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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羽衣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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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昨天相比,今天的追风刀法更显威力,但见沉稳有力,奇幻无比。

    羽衣静静看着,贪婪地学习着,领会着。这一刻,她的心神几乎凝聚到了极点。

    沉重的追风刀被爹爹使得忽忽生风,恰如一支细巧的树枝。

    羽衣看得气也透不过来,她真正领会到了追风刀法的厉害。爹爹原来是这样厉害,怀着这样惊人的武功,怪不得他总常年在外闯荡。有这样一身武学,就该到大世界里去走走。

    她真正敬佩起爹爹来。

    她禁不住浮想联翩。与爹爹相爱相守的唐袂,应该也具有这样惊人的武功吧,他们才能并肩齐袂,仗剑行走天涯,铲jiān锄害,在武林上掀起一道又一道骇风巨浪。

    初升的阳光洒在羽衣痴迷的脸上,洒在爹爹高大雄伟轻捷如风的身影上。

    “追风刀,千里追风,万里赶云。讲求的就是一个快字,一个狠字,一个准字。羽儿你听下了吗?记住,这是我几十年来揣摩出的心得。”

    “千里追风,万里赶云。快、狠、准,我记下了,记下了。”

    羽衣眼前一片绚烂。追风刀的当世高手在演绎一场绝技,一种关于这种刀法最精湛最罕见的境界。

    然而羽衣并没有意识到,世上极难遇到的一种机遇就在她眼前。有人梦想亲眼看看这一套绝世罕见的神奇刀法,却终其一生都没有机会。

    连那些命丧刀下的人,也没有看清这夺命的骇世惊闻的绝世武学。

    她却真真切切看见了,一招一式,被爹爹演绎得凌厉,详实,惊心动魄。这样的绝世武功,鬼神见了也会闻风丧胆吧。

    “行云式!”“飞花式!”“游龙式!”伴着啸声,爹爹的讲解声传过来。

    “羽儿留心了!”爹爹高喊,一柄刀直直刺向前,“千刃式……”爹爹的身子飞起来,在空中划出一个大大的弧,无数白刃,布满天地,“追风式……”在翻飞的刀光里,高大的身躯缓缓落地,刀却还停在半空,以不变的姿态停留着。

    霎时,羽衣看见,爹爹的衣袍飞了起来,像张开羽毛的鸟,衣角在初chun的风里猎猎而响。她惊奇地看见,爹爹飞到半空停下了,懒懒地翻个身,然后向着地面极慢极慢地下落。浮起的衣衫像在托着他,他的身子不是一个笨重的肉身,而是一片飘在风里的叶子,那么轻盈那么优美。

    羽衣呆呆出神,这样的刀法,这样的姿态,这样的境界,真的是太让人惊奇,太让人向往了。使刀的还是那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爹爹吗?卷在白刃的漩涡里,他就像一只轻盈的蝴蝶。

    多年后,当羽衣在江湖上行走,经见了江湖的风雨,她才慢慢一点一点悟出,爹爹的刀法达到了怎样登峰造极的高度,这一高度在当世是无人可以匹敌的。

    羽衣看见爹爹落在地上,血霎时喷涌而出,鼻子,嘴巴,全成了鲜血的出口。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的爹爹,令江湖闻风丧胆的一代枭雄,就这样离世了。以这样一个无言的结局了解了辉煌的一生。

    大片大片的叶子落下,繁密的雨点一样,层层覆盖上爹爹的身子。已经是农历四月了,远离长城的中原地带,据说已经是繁花匝地草长莺飞的季节了。塞外苦寒,chun天来得分外迟缓,杨树的叶子仅仅舒展开蜷缩的身子来,浅绿的叶心里散发出chun天特有的气息。

    羽衣的爹就在这浓郁的chun风里,狂舞大刀,直舞到筋疲力尽,像一只生命已经耗尽,枯萎的蝴蝶,落在清梁山谷里,永远躺了过去。他留给羽衣的,除了一把大刀,一本刀谱,便什么也没有了。

    连片言只语也没有留下。

    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死的,羽衣无法猜想。她对着渐渐冰凉的身子走神,爹爹吐出的血,在地面上扇面一样分布。谷中传出熟悉的禽鸣声,各种鸟儿在极力卖弄它们出色的喉咙。

    羽衣听着耳畔的唧唧啾啾,许久许久。晌午过了,天色渐渐转为日暮。爹爹还在躺着,她做的苦苦菜,还搁在茅屋里,他竟然没有来得及吃下。

    羽衣哀哀地哭起来,她发现自己其实是爱爹爹的,一直那么深切地爱着他,他是她在世上最后的亲人,她并没有那么恨他啊。

    没有人告诉羽衣,接下来的日子该怎样过,她不知道,爹爹什么都没有交代,就猝然撒手而去。

    幸好,多年来,她在孤苦的山谷里过活惯了,娘走了,爷爷走了,她已经慢慢适应了这种孤苦。

    羽衣同样没有惊动山下的山民,一个人掘墓,抱起爹爹沉重的身子慢慢拖进墓坑,慢慢掩上土,慢慢堆起一个馒头一样的土堆。新鲜泥土的味道在风里飘散,她在坟前夜以继日地习练刀法。

    追风刀三十六式,招数并不繁复,讲求的只是沉稳二字。她慢慢地回味,琢磨,将一个个动作连贯起来。慢慢地,她发现,原来这练武跟做饭一个道理,起初生疏,练的次数多了,渐渐就会上手,熟练。还能从中悟出一些以前不懂的道理。

    谷中日子寂寞,羽衣只是静心习练刀法,转眼一百天日子过去,父亲离世已经百日了。这天,她老早起床,做了些苦苦菜,坐在爷爷和父母的坟前慢慢吃下。晚夏的苦苦菜枝叶变老,不再那么鲜美可口,有浓浓的苦味。她含泪吞咽着。爷爷,爹,娘,生前难以团聚的一家人,终于可以长久地安睡在一块儿了。

    爹爹坟头新土已然变旧,而爷爷的坟上绿草密密地生长着,娘早就被枯草新草包围。时间在三个人的身上留下相应的痕迹,时间简直就是一把刀子啊。

    羽衣最后翻看了一遍追风刀谱,在爹爹坟头掘出一个坑,把书本恭恭敬敬放进去,埋上土。默默想就让它去陪伴爹爹,就当替女儿尽孝吧。刀谱她已经熟烂于心,就算随泥土化做尘土,也没什么可惜的。

    她清理了家当,收拾起一个包裹,决意出谷,到外面去走走。没有人告诉她,该带什么,她自小生长深谷,极少下山,也不知道该带上哪些应用之物。想来想去,决意带上父亲的刀。家中一应物事原样不动,出门一把铁锁锁上茅屋门,遥遥向坟地里的亲人凝眸看看,狠狠心,毅然转身下山。

    白虎不知到哪儿游荡去了。就让它去吧。自己不可能带着它出门。她想想,转身回去,开锁进屋,取出一些窝窝头,放在屋前的石板上。等白虎回来,可以果腹,以后的日子,它可以到山下人家,一定有人会愿意收留它。白虎是只看家的好狗。

    青梁山,亲爱的土地,苦苦菜,老茅屋,白虎,你们等着,有一天我会回来的。不管我走出多远我都会回来的。她在心里暗暗地说着。向生她养育她的故地告别。心忐忑地跳着,有点不舍,又有点兴奋。初次出门,外面会是怎样一番热闹景象,她的心里充满了憧憬与期待。

    走下青梁山,走出长长的谷,就踏上了广阔千里人烟稀少的古道。爷爷生前说过,走出古道,就能望见长城,越过长城,再往南赶,便是繁华似锦的中原地带。

    羽衣回想着爷爷的话,放眼四下打量,发现自己现在踏上了古道,古道尽头,长城在远处的天际下,隐隐可见。 

第二章 长城古道 1() 
却说羽衣自打离家之后,就沿着古道往前走,慢慢地力气越来越少,她这才记起该带些干粮上路的,可是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扭着头四下里看,附近看不到一丝烟火气息,她只得忍着饥渴赶路。心里说翻过长城,说不定就有人家了。

    她舔舔干巴巴的嘴唇,看着地上自己瘦长的影子,忽然觉得它和自己一样孤苦无依。

    爹爹临终没有留下任何遗言。

    是来不及,还是他有意不留。

    羽衣将何去何从?爹爹把一道难题独自留给了女儿。

    羽衣想爹爹没有交待,还有爷爷呢,爷爷不是叫我去蜀中吗,就算爹爹不在了,还有唐袂姨呢,还有唐韵哥哥呢,他们总不会不认我吧。

    她一想就觉得前途迷茫,内心忧烦无比,便自我开导,幻想说:“说不定唐袂姨和唐韵哥哥正在蜀中等我呢,等着我去和他们团聚呢,毕竟我们是一家人呢。”

    她忽然记起,到了蜀中,即便找到了唐氏母子,该怎么相认呢?彼此都不认识。这倒是个难题。随即,她又笑了,拍拍背上的包袱想:“不是有它呢嘛,爹爹的大刀难道不是最好的信物?他们见了追风刀,肯定便会认下我的。”

    这样想来,心下大感宽慰,觉得前行的方向明确了,脚步也有了气力。

    走着走着,忽然记起一件事来,忍不住停下来,顿着脚叫苦,原来那件羽毛衣衫,本来她缝了一半,爷爷病故后,就堆在筐子里,接着是爹爹离世,这半年来她心神忙碌,经人介绍将缝制羽衣的事完全给忘了,这会儿记起来,回过头望,已经走出青梁山很远很远了,遥遥望去,山峰隐在烟尘里,显得很遥远。这会儿返回去,好像不太容易了。她咬咬牙,心里说暂且放在家里去吧,等我从蜀中返回,到家的头一件事就是缝制羽衣,一定缝一件五彩的羽衣穿起来。

    忽然想到,就算羽衣缝起来,穿在身上,娘和爷爷都不在了,爹爹也不在了,有谁来观看呢?有谁夸赞她穿得好看呢?

    这样想来,一时内心说不出的悲苦,便不再留恋,转过身依旧沿着古道往前走。

    正当羽衣气喘吁吁一心一意埋头赶路时,身后隐隐传来马蹄声。

    蹄声骤如雨点,哒哒哒,急促地敲击着空旷的古道。转眼就近在身后了。

    羽衣连忙挪到路边上,给来人让路。她腹中饥渴难耐,加上连续赶路,早已没有兴趣抬头去打量马上骑着甚么样的人。

    马蹄哒哒地过去了。羽衣闷头一心赶自己的路。

    “咦?”马上人走出老远,一个老者忽然惊呼一声,蓦地勒紧了马缰。那马正忙于急速奔驰,一勒之下吃疼,前蹄顿时跃起,滴溜溜打起了转。

    最前面的少年也不由得勒紧缰绳,减慢速度。

    道旁的羽衣正暗生闷气,狂奔的人马带起的尘土呛得她几乎寸步难行。她不明白,这些人为何这样没命似的赶路,“赶着去前方投胎吗?”这是爷爷经常数落性急人的口头禅,她在心里这样骂了一句,然后又暗暗地笑了,带着点狡猾。

    “那是甚么?女子手里的东西,看清了么?”老者悄声发问。他的声音沙哑,眼睛却是分外精锐,像鹞鹰的眼,鼻子也是钩环状的。

    “像是家伙,分量挺沉。”一个骑在黑马上的大汉说。这个人个头高大,留着浓密的络腮胡子。

    “追风刀,睡梦里我也能认出来的。”老者狠声说,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天下只有它才能伤得了秃头老鹰,也只有它才能在秃头老鹰的腿上留下永远疼痛的伤疤。”

    “果然像。”络腮胡子点点头,“只是,这东西怎么会落到一个女娃儿手里?难道‘追风侠’他真的死了?”

    “死了,没有人能逃得脱唐门的暗器,喂过剧毒的暗器。况且,是由最亲近的人来下手。追风侠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会栽到自己女人的手底。”老者说,脸上的神色一动不动。仿佛他们提到的人是他亲眼看着死去的。“这下,你该信服我带大伙赶赴口外的决定,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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