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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浩一摆手说道:“你也不必过多自责,加紧时间修炼,修为达到元婴期后,我六艺宗论道大会,你就可参加了!届时,你会有更多的启迪。”
云靖又一揖道:“是,多谢师尊!多谢孙长老!”
文浩挥了挥手道:“你先回烟霞峰去吧,有事我会召你。”
云靖这才辞别文浩及孙长老,独自乘上青鸟来到烟霞峰不语堂,燕语见云靖平安回来,自然十分高兴,但见云靖神情疲惫,便关切地问侯了几句,就让他早回休息去了。
云靖回到他阔别半年之久的小院,内心的伤悲再也克制不住,嗓眼一甜,竟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院内,人事不醒。
陆天祥不知从哪得到消息,知道云靖回来了,立马跑到了云靖住的小院前,却见院门紧闭,便上前敲门,可敲了半天竟无任何反应,心想云靖可能是太辛苦了,睡着了吧,于是便不敢多敲,怏怏转回了教习堂。
傍晚时分,陆天祥再来看时,见院门依然紧闭,再敲门时,敲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反应。陆天祥内心纳闷:这小师叔出去一趟已有半年之久,难道得了什么造化,悟得什么功法,一回来就在练习?如此的话,还真的不能打扰。于是又转回自己的宿舍去了。
这夜天空阴沉,西北风呼啸,半夜里,羽山上空竟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的白雪倾刻间覆盖了羽山。
第二天一早,寒风凛冽,陆天祥冒雪再度来到云靖小院门口,见院门依旧紧闭,再次敲门,仍然没有反应。陆天祥诧异了,难道小师叔回来又出去了?
于是,陆天祥踏雪来到山门,问了值班弟子,值班弟子都说没看见小师叔出门,陆天祥一惊,小师叔练功走火入魔了?
他赶紧朝执事堂跑去,正准备去禀明情况,找人打开云靖小院进去看看时,却在路上迎面碰见一执事弟子领着一男一女两少年走来,那执事弟子一见陆天祥,上前行过礼笑道:“陆师兄,正好碰见你了,这两位是总坛执事堂送过来的客人,说是要见云靖小师叔呢,你这也是去云靖小师叔那吧?就劳烦你带过去了,天冷着呢,你看……”
陆天祥一听,怒道:“看什么看,你快去将小师叔的院门备用钥匙取来,小师叔自昨天上午回来,就没见他出门,敲门也不应,我怀疑是不是练功走火入魔了!我们先过去等着你,你快去快回!”
那执事弟子一听,也不敢偷懒了,撒开腿朝执事堂跑去。
而那一男一女两少年听了陆天祥的话,立马脸色发白,焦急得快要哭了似的。陆天祥见了一愣,也不多问了,领着他们朝云靖小院急奔过去。
三人到了云靖小院门前,见院门依然紧闭,那男少年不等陆天祥敲,竟径自上前,猛拍起院门,喊道:“哥,是我,我来看你来了,快开门!”
院内静悄悄,只有山风呼啸,雪花飘飘!
一旁的女少年本就苍白的脸上,又是一白,竟似没了血色!陆天祥见了不忍,赶快上前就要搀扶,而那男少年更是一急,正准备施法御空而入时,陆天祥赶忙喝道:“不可,内有禁制!”
就在陆天祥手忙脚乱之时,那执事弟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里晃荡着一把玉匙。
三人赶忙让开路,执事弟子慌慌张张地按上玉匙,那院门吱呀一声打开。
四人急忙朝院内看去,不禁异口同声地尖叫起来……
第48章 暗自伤悲()
那是谁?一脸惊愕在嘀咕:这孩子莫不是什么妖孽?怎么出生一声不哭?怎么一出生就睁眼呵呵地笑呢?
那是谁?目光那么慈祥地看着我,面含微笑,无怨无悔,缓缓地闭上了眼!
那又是谁?那么慈爱地搂着我,胸口那么温暖,乳汁那么甘甜!旁边还有个小家伙又哭又闹!
……
那是谁?扎了两根羊角辫子,领着我和另一个小家伙来到了清清的河边,这是白沙河!我梦中的河!
那是谁?鼓起他的手臂,在我面前炫耀:“哥,看我练得咋样?”
那又是谁?一身紫衫,身材娇巧,目光如蝴蝶,怯怯地,叫了声“靖师兄!”
……
那是谁?样貌清瞿,目含睿智,立在谯楼上,手按洞萧,飞扬起的头发由乌黑逐渐转为花白。那箫声如碧海生潮,汹涌澎湃。
那是谁?一身褐衫,面色阴冷,挥动着巨大的血光之剑,斩落山峰,轰向一个小镇。小镇轰隆隆炸响,倾刻间灰飞煙灭。一道冷冷的眼光盯来,冷得刺骨!
那又是谁?是谁?无声无息地倒下,胸口的鲜血沽沽溢出,我声嘶力竭地叫喊,却于事无补!天空中的箭矢如蝗虫乱飞,身旁的人倒下去一片又一片。
……
那是谁?用石片割开自己的腕脉,按在我的嘴唇,怎么?我在吸血?
那是谁?晕倒了吗?怎么从崖坡上滚下,衣褛褴衫,艰难地爬向溪水边。
……
一缕白光闪过,一朵巨大白色花朵上立着位白衫少女,绝世容颜在月光银辉下,显得清冷庄严。“……别说我以大欺小哦!”噫,清冷的仙子,你怎么说刁蛮的话?
噫,我怎么轻飘飘?哦,是白衣仙子带我在飞,山闪过、湖闪过、树闪过,白云也闪过,咦,我又怎么啦,怎么靠上了仙子的香肩?别,那是你用稀世宝物和珍稀丹药与我换来的烛龙果呀,哎,你捏碎了滴进我嘴中干嘛,那不是你急需的药材吗,捏碎了,你怎么办?
这是仙境么?巨大的绿色树冠浮在白云间,仙子,你衣袂飘飘,立在这蔚蓝天际,真得好美!咦,仙子,你会舞蹈?你的舞太震撼了,太震撼了!我想像不到世上会有如此曼妙的舞姿!
湖么?湖水清可鉴人,仙子,你又立在湖面照你的倩影?没有必要,仙子,你立于世间就是一幅最动人的画,就是一首耐人寻味的诗……
又是湖,烟波浩渺,哪来的怪物,目光如此地淫邪!雨么?花瓣雨,花瓣如雪,飘飘洒洒,鲜血雨,血雨点点,如桃花,朵朵盛开!
噫,我怎么这么冷?我的心怎么这么空?心没了?我在飘渺中穿行?仙子呢?仙子呢?仙子你不能丢下我,丟下我,我去哪?
冷,怎么这么冷?冷到心里。这是什么地方?灰朦朦一片,除了灰朦朦还是灰朦朦,怎么一个人也没呢?
我这是在飘渺中穿行?禹禹独行,除了孤独还是孤独,我这是要去哪呢?去找我的仙子!朦胧中却传来了庄严的声音:苍生,彼岸……苍生,彼岸……
苍生?彼岸?彼岸在哪?前方,前方的道在哪?前方的道,我的道在哪……
当陆天祥四人打开院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大吃一惊,就见云靖倒在雪地里,青色长衫上沾满了污血,他身躯之上匍匐着一只青鸟。
见院门打开,那只青鸟才从青衫身躯上离开,抖了抖身上的雪,独自朝小屋内走去。
陆天祥还没来得及动身,身旁的少年男子一个箭步跨到云靖身躯边,一把抱起云靖身躯,哭喊着:“哥,哥,你怎么啦!”
陆天祥三人赶紧围了上来。见云靖双目紧闭,面无血色,陆天祥慌忙伸手探了一下云靖的鼻息,感觉到他的气息已很微弱,急忙与少年男子一起将云靖抬进屋内,平放在卧室木床上。同时吩咐那执事弟子去打热水。
那少女眼圈早已红了,一时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盯着云靖,站在一旁抽泣。
执事弟子端来热水,那少女则缯了布巾,上前替云靖仔细擦洗起来。
擦洗完,云靖似乎有些缓和,少年男子则一拍储物袋,手中多了一只丹瓶,他倒出一粒丹药,塞进了云靖口中,并扶起云靖,以手掌按在云靖背后,缓缓输入灵力。
在少年男子的灵力输入后,云靖的咽喉终于动了一下,吞咽下了塞在口中的丹药。
少年男子见云靖吞下了丹药,并未住手,还在不断地输入灵力,不一会,就见那少年男子头上冒出白气,脸色亦苍白起来。
陆天祥见了,知道这少年男子修为不高,眼见着就要灵力耗尽,正待劝慰时,云靖哇地一声吐出一口瘀血,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血色,气息开始顺畅起来。
直到这时,那少年男子才收了手,将云靖放平躺在床上后,自己闭目调息。
而那少女又赶紧过来,替云靖擦洗干净,然后轻轻地给云靖盖上棉被。
大家一阵忙活,总算将云靖救转回来。见云靖己经安稳,陆天祥这才拱手问道:“在下法书门像胥堂内堂弟子陆天祥,不知两位师弟师妹来自哪里,如何称呼?”
那少年男子收了功,站起来抱拳道:“在下丹剑宗弟子孙二虎,云靖是我哥!”又一指旁边少女道:“这位是你们六艺宗音律门的弟子林紫月,我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念私塾,都是师兄妹。”
陆天祥听了后,心想原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妹!怪不得俩人见云靖昏迷会显得那么焦急慌张。他一拱手道:“有劳孙师弟和林师妹了,小师叔好转了,两位不如在厅内歇息一下如何?”又转首对执事弟子道:“你去沏壶茶,招呼一下客人再走。”执事弟子应了声,沏茶去了。
孙二虎听陆天祥这么一说,连忙道:“多谢师兄,我是要吃杯茶解解乏呢!”说完,便朝厅内走去。而林紫月却幽幽道:“我不累,你们歇去吧,我守着靖师兄醒来!”
陆天祥看了眼这位身材娇小一脸清雅的少女,似乎有所醒悟似地退出云靖卧室。
陆天祥在厅内陪二虎喝着茶,聊着一些修真界见闻,两人正聊得兴起时,却听得卧室内传来云靖叫声:“玉儿!”
两人一听,赶紧奔向卧室。进去一看,就见云靖已然坐直了身子,正攥着林紫月的手,盯着林紫月的面庞仔细端祥。
二虎跨到云靖身前叫了声:“哥,你醒了!”
云靖抬头见是二虎,惊得忙不迭摔开了林紫月的纤手,林紫月脸色微红的同时,皱了皱眉。
二虎一把攥住云靖的手,又叫了声:“哥……”竟哽咽起来。
陆天祥见云靖醒来,又见二虎在哽咽,就觉得自己在场不便,于是上前拱手道:
“小师叔,你醒了?孙师弟与林师妹看你来了,你们是一起长大的师兄妹,正好在一起聚聚,我先告辞了,待会我告诉伙房给你们送来餐食,小师叔,你看可好?”
云靖听了,点了点头,那陆天祥便离开云靖小院,回教习堂去了。
云靖见陆天祥离去,抽手拍了拍二虎,笑道:“二虎,好了,哥没事了,男子汉了,还掉泪!”
又见立在一旁的林紫月眼圈发红,便笑着道:“紫月,靖师兄一年多未见着你,你竟长成大姑娘了,出落得更加漂亮了呢!”
谁知云靖没说话还不打紧,他这一说,犹其那一笑,林紫月听了见了,竟心若刀绞,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削瘦的肩颤抖不已。
云靖内心一酸,但又马上克制住了自己情绪,绷起脸冲二虎嗔道:“都是你个愣小子,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怎么又惹得紫月哭呢?”
二虎听了,放开云靖的手,用衣袖擦去泪,笑道:“是我不好,紫月,哥好着呢,别哭啊,紫月,我们都好着呢……”他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