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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房间,被扶上床坐好,白咏秋突然说道:“二哥,能把三哥、四哥叫过来么,我有点事想说。”
听了这话,白咏禾第一时间以为白咏秋要找他们仨算帐。一直就觉得这玩笑是开得大了些的白咏禾,心里本来就是虚的,于是也没多问什么,很规矩的转身出屋去喊白老三和白老四了。
“我说,回头小妹不论说什么,你们都不许抢白插嘴!”白咏禾推着双胞胎上了二楼,在走道间还在叮嘱。
白咏文和白咏铭都不以为意,在他们看来,白咏秋的抱怨并不会少根头发,说不定妹妹有请并非是单纯的为了抱怨。以白咏秋的智商,绝对会想到,这盘布局里其实是有漏洞的。
“小妹,我把人带来了!”白咏禾好像有种带罪立功的感觉,嚷得让白咏秋暗暗苦笑。她又不是找他们来兴师问罪的。
白咏秋微喘着说道:“三位哥哥都坐吧。”等着三人都落了坐,她就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不知道沈承砚什么能到村,不过我却有些事很担心。”
白咏文和白咏铭在路间就猜到了白咏秋找他们的真意,都不觉得意外,却是同时的浅笑了一下。白咏文是温和的笑容,而白咏铭则是戏谑的。
白咏秋的四个哥哥里,最直率的就数白咏禾了,不过直率不等于智商低,所以白咏秋直接这么一说,白咏禾也立马的明白了她所谓的担心是什么。白咏禾沉下脸来,眉头还微蹙了起来,脸上有着凝重。
三人没有接白咏秋的话,为的是不打断她的思路,只各带各招牌的表情看着白咏秋。
白咏秋继续说道:“之前因为有沈承砚的周旋与牵制,蓝令宇才不会大肆的搜寻咱们的藏身处,现在沈承砚已然摆脱了他的控制,少了那个牵制蓝令宇的人,只怕蓝令宇接下来会有不小的动静。”
说到这里她喘了几口气,微白的脸颊泛出用力过大后的红晕,看来身体的底还是有些受损。
“三哥,四哥,这里应该不能久待了吧?”白咏秋看他俩还沉默着,也不绕那些弯,更不去在意会不会猜测错,直接把想到的结果问了出来。
白咏铭斜了白咏文一眼,后者也在同一时间里向他斜了瞳仁。
白咏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点上的,这倒是少了让他俩解释的时间。白咏文转回瞳仁想了想,由他说道:“砚诈死一事做得很隐密,蓝令宇会察觉到其中异样,只怕也要十天半个月的。等到那时再花时间来找我们,怎么也得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离开这里。”
关于蓝令宇会察觉异样的时间,白咏文说得很肯定,白咏秋听得灵光闪现,不由脱口问道:“难道沈伯伯也参与了的?”
白咏文一讶,随后愉悦得几乎可以算是得意的看了看白咏铭,后者失望地撇了下嘴,说道:“文,你这是犯规,怎么可以用这种暗示让秋妹想到那一层?”
白咏文笑得温和,却是说了句让白咏秋很想吐血的话。
“愿赌服输,铭不是也一直在使整件事看起来复杂么?”
白咏秋暗捶了下心口,真是千言万语的骂人的话,在此刻都汇成了一句,尼玛的!反正她就是生错了地方,遇人不淑。
白咏禾显然没有参与这场赌局,还不悦地嘟囔了几句,被白咏秋略带怨念的扫了一眼,他便立马义正言辞地摆了个当哥哥的架,责备了白老三白老四一句。
这二人却是充耳不闻。
“好了,说正事吧。”白咏铭收起戏谑,懒懒地说道:“蓝令宇最终一定会查到这村与白家的关系,所以这里是不能待了,他要存心致白家于死地的话,整个北国都不会有咱们的容身之地,秋妹,你想过要怎么办了么?”
怎么是她想以后要怎么办?!白咏秋愣了愣,大有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觉。
合着她找他们说后患,事就落她头上了?
208 分作三路!
有句话叫没有不漏风的墙。当年骆妃欺上瞒下用极为残的手段弄死了许妃,只为了争一个皇后的位。她也算是有心机的女人,知道再怎么下手也不能动皇一分一毫,不然就算她坐上了皇后之位那也不会稳当,就将许妃的儿蓝令宇当了自己亲生儿般的养了起来。
这一养,倒是成就了蓝令斐入住太殿的机会。
骆妃,不,应该称为骆后,可谓是行事小心缜密,每行一步都有仔细琢磨,却正应了那句无不漏风之墙的话,最终还是被蓝令宇得知了当年的真相。
蓝令宇很恨,他不仅仅是恨骆后,更恨一切与当年之事沾上边的人。于是从流放骆家到夺皇位再到抄白家,他无一不是做得干净利落外加果断。可他哪里想到,他的亲生儿表面上以白家的安全换了与他同舟共济,却并不与他是真正的一条心。
沈承砚的死,蓝令宇只能用突然二字来形容当时的心情,跟着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悲凉。他当时就想了,他做了这些有什么意思?做完了这些也换不回母妃的生命,更换不回他这四十多年的命运。蓝令宇颓然的坐着,双眼一转不转的盯着房梁,脑里滑过从前的幕幕。
不论骆后是出于什么原因,总的说来她待他还是极好的,这杀母之仇,早就应该随着骆后自缢谢罪而落下帷幕的,为何他会执着于更多的报复?
那可是沈将月的儿呀·……是他负了的女人与他的儿呀···…
蓝令宇的眼角不知不觉的滚落了一滴眼泪。
罢了·不论砚儿是真死还是假死,他也应该收手了。
早就远走在北宵城之外的沈承砚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发痒的鼻,反身朝北方看去,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反正就是无意识的看了这么一眼。
太阳还未完全的升起,右方透出一丝金边。看这金边的颜色可知,今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沈承砚没想到,当他第一时间赶到村时·看到的却是骨瘦如柴的白咏秋。他心疼的将她上下看了个遍,却是瞪着眼转向了白咏铭,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照顾我的秋妹的?”
白咏秋听得额角一紧,一句谁是你的秋妹差些出口。被问到的白咏铭抢先冷哼了一声,缓缓的转了瞳仁看向责问他的男人,再缓缓地回答道:“不服气,你自己来。”
沈承砚啧了一声,说道:“自己来就自己来。”说完一把揽过正在揉额角的白咏秋,再轻言细语地说道:“秋妹,咱们里房慢慢说话·可好?”
好个球!白咏秋无意识的瞪了下眼,说话之前却瞄到白咏文浅浅的笑望着她,那眼里的暗示明显,分明是在让她正视自己,别再随便的推开沈承砚。
倒也是,她明明就不讨厌他,而且还可以说她是喜欢他的,却因这样那样的原因让她不能正视自己的感情。于是他俩之间的风波一直就没断过。好在沈承砚够坚挺,再怎么打骂或冷言相向,他都是死痞掰脸的拿他的热脸来贴她的冷屁股。然而经历了这么多·她要闹也好,要折腾也罢,也都应该消停到头了·现在再推他离开,只怕就显得太矫情太骄傲了些。
白咏秋轻叹了口气,像是妥协了一般冲沈承砚“嗯”了一声。沈承砚还不习惯白咏秋的配合,先是一愣,再抬头看了看白咏文和白咏铭二人,最后才确定他听到的是答应的声音,这才略显激动的扶着白咏秋朝她的房间去。
感觉扶在腰间的手臂微有颤抖,白咏秋不由在心里暗叹·合着沈承砚也有紧张的时候·还真是稀奇少见。
沈承砚与白咏秋这二人,从认识起就好像不合一般·猜来斗去了无数次,最终也没能真正的分出个什么高低来。不过沈承砚却觉得·他应该是输了,输在了他真真的喜欢上了白咏秋这一点上。然而白咏秋也没觉得自己赢,说得准确一些,她也觉得自己输了,同样是输在了喜欢上了沈承砚这一点中。
二人去了房间,关门细说了近日的情况,白咏秋放下了心里的执着,在态度上不由得有几分撒娇。沈承砚认为自己是倒是个君,可是对着喜欢的女,而且此刻这女还不排斥他了,他哪里还有什么把不把持的想法。
沈承砚不容分说的将白咏秋抱上了床,再连哄带骗的把她吃了个干净,本以为事后会遭到白咏秋的一顿白眼,却没想怀里的女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声。
“算了,我拿你真是没撤白咏秋说着将头挤在沈承砚的胸前,脑里却突然想起己好像遗忘了件什么重要的事,便不小心的走起了神来。
她的呼吸直接落在沈承砚的胸前,哪怕在他怀里是一动不动,仍然也能让刚刚才与她温存了一番的男人又有了兴趣。
沈承砚低下头,看白咏秋的视线有些涣散,大致能猜到她在走神,便暗道了个这是机会,随即一个翻身,把白咏秋压在了身下。
房间里的气氛正应了这季节,那是春色满屋。与此同时,坐在院中晒太阳的双胞胎很惬意的闲聊着。
白咏铭问道:“二哥回来,若是看到砚了,你说他会不会发个飙什么的?”他向来就喜欢看白老二骂沈承砚时的表情,他觉得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真是太有趣了。
白咏文相比之下要厚道一些,虽然同样也有腹黑的兴趣,却还能分清哪种情况可以腹黑。他听了认真了想了,却是绕过这个问题,直接说了别的结果,“要二哥真发飙了,你不可在一旁只观不劝。”
白咏铭一挑眼角,翻出个白眼,简单地答道:“与我无关,管着累。”
白咏文也不再强调,只是浅浅的笑了笑。沈承砚能一路坚挺着没放弃,白咏铭的功劳可不算小。他抬头看着二楼紧闭的房门发呆,思绪却不知不觉的飘远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白咏禾才回来,他进来就看到了沈承砚,那张俊脸不由的拉得老长。他是讨厌沈承砚的,可惜白家上上下下没谁与他的喜好相同,时间一久,他对沈承砚的讨厌不由就变了味。
“啧,你不是死了么?”白咏禾进来就恶言恶语的问了一句,问得沈承砚嘿嘿一笑,答道:“多谢二哥关心,我身体底好,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白咏禾的眼角抽了抽,知道斗嘴他是没法讨到好,便哼哼了几声不再言语。
少了白咏禾的聒噪,这饭吃得倒是安静。
“我想······”白咏文突然开了个头,众人都转眼看向了他,他才不急不缓地说道:“这里不能再留下去了。”
众人默默的点了个头,沈承砚却放下筷来,认真地说道:“白伯伯与伯母可以留在村里,他二人跟着东奔西走的,身会经不起折腾。”
白咏文“嗯”了一声,看来一早就有这种打算。他也放下了筷,想了想再说道:“砚还不知道雪儿妹妹有喜的事吧?”
沈承砚听得一呆,随后再苦下了脸来,好像喃喃自语般地说道:“雪儿都有喜了?”说罢他瞄了身边的白咏秋一眼,在后者不解的目光之中再喃道:“秋妹怎么没见动静?”
白咏秋额角顿时紧了。她把筷重重地一放,有点尴尬地咳了几声,再急忙说道:“那什么,要走为什么不一起走?留爹娘和大哥承雪下来,岂不是让他们留在危险里?”
“不会。”白咏文立马否定并说道:“我们一路走,沿途散播自己是白家人的消息,如果蓝令宇真有心抓我们,一定会被消息吸引,而不会把注意放在一个他本来就不知道的偏僻村里。”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