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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昆仑之巅 4()
无数道目光顿时齐刷刷聚集在张一年和他身后背负的羽衣身上,张一年弯腰慢慢将羽衣溜下来,羽衣身子软软的,一落下来便蜷缩在地,照旧昏迷不醒。
“哦,一个小姑娘啊?”区央君轻声嘀咕一句。但是语气和神色里都没流露太多的惊讶和意外,因为这之前已经有人给他通报过,说妙火使者归来的人群里多出两个人,一位是中原洛阳望江楼的楼主江少云,一位是个小姑娘,却不知究竟是谁。他便做过猜想,月妃好端端带一个小姑娘,这一路跋山涉水,艰辛无比,带个人只会增加负担,但是既然带了,那就一定有带着的原因了,会是什么原因,没听过月妃在中原有亲人故人,那么便是另外的原因了。他觉得一个谜底就要解开了,便露出了期待的微笑。
“诸位,”月妃转身冲大厅各个方向抱一抱拳,朗声道:“诸位请别小看这个女孩儿,她可是追风侠遗留在世的亲生女儿,名叫梅羽衣,十五岁,我在洛阳恰好遇上,就顺便带到咱昆仑山玩玩。”
月妃的话看似轻松,但是在座的人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心里纷纷说:“追风侠的女儿?!”
每一双目光里都写满了意外和疑惑。
教主区央君也未能例外。
月妃得意地笑起来,咯咯咯的声音在辽阔的大厅里游荡,余音绵长无尽,并不怎么好听,相反,给人yin森森的感觉。
月妃伸手闪电般在羽衣腰间扫过,随后在她肩上狠狠拍了一掌,就在这火石电光的瞬间,羽衣被封住的昏睡穴解了,月妃那一掌出力很大,她不由得睁开眼来。
眼前头有些暗,她眨巴眨巴几下,慢慢地适应了光线。看见眼前是一个一眼望不到边的场地,像是屋内,四壁延伸到很远的地方,屋子是用什么建筑的,看不清楚,有很多巨大的圆形廊柱,将屋顶撑起来,真是比洛阳的望江楼还大啊,她惊奇地在心里叹道。
羽衣这样昏迷了大半天,醒过来觉得脑袋沉沉的,有些难受,她摇摇头,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费劲地想了一下,记起来原本是在山洞里,月狐忽然伸手点了她的穴道,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到醒来却是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我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只听得月妃说道:“梅羽衣,追风侠的女儿。之前大家都知道追风侠只有一个儿子,留在唐门,却从不知他的女人除了唐氏,在西北之地还留下一个女儿,不久前追风刀便是和她一起出现。我搜遍她全身,也没有找到追风刀谱,据这女孩儿自己交代,说自己将刀谱熟记在心,能一一背诵出来,属下想着这不是一本活的刀谱么,便将她不远万里带到我神教总坛来了,现在如何处理,请教主示下。”
区央君左手在座椅扶手上轻轻摇晃,沉吟良久,目光向左首投去:“妙风使者,把你半月前赴蜀地唐门所见情况向教中弟兄说说。”
坐在左首的一个老者站起身来,抱拳道:“自从教主得知追风侠死讯,便派属下前去蜀地唐门打探情况,属下不敢懈怠,即刻启程奔赴唐门,当我等赶到蜀地,还是慢了一步,追风侠留在唐门的后人唐韵不知何故悄然出走,而追风侠的女人唐袂表示自己早在半年前就已和追风侠情感决裂,追风侠离开唐门,至死再没回过唐门,所以追风刀及刀谱最终落在何方,唐门并不知晓。我疑心唐门中人行骗于我,便留在蜀地,多方打探,最后确定唐袂所说不假。至于追风侠是否在世上会有一个女儿,据我所知唐门中人并不知道。”
这番话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了,羽衣也听到了。她不由得转过身子,面向着这个所谓的妙风使者,但见他六十开外,面堂泛红,显得气色极好,说话不慌不忙,思路明晰。
“他们在说我的爹爹,说那个蜀地的唐袂,还有我的哥哥唐韵。全是我家的私事,可是为了一柄追风刀和一本刀谱,爹爹的家事已经变成了全天下江湖都惦记的大事。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爹爹啊,你在最后关头为什么不给女儿说一说这些事呢,就算女儿死了也做个明白鬼啊。”
羽衣悄然长叹,又觉得疑惑:“难道爹爹的刀谱真的就那么金贵,望江楼的江少云为此弄得众叛亲离,被整个中原武林唾弃,远在西域的魔教也没有闲着,从爹爹的死讯一传开,他们就兵分两路,一路去蜀地,一路由月狐带着赶赴中原。这么看来,他们不知道爹爹最后的葬身之地,要是知道在青梁山,肯定也会赶到山谷中去,将山谷翻个遍,她自己最后自然会落入他们掌中……”
“他们真要赶到青梁山谷,掘开爹爹的坟地,说不定就会发现埋在坟头的刀谱,那么,我就太对不住爹爹了……”羽衣这么一想,脊背上顿时冒出冷汗来,暗暗地叫道:“幸好我及早离开了青梁山,幸好没有人知道爹爹的老家在青梁山,幸好我将刀谱埋掉了,要是带在身上,只怕早就被这干人搜去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稀里糊涂的,任由人家弄上昆仑山来,她也曾想过将要面对的事情肯定不会是好事。她觉得迷茫,惶惑,不知道自己将怎么面对,想起来就无比烦忧,但是她生性比较豁达,烦恼的时候便不去想了,用‘到时候再说吧,提前发愁也是无用’之类的话宽慰自己,也曾朦朦胧胧觉得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将刀谱说出来,这么多江湖之人追索刀谱,说明不是普通之物,不然不会有那么多人想方设法地寻找它。
现在,她打定了主意,不管魔教的人如何对付自己,都不能将追风刀谱告诉他们,至于将面临怎样的命运,还是那句话,走一步看一步吧。
“唐门中人不知追风侠在世上留下一女,并不说明追风侠就没有留下女儿!”月妃轻笑一声,朗声道:“禀教主,属下试探过,这女孩儿确实会追风刀法,三十六式,一式不缺。还有刀诀,也是一字不落记在心里。所以属下觉得她是否真的追风侠亲生骨肉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她是一本活刀谱。”
“呵呵呵,”区央君笑了,赞道:“月妃办事就是利落,好吧,现在叫你的活刀谱将刀谱交给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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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昆仑之巅 5()
无数道目光,刀子一样冷冷地扎在羽衣身上。
羽衣发现魔教这个大厅的地面是石头砌成的,人坐在上面,一股冰凉的寒意慢慢渗上来,浸透全身,她感到说不出的冷,便慢慢站起身来。
区央君叫人拿来笔墨纸砚,抬来一张小小石桌,月妃亲自上前将纸笔铺开,叫羽衣快将刀谱写出来。
羽衣怔怔站着,不言不语,也不去捉笔。
月妃俯下身子,望着羽衣yinyin地一笑,嘴唇紧贴在羽衣耳边说:“小丫头乖乖地写出来吧,不要想着耍什么心眼,也不要试图誓死抵抗,我告诉你,这里是神教总坛,天下人闻风丧胆的光明顶,折磨人的法子多了去了,识相的就老实交代!”
羽衣抬眼望一眼她,觉得她刚才吐出的气息还在耳边,热乎乎的,但是脸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冰霜般,完全换了一个人。
羽衣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觉得一股血热热的,沿着胸腔上升,直到就要从嘴里喷出来一样。她咽了口唾液,心里说:“不要慌,不要怕,大不了一死……你是追风侠的女儿,既然你已经向世人承认是追风侠的女儿,便要配得起‘追风侠’这三个字,不管爹爹待你好不好,他现在都不在人世了……”
“可是,可是该如何应对眼前的逼迫呢?”羽衣觉得身上很冷,越是紧张就越冷,牙关轻轻地打起了磕。她极力克制着内心的紧张,目光扫一下四周身边,都是魔教的人,没有她的亲人,没有她熟悉的人。这里不像望江楼,那里至少有汤无用,有江兰天,还有那么多江湖好汉,她为了他们,可以毅然做出孤身一人跟随魔教中人远走西域的决定,那时一方面是情势所逼,另一方面,出于她内心的一种冲动,她忽然想跟着魔教的人走,就算魔教是人间地狱,她也要去看一看。现在回想起来,她有点后悔,这悔意在心头闪过,就被她压下去了,都这时候了还后悔什么,来得及么?谁叫你是追风侠的女儿,这个人走了,他的血液还在她身上流淌,他的桀骜与莽撞都遗留在她的体内。所以,她才能在望江楼内做出以自身换取那些江湖好汉性命的举动来。
月妃冷眼看着羽衣,看见这女孩儿眼珠子慢慢地转动着,分明在深思什么。
月妃一路上见识了这丫头的倔强,便不再催促,耐下心等待着。
羽衣偷眼看着这些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男有女,总体来说都显得很彪悍,全身显示着练武之人特有的气势。但是这么多人聚在厅里,却始终静悄悄的,没一丝声响,静得仿佛掉一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到声响。
羽衣忽然觉得这静很可怕,里面包含了深不见底的东西,是什么她说不上,是她将要面对的难题吧?不知道魔教的人会如何对付自己?
这时候区央君咳嗽了一声。
羽衣赶紧收回目光,对着眼前的一张纸一动不动。
“禀教主,这丫头心眼儿多,恐怕不会痛痛快快地写出来,依属下看来,不如给她吃点苦头?”月妃动听的声音缓缓启道。
但是这声音在羽衣耳内一点也不好听,相反像一柄刀子,闪着yin冷的光。
“你带来的人,你看着办吧。可是,请你务必快一点。”区央君说,声音平静、舒缓,听不出其中的喜怒。
月妃一闪身已经站在羽衣身后,伸手点了她周身穴道,手里捏着怜月剑,对着羽衣的额头缓缓道:“你这丫头和你爹一样倔强,我知道用武是没用的,可是,我要是对着你这娇嫩的小脸蛋儿横七竖八地划上一些口子,你说会是个什么模样?会不会毁了小姑娘的花容月貌呢?哎呦,就这样划一张大花脸也很有意思嘛,长大了保准是个丑得不能再丑的臭婆娘!”
这倒是羽衣没想到,她赶忙伸手去护脸颊,嘴里低低地“啊?”了一声。可是,她穴道已被点住,哪里抬得起手臂呢,只能泥塑一般呆呆坐着,眼睛盯着剑尖,眼里露出愤怒的光芒。
“写不写?”月妃避开她怨恨的目光,剑落下来。
羽衣虽然自小饱受北国风霜的浸染,但十五岁女孩儿的肌肤还是很娇嫩,剑尖闪着寒光,一寸寸挨近肌肤。寒光慢慢地深入,压紧了肌肤,羽衣感到一股冰凉浸透了皮肤表面,正外深处渗透。
“写不写?”月妃寒冷的目光紧紧逼视。
“不,不写……”羽衣煞白的脸上,神色倔强,双唇间挤出这一句话来。
月妃手一重。剑尖划破了肌肤,缓缓行走。一道血痕像一只蚯蚓,沿着剑尖快速爬出来。
羽衣感觉到左边脸上热乎乎的,一丝疼痛随之明显起来,她咬紧了牙,但是眼里闪出几颗泪花子,模糊了视线。她干脆闭上了眼。
“啪!”忽然一记耳光重重地落了下来,落在羽衣的右脸颊上。
她睁开眼,却是张一年正站在眼前,月妃乘势将剑收了回去,张一年气冲冲盯着羽衣说:“你这傻丫头,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