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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黑即白的法则,在王府并不适用。
好在寒菲樱并非没有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定力过人,也不见一丝惊慌之色!
“侧妃娘娘在候着呢,还请世子妃不要耽误!”来传信的嬷嬷见寒菲樱无动于衷,又提高了声音,呵斥了一句,王府的人对寒菲樱也从来没有恭敬一说!
翡翠正待发作,却被寒菲樱制止了,淡淡道:“带路吧!”
她入了王府这么久,也从来没听见王爷侧妃召见她,现在突然召见,绝非好事!
萧天熠的母妃,是淮南王妃,已经去世,现在王府中主事的,是梁侧妃,也就是二公子萧靖祺的母妃,是淮南王府实际意义上的女主人,淮南王府最有权势的女人!
到达前厅的时候,里面已经摆好了兴师问罪的阵势,正中间一贵妇,面容并不十分美艳,但风韵犹存,身穿一件石榴红锦缎长袍,墨色湘裙,挽着时下京城贵妇最为流行的凌虚髻,身侧站了四位嬷嬷!
当主子当久了的人,都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梁侧妃也不例外,她的目光冷冷扫过寒菲樱,却并未说话,宽大的正殿安静得连一根钢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杜湘兰正在一旁哭哭啼啼,我见犹怜,但忌惮梁侧妃的威严,不敢哭得太大声,小脸梨花带雨,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梁侧妃和世子萧天熠的关系,属于平淡型,没有多深的感情,但也谈不上有多怨恨。
世子的出色是人人都看在眼里的,而且萧天熠是嫡出,承袭世子之位,名正言顺,梁侧妃也无话可说!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萧天熠半身不遂,已经无力再理朝中事务,那这世子之位,顺理成章应是二公子的!
世子刚受伤的时候,整座王府都沉浸在悲伤之中,梁侧妃纵有取而代之之心,也断然不会在这个不恰当的时候提出来。
可是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世子的病毫无起色,她的心渐渐复活,也曾经试探着向王爷提出来,世子如今这样,王爷当要考虑淮南王府的未来。
可没想到,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爷一口回绝了,还严厉呵斥她,以后此事绝不许再提!
梁侧妃吃了闭门羹,不免也对世子的不通情达理有了怨言,既然自身已经不能理事,为什么不高风亮节,主动提出退位让贤呢?
寒菲樱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进来这个门不容易,想走出去,更不容易,却并不慌乱,坦然上前,“儿媳参见侧妃娘娘!”
梁侧妃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寒菲樱,她虽是长辈,是婆婆,但严格地说,世子并非她所出,寒菲樱自然也并非她的儿媳,她没有必要费这份心,而且,寒菲樱到底怎么阴差阳错成了世子妃,她也心知肚明。
母子连心,和萧靖祺一样,她甚至也觉得低贱的商人之女配残废世子,是天作之合。
但此时看到的寒菲樱,和传说中的有点不太一样,容颜如雪,眉目精致如画,眼眸若星辰,透着灵动的色彩,并不见传说中的那种庸俗不堪的妆扮,未施粉黛,清新俏丽,竟是这样一个美人!
梁侧妃轻哼了一声,并未说话,王府主事多年,早已深谙训练下人的门道,第一次会面,沉默是树立威严最好的方式!
寒菲樱微微一笑,作为月影楼楼主,她当然知道梁侧妃在打什么主意,也只是站在那里,裙摆无风自动,如荷花池中的芙蓉花,并不见任何局促不安之色!
梁侧妃看在眼里,有些意外,寒菲樱在她刻意营造的压迫严厉氛围中,竟不见一丝一毫的紧张,而且那双眼睛,不但没有丝毫不安,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这个发现让梁侧妃有些不悦,当即清了清嗓子,“你可知道召你来是什么事?”
寒菲樱眼底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请侧妃娘娘明鉴,儿媳不知!”
梁侧妃冷冷一笑,也不打算绕弯子,“听说你口口声声地说本妃戴过的七彩玉石项链是假的?”
侧妃戴过的项链?原来如此,寒菲樱暗忖,还用得着我说吗?本身就是假的,但看今天这阵势,项链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侧妃的颜面不能丢,所以,就算指鹿为马,把黑的说成白的,也要勉强撑下去!
寒菲樱忽然觉得可笑,这些人的道貌岸然,真是到达了登峰造极的程度,终日活在纸醉金迷之中,却不肯睁开眼睛看一看世界真实的模样,还以为自己生活在云端,要自欺欺人到什么程度?
想到此,寒菲樱坦然道:“是的,昨日杜夫人,还有几位夫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不是七彩玉石,是染了色的石头!”
话音刚落,梁侧妃慈祥微笑的面容已经变得阴沉,冷斥一声,“是吗?出身商家,一点点道行,就想来班门弄斧吗?”
寒菲樱不知道梁侧妃的话什么意思,淡淡道:“儿媳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不明白是吗?”梁侧妃冷笑道:“把项链拿上来!”
一位嬷嬷立即端着一个锦盘上来,上面赫然放着那串七彩玉石项链,寒菲樱眼眸一沉,看到了杜湘兰得意猖狂的笑,暗自摇头,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得过她的火眼金睛吗?
梁侧妃暗含厉色,“这串七彩玉石项链,本妃专门请京城最有名的宝石鉴定师——章何先生鉴定过,是如假包换的七彩玉石,你却言辞凿凿说是假的,到底居心何在?”
寒菲樱明白梁侧妃不仅要维护她的颜面,还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目标或许并不是自己,而是世子,萧靖祺说过,这世子之位迟早是他的,那残废的萧天熠,岂非不是她们母子的眼中钉?
第33章 指鹿为马()
这时,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先生走了出来,这人寒菲樱自然认识,是京城最有名的宝石鉴定师,他有一整套专门的工具,在众人瞩目下,再次说出了结论,“娘娘,的确是千真万确的玉石项链!”
梁侧妃满意笑了笑,威严的目光回到寒菲樱身上,慢条斯理道:“人证物证俱在,你造谣生事,作何解释?”
寒菲樱还没有来得及答话,一位嬷嬷就站了出来,“诽谤侧妃娘娘,妖言惑众,按王府律例,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这分明是把寒菲樱当做和王府下人一样的待遇,就差没赶出去了,寒菲樱巴不得把自己赶出去,但杖责三十,她自问没有这样的忍耐力!
嬷嬷话音一落,就有行刑的下人摆好了阵势,看来早已准备好了,不管萧天熠承认不承认,乐意不乐意,自己总归是他的世子妃,打了自己,不相当于打了世子的脸吗?真是打得好如意算盘,忽道:“慢着!”
梁侧妃正在优雅地喝茶,却突然听到“慢着”两个字,眉目一怒,这里是淮南王府,还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说出这样忤逆的话!
目光移到寒菲樱身上,却见她面无惧色,“造谣生事自然要罚,若是刻意欺瞒娘娘又作何处罚?”
还是那位嬷嬷,对王府律例烂熟于心,看来是经常责罚下人的,张口就来,“欺上瞒下,杖责一百!”
寒菲樱微微笑了,“敢问娘娘,您戴过的七彩玉石项链,是否是刚刚得到的?”
梁侧妃不知道寒菲樱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淡淡道:“当然不是,是去年有人送给本妃的贺礼!”
寒菲樱淡淡一笑,“可我眼前的这串项链,雕刻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而且,从来没有人戴过!”
此话一出,四下皆有异色,梁侧妃当然不信,这怎么可能?狐疑道:“你说什么?”
寒菲樱看了一眼脸色变了的杜湘兰,冷冷一笑,“章何先生是您请来的,他现在也在场,何不请章先生再看看?”
梁侧妃道:“章何,项链果真看得出雕刻时间,和有没有人戴过吗?”
章何点点头,“回娘娘的话,宝石有没有人戴过,是否吸收人体的灵气和活力,表现在宝石的色泽和温度上,会有细微的差别!”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正在专心鉴定的章何,翡翠担忧地看着小姐,章何不会信口胡说吧?哪知小姐一脸的若无其事,胸有成竹的淡定!
果然,一会之后,章何道:“娘娘,这串项链的确是新雕刻的,从来没有人戴过!”
梁侧妃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她虽然不相信寒菲樱,但章何在业界是最有名的,断然不会说谎,她在王府内宅浸润多年,马上猜得出是杜湘兰偷梁换柱,不再纠结于寒菲樱,而是把目光投到杜湘兰身上,声色俱厉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杜湘兰想不到竟会被寒菲樱当场拆穿,而且项链戴过没戴过,是不是新雕刻的,能有什么区别?
昨天在水沁亭受辱之后,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都是寒菲樱让她颜面扫地,遭人耻笑,不出这口恶气,她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后来,在贴身婢女的提醒下,她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瞒天过海的妙计!
去年淮南王府梁侧妃七彩玉石项链名动京城,不少贵妇争相模仿,使得京城各大珠宝店也想仿造这一款式,但因为七彩玉石实在难得,所以只有极少的珠宝店有这款项链!
事不宜迟,杜湘兰立即知会父亲,要父亲不惜重金也要买到一串真的七彩玉石项链,而且十万火急,刻不容缓!
事关女儿在淮南王府的前程,也就是杜家的前程,杜父自然忍痛割肉,刚好京城名店——玉满楼就有这样一串项链,因为订购的贵妇家族遭变,没有及时付款,所以暂时闲置在店里。
真是天助我也,杜父立即付下重金,买了一款真正的玉石项链,这个时候,顾不得心疼大笔的银两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花出去的银两,以后肯定收得回来!
杜湘兰拿到真的玉石项链的时候,又惊又喜,既可以挽回脸面,又可以收拾寒菲樱,一举两得,而且这一次,她不会傻到自己出手,要借助淮南王府女主人——梁侧妃的手来完成!
梁侧妃目光深凉地掠过杜湘兰,冷哼了一声,把杜湘兰吓得心惊胆战,连忙跪到地上,现在她欺瞒侧妃娘娘,用另外一串玉石项链李代桃僵,光天化日之下,证据确凿,娘娘自然不会饶了她!
果然,梁侧妃面无表情地将那串项链扔到瑟瑟发抖的杜湘兰面前,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杜湘兰当然不敢承认自己的瞒天过海之计了,此时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可情况紧急,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嗫嚅道:“妾身妾身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梁侧妃哪里那么容易被人糊弄?声音变得温和,却带着丝丝沁骨的凉意,“本妃可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耗!”
杜湘兰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寒菲樱忽然开口了,“娘娘请息怒,儿媳有话要说!”
梁侧妃眼眸一扬,“说!”
寒菲樱笑得云淡风轻,“娘娘戴的项链自然不可能是假的,娘娘何等尊贵?想来龙腾王朝也没有人有这个胆量敢用假的项链来糊弄娘娘!”
此话一出,梁侧妃的脸色舒缓了些许,她这样的人物,最重要的是颜面,威严道:“说下去!”
寒菲樱得到了鼓励,“既然娘娘的项链是真的,后来又到了杜夫人手上,可杜夫人的那一串,的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