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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钱袋到底是空了。
“真真是钱到用时方恨少。”展眉虽然一副乐天派的心肠,但想想即将就要受苦受难的胃,就觉得眼前的境况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此刻她已经从七虹门的势力范围走到了展家的地盘,依然是随时都可以回家。不过她的主意可是一点都没改。
怎么办?
“有了!”展眉再次证明自己的智商着实不低,“我拳脚工夫不错啊!咱展家的‘飞雪掌’在江湖上是公认的又好看、又好用。我以此为技,活学活用,挣几个钱还不小事一桩?搞定哂,我亲爱的晚餐!~~”
说做就做。展眉当即在小镇市集中央的广场上划地为圈,三吆两喝便聚起一堆人,三言两语开宗明义,乐滋滋地打起了拳。
“我打~~”东飘一拳“白鹤亮翅”,这招值一根鸡腿;西飞一腿“老鹰扑食”,挣回一锅七彩干贝汤那是绰绰有余;再来个大回身“雨燕归巢”……
展眉一边打,一边是口水狂流,眼里飞来飞去的都是美食。
“咦,不对啊,怎么喝彩声听起来很远很远,远得……不像是给我的?”展眉从对美食的幻想中停下,也停下了她不知打到哪里的拳脚,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围着自己的人都跑到边上另一个圈子喝彩去了!
“好哇!你什么东西,竟敢抢我的生意,不想活了么!”展眉大踏步上前,费劲地挤进人堆,但见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一小伙子,这小伙子偏偏也是在施展拳脚卖艺;偏偏巧也来了个“白鹤亮翅”!
同样的一招“白鹤亮翅”,展眉已经服气。她的武功很烂,可系出名门,见过的名家不少,眼光可比手底强多了。自己那两下三脚猫的功夫,和这人一比,简直是小儿科的把戏。
正羞赧着,人群中又爆出一阵喝彩,原来那小伙凌空连翻三斗,轻轻落地,竟连衣衫也没扬起。他回过脸来,似笑非笑地看了展眉一眼。
展眉但觉这眼神好生熟悉,一时不记得是否见过他,只是一张俏脸却不知不觉地红了。
她退出人群,闷闷的,直到肚皮“咕咕咕”地提醒她注意到自己。
“亲爱的,我也不想虐待你。可是我这么穷……怎么办呢?”展眉把每个衣袋都翻了一遍,又翻了一遍,统共也只翻出一枚翠翎。
总不成把你当了换钱吧?不行。翠翎是穆初雨的成名暗器,也是七虹门如见门主的信物,且不说在危急之时可以拿出来唬人,就凭她对穆初雨的好感,也不愿把她的见面礼轻易丢弃。
好饿……她缩了缩脖子,真想来碗热乎乎的粥……
然而,不想还好,越想越是饿得受不了,痴痴地站在小饭馆面前,那表情比见到了三生三世的前世情|人还要痴迷。
恩?突然,有一样刺眼的东西扑进眼内!
小饭馆临门的桌上,赫然放着一个钱袋!青布低调,在不起眼的地方绣了一朵小小云彩。——不是她的,又能是谁的?!
展眉是又喜又惊,又饿又晕,全然没去想自己的钱袋怎么会在这出现,冲上前就要让宝贝儿重回怀抱。不妨旁边伸出一只手,拎了钱袋便走。
展眉扑了个空,这才抬头,正对上一双笑眯眯的眼睛:可不是那抢她生意的卖艺小伙!
“喂,那是我的!是我的!”展眉忙道,双拳紧握,做了随时打架的准备,倒是忘了自己多半不是眼前这家伙的对手。
小伙子一笑,笑得展眉心头乱撞,暗暗心惊:“稳住,稳住!柳初动还未曾让我倾心,他算老几,可不能因为他长得不错我就动心……”
她强强忍住了花|痴病,那小伙子却笑得喘不过气,憋着嗓子道:“相公,谢谢你帮奴家还债哦~”
展眉陡然醒悟。然而还不等她发作出来,街上的人突然咚咚咚地跑没了影,店家也慌里慌张地关上店门,好似遇见了鬼。
展眉在旁人的慌张中回过神,她才管不到别人怎么样,双手叉腰便要同那小伙算帐。那小伙也不多话,跳上前捂住了她的嘴,搂住她躲到窗下,细观街上动静。
展眉本来武功不及他,又被突然地制住,转瞬间已在他的怀中,又羞又气,忍不住流下泪来,那小伙子却浑然未觉,紧张地盯着街道。
展眉被他的神情所吸引,也向街上望去。
平地里,卷起一阵狂风。
黄沙中,渐渐出现两队人马,都是白衣白马。前队过后,中队是一名骑青马的男子,守护着一辆马车。车的周围由轻纱围就,白色的底纱上绣了一朵蓝色的莲,内中隐隐是个女子身形。这一马一车过后,又是一对一对的白衣白马,连绵不绝。
第四章 再见绿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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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近了才发现,这支白衣白马的队伍,都不是中原人的打扮,从眉目长相来看,不少人似有鞑靼血统。而那白纱所罩的马车,自有一股庄严肃穆的气质,就像是天上的某位仙官宝驾正在巡视人间一般。
他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像是听见展眉心中的疑问,那小伙子低声道:“这是萨满教的圣女传教归来。”
展眉没听清他说什么,因为她已被青马上的男子吓着了。天啊,这才是帅哥!真正的帅哥!什么柳初动……最多及得上他一根手指头。
适才因羞恼而流下的眼泪早就干了,展眉的口水流了三大桶。
那小伙子没注意到她的反应,继续道:“听说萨满教的圣女是塞外第一美人,不过常年都在萨满神宫中,若非布教很少出宫,所以难得一见……”
展眉终是回过神来:他知道这是萨满教的圣女,自然也知道守护圣女的帅哥是谁,且让我问一问你,利用完了再来算帐。于是问道:“这个帅……这个男的,是什么人?”
“萨满教座下护教碧血丹心二旗,碧血戍边,丹心护主。这是丹心旗的旗主若是。”
若是?连名字都这么有个性!
展眉感叹着,目送萨满教的人马远去,犹自恋恋不舍。若非“秀色可餐”是句屁话、她的肚子又叫了起来,差点忘了和那小伙子清算。
然而,那小伙的机伶出乎意料,没等展眉把想法付诸现实,早高声叫了起来:“小二,给这位,这位公子来碗饭,再加一根鸡腿,两盘小菜,你们这的鱼汤不错,来一大盆儿~~”
好家伙,有荤有素,有鱼有肉,搭配得刚刚好,展眉光听他说,便脚都挪不动了,一屁股坐下来。小二手脚极快,啪啪啪,几盘菜已丢在桌上。看起来像是早就备好了的。
展眉当即埋头苦吃。
她还能说些什么呢?菜是备好的,钱袋留下了,还帮她叫了一间上房歇息。
所以,当她意会过来小伙子已经消失时,满腔的气愤不见了,反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美美地睡到中夜,却被屋顶的细微脚步声惊醒。
别看展眉是小姐架势,养尊处优,但平日却极爱听家里的众位哥哥姐姐、叔叔伯伯、姨姨嫂嫂说江湖秩事,还偷跑出家门扮过那么几次“半天侠女”。因此上,多多少少懂了一些江湖伎俩。
至于上一回和上上回着了那小贼的道儿?嘿嘿,那纯属意外、纯属意外。
察觉有异,展眉在被窝里悄悄地开始穿衣服,一边竖起耳朵听那夜行人的动静。不料一条腿才伸进裤筒,“咚”,一个浑身着黑的夜行人已跳到了她的床前。
展眉禁不住紧张,慌乱之下竟将另一条腿也往同一个裤筒里塞。——又哪里塞得进去!正自苦恼不已,脖子上一凉,正是夜行人冰冷冷的长剑。
四目相对,都是一声惊呼。
这夜行人,她认得!她认得的江湖人本来不多,见面就拿剑架到人家脖子边上脸边上的更少,因此上,这一位,也能算得上熟人了。可是,这位熟人,不要太熟哦!她可是她的情|敌!
“绿,绿,绿绿……”展眉的脑子转了千万次,吐出嘴的就是这么结结巴巴的绿绿绿。
绿岫一双明眸在展眉的脸上看了又看,似是被她的糗样逗笑了:“展绿袖?原来是你!你怎么会在此?”
她怎么又笑了?展眉表示从来就不理解绿岫的笑点,她现在只想解释一下,以免绿岫再对她有所误会:“对,就是我,我就是在这里。不过,从今往后,世上再无展绿袖了。我已改名叫做展眉,舒展眉头之展眉。我再也不要皱眉头了。更不会同你抢柳初动。
如果……如果你现下杀了我,我就是冤死,你会背负一生的枷锁,负疚一辈子,我哥和七虹门更饶不了你……所以,你还是不杀我了吧?”
开头说得振振有辞、大义凛然,到末了,却是略显无赖的讨饶和威胁。
绿岫忍不住又是一笑,明艳不可方物:“我不是来杀你的,我也不会杀你。我到这里,是要杀另外的人,有人告诉我,他要了这间上房。”
展眉好奇问道:“你在中原也没呆多久,怎么会有这么多仇家,这回你要杀的又是谁?不会……不会是另一个……”忙缩了回来,心想自己是不是太欠揍,哪壶不开提哪壶。
绿岫倒不以为意,冷笑道:“我要找的人叫雷诺,人称‘万里追风’,专事追踪,从中赚取佣金。”
展眉明白了:“是了,现在七虹门的人想要找到你,弄清你的底细,所以请了他来。而你不想露了行藏,所以想先下手为强?”
绿岫点点头:“你倒也不笨。”
“那你躲开他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杀他才安心?毕竟,他的目的是找你,也不是杀你啊。”
绿岫冷冷地道:“多管闲事的人,世上少一个是一个。”
“绿岫姐姐。”展眉忍不住道,“追踪是那个什么雷诺的职业,他讲职业道德并没有错啊。收了钱,查你的底细,也是忠人之事,你若因此杀他,岂非无端地多造孳?”
“你的意思,是任由他把我抓回七虹门,再带我到你们展家谢罪?然后你和柳初动重修旧好,而我就白受屈辱?”
展眉一呆,没想到自己出自本心的滥好人,绕了一圈却像是在为自己而牺牲绿岫。想到这里,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不是这个意思……你嫌柳初动三心二意,我又岂能忍受!我,我发毒誓,我我我……我永不可能嫁给他!如果我有这心,就天打五雷劈!”
她是真急了,一张脸涨得通红,在月色之下,泪水欲滴。绿岫笑了笑:“我信你。你是好心。看不惯我动辄便想杀人,对么?”
展眉松了口气,看来绿岫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但这口气才松了下来,立时又给噎了回去。因为绿岫不等她回答,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丢下一句话:“我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看得惯。”
展眉完全傻了,保持着一个裤筒两条腿的状态,陷入了沉思。
绿岫于她,是个难琢磨的谜;又仿佛,她同绿岫之间,有天生的相互吸引的缘分。
什么嘛,难道是——同|性|恋?
妈呀!展眉把自己吓坏了,往后一倒,急急忙忙地藏到睡梦中,方才将这可怕的念头赶出头脑。
第二天睡起,迷迷糊糊地下床漱口,早忘了两条腿还塞在一个裤筒里,迈不开腿,一头