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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下流,无耻之极!”饶是殷亭亭出身皇族,自幼接受宫廷礼仪的教诲,后来被送往慈航剑斋师从清音仙姑后,遇到的师姊师妹师伯师叔等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丽人,于礼仪方面更是面面俱到,哪知今日遇到了这么个心怀不轨的龌龊变*态道士,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
“你放心,”中年道士毫不介怀道:“鉴于姑娘你对苏典的一片赤诚之心,老夫铭感五内,所以决定保留你的纯阴之体,预祝你们黄泉路上结为良侣,做一对天羡地妒的鬼夫妻。不过贵派的彩衣仙子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啧啧,那个女人虽然整天用纱巾蒙着面,却依然遮不住她的绝代风姿,端的让人意醉神迷啊!”
“敢打我彩依姐姐的主意,我跟你拼了!”殷亭亭听到这里终于再忍不住,催动丹田重新汇聚的一股元力,伸手自百宝箱里掏出一条七节长鞭,犹如一条受伤的雌虎般咬牙扑了上去。
“好泼辣的个性,老夫喜欢。桀桀,老夫突然改变主意了,今晚就拿你来试那采阴补阳之术。”中年道士非但没有被殷亭亭的反扑吓住,反而大踏步迎了上去,寒冰化影剑被他随手插在了腰带上,双手呈爪型,显然存了要把这个泼辣的女娃生擒活捉的念头。
“我打死你这个老淫*贼!”殷亭亭气急败坏,一只长鞭被她抖成了直棍,对准中年道士的左手腕狠狠敲了下去。
“啪”,中年道士不躲不闪,任凭鞭尾的银钩击打在自己脆弱的腕关节上。殷亭亭意料中的道士手腕被敲碎的一幕没有发生,反而中年道士却像是腕部被鞭尾挠了痒痒般尤不尽兴地怪叫道:“力量太轻了,再来。”
殷亭亭这一刻仿佛女战神附体,一只长鞭在她手中竟被舞成了各种形状,或弹,或点,或打,或刺,或砍,或划,或勾,或黏……总之,所有长鞭能够施展的招式她尽数在中年道士身上试了个遍,然而当她弯着腰在气湍吁吁时,却见那个中年道士依然神态自若地如闲庭信步般朝自己缓缓走了过来。
殷亭亭直待中年道士步入了自己身前两尺的范围,突然积聚浑身所有的力量暴跳而起,抬脚对准中年和尚的面部踹了过去,口中更是怒不可遏道:“踢死你个老变*态。”
这一脚来的太猛太迅速,中年和尚先前见殷亭亭那副累的好似连腰都直不起的气喘模样,还当这个女娃已是自己囊中之物而再没了一战之力,所以也就稍微放松了一丝警惕,哪知就只是这片刻的松弛便让自己着了道。他再想不到,这个一身紫衣长着一副精致面孔的粉雕玉琢女孩居然是个打不死的小强。“蓬”,距离太近,还没当中年道士有反应的机会,那只绣着彩蝶的棉布鞋底就已经重重地印在了他的脸上。
奇耻大辱啊!中年和尚气的简直要七窍生烟,活了六十多岁,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娃给一脚踹上了脸。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恐怕他司空摘月就甭想在修道界混下去了。
想也没想,淬骨九阶的气势瞬间外放,汹涌澎湃的元力积聚在中年和尚那张与殷亭亭鞋底亲密接触的脸上,一股大力陡然涌出。
“轰”,殷亭亭忽觉自己的脚如同踢中了一道坚硬无比的铁柱一般,整条腿都似传来了骨折般的钻心剧痛,娇躯更是被一股滔天大力撞飞,活生生被震得昏死过去。
“噗”,中年道士预想中的殷亭亭被摔成四分五裂的一幕没有出现,反而那道空飞的紫影凌空被人双手一抄,顺势抱入了怀中。
那飞身救人的家伙不是旁人,正是那个原本该穴位被封一动不动坐在山顶的苏典。
中年道士刚刚释放了压制良久的元力,再也难以保持原来的年轻身形,骨骼眨眼变形,肌肉急剧缩水,皮肤快速干瘪,脸上皱纹霎现,鬓发刹那斑白,只瞬间光景,就已成了老态龙钟的花甲老人模样。
瞬息间老化了数十岁的耄耋道士一对死鱼眼死死地盯住环抱紫衣女缓缓超朝自己踏将过来的苏典,沙哑而苍老的声音有些颤抖道:“你……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苏典一步步走来,虽然没有刻意彰显自己的气势,却一度让变身成花甲老道士的淬骨九阶修为产生了无可匹敌的压迫感,后者在苏典的进逼下一退再退,当脚跟终于触碰道山丘的边缘时,才强作镇定道:“苏,苏典,你我都是淬骨……九阶的修为,更何况老夫,老夫手中还有……王品灵器,我,我不怕你的。”
“是吗?”苏典在距离花甲老道半丈处终于停了下来,双手将怀中的紫衣女向上托了托,却饶有兴致地望着他道:“既然如此,那么你为何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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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抉择()
“既然如此,那么,你为何在颤抖?”
声音平淡无奇,但于听的人却无疑似初春乍雷。
三月的微风中还带有阵阵的凉意,苏典一袭青衫随风飘荡,长发披肩,剑眉朗目,略显苍白的俊脸不含任何感情,双手横抱着紫衣女孩,就那么一瞬不瞬地望着跻身断山崖畔的花甲道士司空摘月,看似静如处子,却又状若魔神。
该死,这个家伙的穴位到底是如何解封的?我明明记得已将他气海的元力都打散了啊!花甲道士司空摘月现在后悔的想死,心忖早知这个家伙能有如此逆天的手段,自己当该毫不犹豫地一剑劈了他完事,何必还大费周章地借言语对他进行人身攻击,白白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司空摘月尽管只是藏剑阁去年刚晋升的长老,但一身淬骨九阶的修为却不是盖的。藏剑阁的护法虽然分为多个等级,但除却元老级的天地玄黄四大护法修为均在筑基以上外,新晋长老和阁主不过只是淬骨八九阶的境界,甚至连好几位大长老都才勉强算作半只脚踏进筑基的存在。
当然,能够一路从内阁弟子攀爬到大长老位置的都是一些熬了几十乃至上百年资历的老不休,他们纵然过不了筑基这道坎,却也是在淬骨期巅峰呆了不下数十年的人精,修炼的法宝奇术深不可测自不必说,有些甚至拥有能与筑基初期修士一战的通天手段,端的不可小觑。
司空摘月早在五年前已是淬骨八阶的修为,之所以在去年才被晋升作长老,是因为他为了冲击淬骨九阶而一度闭关了整整五年,五年后,成功地晋阶到淬骨九阶的他甫一出关便被各元老、大长老、长老们一致投票通过,做了藏剑阁天字号首席长老。
也就是说,司空摘月出关伊始便就直接跳过了黄、玄、地三阶的长老排名,坐到了最接近大长老的长老天字号首席位,光是这一条,就足以让他的名字被载入藏剑阁近百年的名人史册中。
其实修士修到了一定境界,就已不再热心凡尘俗事。这一点,光看看藏剑阁元老及大长老们对新任阁主公孙弘的放权就已初窥端倪。
今番入东荒寻宝,司空摘月受阁主公孙弘之托,以改变声貌的方法尾随在公孙羽的身后防卫其安全,完全是因为他在冲关淬骨九阶时,有幸得到公孙弘的一枚三品上乘的培元固本丹相助,才能一举成功。心存感恩是一方面,当然,能够在这次寻宝中取得意想不到的收获就更好。
原本神龙葬的五品龙元对他有着不小的诱惑,哪知从那条白岗岩通道坠落下去后司空摘月就此人事不知,醒来后却已无端由地回到了地面,甚至连那座埋藏神龙葬的万碑坟葬都已失去了踪迹,空留下一个方圆数里的深坑。不过好在司空摘月睁眼的瞬间,捕捉到了那个身怀王品灵器的毡笠人孤独离去的最后一抹背影,当下偷偷地尾随了过去。
其实在最初的时候,当见到那个毡笠人盘膝端坐于一座山顶之上打坐,司空摘月并没有任何不轨的想法。他可忘不了在神龙葬中,毡笠人那副舍我其谁的王者风范。毡笠人那澎湃汹涌的无敌气势甚至令一度心高气傲的他也无端心折。在毡笠人身旁,司空摘月仿佛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宏伟山岳。
不过,随着毡笠人打坐的时间愈久,司空摘月就越发觉得不对劲。
要知正常人在打坐时,由于要吸收净化空气中大量的纯净的元力,所以身遭几丈乃至里许的空间都会因元力遗失而产生强烈的气流波动。元力本是空气凝聚的精华之所在,就像是堆积木,若你抽走的是外围不关痛痒的木块,对整体的积木影响不大,而一旦你动的是中心的那一根,整座积木都要跟着塌方。元力就像是中心的那根积木,一旦被外界强行摄取,则会立即引起整片空间的坍塌,产生肉眼可辨的空气流动。
反观毡笠人的头顶上空,除了在最开始的半刻钟光景,出现过元力被汲取、空气流积聚波动外,随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都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等了足足有一炷香时光,司空摘月最终挨不过王品灵器的诱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试探着一步一步向着毡笠人靠近。
终于,待司空摘月像做贼一样偷偷潜到了毡笠人的背后时,才总算确定自己的猜测无误。面前的毡笠人身体不知出了什么状况,虽然气息还算匀称,但圆睁的双眼中分明没了半点光彩,眉心黑气狂涌,嘴角保持翘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角度,表情凝滞,状若痴呆,总让人感觉他的体内像是缺少了什么。魂魄,对,就是魂魄,传说中人丢了魂就是这种状态。这个时候,就是个傻子也知道接来下该如何做了,司空摘月再不多想,立即抢步上前连封了毡笠人的胸前四肢数处大穴,再震散他气海内凝聚的元力,然后才舒了口长气,伸手抹了一把额头噗嗖直掉的豆大汗珠。
当司空摘月做完了所有的对毡笠人的钳制工作,确定对方纵使陡然清醒也乏天无术后,总算敢抚慰着扑通乱跳的心脏来到毡笠人正面,欲一窥这个霸气通天的孤傲王者的全貌。
这一看之下可不得了。
司空摘月再也想不到,令自己心折甚至隐隐崇拜的那个不可一世的毡笠人居然就是五年前被师兄公孙弘逐出藏剑阁的苏典。
没错,是他,那个当年不听师兄劝言故意落败将有大礼赠送的提议,竟堪堪用十招击败师侄公孙羽的苏典,那个不识时务的傻子,那个自掘坟墓的二楞,那头犟牛,那个渣……
足足五年过去,这个人的容貌变化不大,依稀可见当年苏典的身影——纵然神魂离体,仍旧是那副令人看后想一脚踹上去的孤傲清高模样。
司空摘月就是看不惯苏典一切都不放眼里的冷傲表情,他就是想趁苏典临死前挫一挫他的锐气,戳破他苏典那副不可一世的臭皮囊、露出其内隐藏的谄媚、奉承、卑微、屈膝等等丑陋一面。
没有缘由,司空摘月就是从骨子里讨厌苏典,讨厌他的一切。
只可惜的是,他用来折磨苏典的如意算盘被紫衣女殷亭亭的突然闯入救人而打破,现在,这个自己厌恶至极的家伙又已醒来,而且修为明显比自己高了不止一个档次,自己又当何去何从?
司空摘月那张布满皱纹的老态龙钟的脸上表情要多复杂就有多么复杂,他不知自己现在是缴械投降祈求对方饶恕,还是索性狠下心来与这人硬拼一场。求饶?不行,就在方才自己还扬言要借上天来取他狗命来着。硬拼?可笑,没见到对方元力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