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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男子将身后的一个长长的包袱一紧,挥挥手,那艄公登时便是一辑,随即喜笑颜开的跑到了江风面前开口说道:“这位小哥,那个小相公答应了,只不过,这个费用嘛?”
“老丈请尽管说个数,只要还算合理,在下绝不还价,如何?”
一共五两银子,对于江风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于那艄公来说,却是好大一笔意外收入。
作为一名江湖高手,江风自然应该是冷漠,孤高的,但想要做一个普通人,却应该学会融入。
“这位兄台,多谢了!在下江风,未请教……”
上船之前,江风首先和对方打了招呼。
而此时对方看了看江风,特别是随着对方目光的扫视,惊讶,赞叹,连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感觉。
随后他淡淡一笑,开口说道:“哪里,在下姓董,董方伯,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能够在这里遇到江兄弟这么一个同往关中之人,也是一种缘分,请!”
……
此时的武当山之上,张三丰眉头微皱,对着静玄师太说道:“按照师太所言,那前往峨眉山抢夺倚天剑之人十有**应该就是日月神教的新任教主东方不败。
想不到这些年江湖之中真是奇才涌现,高手辈出,其年纪轻轻居然领悟到了意境,也难怪能够取代任我行,执掌日月神教。
这样,请静玄师太转告灭绝师太,等老道士将我徒孙身上的伤势医好,定会下山走一遭,会一会这位日月神教的教主。”(。)
第二百零一章 斗酒董方伯()
河水涛涛,水汽淼淼,一浪浪波澜好似鱼鳞一般涌来。落日渐晚,夕阳斜影,金光闪闪,煞是幌人眼神。
“草芊芊,波漾漾,湖边草色连波涨。沿蓼岸,泊枫汀,天际玉轮初上。
扣舷歌,联极望,桨声伊轧知何向。黄鹄叫,白鸥眠,谁似侬家疏旷?
泛流萤,明又灭,夜凉水冷东湾阔。风浩浩,笛寥寥,万顷金波重叠。
杜若洲,香郁烈,一声宿雁霜时节。经霅水。过松江,尽属侬家日月……”
那董方伯显然学识不俗,不似江风这般,纵使过目不忘,所学的无外乎一些武学,医术,以及道家术语罢了。
不懂,不会,不代表不懂得欣赏。
“啪,啪,啪……”
“董兄好文才!”
江风此时看着那立于船头,低声缓诵的董方伯,开口赞道。
那董方伯此时笑了笑说道:“哪里有什么文采,不过是拾人牙慧,有感而发而已罢了!这首渔歌子乃是当年唐王府时期的孙光宪所做,却非在下所作。”
江河之上的景色犹如水墨,虽有诗意盎然,但若是看得久了,却不免有些无聊。
“江兄弟,你此去关中,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此时那董方伯忽然对着江风开口问道。
“没什么,其实在下只是取道关中而已,倒是董兄,我听董兄的口音,也不像关中人士啊!”
那董方伯此时笑着对江风开口说道:“真是巧了,在下正好也是取道关中,看来你我二人可真说得上有几分缘分啊!”
“是啊,天下之大,很多时候,确实是无巧不成书。”
“啪”的一声,那是一处颇为湍急的弯道,被青石阻碍的河水一跃而起,打在了船板之上。
江风能躲,不要说区区的一片水浪,即使是比他更快的刀光剑影,江风已不知躲过了多少次。但江风没有躲,被打湿的衣衫沾在身上,那是一种难受的感觉,可是无论如何,这都是人生,一个完整的,普通人的人生。
董方伯有功夫,而且相当的不俗,这一点,从他的衣衫之中没有被一滴河水打湿之上就能看得出来。
此时的董方伯一脸疑问的看着江风不以为意的拧着自己的衣服,开口问道:“江兄弟莫非不懂武功?”
此时的江风笑了笑说道:“武功?以前懂的一些三脚猫的花拳绣腿,后来,我就把他们全都忘了!”
那董方伯此时瞪大了眼睛,盯着江风问道:“哦,这忘性人人都有,但能把武功忘掉的,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些许微末技艺,忘了也就忘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久而不用,忘了,也就是必然!”
“忘了好,忘了好,有的时候,有一身武功,未必就是快乐!”
说到这里,那董方伯对着江风说道:“你这个人很有意思,我请你喝一杯!”
“人家说和人喝酒是因为想要听到一些平日里听不到的话,你觉得呢?”
听得江风所言,那董方伯却是反问道:“那你喝还是不喝?”
“喝,武功可以忘,酒的滋味,怕是这辈子也忘不了!”
舟小,船舱自然也小,索幸的是,一张小小的方桌和两个低矮的小凳还是能够勉勉强强的挤在里面。
董方伯只带了一小葫芦酒,但方一掀开,便有一股清冽的气息扑鼻而来。佐以这大河之上渔民特有的鱼虾小菜,别具一番风味。
“干喝岂非无趣,不如你我二人冲个彩头如何?”
江风的提议并非真的在乎什么彩头,只不过,喝酒的用意与快乐,往往便在喝酒之外。
董方伯带着好酒,自然也是一个懂酒的人,当下开口说道:“不错,是该有个彩头,江兄弟不知道是想要比点什么?”
此时的江风先是惭惭的一笑,随即开口说道:“在下蹉跎岁月二十载,却是个文不成,武不就,岂敢在董兄面前献丑。今日我们不比文,不比武,我们比见识,如何?”
“比见识,如何一个比法?”
显然,董方伯对此,应该还是颇有一些兴趣的。
“很简单,我们各自说一些天底下的奇闻趣事,只要是对方不知道的,对方便喝一杯,若是对方知道,便自己喝一杯,如何?”
“公平!既然江兄弟提出这么一个法子,那在下就借花献佛,先讲一个吧!”
“好,那在下洗耳恭听。”
江风言罢,已是一只手提起那酒葫芦,将二人面前的酒杯斟满。
“在北域有一条红雪江,故老相传,这条江乃是红色的血和白色的雪彼此交织融化,顺西而东,奔流而成。然而,这条红雪江真正的来历,江兄弟可曾知道?”
此时的江风将酒杯端起,一饮而尽,随即擦擦嘴说道:“愿闻其详!”
一个人能够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那便难免会有些得意。但剑此时的董方伯嘴角一扬,随即开口说道:“昔年在北域之北、北辰王朝之东,大汗帝国之西,十数年前崛起一名使枪好手赫颜姑苏,凭着一杆丈二金矛,吞并北原奇荒势力,打出了北极****的偌大江山,自号北极天宗。
获得许多北武林高手皆托荫在他门下,连一向号称宗师的天残武祖亦不敢将势力伸入****之中。
然而,正当赫颜姑苏已经即将把神蚕宫和女暴君姚明月这位******收入囊中之时。一位北域的绝顶刀客忽然单枪匹马杀到了北极****。
那是八月二十三,月照子时天,赫颜姑苏孤身一人站在崩雪山的顶峰。而另一人,则仿佛一道火光幻化,腰悬一柄长日狂阳,威势无边。
双方这一战足足打了三天三夜,随着颜姑苏气力已然不继,来人忽然一记火焰刀流直斩下赫颜姑苏的首级。那断颈处喷血如泉,强悍的余劲如同烈日,在崩雪山上留下刀痕,痕中烈能深入山脉,融解了崩雪山上的长年积雪,雪水混合从赫颜姑苏体内暴射出的血水,汹涌奔向山脚化作一条长河。
这,便是红雪江的由来。”(。)
第二百零二章 侯通海寻仇记()
酒,这种最初仅仅为诸侯祭祀所用的独特液体,伴随中原神州千百年的历史传承。酒,居于其中,渐渐的成为了一种文化,一种江湖的文化,江山的文化。
这红雪江的来历的确算得上神秘,哀伤与荡气回肠。似这样的武林辛秘,想要知道,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董兄果然见多识广,江风这杯酒喝的是真不冤枉。也罢,既然如此,在下也为董兄说一桩异事。
昔年高昌迷宫地图流入江湖,为白马李三夫妇二人所得,引得西北道上包括晋威镖局吕梁三杰在内的无数高手追杀。
那一次高昌迷宫的地图虽然未曾在江湖之中出现太久,但为之死亡的有名高手已不下百人,因之而死之众,则更为难以计数。
只不过,便好似武林之中许多流传已久,但从未有人能解开的秘密一般,高昌迷宫的秘密,只能令他们的死毫无价值!”
纷纷扰扰的江湖从来不缺乏宝藏,秘籍和神兵利器。每一次流传而出,都必定带有一阵阵腥风血雨和一段段传说。
昔年高昌迷宫地图现世的风波同样不小,他董方伯自然也是有所耳闻。
端起酒杯,同样是一饮而尽,只不过,相比江风,董方伯即使喝酒的时候,也显得斯文了许多。最起码,两条宽袖遮住了脖子,不露出一丝涟漪。
随着董方伯将空空如也的酒杯倒过来在江风的面前晃了晃,随即便开口说道:“愿闻其详!”
“那高昌迷宫的地图是真也是假,说是真,是因为昔年高昌国力殷富,西域巧匠,多集於彼。这座迷宫建造的曲折奇幻之极,国内的珍奇宝物,尽数藏在宫中。
而说是假,则是因为当时唐王府侯君集率领大军,攻到城下,连打几丈,高昌军都是大败。鞠智盛来不及逃进迷宫,都城已被攻破,只得投降。高昌国自鞠嘉立国,传九世,共一百三十四年。
侯君集俘虏了国王鞠智盛及其文武百官,大族豪杰,回到长安,将迷宫中所有的珍宝也都搜了去。唐王府太宗曾有言:高昌国不服汉化,不知中华上国文物衣冠的好处。
於是赐了大批汉人的书籍、衣服、用具、乐器等等给高昌。而这些东西,就是如今高昌迷宫之中的宝藏,也是无数江湖人为之付出了一切,甚至生命的东西,岂不可笑,可悲!可叹?”
那董方伯此时仔细的盯着江风看了看,随即开口问道:“据我所知,高昌迷宫的秘密至今没有在江湖上解开。而看你的样子,却了如指掌,莫非是亲身经历过?”
“罚一杯!”
看着眉头微皱的董方伯,江风继续开口解释道:“我从来没有问过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而你却问了我,交朋友贵在信任,董兄你说,这一杯酒,该不该罚?”
“朋友……该罚,确实该罚!”
又是一杯酒下肚,三杯两盏,酒意正浓,然而,这大河之上的风浪,却绝不仅仅如此。
“咣当!”
那是小舟急停带来的巨大颠簸之声,江风此时的身子一个趄趔,索幸,抓住了桌子一角的他还算勉强定住了身形。
而那董方伯却是好似稳坐钓鱼台一般,整个身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晃动。
“有人!”
江风虽然不曾可以运转功夫,但内家功夫到了贯通任督,运转周天的境界之后,本就会有一种晦涩难明的预感。自武当山一路行来,江风以双脚丈量大地,以双目饱览山川,餐风饮露,无欲无求。心灵之中已渐渐放下了过往的一切杀戮,**种种,变得愈发通灵透彻。
此时此刻,并非五感的感应,但冥冥之中,江风便已经有了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