了队伍的最前面。
看他站的位置有些与众不同,白咏秋只是看了却没多嘴,也没理睬对她投来诧异目光的年青官员,从容淡定的走到了队尾站好。跟着队伍便开始移动了起来。
这是朝着金銮殿去的。
随着大队进了殿内,蓝令宇已经很有派头的坐在了龙椅上,还不等白咏秋看个仔细,众大臣已经纷纷的跪了下来。她稍慢了半拍也跪了下来,嘴里似乎跟着众人一起三呼着万岁,实则她却很有喜感及有几分故意的喊着,“吾皇万碎万碎万万碎。”
当然,她这话如不写出来,就算蓝令宇让她单独的喊出来,也不见得会穿梆。
听了“平身”二字,白咏秋仍然慢了众人半拍才站起。下跪是她没那种意识于是比别人慢了半拍,但站起却是她有意的比众人慢的,这样看起来就好像是她天生就像慢半拍,而非无意间的怠慢天。
谁知道蓝令宇会不会借题发挥呢。白咏秋埋着头站在最尾上,耳里听着蓝令宇与位高权重的一些大臣议着事,心里却想着回去得补个觉的事。
“……诸位爱卿应该也看到了,今日有位女官在朝。”话音一落,正无聊到连站着都能睡着的白咏秋,突然感觉无数道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她不由一个激灵,不用培养就已经很有的瞌睡顿时跑了个干净。
白咏秋尽量平静的扫了众人一圈,忽略掉一干好奇的视线,再无视掉一些审视的目光,她看到除了沈将安这个老辈在看向她时露出紧张的神色之外,沈承桓及沈承砚的视线里也带了几分程度不同,意思不一的紧张。分明是在替她迷茫的表情捏了把汗。
另外,她注意到,还有一人也很关注她。那个人就是之前教她礼法规矩的张仕宁。他看来的目光里,不是紧张也不是什么好奇与审视,而是浅浅的担忧以及莫名其妙的欣赏。当她与他的视线相触的瞬间,他却像被撞破了什么秘密般的回避了一下。
白咏秋轻挑了下眉。
“白咏秋。”蓝令宇的声音没什么情绪的从前面传了过来,喊得白咏秋不得不放弃弄明白张仕宁的诡异举动,略低着头出了列。
“民女在。”白咏秋还不习惯称自己为“卑职、下官”什么的,只自称了民女。
蓝令宇并没纠正她的自称,只是淡淡地说道:“朕效仿极夜国,专设的女官一职,白咏秋,你下朝之后就去礼部赴任吧。”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