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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伯是马东阳最信任的人之一,关于马东阳近期的事情,自然也很清楚,摇头道:“小少爷那里,也有些不开心,最近天天酗酒。”
马东阳冷哼一声,道:“不说那败家玩意儿了,嗯,移伯,老杨有消息了?”
移伯眉头一皱,道:“老爷,我正准备跟你说这件事情,今天上午收到消息,杨博……可能已经玉碎了,只找到他的柴刀,根据他的脾气,除非是死,否则不可能丢弃他的柴刀。”
“什么?”马东阳浑身一震,道:“这怎么可能?老杨他可是指玄境界的大修行者,甚至连三境的先天高手都有一战之力,怎么会这样?”
移伯点了点头,道:“顾青辞那小子不简单,有点邪门儿,七杀殿的胡琴老人和童姥姥也栽在他手里。”
“嗯,”马东阳平复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接下来安排得如何了?”
“嗯,已经安排好了,七杀殿那边也安排了大量杀手,而且,我还去请了欧阳慕华出手,那小子插翅难逃!”
马东阳轻轻敲了敲桌子,抬起头,问道:“地府那边可有动静?”
“老爷放心,地府那边被六扇门盯得紧,最近没有任何动作,而且,根据我打听到的消息,顾青辞和地府没有关系,上一次泌阳府之事,纯粹只是巧合。”移伯说道。
“好,”马东阳点了点头,又执笔写了一封信,装好之后,递给移伯,道:“把这封信送到十万大山去,另外,武家那小子,也给安排一下,虽然没什么用,但做好万全之策,不能给顾青辞任何翻盘的机会。”
“是。”移伯接过信,正准备离开,突然转身道:“老爷,您还是去劝劝小少爷吧,毕竟,他也长大了,有些事情该给他说了,咱们马家的情况,他并不清楚,否则,他也不会如此怨您!”
“我知道了,”马东阳有些颓然道:“但我真不愿意让他接触到这些,马家啊,看似飞黄腾达,其实,与日薄西山也不过就一线之隔罢了呀!”
…………
这一夜,京城有些热闹,出城的人也多,到了后半夜时,也有一个人躺在小毛驴上慢悠悠的到了城门口。
到了城门口时,被守城士兵给拦了下来。
“干什么的,这么晚了还出城?”士兵喝问道。
小毛驴停了下来,躺在上面的那人咬了一口胡萝卜,缓缓直起身子,头发乱糟糟的,一身灰色武士服已经洗得泛白,满脸胡渣子,五官倒也精致,就那么头像后坐在毛驴背上。
那士卒见那人半天不说话,有些疑惑,又问道:“怎么不说话呢?”
好一会儿,那人才悠悠开口道:“什么时候长安城也有宵禁了么?难道我睡得久了?”
“不是宵禁,只是例行检查!”那士兵说道。
“哦,这样啊,那你检查吧。”那人说道。
那士兵看了看毛驴背上的人,仔细看了看,指着毛驴颈子上吊着的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道:“你给毛驴吊一块板砖干嘛?”
那人依旧还是呆愣着,好一会儿才咬了一口胡萝卜,悠悠道:“什么时候,皇帝又下令不让带砖头出城了吗?”
“诶,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我问你话你就好好回答,哪来这么多废话?”那士兵被那人的态度弄得有些不爽顿时就怒气冲冲的呵斥起来。
正好有一个城门官路过,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儿?”
那士兵急忙道:“启禀大人,这人不配合检查!”
那城门官看了那士兵一眼,走过来,打量了一下毛驴背上的人,顿时脸色一变,换上一副笑脸,道:“原来是欧阳少爷,不知您这大晚上出城所为何事?若是迷路了,小人可送你回家。”
那毛驴背上的人看了城门官一眼,毫不客气道:“要你管?我能不能出城了?”
城门官急忙道:“当然,当然,您请便。”
那人仰头又躺在了毛驴背上,两条大腿一甩一甩的出了城,慢慢地消失在夜色里。
城门口前,那士兵有些疑惑,向城门官问道:“大人,刚刚那是谁呀?是什么达官贵人家的公子么?我怎么没见过?”
城门官扭头道:“记住以后别招惹他就行了,那人姓欧阳,叫欧阳慕华,是当年镇北将军欧阳靖老先生的儿子。”
“这……”那士兵震惊道:“他就是欧阳家那遗孤?怎么会这样,听说他当年号称京城第一霸王,便是皇室供奉阁那些高手都打不过……”
城门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不论是谁,遇到那种事情,都受不了打击的。”
欧阳慕华是一个传奇,或者说,欧阳家都是一个传奇,世代交替忠心耿耿,当年镇北将军欧阳靖镇守边疆数十年,让北漠不敢侵犯半步,可十多年前,一次陷害,欧阳家被先皇满门抄斩,只有欧阳靖因为外出游历,躲过一劫。
当欧阳靖归来京城时,一切都变了,一怒之下单枪匹马杀杀向皇宫要为欧阳家讨公道,那一夜,皇城外染血,留下了无数尸骸,最后皇室供奉阁出手,都被挑翻十几个大修行者,那时候,欧阳靖也不过二十几岁,却一个人单挑两个先天三境的武者,打的难解难分,直到后来有宗师出手,才将之镇压。
那时候,正逢新皇登基不久,知道这件事情后,决定翻案,这才还了欧阳家一个清白,而那之后,当初的京城第一霸王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个流连青楼的浪荡子,这一去便是十余年。
没人能够想到,十多年后,欧阳慕华会再一次出京!
第一百五十五章:一把琴,一柄剑,一个刘亦青()
春意正浓,如歌时节。
一座石桥,雨中伫立着,一束海棠争春而来,飘过小河,淡淡的细雨飘落下来,繁衍生息了一河两岸湿润的鲜翠,邬蓬尖尖,雨雾苍茫,一个白衣道袍的女子站在船头,腰间挂着通体洁白无瑕的长剑,望着前方。
仿佛笔墨丹青画出来的秦可卿,手里拿着一张榜单,静静地看完了之后,她缓缓转身,对渡船人说道:“调头,不去京城了!”
油纸伞撑开了一层薄雨,桥上突然有人喊了一声:“船家,请等等!”
秦可卿回头,看到一个抱着琴女子,那一瞬间,两人目光交汇,细雨尽然,全都淡淡斜飞,那怀抱长琴的女子长相很普通,却仿若一片轻柔的云,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轻声询问道:“可去往金陵吗?”
那艄公看向秦可卿,这船,已经被秦可卿给包下了,一切都得由秦可卿说了才算。
秦可卿依旧无波无澜,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抱琴女子一袭青衣,轻轻飘起,如同她人一样,仿佛轻云,缓缓的飘到了船上,脚尖淡淡落在船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依旧抱着琴,冲着秦可卿微微鞠躬,温婉道:“多谢!”
秦可卿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摸了摸腰间的剑,却又愣了一下,缓缓道:“待我去了金陵,我们一战吧。”
那抱琴女子微微一怔,道:“我一直以为剑谜是没有感情的,只会战斗,现在才知道,你也会有犹豫,也有感情能够让你放下战斗。”
秦可卿的眼神没有聚焦,永远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什么,但现在她却盯着那一柄琴,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现在我不应该耽搁时间。”
抱琴女子微微一笑,仿佛冬日里暖阳,轻声道:“若是其他人,我当然不会同意,但是对于剑谜,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似乎从来没有人能够拒绝得了你的约战,另外,在下素衣,来自七秀坊!”
秦可卿还是无波无澜,语气不论冬天还是春天,一如既往地带着寒气:“我知道,天下除了琴痴,没有谁的琴声如此动听。”
素衣并没有弹琴,但秦可卿就是听到了琴声,很悦耳动听的琴声。
“过奖了,但是,我听说,世间又出了一个人,琴声如玉!”素衣说道。
一阵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秦可卿突然说道:“你之前说错了,这个世上,有一个人拒绝了我的约战,还是比剑,但他就是成功拒绝了。”
素衣诧异道:“他死了?”
“没有,”秦可卿眼神突然有了聚焦,淡淡道:“后来,我认输了!”
“怎么可能?”
那一天,江上有雨,有两个女子正乘船向金陵而来,淡淡涟漪,被雨滴打乱,更多的涟漪起来,有一个抱琴女子在震惊,有一个白衣道姑,眼神里出现了情感。
…………
那片不期而遇的桃树林,是花雨蒙蒙。雨谢桃花,花瓣纷纷繁繁,默默地随风飘散,淹没的也不仅是迷茫的眼睛,还有被淋得湿淋淋的心情。
这一天,天上慢慢飘起了小雨,在一家客栈里,顾青辞手里也拿着一张风满楼的风云榜,刘亦青笑呵呵的端着一碗面,靠在窗檐,笑呵呵说着:“怎么样,厉害吧,我说你要上风云榜,真的就上了,不过,大哥,你确定把那件事情捅破,对你有好处?”
顾青辞将榜单扔在桌上,望着窗外细雨,说道:“难道我不捅破,马家就会少派点人来吗?他们要杀我,我自然全接着,既然如此,我还不如把这水搅得更混乱一点。”
“行行行,”刘亦青吃着面条,嘟囔道:“反正大哥你比我聪明,你说的,肯定有道理,我就随你闹一闹京城,嘿嘿,想想都激动,大闹京城,说不定又会成为一段江湖传说。”
顾青辞望着刘亦青,很严肃道:“你真的确定要跟我去京城吗?你要知道,这件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你完全没必要蹚这一趟浑水,不值得,不划算,而且,危险系数也很高的。”
“好了,大哥,你别劝了!”刘亦青放下手里的碗,说道:“我刘亦青是个混江湖的,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一个商人,我不懂得什么叫利益最大化,我只知道我应该遵从本心,确实,理智来说,我现在应该离开,但我做不到。”
“我如果走了,或许这一辈子都会剑心蒙尘,这才是最大的不划算,天下人都知道我刘亦青是个浪荡子,我也从来不否认,我做事情也从来不考虑后果,你也不用担心我父亲会说什么,他不会阻止我的,因为他知道,我不会成为琅琊剑派的掌门,我注定只是执剑长老,所以,他也不能阻止我。”
顾青辞有些疑惑道:“此话何解?”
刘亦青做到顾青辞对面,倒了一杯酒,道:“大哥,说真的,我们认识也这么久了,你觉得我是个合格的领导者吗?”
“呃……真不是。”
顾青辞说得很耿直,他认识刘亦青也有一个多月了,神交更久,很清楚这个人,说是江湖浪子更合适,根本没有任何上位者手段,做事情也非常不着调,当初还因为心里一点点的好感,居然就放弃追杀阴山宗,这真不是一个正常领导者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
“对啊,”刘亦青摊了摊手,道:“你才认识我这么点时间,都能看得出来,而我爹,还有宗门那么多长辈,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虽然江湖上都以为我将来肯定是掌门,其实不是这样的,宗门里或许有想过那样做,但后来当我走出自己的剑道之后,他们一直都是把我当成执剑长老来培养的。”
“我的剑道本就是一切随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