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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城外的战争还在继续,一个探兵忽然神色慌张地进来,附在武安侯耳边说了一番话。
寒菲樱余光瞥过,果然看见武安侯脸色大变,惊惧地盯着她,待探兵出去之后,寒菲樱慢慢道:“现在知道我所言非虚了吧?”
武安侯脸色一白,探兵回报,陇右道果然有大量军队活动的迹象,这个时候,并没有别的军队大量集结,唯一的可能,就是萧天熠的援军。
他不知道的是,陇右道所谓的大军活动的痕迹,是寒菲樱刻意营造出来的,那个地方是一条天然的狭窄甬道,寒菲樱派出月影楼的人,利用山谷的回声,壮大声势,造成四面八方都有军队活动的迹象。
武安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萧天熠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真的要按照寒菲樱说的,悬崖勒马,绑了萧远航,去向皇上负荆请罪?可皇上会放过自己吗?哪个皇帝会免叛臣的死罪?
寒菲樱知道武安侯在进行剧烈的思想斗争,警示道:“以萧远航的为人,恐怕已经对你起了疑心。”
武安侯坚信自己并未露出破绽,不以为然道:“如今他只能依靠本侯,就算起了疑心又如何?”
寒菲樱嗤笑一声,只要武安侯相信援军即将到来,从现在开始,主动权到了自己手中,“既然你不再那么可靠,随时都可能反水,你猜他还会那么相信你吗?”
武安侯鹰眸一厉,“那他也不敢把本侯怎么样。”
“你忘了李燕珺吗?”
一句话,让武安侯的脸变了颜色,寒菲樱察言观色,适时道:“我敢肯定,那天晚上,他对你已经起疑了,如果他察觉你有二心,不但不再是他的帮手,反而会成为他的绊脚石,你就是他下一个要杀的人,要不要赌一把?”
虽然武安侯觉得寒菲樱是在危言耸听,但在一个女人面前,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当即一口应承,“好,一言为定。”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萧远航和武安侯之间看似一切平静如常,但实际上已经各自心怀鬼胎,不过武安侯终究是粗人,城府当然不及从小在宫中长大的萧远航那么深,又因为在军中多年,心中的想法经常会自然而然地表露在脸上和行动上。
武安侯并不是个雷厉风行当机立断的人,而且,龙腾王朝这么多年的仗都让萧天熠打了,京畿一直无战事,谈起攻城掠地,行军布阵,他虽然不能说是外行,但也绝对不是佼佼者。
而且,寒菲樱的话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影响,现在萧天熠的援军即将到来,如果自己悬崖勒马及时回头的话,有可能将功折罪,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
谋反本就是一件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事,只有在完全不留退路的情况下,才有可能成功,但如今,因为武安侯心中存了这样的想法,所以攻城也不那么积极了,主帅在犹豫,麾下将士很快就感同身受,仗也打得装模作样。
于是,这场轰轰烈烈的围京城清君侧的行动,就呈现出了一个古怪的阵势,那就是,城内守军拼死力敌,但城外叛军却消极怠工,战局离奇地僵持下去。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战局胶着对萧远航是绝对不利的,因为多拖一天,就为萧天熠争取了一天的时间,见形势不对,他火急火燎地来找了武安侯好几次,催促出兵,可武安侯都以各种利用推诿拖延。
在武安侯最后一次推诿的时候,萧远航所有的耐心都耗尽了,眼神蓦然森寒可怕,李光赫,给你生路你不走,偏偏要选择一条死路,这是你逼我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魏胥也看出来武安侯已经存了异心,这个关键时刻,武安侯存异心,必定凶多吉少。
当天晚上,有几名黑衣刺客乔装潜入主帅营帐,意图行刺武安侯,可这一场行刺却并没有得逞,反而被早有准备的武安侯抓了个正着。
萧远航本来是准备结果武安侯,嫁祸说是皇帝派来的刺客,顺理成章接管他手中军队,就算他麾下将领心存疑惑,也无济于事,届时自己亲自下令攻城,没想到这老匹夫早有准备,睡在床上的竟然不是他本人,而且帐内早有士兵埋伏。
武安侯从屏风后面缓缓走出来,命士兵扯下刺客的面巾,露出一张无比熟悉的脸,这才明白寒菲樱所言非虚,怒道:“萧远航,果然是你。”
萧远航在刺杀武安侯之前,已经设定好计划,可没想到,反倒落入了武安侯的圈套,以他对武安侯的了解,此事必定是背后有人在鼓动,一定和近几日武安侯古怪的举动有关。
原本亲密无间的舅甥居然自相残杀,帐内气氛凝结成冰,武安侯阴沉地盯着一身黑衣的萧远航,既然萧远航并不是自己亲外甥,那两人之间就毫无血缘关系,自然也就没有必要顾忌什么舅甥情谊,眼眸透着浓浓杀意,“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来刺杀本侯?”
第568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1()
事到如此,萧远航在短暂的惊诧之后,已经恢复了镇定,大家都不是傻子,在锋利的刀剑面前,任何狡辩都没有必要,四目相对间,什么假惺惺的舅甥脆弱情谊,已经荡然无存。
既然计划败露,被抓了个现行,他却只是冷笑道:“本来京城很快我们的天下了,可惜你优柔寡断,错失大好良机,实在对不起十万将士的舍命追随,你根本不配做主帅,我也是为将士们着想。”
见一向对自己尊敬的萧远航出言不逊,大言不惭,武安侯气得七窍生烟,屠刀猛然高高举起,“好,现在就要让你看看到底本侯配不配做主帅。”
一道寒光掠过,不知道为什么,武安侯的动作忽然僵住了,忽然临时改变了主意,摆摆手,“带走。”
萧远航见武安侯没有杀自己,也不意外,嘴角反而擒着一抹冷笑。
帐内恢复了安静之后,寒菲樱从暗处出来,清笑道:“只有亲眼看到,才会相信萧远航早就对你存了杀心,现在知道我没有骗你了吧?”
武安侯刚才差点就杀了萧远航,可是在刀尖落到他脸上的时候,忽然改变了主意,因为这皇位无论落到谁的手中,都不会落到自己手中,自己不是姓萧的,就算自己想夺权,也必须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坐到那个位置上去。
萧远航仍然是一枚重要的棋子,是自己师出有名的最有力理由,如果真一气之下把萧远航杀了,对自己并不利,而且,若是把萧远航抓了送给皇上发落,就进可攻,退可守,所以,萧远航现在还不能死,无论自己做出什么选择,萧远航暂时都是有用的。
寒菲樱本来以为萧远航先下手为强,武安侯一怒之下,定然会杀了萧远航,可他没有,不过寒菲樱也并不失望,该反目的已经反目,这对脆弱的堡垒已经彻底瓦解了。
见武安侯眼眸沉沉,不时掠过一道暗光,寒菲樱明白他心中还有别的打算,或许还不肯放弃夺城的念头,还想着扶持萧远航做傀儡皇帝。
听着外面呼啸的寒风,寒菲樱心又飞到了那千里之外的俊朗身影,忽道:“按照我夫君行军的速度,明天就会抵达京城了,侯爷,你想好怎么做了吗?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
武安侯心头一慑,萧天熠,任何军队在他手中都会成为虎狼之师,对上寒菲樱那双幽深的眼眸,终于不得不舍弃自己心头那一点奢望,痛下决心,“明天本候就把萧远航绑了,到皇上面前负荆请罪。”
见他最终终于放弃了愚蠢的念头,寒菲樱暗自松了一口气,萧天熠若能真的赶回来,自然最好,可若是赶不回来,就只能使用空城计,不战而屈人之兵,骗得武安侯主动投降,轻轻一笑,“侯爷果然睿智。”
武安侯虽然决定投降,但心底终归不平静,复杂地看了一眼寒菲樱,提醒道:“记得你的承诺。”
“那是自然。”只要解了京城之危,武安侯一家的性命对寒菲樱来说,已经无关紧要,“我以淮南王府的名义起誓,定然会保住李家一家性命。”
武安侯终于放心了些,既然已经准备投降,就没有必要再扣押寒菲樱做人质了,恭恭敬敬道:“世子妃请。”
寒菲樱无声而笑,“明日本妃在宫里等候侯爷的到来。”
“一言为定。”送走世子妃之后,武安侯当即召人前来写认罪书,准备明日请罪投降。
再傻的人都知道权衡利弊,何况武安侯也不傻,如今萧天熠的援军已经近在咫尺,若是自己主动投降,真有可能落得从轻发落,但若是一意孤行,等着萧天熠打过来,一切可就晚了。
武安侯虽然是军人,但因为有着国舅爷的身份,养尊处优多年,早已不复当年的热血,与其玉石俱焚,全军覆没,还不如及时投诚,好歹还有一线生机,就算不能全然相信寒菲樱,但此时也并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明日就会有新的变故,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什么?武安侯也不知道,他心情复杂地准备在请罪书上按手印的时候,忽然觉得帐内蓦然一冷,不知道何时,面前竟然多了一个全身阴森的人。
“什么人?”左右立即刀剑出鞘,可他们的声音还没有来得及继续发出,就被硬生生掐断了,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武安侯脸色大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男人,只肖轻轻一挥手,他身后的两个侍卫就无声无息地见了阎王。
他是武人,武功也不错,但见到这神鬼莫测的武功的时候,不禁呆住了,那人的容貌裹在黑色的暗影中,根本看不清楚,那出神入化的身手,让武安侯再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对方想要取他的性命,也就是片刻之间的事情。
但这毕竟是在军中,武安侯刚想闪退,对方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一阵凌烈的剑光闪过,他耳边的一缕头发,就无声而落,只要剑光稍稍偏一点,落下的就是他的头了。
这个鬼魅一样可怕的高大男人,给武安侯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让他硬生生打了个冷颤,声音也有不由自主的颤抖,“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方却并没有回答他,在月千梵的眼中,武安侯这类小角色根本不值一提,虽然他在萧天熠那里吃了个天大的亏,但幸好日夜兼程赶回来得及时。
月千梵看着愚蠢至极的武安侯,真想一刀结果了他,可萧远航要杀武安侯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月千梵却明白,现在不是武安侯该死的时候,那些军中将领,毕竟是武安侯多年的手下,临阵换帅,是行军打仗的大忌,萧远航不懂,可月千梵懂这个道理,冷笑道:“你是不是准备绑了萧远航,明天去向皇帝请罪?”
武安侯大惊,这到底是什么人?又不像是刺客,若是刺客,哪里会和自己说这么多废话?“你在说什么?”
月千梵阴恻恻一笑,不屑道:“真是愚不可及。”
武安侯自知并非精明过人之人,但当面被人说愚蠢,心里当然不舒服,但不舒服归不舒服,因为这个男人实在太过可怕,他手中的剑还在滴血,整个人也处处透着一种诡谲的气息,让人不敢接近,“为什么?”
月千梵声冷如冰,如挂寒雪,“在任何一个皇帝眼中,谋逆都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他更加不可能容忍一个所谓辜负了他信任的手握重兵的人,你都已经起兵了,在皇帝眼中,你就有了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