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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沉默还在继续,不过各人的表情已有了明显的变化。沈承雪的脸色早就白了,那模样分明是终于看懂了眼下的形势而生出了绝望。
“咏秋……白伯伯……我……”沈承雪哆嗦着喊了白咏秋和白绍言两人,后话还没说出前就先掉了眼泪。白咏迁瞧得心疼的将她揽入怀中,想安慰她几句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白咏秋也觉得心疼,毕竟在她的记忆里,小妮还没像这么哭过。她还不知道变态宇赐婚一事就先哭成这样,果然应该把那事瞒下来。
她抿了下唇,继续游说道:“爹爹,女儿想……”
“秋妹。”一直听着未出声的沈承砚打断了白咏秋的话,深吸了口气后,说道:“白伯伯,此事非但只牵扯了白家,其实还牵扯到了沈家……及小侄。”明白他沈承砚其实是皇上的私生的白绍言,当然听懂了他这话的意思。
如果蓝令宇想借着此事动白家,那一定会牵连到沈家与他的亲生儿沈承砚,那蓝令宇在下手时,自然会慎重的考虑。
这好像一场赌局。白绍言揉了额角片刻,说道:“为父将家里的大事都交给了迁儿,这事要如何办,你们兄妹五人自己去商量吧!”说完叹着自己老了,儿女儿都不受管之类的话,背着手摇着头,有几分伤感怅然的离开了院。
沈承雪哭得稀里哗啦,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
既然当家的爹爹把这决定权交给了白咏迁,那这事就算是板上的钉,不会再有半分的变化了。
尘埃落定,白咏迁并不觉得轻松。他心情复杂的安慰着沈承雪,抽着空对白咏秋说道:“秋儿,谢谢。”
简单的道谢,白咏秋有种苦尽甘来的喜悦,要不是地点人物不允许,她真想抱着白咏迁嚎一嗓——长这么大,她终于从白老大嘴里听到一句道谢的话了,真是欣慰啊!
做了个看来荒唐,实则重要的决定,接下来就是商量如何送他俩离开北宵城的细节。一直使不上力的白咏禾好像憋得发慌般,一个劲地拍着胸脯说着一切看他的。
白咏文与白咏铭二人则当着商量的几人自顾的咬着耳朵,也不知道他俩在谋划些什么鬼点。
等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已经到了中午。向来都在各院里吃饭的众人,少有的聚在了一起,于是这午饭自然就在君若院里解决的。
吃过饭,白咏文就拉了白咏铭离开,而白咏禾也急急的说着准备的跑走。余下的白咏迁自然是不愿多留的拖了沈承雪就回了知若院,于是,刚刚还一院的人,走得只剩了沈承砚一个。
“你还不走?”白咏秋边问边斜了沈承砚一眼,后者抓紧机会的送了个秋波,送得她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抽了两下。
她唇边那个不乐意的抽搐让沈承砚撇了下嘴,跟着露出个哀怨的表情,说道:“秋妹,刚刚我才帮了你,怎么转过头来连个笑容都舍不得给我呢?真让人伤心呐!”他说是说,表情也做得真,如果不是眼底有狡黠之色,还真有点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的感觉。
“又没有谁想你帮忙。”白咏秋剜了沈承砚一眼,口不对心地说了句,说完她更是不气地作势要去沈承砚。
手才伸出去,就被这位不带脸出门的男给稳稳的握在了手心。面对冷脸的女,他也不生气,只似真似假地说道:“敢情是我自作多情了,那我去和白伯伯说,刚刚那些话不能算话。”
“你不知道君一言,驷马难追么?说出的话就如泼出的水,没法想收就收的。”白咏秋轻哼了一声,再说道:“再说了,让你出来表态,说不定都是白废。弄不好蓝令宇疯起来连你也不放眼里。”
狭长眼睑里的瞳仁闪过一丝黯然。那一闪而过的黯然并没落到白咏秋的眼中。
顿了一拍,沈承砚突然狡黠的笑了笑,手上用了个巧力就将白咏秋拉入怀里搂住,跟着压着声音在她耳边说道:“秋妹,要不我们也私奔吧!”
白咏秋眼角一跳,愣愣的转头看向眼前分不出真假的男,杏目中波光滟潋。
这样不负责的煽动,在那一瞬她然动心了……
169 多看一眼是一眼!
白咏迁与沈承雪私奔一事东窗事发,是在白家那场聚会之后的第三天。//
发现这事儿的应该是许家的人,而且考虑涉及到了沈家与沈承砚在其中,许家人没谁声张,只是在第三天的早朝之后,私下里找了蓝令宇禀了此事。
当然,这皇上与大臣私下的会见,白咏秋肯定不会知道的,只不过她在下朝时收到了在金銮殿外就从未与她有过眼神交流的沈将安的一瞥,心里边一直惦记着何时会穿帮的她,顿时在脑里敲起了警钟。
其实沈将安在沈承砚回来说沈承雪会留在白府几日的当天,他就知道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但这事怎么说都与他的乖宝贝女儿有关,他是明知会出事还是一直保持着缄默,非但如此,他更是不着痕迹的知会了机敏的白咏秋早作准备。
在此时,白咏秋突然发现,她的沈伯伯也不是什么纯良的主。
沈家小女与白家大少私奔一事,让蓝令宇惊讶到愠怒。不用多想,他第一反应这事绝对与白咏秋脱不了干系。不过他完全想不到,在此明显的逆境里,白家,不对,应该是那不受他掌控的白咏秋还可以煽动着家人,乃至于沈承砚一起做了个看来草率,实则慎密到隔了三天后才被人知晓的决定。
看来他还是有些小瞧了她。要知道他可是对整个北宵城的名门望族都暗地里的监视着的,他居然还要听许家人来告诉他沈承雪和白家人私奔的事……这对他来说,算是个耻辱。
蓝令宇向来沉得住气,就算他气得想把白咏秋一把给捏死。面对着许家人时他表面上也看不出什么异样。等着许家一行三人惴惴的离开之后,他才高调的喊了说要去礼部关心关心白咏秋。
众太监侍卫无一不羡慕这位才上任的女官,如此的得皇上厚爱,这是他们几辈都修不来的福气。
这些话要让白咏秋听到,她一定会毫不客气的呸那些不知真相的人说的不负责任的话。要知道蓝令宇脸上看来是和颜悦色,背底里绝对是拿着刀等在她背后,说不定笑着笑着就给上她一刀。
对。在白咏秋眼里,蓝令宇就是这么个卑鄙的小人。
只是眼前这个小人,居然能被她一眼看透在想什么。白咏秋认为。。/多半是这里没外人。而她又着实的做了让他气不打一处来的事,所以才会面露愠色。
在没外人在的情况下,蓝令宇就像剥了面具一般,没个好脸的瞅着白咏秋,幽幽地说道:“好你个白咏秋,你就不怕朕下令抄了白家么?”他说归说,却说得轻飘飘的不带点威胁,感觉就像是平日的口头禅般的随意。
听了此话。白咏秋明白他是在指什么。
怕?啧,要不是丫的掌着生杀大权,她才懒得在这里和丫的周旋!白咏秋暗翻了个白眼。心说,在丫的没接管白家的产业时。她量他不敢在这个时候胡乱的动白家。
虽说知道他会说出来那就绝对只是吓唬她的玩笑话,但白咏秋还不至于傻呼呼的在这当头去刺激他,与他正面的冲突、交锋。于是,她在慢了半拍后仍规矩地答道:“回皇上,卑职当然怕。”
她口不对心的答着怕,话里并品不出什么怯意。
蓝令宇冷冷的瞄了埋头垂手,看来服帖的白咏秋一眼,轻哼着说道:“朕还真没看出来你在害怕。”
嗨呀!好眼力,她还真没在害怕!心里调侃一句,白咏秋抿了抿唇,嘴上却不知怎么回答才妥当。
好在蓝令宇没想让白咏秋回答,停了片刻再又说道:“给你两天时间让沈承雪回家,否则——朕就视作你公然与朕作对。 ~”言下之意是说,招惹了他就等于自杀。
啧,不招丫的,不也会被丫的折磨么?白咏秋在心里暗骂,看蓝令宇很有派头的起了身,再轻蔑的瞄了她一眼就潇洒的转了身。就在这个时候,她终于是忍无可忍地喃道:“皇上,卑职以为,与不与皇上作对,到头来皇上还不是不会放过白家。”
幽幽的轻得几乎闻不可闻的声音传入背对着的男人耳里,那挺直的背影清楚的僵了一下,随后他缓缓的侧目过来,视线直接落在了白咏秋的身上。只是一个侧面,那阴鸷的目光已让白咏秋不受控制的退出一步。
后脚跟撞在桌腿上,疼得白咏秋想埋头查看却又不敢对面前的男人转眼。
她不是没见过危险的人,也不是没看过威胁的目光,只是蓝令宇带着怨怒落下的视线,好像一把尖刀插在心口,插得纵是胆大的白咏秋也不由的吓了一跳。
白家与他有深仇大恨?白咏秋只能如此认为,却没时间仔细思索,面前的男人已经完全的转过身来,且背着手一步一步一步的朝着她靠近。他的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走得很实,给她一种仿佛她趴在地上被他一下下踩入泥中的感觉。
“既然你一直都明白这个理,居然还敢如此违抗朕,朕是该夸你胆大通天,还是该说你傻得没底?”最后一句字落下时,蓝令宇离白咏秋的距离真的只有零点零一公分了。
白咏秋不自觉的摒住了呼吸。
吖吖的,还真是压力比山大……
大眼对着小眼,在近到不做斗鸡眼就看不清对方的距离上,保持了不到五秒钟,蓝令宇不动声色且面无表情的退开了两步。他斜斜的睨紧只有紧张但无惧意的女,平淡地说道:“朕只用说一句话,整个北国就再无姓白的人家,你信么?”
用力唤了一口气,白咏秋直视着蓝令宇,答道:“卑职自然信。”答完看蓝令宇的脸色好像缓了缓,她便再补了句:“只是皇上不会做那种草率的事。”
蓝令宇的眼睑有些危险地眯了一下。她说得没错,那种做法确实叫草率。如果不是白家在北国的根基过深、盘局过大,或许他早就下了手。她是看在他的布局未完,这才棋行险招的么?哼,若真是如此,那白家还真不容小觑。
深邃的瞳仁如同狼眼般的缩了缩,下一秒他的表情顿转,换上了副虽是高深莫测但有丝丝胜券在握的笑容。蓝令宇毕竟是蓝令宇,纵是他的怒意被白咏秋给撩拨了出来,纵是他真实的一面被白咏秋给刺激了出来,他仍然在最快的时间里收起了他的锋芒。
对着那看不懂的表情,白咏秋只听他不咸不淡地说道:“朕听说你要嫁人了?不过——这日上……或许赶不急了。”不清不楚的话,让白咏秋第一反应是蓝令宇让人绊住了孙青,她不过是诧异得用力睁了个眼的时间,就听蓝令宇不急不缓地又说道:“本次出使极夜国的人选,朕还是觉得你最合适。”
极夜国?去极夜国?!卧槽,这算是出国?!!不对,这不是重点好不好!吖吖的啥时候说了要选人去极夜出差的?这不明摆着是坑她么!?
白咏秋的嘴角抽了抽,骂人的话几乎是在嘴里打着转,只要不小心就有可能冲出来。这变态宇是占着她这一世的涵养好,要换成上辈,她哪里只是骂人的,只怕早就抄家伙削他丫的了。
“……你认为朕的安排怎么样?”蓝令宇显然忽略了白咏秋出离愤怒的表情,问了句绝对讨骂的话但未等被骂时再补了句,“就这样吧,你早些回去收拾。”说完心情极爽的仰头离开,留下咬牙切齿,拳头捏紧了要打人的白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