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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旻岂能听不出他的意思,但是他已经中毒颇深,加上刚才动手之时强行催动真气,毒素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如若要再动起手来,只怕自己支撑不了多久。他与张宣一见如故,如今情况下,对方是势在必得,如果要硬拼到底,就算不是两败俱伤,也是鱼死网破。
裴旻将张宣叫到身边,问道
“你们怎么怎么回来了?”
张宣道
“我们在路上看见一行全副武装的武士,我瞧见其中一人腰间所执的令牌与白天来的人一样,便想到他们是去而复返了。”
裴旻见张宣为人厚重,又重感情,自己与他不过萍水相逢,却得他如此盛情相助,心中安慰之极,但是眼下形势危急,他若要抢出头,定会惹来杀人之祸,便道
“对方人数众多,你犯不着为了我跟他们作对,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越远越好。”
张宣毅然拒绝,说道
“那可不行,我怎么能见死不救。”
裴旻一再相劝,张宣始终不肯离去,摩多在一旁瞧的乏了,心中早就不耐烦了,喝道
“裴将军,我劝你早早将剑谱交出来,不要在负隅顽抗了。”
张宣见摩多态度嚣张,心中也是老早瞧不过去了,便骂道
“我与将军说话,与尔等蛮夷什么关系。”
摩多对张宣已经一忍再忍,此时听张宣以蛮夷相称,恼火一下子喷薄出来,喝道
“不知天高地厚。”说着身形移到张宣跟前,大喝一声举起右手要去拍张宣后背,张宣只感觉背后一阵凉风,连忙转过身来,但为时已晚,摩多已经欺负到身前,情急之下张宣想右侧移了一步,身体也跟着侧了过来,摩多那一掌打空,却依旧朝张宣左肩头拍去。
好在张宣反应够快,伸出右手将摩多拍来这一掌格了开去,摩多一掌落空,第二掌自左手又发来,打在张宣下腹之处,张宣不急不忙,收腹向后,左手朝上一挥,将摩多左手也带到了一边去,趁此时机张宣右掌拍出,取摩多中门,那摩多反应何其之快,也伸出右掌,只听一声闷响,两掌相击在一起,摩多纵横河北十几年,劲道内力自然远胜张宣,这一掌也使出了四分功力来,张宣只感到对手劲道非常之大,从对方掌心处又源源不断发来三股内力,张宣内功根基虽不算浅,但亦不算深厚,这一张直将张宣五脏六腑移了位一下,连连后退了三四部,余劲仍在体内翻滚,一口气提不上来,张宣喷出一口鲜血来。
见张宣不堪一击,摩多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道
“不堪一击,也敢来挡我的道。”
这时人群中一阵喧哗,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只见从人群中走出一人,此人布衣打扮,手里拿着一把剑,眼睛非常的嘴巴十分的尖,额头也较常人高出许多,这样缓缓走到裴旻面前,说道
“见过师傅。”
此言一出,叫张宣和高凤麟吃惊不均暗道“此人是谁?”
只听裴旻冷哼了一声,骂道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傅吗?竟然敢叫人对我下毒,烧我道观,像你这样欺师灭祖的畜生竟还有脸面来见我。”
张宣和高凤麟都已猜到,此人便就是镇东大将军尹子奇,只听尹子奇慢条斯理的说道
“师傅,我手下这帮人不懂规矩,冒犯了师傅,还请师傅见谅。”
裴旻依旧冷哼一声,此时也不做声了,只听尹子奇又道
“这里荒山野地,怠慢了师傅,如今师傅既然已经中毒,不如随我回去,我好为师傅解毒,以尽孝道。”
裴旻冷冷的道
“若真心想要为我解毒,该就在当下解了,何必还要随你回去。”
尹子奇道
“弟子出来的匆忙,未曾来解药出来,主要还是弟子疏忽,还是请师傅责罚。”
见尹子奇假惺惺的作态模样,裴旻一刻也不愿意搭理他,但是自己中毒在身,拖了越久,于自己就越不利,当下只能尽快给自己争取时间调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第十六回 临危悟剑(三)()
张宣见尹子奇那虚伪做作的的样子,甚觉恶心,便道
“枉你为人弟子,竟敢欺师灭祖,就不怕遭雷劈么?”
一开始时尹子奇便就藏于暗处观察着这一幕幕的发生,对于张宣的出现甚感厌烦,如若不是他的出现阻挠了自己的计划,或许此刻裴旻已经被迫交出剑谱,谁知半路杀出一个他来,打乱了全盘的计划,便冷冷的道
“你又是谁?此事是我师门之间的事,与阁下无关,不足为外人插手。”
张宣一听更是气氛,但转念一想确实如此,此事却是他师门之间内部事宜,外人不宜插手。张宣见这尹子奇突然出现,想必定是带了众人人马,自己不过几人而已,况且高凤麟现在没有再出一声,一定是顾及安禄山的人马,只怕他们顺藤摸瓜,发现霍加潜逃一事是他们所为,以对方的人马,到时候追将起来,恐怕难以逃脱,眼下形势变的微妙起来,但既然挺身而出,总不能半途而退,一时间也是进退两难,迟疑了片刻才说道
“我我只是瞧不过去你们这种卑劣的手段,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而已。”
“哦?公道话,何为公道?公道在于强权,阁下既然要强自出头插手我门内之事,定是自恃武功高强,不如留下几手绝技,也好叫我等信服啊。”
尹子奇不愿与张宣再啰嗦,反正自己人多势众,你一个小小的无名之辈竟敢螳臂当车,实在是不自量力,此言一出便是要对方知难而退,否则以他一人之力如何抵挡己方的数名高手。
高凤麟一听,对方这摆明是以多欺少,为张宣捏了一把冷汗,只听张宣说道
“我武艺平平,想来也不是几位的对手,但是就是看不惯你们这种欺师灭祖的行为,简直天理不容,叫天下人唾弃。”
尹子奇本就没多少耐性与张宣浪费口舌,见张宣这般顽固,心中好大的气,“呛啷”一声手中长剑出手,朝张宣刺去,尹子奇师承裴旻,于剑法上的造诣远非张宣可比,只见这一剑迅若蛟龙,一点寒芒瞬间就到张宣眼前,张宣大惊,欲出招拆解,但是时间已然晚了一刻,这一剑已经抵到自己胸口,大惊之下脚步疾退,后退之时身体向右转了一步,那明晃晃的一剑就从张宣眼前划过,左右手各捏了一个剑诀,左手伸出手指向尹子奇手腕点去,尹子奇回剑横削,张宣抖动手腕,抵住尹子奇掌背,叫他无法抖腕,那长剑自然无法横削过来,得了此间的空隙,张宣右指在剑背之上弹了一下,长剑震动,发出吟吟声响,尹子奇大怒,大喝一声右手将剑撤回,一招“精卫填海”,长剑划出一条波浪,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朝张宣席卷过去。
张宣见这一招威力极强,不敢小觑,深吸一口气,双目凝视剑尖出,只见那剑尖犹如是浩瀚无边的大海中的一点,背后携着一股狂风暴雨,张宣瞅准尹子奇的出剑方位,在他剑将所至时,提前一步从那里闪避开来,如此化解了尹子奇的一连七八招来。
尹子奇武功本就在张宣之上,只是眼见计划即将成功,偏偏冒出一个张宣,心中急躁起来,于招式上冒失挺进,是以被张宣瞧出一丝破绽,一时无法将其击败。
二人拆招越久,尹子奇的心性慢慢更加急躁起来,一旁观战的摩多已经瞧出了虚实,说道
“收心敛神,徐徐渐进,有条不理,方能胜之。”
尹子奇一听,恍然大悟,自己太过急躁,反而丢了自己最擅长的东西,当即收敛心神,长剑置于身边,倏地缓缓将剑画了一个圆圈,当这个圆圈即将画完之时,画圈的速度极速加快,突然长剑横削,一股剑气由剑刃发出,生生将张宣逼退了好几步,剑气所到,讲张宣的衣裳割破了几处,尚有一分剑法从张宣左边脸庞划过,留下了一道血印。
未等张宣站稳,尹子奇持剑又攻来,这一剑气势较刚才一剑更胜,长剑所携的剑气将张宣尽数笼罩在其内,张宣见对方这一剑气势十足,自己于进退之间尽在对方掌握之中,那长剑先是取左手的手少阳三焦经诸穴,后是笼罩在,后又取“天府”“天泉”肩臂诸穴,叫张宣好不难受。
第十六回 临危悟剑(四)()
“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从后面传来一阵大笑,几人向后望去,却是摩多在兀自大笑,张宣奇道
“你们笑什么?”
只听摩多对尹子奇说道
“尹将军,我看这剑谱不要也罢。”
尹子奇也自奇怪,问道
“为何?”
摩多道
“将军你总说裴旻武功,天下无敌,三绝剑法更是难逢敌手,我看这三绝剑法,不过浪得虚名。你看,堂堂剑圣,纵横天下的安东都护,却也只能靠外人的庇佑才得以苟活,简直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听到对方如此讥笑侮辱裴旻,张宣气不打一处来,骂道
“若不是你们这群卑鄙小人暗中下毒,裴将军怎地会这般狼狈,居然还有脸说将军浪得虚名。”
贺东来也讥笑道
“若非浪得虚名,不如就上前与我摩多大哥比划一番,如若胜了,我们自当离去,不再找裴将军的麻烦就是,如若不敢,摩多大哥说的自然就是事实了,想来这云阳子也不过如此,也是个欺世盗名之辈罢了。”贺东来将云阳子搬了出来,使出激将法,就是要激裴旻带毒比试,如此高凤麟就不便插手了,可谓一石二鸟。
当贺东来提到云阳子三个字时,裴旻手指间微微颤动,随即又平复了下去。
张宣喝骂道
“裴将军中毒在身,哪里还能与你们比试,我看你们简直是厚颜无耻之极。”
摩多也不理张宣,向后面裴旻说道
“裴将军,你只消跟我等说一声自己是浪得虚名,欺世盗名之辈,我等就不为难将军了,放将军一条活路罢了,免得以后传出去,说将军今日要靠一个外人,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才能苟且偷生,实在是有辱将军威名啊。”
此言一出,张宣更怒,不停还击咒骂对方,但摩多依旧不予理睬,只对裴旻冷嘲热讽。以高凤麟的秉性,如果不是要保全霍加等人,此刻恐怕也早已出手跟对方搏他一搏了。
摩多讥讽半天,张、高二人早就按耐不住了,口中兀自将摩多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只裴旻静静靠坐在身后的土坡下,忽然,裴旻张口说朗声说道
“谁说他是外人?”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都错愕,张宣也不明所以,摩多笑道
“这个毛头小子半路跳出来,武功平平,却要强出头,怎地不是外人了。”
只听裴旻叹道
“我一生收徒无数,想不到今日却要命丧徒儿手中,而且危急时刻挺身相救的竟然是一个萍水相逢之人,真是天大的笑话。”裴旻伸出手来朝张宣招呼一下,做了一个让他过来的手势,说道
“娃娃你过来。”
张宣依言走到了裴旻身边,只听裴旻说道
“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与你有缘,你心眼好,为人又讲义气,为朋友赴汤蹈火,两肋插刀也在所不辞。今日又挺身救我,我感激不尽,我知道今日之事不会善罢甘休,你也不会弃我而去,这份心我领了,我也无以为报,不如就赠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